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兵出中山
漢昌縣，皇甫嵩與劉備都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皇甫嵩從冀州各郡縣調(diào)來兩萬步兵，而劉備也從北面調(diào)回了關羽，從無極縣招來了張飛。
而且劉備他們還收獲到了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幽州公孫瓚聽說自己的師弟劉備有難后，當即派自己的弟弟公孫越率領兩千騎兵駐扎在幽州涿郡。
涿郡，與中山郡的東北角接壤�，F(xiàn)在公孫越只要等到朝廷的允許，就能踏馬南下，和劉備共擊眭固。
“報——眭固大軍已占據(jù)廣宗城。”
“報——約有五萬賊兵從廣宗西門而出，去向不明�！�
這天，連著兩條軍情傳到了漢昌縣，這也讓皇甫嵩決定兵出中山，迎戰(zhàn)眭固。
“劉備，你且說一下你中山郡有多少人馬？”皇甫嵩坐在漢昌縣的縣令府中，他已經(jīng)把這里當作了中軍主帳。
而此時在縣令府中，有姜載劉備等人，還有來自外郡的諸位將領。
“稟告冀州牧大人，中山郡共有八萬可戰(zhàn)之兵�！眲渥叱鲫犃�。他口出驚人，一張口就是八萬，與眭固的十萬之數(shù)相差無幾。
“八萬？”聽到這個數(shù)字，縣令府中的不少人都驚呼出聲。
劉備在眾人驚訝中，繼續(xù)說道：
“中山北部長城處有褚燕太行軍五萬，他們是為了防備烏桓部落的南下；
“此外備與郡中軍司馬關羽合統(tǒng)郡兵一萬，其中有五百是能在馬上左右開弓的騎兵，六千是年初招募的新兵；
“還有郡中軍司馬張飛統(tǒng)率郡中豪強大戶的五千私兵，漢昌令張郃率領于毒降卒一萬五千人�！�
“劉太守，眭固沿途收納流民與黃巾余孽，現(xiàn)在的人數(shù)已經(jīng)逼近十五萬大關。而北面有長城天塹，防備烏桓無需五萬之數(shù)。”站出來說話的是李儒，此時和他站在一側的，還有中山郡丞姜載以及安喜令沮授。
李儒繼續(xù)提議道：“所以劉太守為何不調(diào)動兩到三萬太行軍，和我們一起迎戰(zhàn)眭固？”
“這……”劉備拖延著看向姜載。他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事實是：褚燕只答應防備烏桓，沒同意和同出自黃巾的眭固作戰(zhàn)。
姜載看到劉備的眼神，心中正想著借口，結果姜載身旁的沮授站了出來，他說道：
“烏桓南下，那就意味著犯我大漢。所以他們要么不南下，要么就是所有烏桓部落大規(guī)模南下；而太行軍中大多都是黃巾余孽與流民，他們戰(zhàn)力不高，所以五萬之數(shù)絕不算多。”
“原來如此，儒受教�！崩钊逦⑽澤恚艘徊交氐搅岁犃兄�。
“這么說實際上中山有三萬人，而老夫這里又有從各郡調(diào)來的兩萬人，總共五萬人，可以南下和眭固的十五萬人決戰(zhàn)！”皇甫嵩發(fā)起了總結。
嗯？我方五萬人，敵方十五萬人，這個人數(shù)差距怎么有點熟悉？在隊列中的姜載心中想著。
而這不僅僅是姜載一個人的熟悉，那皇甫嵩總結完之后就笑了出來。笑過之后，他又道：
“去年盧子干在廣宗用五萬人大破黃巾張角十五萬人，而今年老夫皇甫義真也要率著五萬人，在廣宗地界對戰(zhàn)眭固的十五萬人！這難道是巧合嗎？”
皇甫嵩話音剛落，縣令府中就有人跟著笑了出來，也有人在吹捧皇甫嵩，說：“冀州牧大人也一定能像盧中郎將那般大破眭固�！�
“好了。”皇甫嵩聽了一陣后，就開始討論軍情了，他陳述道：
“據(jù)斥候來報：眭固到達廣宗地界后，就沒有繼續(xù)向中山行進，反而用計占據(jù)廣宗城，接著又派遣五萬人從廣宗西門而出，去向不明。
“諸位，你們有什么問題，可盡數(shù)向老夫說來。”
“敢問冀州牧大人，眭固是用何計占據(jù)了廣宗城？”李儒問道。
皇甫嵩拿起桌案上的戰(zhàn)報，面色不豫地答道：
“眭固借口軍中糧食不多，威脅廣宗縣令提供糧食。而他等到廣宗縣令開城送糧之時，突然起兵占據(jù)城門，然后攻下了城池�！�
“敢問冀州牧大人，眭固軍中還有多少糧食？”李儒又問道。
“據(jù)斥候所報：眭固一直在向沿途郡縣索要糧食。但那些郡縣卻又極力否認此事，所以老夫也不知道他軍中究竟有多少糧食�！�
李儒聽完后，拱手彎身，又退回了隊列中。
“繼學在哪？”皇甫嵩見到諸位都默不作聲，于是叫出了姜載的字。
姜載聽到皇甫嵩叫他的名字，心猛得一顫，他突然想起去年盧植問他黃巾賊會在哪一門突圍的事情。
