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帝王之氣
魯秀怔了一怔,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宋軍突然爆發出的強大戰斗力卻也做不了假,如果不是劉寒親至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
而此時的正在激戰的周水對岸,一處山坡之上,劉寒騎在馬上,旁邊一面巨大的金吾纛旓正迎風飄揚。身旁還聚集了數十名先前挑選出來的精銳騎兵。
劉寒此次雖然和戰場靠的很近,但卻沒有太多危險可言,因為劉寒擅長騎馬,身邊又有精銳騎兵相隨,驃軍又都是步兵,如果攻過來他們隨時都可以跑。這樣只要站在驃軍弓箭射程范圍之外就可以既保證了安全,所有的士卒又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劉寒的存在。
“陛下萬歲,我軍必勝。”宋軍騎兵喊著口號,在驃軍陣中來回沖殺,成功將數倍于己的驃軍給牢牢的壓制在了河岸邊。
“臣慚愧,當初立下軍令狀,到了現在依舊沒能破敵,還煩請陛下您以身犯險,親自過來。”一身是血的柳元景打馬到了劉寒所在的山坡,下馬對著劉寒拱手說道。
“不必如此女兒做態,朕在此處看似危險,實則穩如泰山。算不得什么犯險。況且就算朕不過來,你不也能一舉破敵么?”劉寒騎在馬上平靜的說道。
“陛下圣明,不過有陛下天威在此我軍必能快速殲滅驃軍。只是……”薛安都欲言又止。
“只是你擔心那對岸的魯秀是么?”劉寒早有預料的說道。
“圣明無過陛下,這魯秀乃是當年南譙王劉義宣的麾下的叛將,向來與我朝廷勢不兩立。此番我軍與驃軍在河岸讓廝殺,而他們作壁上觀。無非是想要等我兩軍疲憊,兩敗俱傷之時,趁機坐收漁翁之利,只是我軍被驃軍纏住,實在是沒有別的兵力可以抵御魯秀。”薛安都喟然嘆道。
“朕此番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處理魯秀的事情,否則有什么事情隨便派個官員便是。”劉寒說道。
“陛下有法對付魯秀?”薛安都大驚道。
“有法子,朕親自過去勸說他不要出兵。”劉寒平靜的說道。
“陛下不可!魯秀那瘋子萬一惡向膽邊生,害了陛下的性命又如何?”薛安都聽到劉寒的言語,頓時臉色大變。
“那如果朕不去,到時候我軍疲憊,那驃軍還和我軍糾纏在一起,魯秀帶兵殺了過來。朕這個做皇帝的可以跑路,那手下的八百多騎兵能跑路么?到時候天下人會如何看朕,將士們會如何看朕?”劉寒搖頭說道,未等薛安都繼續言語,直接翻身下馬,然后從戰馬身上的包袱里面拿出來龍袍,一面換一面對著薛安都說道。
“你去在戰場之外的岸邊準備幾條小船,能夠載著朕的戰馬和十幾名士卒過去就行。”
薛安都知道此時也沒了辦法,只好帶人去準備船只。并幫著劉寒上了船。
“陛下當真要如此么?說不得我軍拼死一戰,能夠連著魯秀一起殲滅呢?說不得魯秀壓根不會出兵呢。”看著上了船的劉寒,薛安都止不住的嘆道。
“朕系著天下士民的期望,當為天下先。”劉寒搖了搖頭,讓士卒撐船,朝著對岸開去。
此時的驃軍士卒連同舒陀一起,已經全部渡過了周水,全力增援對岸的雍獲。魯秀于是下令讓大軍全部抵達岸邊,一方面可以做好渡河的準備,另一方面也可以魯秀也可以在更近距離觀看戰事。
“魯將軍,那邊的河岸有人渡河。”一名士卒跑了過來,向著魯秀匯報道。
“哦,多少人?”魯秀的目光還在對面激戰的戰場。只是出聲問道。
“人數只有十幾人,五條船。”士卒回答道。
“哦,那估計是宋軍或者是驃軍派過來的信使,等他們上岸之后把他們趕回去就是了。”魯秀不以為意,只是輕飄飄的命令道。
士卒:“諾!”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剛才的那名士卒又回來,朝著魯秀報告,可還沒等他言語,魯秀看著遠處那十幾名正在靠近過來的騎兵,不耐煩的說道。
“怎么又回來了?不是叫你們趕走他們嗎?”
“回魯將軍的話,那群人中的為首者,穿著龍袍。”士卒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說什么?”魯秀頓時大驚失色,他想到了劉寒可能會有勇氣來戰場督戰,但他絕對想不到劉寒竟然敢直接越過周水,親自過來找他,還只帶了十幾個人。
劉寒穿著龍袍,騎著戰馬一路疾馳,迅速來到了魯秀的軍陣面前。他沒有言語,而是騎著戰馬在驃軍的軍陣前來回跑了幾回,掃視著魯秀麾下的軍隊。
劉寒這一番的操作很快就起了效果,魯秀手下的人不比驃軍,很多都是對劉寒的身份有所敬畏的,當親眼看到劉寒這位劉宋此時的無論在法理還是實際上的君主,穿著龍袍站在他們的前面掃視他們。那種壓迫感,或者說帝王之氣勝過千軍萬馬,不少人直接舉起了武器,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面見天子,為何不拜?”劉寒對著其余還沒跪下的士卒問道,瞬間便有一大批人跟著跪了下來。
魯秀看著身旁已經倒下了一大片的士卒,立馬沒了剛才的底氣,竟然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天子,想了半天還是喊了一句陛下。
“陛下,現在本將軍已經不歸你管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的士卒不需要跪你。”魯秀硬著頭皮說道。
“你可以不忠于朕,但朕只問你一句。你還是不是我大宋的子民?”劉寒冷冷的說道。
“這……”魯秀被劉寒的話給噎住了,看了看身后思鄉心切的士卒們,自己如果說不多少有些數典忘祖了,在沉默良久后突然提高音量說道。
“是又如何?要是我們回去了,且不說陛下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就算陛下你放過了我們,那些朝廷的文官也會要了我們的命。”
“朕現在不跟你說這個,朕只問你既然承認是我大宋的子民,為何我大宋軍隊在與外敵交戰,而你不僅作壁上觀,還準備趁我軍兩敗俱傷之時派兵出擊,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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