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涂藥
沒過一會溫覺的清凈時間就結束了,教室內外都有一群鬧哄哄的人,向自己走來。
溫覺把手機放回兜里,出了教室門就朝著學校池塘走。他雙手插兜靠在墻上,看著面前十幾個滿臉不善的少年,冷哼一聲:“干什么,快說。”
人群中擠出了一個小寸頭,一臉討好地對溫覺說:“大哥,我看你臉上有傷給你買了藥。”
溫覺朝寸頭招招手,“寸頭,你覺得我會涂嗎?”
寸頭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朝溫覺走過去,“那大哥,這藥你要嗎?”
溫覺攬過寸頭的脖子,又直視寸頭的眼睛,“我要是要涂,還需要你教我?”
寸頭搖了搖頭,等到溫覺松開了手,連忙退到了一邊。
溫覺抬眸看向面前的一群人,問道:“又出什么事了?”
等了一會見沒人開口,指了指人群中央看著最像好人的人,道:“小眼鏡,你說。”
沒想到這個看著極其高冷乖巧的小眼鏡,一開口就和旁人很不一樣,他帶著哭腔說:“大哥!我們我們都很擔心你!”
“都怪昨天那幫孫子,居然那么陰叫那么多人來,說好的單挑!”
“大哥你受委屈了,都怪兄弟們沒有趕到!都怪我嗚嗚嗚。”
小眼鏡淚汪汪地看著溫覺。溫覺不自然地扣扣臉,“知道了,我沒事。”
看眾多小弟還在傷感,溫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他想了想,還是冷著臉開口:“你們說個什么勁兒,我一個人照樣打贏了,很久沒出手了有點生疏,不關你們的事。”
“還有,烏泱泱的聚在一起,我們是□□嗎?這種小事下次你們直接選一個代表來和我說。”
一旁站著的寸頭,唯唯諾諾地開口道:“大哥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溫覺怔了怔,但眼底依舊是毫無波瀾。他面前的人卻不淡定了,要么就是一個勁的點頭,要么就是一臉贊同。溫覺沒辦法,只好一聲令下,宣布散會,各回各班。
小弟們大多都一臉不舍,溫覺心里覺得無奈,但還是裝作冷酷,覺得自己像是在和小屁孩聊天。
上午的課沒過多久就要結束了,一中的校門不是想出就能出的,如果要出去就只能靠那個狗洞。而且自己還帶著一大群人,太引人注目了,很難出去。
等到鈴一響,大家都如脫韁的野馬似的奔向食堂,不緊不慢走的溫覺反而顯得特別了。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食堂,果然一走進去就瞧見了早上的那群人朝自己招手,還毫不在意的大聲喊到:“大哥,我們給你打了飯!”
溫覺一臉冷酷地走過去,坐在一張長桌子中間。幾個小弟正偷瞄著自己,溫覺也沒戳穿任由他們看。
桃央一中食堂堅持三菜一湯的政策,剛好周四這天的菜也不算特別爛。番茄雞蛋、干癟豆角、紅燒肉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
“吃雞蛋嗎?”
小弟們都知道自家大哥極其不愛吃雞蛋,不管是怎么樣的都不吃,聽后都把自己的盤子往前伸了伸。
為了公平起見溫覺還是先解釋了一番,“上次寸頭和小眼鏡都吃過了,他們倆排除,按照座位,這次該輪到……”
他看了看小眼鏡后面坐著的人,道:“小花。”
小花愣了一秒,頓時笑彎了眼睛,把盤子往前推了推。溫覺把所有的雞蛋全部挑了出來,一勺一勺地送到小花碗里。
勒修剛打完飯,正往零班自己的座位走。見到這個場景,皺了皺眉,換了個方向走,停在了溫覺身后,“怎么沒貼?”
溫覺還沒說話,旁邊坐著的寸頭就先開口問道:“大哥,貼什么呀?”
