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各方應對
張梁點齊兩萬人馬,又從其中挑出百來個腿腳麻利的青壯年,編成一個百人突圍隊。這之后他又走回來找到張角,問道:
“大兄,廣宗城有東、南、西、北四門,我要去戰哪一門為好?”
“東門!”
張角斬釘截鐵地說著,隨后解釋道:“南門有盧植兩萬人馬,北門有那紅臉虎將,西門有上將潘鳳,而東門的主將卻是一個姓‘韓’的書生,想必沒什么大用!”
“好!就戰東門。”張梁領命,隨即率領手下黃巾軍奔到東門,并囑咐他們要奮勇殺敵;又將百人突圍隊放在隊尾,并提醒他們找機會突圍。
在這一系列動作之后,張梁意氣風發,他下令讓東門守兵大開城門,擂鼓助威。
隨著陣陣擂鼓聲響起,廣宗城東門緩緩開啟,露出了城門后整裝待發的張梁軍。
“所有黃巾弟兄們,隨本人公將軍沖鋒!”張梁喊著,同時一馬當先,殺向官兵。同時他身后的黃巾軍緊跟張梁,口中呼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而當廣宗東門緩緩打開的時候,負責圍困東門的主將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如張角所說,他是姓韓,是一個書生,嗯……或許……真沒什么大用!
韓馥,字文節,本是一個洛陽朝官,后來跟隨盧中郎將來到冀州,負責征調附近郡縣的守兵以及鄉勇。
這本來也沒什么,畢竟征調嘛,把附近郡縣的守兵以及鄉勇帶來,再交給盧植調遣就行了。
可偏偏他征調的鄉勇中有一文一武,文士設計,武將廝殺,竟然讓他韓馥在征調過程中接連鎮壓了幾個縣的黃巾賊。于是乎,他韓馥被盧植看上了,當上了盧植帳下的副將,統帥一萬漢兵。
而這一文一武,文的叫沮授沮公與,武的叫張郃張儁乂,現在都在韓馥帳下任命軍司馬一職。
“公與先生,你看黃巾賊出城了,我們又該如何是好啊!”韓馥一邊急切地詢問沮授,一邊在帳門前來回走動,還時不時地踮起腳眺望東門的黃巾賊。
“韓將軍勿急。”相比于韓馥,沮授則沉穩多了,他捻著他的胡子,提議道,“黃巾賊求戰心切,我們可以堅守營寨,并讓弓箭手登上轅門,還以顏色!”
“好,還不快按照公與先生的話去做。”韓馥打發走傳令兵,又問道,“公與先生,我們要不要去通知盧中郎將。”
“不急著去通知,我們還不清楚黃巾賊是試探還是準備聲東擊西。”沮授表現得胸有成竹,他接下來又提議道,“韓將軍,接下來我們還要讓儁乂將軍帶領騎兵在黃巾賊周邊游曳。”
“這又是為什么?”韓馥聽到要把張郃張儁乂調出去,心中頓時慌了起來。畢竟營寨中張郃的武藝最高,把一個武藝最高的人調出去,他韓馥心中總覺得沒人保護他,這很危險。
“因為我擔心黃巾賊明面上來攻我們的營寨,實際上卻想向城外送出一隊人馬。如此一來,那隊人馬就可以和廣宗城的黃巾賊互為犄角之勢,可能會在夜間騷擾我們,也可能會偷偷地截斷我軍糧路。”
“這……”韓馥猶豫起來,他覺得沮授說的有理,斷不能讓這樣一支黃巾賊在他們身邊游蕩。
只是張郃出去了,那這營寨怎么辦?
韓馥難堪地問道:“公與先生,能不能只把騎兵派出去,讓張郃留在營中。”
“斷然不行。若是黃巾賊真準備送出一隊人馬,那帶領這隊人馬的必定是勇猛之人,所以非儁乂將軍不行。”
“這……”韓馥一咬牙,同意道,“好,那就派張郃率領騎兵,防備有黃巾賊偷偷溜出去。”
說完,韓馥又打發走一個傳令兵,讓他去通知張郃。
韓馥將張郃派出去之后,心中總覺得不踏實,他不停地讓身邊士卒去了解轅門那邊的情況,然后回來報告給他。。
“韓將軍要是焦急,不妨去走上轅門觀望一番,也好看到黃巾賊的態勢。”沮授第三次提議道。
“什么?去轅門?斷然不行,斷然不行!”韓馥嚇得跳起身來,他在這里都覺得心驚膽戰,所以他斷然不會去轅門,那里太危險了。
“我軍人少,而黃巾賊人多,韓將軍身為一軍之統帥,若不能以身作則,恐怕士氣下落,營寨有失。”說著,沮授就強拉著韓馥向轅門走去。
“不行,不行。”韓馥大驚失色,驚叫連連。不過一路上遇見的士卒們卻已經見怪不怪,司空見慣了。
原來他們這些當兵的都知道他們主將的德行,這姓韓的膽小怕事,平日里一有問題就找沮授,一碰到戰事就讓張郃站在自己旁邊,妥妥的是一個無能之輩。
然而他韓馥卻在心中苦澀:他是一個文官啊!他熟讀詩書春秋,他深知朝廷律法,他了解大漢各種制度的運轉流程,可是你讓他去帶兵打仗,這驢頭不對馬尾,專業不對口啊!
