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會試
二月初一,地處南方的建康城自然已經(jīng)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樣,城外的農(nóng)田里已經(jīng)開始了春耕,一副農(nóng)忙景象。
而建康城內(nèi)卻是另一番模樣,原因無他,這一日可是劉寒欽定的會試日期,而且由于是第一次科舉,劉寒之前在鄉(xiāng)試給予出的舉人名額比較多,因而會試的時候一道,整個京城就被各州遠道而來的士子給擠了個水泄不通。
不過好在蕭思話早有準備,憑借著自己蘭陵蕭氏的背景和當朝宰相的影響力,定下了一大片客棧供給給士子們下榻,不過這倒沒花多少錢,一方面要給宰相蕭思話面子。另一方面他們也曉得這些士子未來可能是朝廷的大員,想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說不得未來也會記得他們這份恩情,所以不僅只是象征性的收了蕭思話一點錢,還將士子們的衣食住行全部給一次性解決了,也算是意外幫了占據(jù)前來應(yīng)試的舉人中相當一部分的寒門子弟。
不過劉寒對于這件事倒沒有太過關(guān)注,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還是支持蕭思話這么做的,畢竟他是個實用主義者,講究效果,不講究過程。至于有些御史彈劾他借著這個機會結(jié)黨營私他也覺得無可厚非,畢竟他也不想也不可能一次性把士族都打死,既然蕭氏聽話就讓他們當著士族的領(lǐng)袖,牽制一下劉義恭那個萬花筒也是極好的。
不過這種來自于高層的的思量和布置并沒有在多大的程度上影響到會試的考生,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無一例外的放在了眼前的這場科舉上,根本沒有余下的心思關(guān)注其他。
這日清晨,學(xué)子們早早的聚集在了被作為會試場所的夫子廟內(nèi),里面按照明經(jīng)、策問、明法、明算四科劃分了考試場所,同時分派了考官,且無一例外都是朝廷重臣。
策問科的巢尚之有些緊張的進入了考場,坐定后瞄了一眼素不相識但威嚴十足的考官,等待著考題的發(fā)放。
可就在他等待之時,考場里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巢尚之好奇的抬頭望去,直接被嚇了一大跳——來者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劉寒,而且他來也就算了,他身上竟然還穿著龍袍!
劉寒是當今的天子?不可能吧。
巢尚之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然炸開,老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但是剛才的疑問,考官已經(jīng)替他給出了答案。
考官看到有人進來,剛想斥責(zé),卻沒想到是劉寒親至,趕緊恭敬的行禮道。
“陛下,您怎么來了,不是說讓臣來監(jiān)考么?”
“何尚書免禮,策問科出來的進士以后都是要進中書省的,朕恐怕以后經(jīng)常要與他們相處,提前過來看看他們。”
劉寒對著何尚之擺了擺手失笑道。
“是,是。”何尚之趕緊站到一旁,示意劉寒在自己原來的位子上坐下。
此時考場里面的考生,包括巢尚之在內(nèi)都是目瞪口呆,不是說好了殿試才有皇帝來么,怎么會試皇帝就親自過來監(jiān)考了?
考生們紛紛低下了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巢尚之此時更是魂不附體,因為不僅是皇帝監(jiān)考這么簡單,更重要的是這位皇帝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
回憶著之前和劉寒相處的一幕幕,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話,背上瞬間冷汗直冒,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九族在地府一閃一閃的。
會試開始,劉寒直接借題發(fā)揮,拿著正在進行的春耕為題,問考生如何提高糧食收成,確保國家國富民豐,能拿的出糧食供給軍需,也能讓百姓吃得飽飯。
按理說這個題目和鄉(xiāng)試的時候差不多,對于巢尚之而言應(yīng)該是信手拈來,但是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劉寒的事情,根本沒有心思顧及試題,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遲遲動不了筆。
劉寒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但是他人已經(jīng)來了,天子的命令哪里能夠朝令夕改?所以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給他打氣。
或許是因為劉寒過來帶來的巨大壓力,策問考場的考生無一例外的都放慢了做題速度,也都希望能給這位天子留個好印象,所以一直等到其他三個考場的考生都已經(jīng)走空了,還有相當一部分的考生留在考場內(nèi)部。
劉寒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緣故,所以專門吩咐了官員給他們買來了飯食,等到用過了午飯后再繼續(xù)答題。
夕陽西下,策問考場的考生都陸續(xù)答完了題目,到了最后竟然只剩下了巢尚之一人還在奮筆疾書,可越是這般,巢尚之越是緊張,動作也就越慢,最后逼的何尚之有些不耐,小聲對著劉寒說道。
“陛下,咱們的這場會試雖然沒規(guī)定考試時間,但是這位考生耗費的時間也似乎太長了一些,應(yīng)該是學(xué)識不足,待下去估計也寫不出什么,不如咱們提前收卷吧。”
劉寒此時也有些疲憊了,但是卻依舊朝著何尚之擺了擺手道。
“不必,慢工出細活嘛,況且他很大程度也是因為朕親自過來緊張所致,咱們就等一等吧。”
聽到劉寒都這么說,何尚之也只能作罷,畢竟皇帝都愿意等下去,他這個吏部尚書有什么理由不等下去呢?
二人于是就這么繼續(xù)等了下去,最后甚至無聊的開始和何尚之討論起了考生的答卷。
“看來很多士子都對世家大族侵占田地的事情頗有微詞啊,由此見得度田和土斷應(yīng)該勢在必行了。”劉寒指著考生的試題說道。
“陛下言之有理,但是也要小心行事,事緩則圓啊。”何尚之一個士族出身的大臣聽到這話頓時一臉黑線,但是此時也沒有辦法,事實就擺在面前,只能打起了圓場。
二人說完很快就陷入了沉默,繼續(xù)尷尬的枯坐在考場內(nèi)。不過更尷尬的是巢尚之,但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考場外,劉義恭騎著一匹快馬到了夫子廟前,對著攔住他的士卒說道。
“孤乃是江夏王劉義恭,有要事面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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