當時姜載一度覺得他會保不住自己足智多謀的人設，不過好在最后還是被姜載應付了過去。
然而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次皇甫嵩叫他的名字，很顯然又是要詢問他的意見了。
麻煩了。姜載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忐忑地走出了隊列，他回答道：“姜載在�！�
皇甫嵩笑道：
“去年老夫在洛陽的時候，常聽見子干提起繼學，他說你在他帳中知己知彼后，連設兩計，那兩計一奇一正，奇正相輔，堪稱連環(huán)。
“而現(xiàn)在你也聽到老夫介紹的軍情了，不知你現(xiàn)在的心中可有計策？”
果然！皇甫嵩是來向我問計的！
姜載心中苦澀，只是他現(xiàn)在心中毫無答案，只能硬著頭皮，用起了老辦法。
姜載故作高深地回道：“冀州牧大人為什么不先聽一聽別人的計策？”
“哦？好啊！”只能說姜載的老辦法百試不爽，皇甫嵩也和劉備一樣，認為姜載想給別人表現(xiàn)的機會。
于是皇甫嵩在府中問道：“你們呢？你們心中有什么計策？”
“稟告冀州牧大人，眭固人多勢眾，所以只能以奇計取勝。儒有一計，名為‘引蛇出洞’。”
李儒率先站出隊列，解釋道，“眭固占據(jù)廣宗，無非是在知道了太行軍投誠之事后，不敢輕舉妄動罷了。而他又向城外派出五萬人，無非是想著互為犄角之勢，要我大漢天兵不敢全力攻城。
“而儒之計則是讓一軍攜帶“皇甫”與“劉”字大旗，輕裝獨進，并在廣宗城下擺出一副疲憊的姿態(tài)。而城中的眭固見有機可乘，必然會在夜間出城偷襲。
“此時再讓那軍故意潰敗，向北撤離，將眭固引到我軍提前設下的埋伏之中，接著我們再乘勝奪城。如此，冀州牧大人便能大勝眭固。”
“引蛇出洞？好計！”皇甫嵩贊賞道。
“用奇不如用正。授也有一計�！本谑谡玖顺鰜�，自從上此劉備將他與姜載、李儒等人并列，他就變得鋒芒起來了。
沮授說道：“眭固拒守廣宗城，無異于釜中之魚；我們所擔憂的無非是城外的五萬人而已。所以授提議先找出那五萬人，并與那五萬人決戰(zhàn)。
“而試問眭固的賊匪又如何敵得過我大漢天師？若是此時城中兵馬出城相救，那我們就順勢吞之；
“若是城中兵馬不出城相救，那我們在消滅那五萬人后，就可以兵圍廣宗，徐徐圖之了�！�
“此計堂堂正正，可笑那眭固還想著互為犄角之勢，這不正是給了老夫逐個擊破的機會嗎？”皇甫嵩對沮授的計策也是贊不絕口。
接著，皇甫嵩又看向姜載，再次問道：“繼學，現(xiàn)在老夫也聽過別人的計策了，你的計策呢？”
糟糕了，這次人設真要保不住了！
姜載在心中苦澀：李儒和沮授的計策都抓住了主要矛盾：
李儒擒賊先擒王，誘出眭固，乘勝奪城；而沮授主張先解決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城外人馬，解決了之后，就可以磨死城中的人馬了。
現(xiàn)在怎么辦？他姜載是實在沒想法了！
想及至此，姜載干脆說道：“稟告冀州牧大人，在聽到兩位大才的計策后，載實無想法。”
“哈哈！”皇甫嵩笑出了聲，依他看來，李儒和沮授二人將正奇兩個計策說了個干凈，他姜載自然是無話可說了。
“那繼學，你認為老夫應該用剛剛的哪條計策？”
“這個……兩個都可以試一試。”姜載開始和稀泥。
“好，老夫心中也是這么認為�！被矢︶耘陌付穑铝畹�，
“中山太守劉備，中山軍司馬關羽。�！�
“在�！眲浜完P羽走出隊列。
“你們在廣宗北部設伏，到時務必要全殲敵軍�！�
“諾�！眲浜完P羽領命。
“漢昌令張郃�！�
“在。”張郃站了出來。
“你率領于毒降卒，打著老夫和中山太守的旗號，前往廣宗城下誘敵。若是誘出眭固，老夫記你大功一件�！�
“諾�！睆堗A領命。
“中山軍司馬張飛�！�
“在。”張飛站出了隊列。
“你攜帶中山私兵，去廣宗地界找出出城的五萬人馬。找到后先不要決戰(zhàn)，以糾纏為主，若是前計不成，老夫與中山太守等人就帶兵和你會和，與那五萬人決戰(zhàn)�！�
“諾�！睆堬w領命。
“李儒，姜載，沮授�！�
“在。”
“你們?nèi)穗S軍，跟老夫一起兵發(fā)廣宗�！�
“諾�！比\士領命。
“好�！被矢︶猿槌鲅g佩劍，喊道，“即日起，各部依計行事，兵出中山！”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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