……
就在張梁率領黃巾賊攻打韓馥營寨的時候,南門的盧植和北門的劉備這邊也聽到了喊殺聲。
此時的盧植正端坐在主帳中,他的親兵進來稟告道:“中郎將大人,東面出現了喊殺聲,應該是黃巾賊正在攻打韓將軍的軍隊。”
“本將知道了。”盧植點了點頭,就沒有了接下來的命令。
盧植的親兵見狀,咬了咬牙,提醒道:“中郎將大人,韓將軍是一個草……他……韓將軍能力不夠,屬下覺得應該要去救援。”
這個親兵本來想說韓馥就是一個草包,但他最后還是磕磕絆絆地改了口。
盧植看了眼他的親兵,露出了笑容,解釋道:
“本將知道韓馥不通武事,但是他手下的沮授和張郃卻是大才,他們有能力守住營寨。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防備黃巾聲東擊西。當然,如果黃巾賊真是想攻下東門營寨,那沮授與張郃自然會來求援,到時候我們再去也不遲。”
“哦!”那個親兵恍然大悟,可隨即又疑惑起來,問道:“中郎將大人不是平時說不能任人唯親,要任人唯賢,怎么現在……”
這個親兵話說到一半,盧植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盧植繼續解惑道:
“沮授和張郃二人是鄉勇,還沒有官職,如果冒然身居高位,難免會難以服眾。所以我任命韓馥為一軍主將,并且叮囑過韓馥,要他采納沮授和張郃的意見。”
“哦!原來如此!屬下佩服!”說完,那個親兵就退下來。
此時的帳中只剩下盧植一人,他不由自主地咧開了笑容。以前是他求戰,黃巾賊堅守不出,而現在卻是那群黃巾賊急了!
呵呵!這幾天,從廣宗城零零散散投降過來的黃巾賊有將近一千人,如果今天這仗打贏了,恐怕很快,投降過來的人就會破萬!
就在盧植和親兵交談的時候,劉備也召集帳下文武,詢問他們的意見。
此時的劉備,文有三人:分別是姜載,甄儼和簡雍。武有二人,分別是關羽和張飛。
劉備坐在帳中主座上,問道:“我聽到東門那兒傳來了喊殺聲,料想是黃巾賊出城了,你們認為,我們要不要去支援?”
“某覺得應該去支援,畢竟黃巾賊人多,如果沒有某和三弟這般萬人敵,恐怕難以支撐。”率先說話的是關羽,他捋著長須,神色傲然。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張飛連忙點頭,贊成了關羽的提議。
“繼學先生又是如何覺得的?”劉備聽完關張二人的意見,又轉向姜載這邊,畢竟他還記得上此在無極縣,他劉備就是沒有聽從姜載的勸告,以至于中了埋伏!
“這……”姜載在心中沉吟著,他這次又是不知道敵軍的布置,不知道黃巾賊在東門投入了多少人馬。
萬一那邊是佯攻,等我們支援了,他們再從北門出城攻打我們怎么辦?
可再萬一若是我們不去救援,東門失手了,那又該怎么辦?
再再萬一,那黃巾賊抱著的是圍點打援的想法,那又該怎么辦?
姜載在心中糾結,這就像游戲中的戰爭迷霧一樣,不親自去看看,他姜載永遠不知道迷霧中是空無一人,還是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敵軍。
“繼學先生,你怎么看?”劉備催促著。
“這……劉將軍不妨先問問其他人的想法?”姜載用出了緩兵之計。
“好,那甄先生,你覺得如何?”劉備從善如流,又問向甄儼。
甄儼走出隊列,恭敬地向劉備行禮道:“儼學識淺薄,不敢胡亂斷言。但儼想姜先生現在應該已經有了計策。”
哈?姜載聽到甄儼的發言,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什么叫我已經有了計策?今天你甄儼說的話我姜載記住了,下次我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劉備聽完甄儼的話,又看向簡雍。
簡雍苦笑道:“玄德,你知道我的,我的才學不足繼學的十分之一。玄德你問繼學就好。”
“好。”劉備再次從善如流,將目光轉向姜載。
這……不管了,我既支援,也小心黃巾聲東擊西,來攻打我們就是了!
姜載想到此處,硬著頭皮說道:“劉將軍,我們應該支援,不過也要防備黃巾賊佯攻東門,實際上卻是再打我們的主意;還要防備黃巾賊抱有圍點打援的想法。”
“哦?怎么說?”劉備身子前傾,聽到姜載的話,劉備突然背后發寒:
是啊!剛剛他劉備只想著要不要去支援,卻沒想到黃巾賊也許是等我們去支援,然后來攻打我們!更沒想到還有圍點打援這種戰術!
繼學先生果然是大才!劉備暗暗地在心中敬佩道。
姜載不知道劉備心中所想,繼續說道:“所以劉將軍可以讓一將率領騎兵,趕赴東門,這一將必須小心謹慎,見機行事;同時也在留一將在營寨中,以確保營寨的安全。”
“有理!有理!”營帳中的人紛紛點頭贊同。
“姜先生說得實在在理,那不如讓我老張率領騎兵,支援東門吧!”張飛站起身,率先請纓道。
“誒!三弟,你們聽說繼學先生說嗎?你性格魯莽,要是再中了埋伏,那可不行。”劉備搖搖手,制止道。
“大哥放心,讓姜先生隨我去,姜先生說進,我老張就進;姜先生說退,我老張就退!”張飛說這話的時候,心中還有些期待,他想著能再像無極縣城那次,讓他和姜載殺穿黃巾賊軍。
“這……這也行。”劉備沉思著看向姜載,又補充道,“但是三弟你一定要保護繼學先生的安全。”
“嘿嘿!大哥放心,姜先生的武藝不弱于我老張。”張飛聞言,興高采烈地拉走了姜載。
然而此時的姜載卻是一臉茫然,就連心里都是疑惑不已:他姜載明明是軍師,軍師嘛,戰前提點意見,戰時滾得遠遠,戰后再回來把功勞言。
但是……他這軍師……為什么要和張飛這武將一起去戰場上支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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