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張飛勸降
時間到了七月,昨晚張角又是一夜未眠。
這不僅是因為天氣熱得讓他難以入睡,更是因為城外的官兵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圍住了廣宗城。他們圍而不攻,弄得張角心神不寧。
他們圍而不攻,又想要做什么?是沒有準備好攻城器械,還是想等到城中的糧食耗盡?
張角猜不透官兵的意圖,又不敢冒然出城找黃巾決戰(zhàn),所以只能囑咐四門的黃巾弟兄小心戒備,一有情況就立即來向他稟告。
“報——天公將軍!城外的官兵正在往城樓上射箭!”
張角正想著,一個黃巾傳令兵飛奔而來。
“射箭?在東南西北哪一門?他們是要攻城了嗎?”張角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他急切地追問道。
“這……稟告將軍,四門都有官兵射箭,但他們不像是攻城,因為他們的箭頭是木頭造的,而且還在箭上綁了書信。”
木箭頭,難道是官兵缺箭?
張角的心中閃過一絲喜悅,但隨即他就意識到不可能,因為這里是冀州,和幽州并州一樣,要儲備充足的箭矢,提防北匈奴、鮮卑和烏桓等蠻夷的劫掠!
而且箭上綁了書信?張角皺起眉頭,問道:“那書信呢?”
“那個……”那個傳令兵有些難以啟齒地回道,“稟告將軍,我沒帶來。”
張角聽到后不由得有些氣塞,因為他已經(jīng)多次告誡過傳令兵,一定要多長個心眼,一定要把信息搜集妥當之后,再向他稟告。
可是呢?這些傳令兵各個都有丟三落四的毛病,有時一問三不知,有時就像這次,沒把該帶的東西帶回來!
張角氣塞地咳嗽了幾聲,等心態(tài)再次放穩(wěn)后才平息下來。
“你說,四門都有官兵射箭,箭上都有書信,對吧?”張角問道。
“是的,天公將軍。”傳令兵答道。
“好,那我去南門看看情況。”張角在廣宗縣四城門中選了南門,因為南面有一面寫著“盧”的旗幟,這意味盧植在南門。
盧植,漢朝在冀州鎮(zhèn)壓黃巾的主將。有時張角都在想,要是盧植降了他張角該多好!他張角甚至愿意把“大賢良師”和“天公將軍”的名號拱手相讓。
“報——天公將軍,北門有一個黑臉將軍在叫陣!”又有一個傳令兵飛奔而來,向張角稟告軍情。
“嗯?其它三門有嗎?”張角問道。
“沒有,其它三門的官兵已經(jīng)撤回去了,只有北門還有官兵!”那個傳令兵答道。
“哦?”一時間張角的心中閃過許多念頭,有想要擒住那個黑臉將軍問出官兵情況的想法,也有找黃巾力士陣中斬將振奮軍心的想法。
總而言之,這或許是一個戰(zhàn)機!
張角眼前一亮,當即轉(zhuǎn)身向北門趕去,同時又派人去叫他二弟張寶以及三弟張梁,并讓他們帶上手下猛士,前往北門迎敵。
……
“呔!城內(nèi)的黃巾賊聽著!現(xiàn)在大漢各處的黃巾賊都已經(jīng)被我大哥剿滅了,現(xiàn)在只剩下你們這些縮在廣宗城的黃巾賊了……”
在北門叫陣的黑臉將軍正是張飛,其實不應(yīng)該說是“叫陣”,因為他是奉姜載姜軍師的命令,來這里勸降黃巾的!
而且在他在來時,他大哥劉備也是千叮嚀萬囑咐,說他張飛喊話可以,但是和黃巾賊斗將,卻是一萬個不行!
哼!為什么不行?
雖然此時的張飛在城樓下喊話,但他還是有閑心在心中質(zhì)疑了一句。
畢竟黃巾賊的戰(zhàn)力有目共睹,通俗點來說,就是連個能打的都沒有!
更何況,張飛在馬上轉(zhuǎn)過頭,他看見他大哥劉備,二哥關(guān)羽,還有軍師姜載,都在不遠處列陣。
嘿!他張飛敢說,就憑這四個人,就能在廣宗城中殺個來回!
“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們是最后的黃巾了!”正當張飛在城樓下走神之際,城樓上的黃巾守軍則在竊竊私語。
“怎么可能是真的?他說都被他大哥剿滅了,他大哥是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一個黃巾不屑地質(zhì)疑道。
“你說得有道理,要不要我們問問他大哥是誰?”另一個黃巾提議道。
接著在城樓上黃巾守軍的一致同意下,他們向城樓下的張飛喊話,問他大哥是誰!
