第三百九十四章祭典(求推薦票)
不少傷殘的士兵站在人群中,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不覺間熱淚滿眶。
因為,監(jiān)國殿下親自來為戰(zhàn)死的袍澤送行了!
朱宏煜的親自出席,讓他們都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一個個陶罐,被安置在了指定的墓穴中,朱宏煜親自上前,為一個墓穴覆土。
一般而言,明軍的將士們戰(zhàn)死之后,遺體在被火化后,骨灰會被送到他們的家人手上。
或是由家人獨立安葬,或是安葬到統(tǒng)一的烈士陵園中。
但是,舟山保衛(wèi)戰(zhàn)中的戰(zhàn)死的明軍卻是例外。
舟山明軍的兵員,大部分都是由原來的舟山義軍整編而成的。
由于連年的戰(zhàn)亂,舟山的義軍兵員,大都是孤家寡人,光棍一個。
根本沒有家人!
或是家人就在舟山島上。
于是,朱宏煜便親自拍板做出決定。
這些將士們的葬禮,由軍政府來操辦。
空氣中滿是凝重和嚴肅!
不知何時,天空中飄起了朦朧細雨。
雨絲嘀嗒落下,落在地面上,和地上的沙土混雜在一起,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泥水。
朱宏煜的大氅,以及身上的軍裝,也是逐漸被雨水打濕。
有侍衛(wèi)想要為他打傘,被朱宏煜給拒絕了。
“不必打傘,孤也是從戰(zhàn)陣上拼殺出來的,沒那么嬌氣!”
侍衛(wèi)面露遲疑,開口說道。
“殿下,下雨天涼,您的身體……”
朱宏煜語氣堅定的擺手說道。
“兒郎們都能淋雨,傷員都在雨中堅持站著,孤如何能打傘?!”
他就站在大雨中,任憑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冷硬,嚴肅,無比的威嚴!
侍衛(wèi)恭敬退了下去。
不多時,紀念碑四周響起了洪亮的戰(zhàn)歌。
“云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盡胡虜,天朝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別父母,只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做馬牛?!”
“壯士飲盡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眾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
明軍的將士們,用低沉沙啞的音色齊聲高唱紅巾軍戰(zhàn)歌。
其中的豪情和胸懷,盡情的感染著他們的心緒!
當年,他們的祖輩,曾經(jīng)跟隨大明太祖皇帝,高唱著紅巾軍戰(zhàn)歌,驅(qū)除韃虜,恢復中華!
將奴役漢人百年的韃子趕出中原!
將這個偉大的國家和民族,從沉淪的深淵中救贖了出來!
如今,兩百多年過去了,神州陸沉的悲劇再向,清虜入關,漢人再次變成了下等人。
他們自然也要站出來,跟著監(jiān)國殿下,高舉大明的旗號,奮勇爭先,光復河山。
隨著軍歌響徹,明軍的軍心士氣高漲。
明軍上下,仿佛都感覺到了祖輩們那透過時光注視過來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是在告訴他們,有你們在,華夏不亡!
哪怕是全身上下的軍裝,都已經(jīng)被雨水濕透。
冰冷的雨水順著褲腳,流入了皮靴里,腳掌變得一片冰冷,也沒有人有絲毫的動作。
因為,朱宏煜也沒有動!
一雙雙皮靴踏在積水中,水花四濺。
不停的有人上前,將陶罐埋在墓位中。
“鳴槍!”
一名傳令兵高聲大喝,聲音在雨幕中傳出去老遠。
一名名明軍火槍手舉起火槍,槍口斜指天空。
然后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
由于下雨的緣故,火藥受潮,是故槍聲稀稀拉拉的并不整齊。
但明軍火槍手的動作卻是整齊劃一,所有人都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沒有絲毫的混亂!
一股股硝煙裊裊飄起,然后眨眼間就在雨幕中消失不見。
朱宏煜親自站出來誦讀祭文,他的聲音溫潤,清朗。
但卻充滿了一股子,好似能撼動山川大海的力量。
“清虜殘虐,山河變色,百姓離散,天下哀哭……”
“幸有忠良,不懼刀兵,不畏險阻,勇而無怯,披堅執(zhí)銳,披肝瀝膽,為王前驅(qū),侍衛(wèi)護駕,置生死于度外,堅守孤城而不潰,血染征衣而不退!”
“嗚呼,我大明將士,何其壯哉!”
“嗚呼,我漢家兒郎,何其壯哉!”
“……”
朱宏煜聲音中充滿感情,誦讀著祭文。
他身邊有數(shù)十名大嗓門的士卒,也在一起跟著誦讀。
渾厚的聲音中蘊含著力量,迅速傳開!
等到朱宏煜放下祭文,全軍上下齊聲高呼。
“萬勝!”
“萬勝!”
“大明萬勝!監(jiān)國殿下萬歲!”
“……”
鄭成功站在朱宏煜身后一個身位,胸中同樣激蕩著豪情,隨著眾軍齊聲山呼。
他心中不住的感嘆,朱宏煜是真的把收攏軍心給玩明白了!
戰(zhàn)死之后能得到如此殊榮,能得到監(jiān)國的親自祭奠,全天下那么多的丘八,有幾人能夠拒絕呢?!
如此之下,也就怪不得朱宏煜對光復軍能有這么強的掌控力!
說調(diào)動各部隊主官輪換,各部隊主官就全部乖乖按照調(diào)令調(diào)動,無一人敢抗令了!
想到這些,鄭成功忽然動了,要將軍權(quán)徹底交給朱宏煜,讓朱宏煜來幫他整訓兵馬的念頭了。
鄭家兵力不少,水師陸師加起來,兩三萬人總是有的!
但真正有戰(zhàn)斗力的軍隊卻是不多!
水師還好說,鄭氏幾十年橫行海疆的底蘊不是蓋的。
但陸軍方面,鄭軍是真的挺拉胯的。
……
人群中,吳老六站在自己統(tǒng)帶的步兵營前面,肩上的少校軍銜閃閃發(fā)亮。
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從朱宏煜身上移開過。
他的目光,充滿了敬重,仰慕等種種情緒。
他是最開始,朱宏煜礦場騎兵時就跟著朱宏煜的老兵了。
這好幾年的征戰(zhàn)下來,哪怕是他在軍中的表現(xiàn)不算亮眼,也憑借資歷,混了個營長的職位。
可以說,他是自始至終,都在見證光復軍這個體系是如何一步步發(fā)展壯大的。
三年多的時間而已,監(jiān)國殿下便創(chuàng)下了如此基業(yè),取得了一場場勝利。
作為親歷者,他見證了朱宏煜的偉大,對朱宏煜充滿了敬仰和尊崇。
心中對監(jiān)國殿下能帶領他們驅(qū)逐韃虜,恢復中華,不保佑絲毫的懷疑!
等到葬禮結(jié)束,明軍各部按照不同的編制,有序返回大營中。
吳老六脫掉了身上的濕衣服,洗了個熱水澡。
在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之后,吳老六對一旁的副官,聲音中充滿感慨的說道。
“今日之葬禮,看的我都想等自己戰(zhàn)死之后,葬在烈士陵園中了!”
“自家的香火祭祀就算是再如何及時,如何能趕得上今日的場面!”
“生榮死哀,真正的生榮死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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