“我大哥啊!”張飛晃著腦袋,在城樓下喊道,
“我大哥乃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之玄孫。他師從盧植盧中郎將,曾在幽州用五百人打敗你們五萬人,之后又在無極縣殺退了你們五萬人馬!”
“你們知道我大哥,還得知道我二哥的名聲才行!”張飛說完劉備,想著兄弟三人有福同享,還得要說說二哥和他自己。
“我二哥姓關(guān)名羽字云長,曾在幽州一刀將你們那個什么一方渠帥連人帶馬砍了個兩半,之后又在無極縣攔下了你們四萬人的進攻。”
“還有我——我叫張飛張……”
正當張飛在城樓下宣揚他們?nèi)值芡臅r候,他身后軍陣中的劉備則是一邊用袖子掩著臉,一邊詢問身旁的姜載,道:“繼學(xué)先生,我三弟這樣真的可以嗎?”
“這有什么不行?”
姜載聽張飛在前面自吹自擂,心中也有些得意洋洋,畢竟這兩場戰(zhàn)役都是他姜載在背后出謀劃策。
甚至第二場戰(zhàn)役,是他“開掛”,咳咳……親自上戰(zhàn)場拼殺,才迎來了勝利。
姜載話雖如此,但劉備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向前面的張飛遙喊道:“三弟,正事要緊!”
正事!張飛在前面說得口干舌燥,聽到劉備說正事才打住了話頭,改口道:
“總而言之,現(xiàn)在只剩下你們了。盧中郎將說了,只要你們投降,朝廷就饒你們一條性命!該回家的回家,回家后安穩(wěn)耕田,朝廷還能免稅一年!”
“你說的是真的嗎?”城上的黃巾賊聽到“耕田”和“免稅”這兩個詞,心中不免蠢蠢欲動。
“當然是真的!這些都在紙上寫著!對了,那些紙都在箭上綁著呢!你們都能看看!”
張飛的嗓門大若雷霆,就連遠在城樓上的黃巾們都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而這,也是姜載叫張飛來勸降的原因。
“紙上寫著,讓我來看看。”城樓上的一個黃巾賊搶著從箭上摘下書信。
“你不是不認識字嗎?讓我來看!”
“那里不是還有很多嗎?你別搶我的!”
頓時間,城樓上的黃巾賊為了爭奪書信,而亂做了一團。
城樓下的張飛把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盤算著要是這個時候趁亂攻城,又會有多大的勝算?
“來,你快給我們讀讀,這紙上到底寫了什么?”
終于有一個識字的黃巾賊搶到了一張書信,他清了清嗓子,這才讀道:
“你們都是大漢的子民,因為受了那張……大賢良師的什么惑而做了反賊!”那個識字的黃巾讀到“張角”這兩個字時,特地換成了“大賢良師”。
“什么惑?我看你也認不全字!”其中有一個黃巾打斷道,但是他很快就被旁邊的人按了下去。
“你別管他,你快點讀。”周邊有人催促道。
于是那人繼續(xù)讀道:“現(xiàn)在朝廷不忍心看你們白白喪命,所以只要你們投降,不僅能回家和自己的父母妻兒相聚,還能得到朝廷劃分的耕田。而且,朝廷還能免下你們一年的賦稅!”
“你們聚在一起做什么?”
正當那人還有一句沒有讀完的時候,張角杵著九節(jié)杖走上了城樓,他看見城樓的黃巾弟兄都圍在了一起,于是出聲斥責(zé)道,
“要是官兵趁這個時候攻城,你們又該怎么應(yīng)對!”
張角斥責(zé)完之后,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城下的黑臉將領(lǐng)身上。
他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僅只有黑臉將領(lǐng)一人,他后面還整整齊齊地列了軍陣,而上次他二弟張寶介紹的那名紅臉虎將也在其中。
看來不能對城下的黑臉將領(lǐng)下手了!
張角在心中打消了動手的念頭,這時他又看見城樓上散落著木箭,而箭上卻沒有了書信。
“那箭上的書信呢?你們拿出來給我看看。”張角命令道。
張角說完,就有一個黃巾遞上了書信。張角在手中展開書信,只瞥了一眼,就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這上面妖言惑眾,我看沒有一句實話,你們不必去信。”
說完,張角就甩下書信,杵著九節(jié)杖,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向回走。
而隨著那張紙飄落到地上,信上的最后一句話也顯露在眾人眼中:
“你們要相信大漢,大漢終究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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