溫覺看了他一眼,寸頭就自覺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菜了。
“晚點就貼。”
“嗯,別騙我。”
溫覺把臉偏向一旁,“知道了。”
聽到回答勒修才走。
可惜的是,勒修的這次提醒也沒能讓溫覺記得,他這一整天,從頭到晚要么就是在玩手機,要么就是在寫作業,每次手進出抽屜都沒有帶出勒修的創可貼。
一直到晚飯,溫覺才想起了這件事,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等到勒修往這邊來時,故意往后躲了躲。
沒想到勒修什么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個眼神,溫覺就想了很久。第一節晚自習時因為走神連著被高雨亮提醒了幾次,才回過神來。
第二節晚自習他就把作業全抄了個遍,班里好學生還沒寫的自己寫,寫了的一個也沒放過。
等到第三節晚自習不負眾望地倒下,趴著睡了。
小弟們都知道溫覺有很嚴重的起床氣,而且大哥自己也說了今天不要吵他睡覺,所以沒有人叫溫覺。
勒修來的時就看見溫覺趴在桌上正睡得香,少年的垂著眼瞼,睫毛撲下來形成了一片陰影,偏粉的兩瓣嘴唇微微張開。
他想,如果眼前的溫覺,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還是蠻乖巧可愛的。
勒修沒忍住摸了摸他微卷的頭發,又趕快收回了手,“奇怪,我……”
他還沒說完,就發現溫覺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底滿的探究,興許是剛睡醒還有些小情緒,極其不善道:“你在干什么?”
勒修笑笑,“下課了,喊你回家。”
溫覺這才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地塞進了背包里,揉了揉眼睛,打了聲哈欠,就跟著勒修出去了。
兩人一齊走出校門,勒修帶著他穿過梧桐樹路,又過了好幾條馬路,到了一家藥店。期間自己一直都處于神游狀態,絲毫沒有在意勒修帶的路對不對。
勒修帶著他站在店主面前,指指點點了一番,成功拿到了好幾瓶外涂的藥,還有幾粒白色的藥片。
勒修把袋子遞給溫覺,溫覺皺了皺眉還是接過了。
他剛要走,又被勒修拉住了衣角,聽見對方嘆了口氣,道:“你坐下,我給你涂。”
“你回家了,肯定不會涂。”
勒修沒管溫覺愿不愿意,就把人拉著帶到了藥店門口的椅子上,坐在溫覺身旁給他涂藥。
溫覺又打了個哈欠,含糊道:“快點。”
“知道了。”勒修拿起棉簽先給溫覺胳膊上的傷口涂,道了一聲:“疼就說,別忍著。”
溫覺反駁道:“我是男人,這點傷算什么?你瞧不起誰呢。”
勒修笑了笑,又換了根棉簽往他臉上涂,“昨天又去打架了?”
溫覺低著頭,“嗯”了一聲。
聽到他的回答,勒修皺皺眉,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引的溫覺疼得叫了一聲。
“勒修你有病啊。”
等了一會沒聽見勒修回答,他又說:“我不打回他們,難道等著他們來打我嗎?”
勒修抬眸看了溫覺一眼,道:“你不挑事就不會這樣。”
“勒修,你覺得是我挑的事?”
勒修挑眉,一臉不以為然。
溫覺頓時就覺著心底有一股無名的火氣,直沖腦頂。還沒等勒修涂完藥,就想起身離開。
勒修看見溫覺起身,瞬間拉住溫覺的手腕,一使力,又將人按下,“別動,眉毛上的還沒涂呢。”
“誰要你弄誰有病。”溫覺說:“我要回家了!”
勒修又換了根棉簽,往溫覺眉毛上的傷口涂去,絲毫不在意溫覺的反抗。
溫覺見一根棉簽正使向自己,立馬把臉偏向一旁。勒修沒管拿著棉簽往旁邊湊,溫覺又往一旁躲,來來回回幾次,勒修終于不耐煩了。
“溫覺,你能不能老實點。”
“不能!”
他想要不是自己的手腕還被勒修抓著,早就跑了,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說。
誰料,下一秒勒修松開了手,還沒等溫覺反應過來,大拇指和食指就掐上了溫覺的臉頰。
溫覺由于慣性想往后倒,結果就是他昂著頭,被勒修按著涂完了藥。
等到他看見勒修在收拾剩下的藥盒時,他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道:“勒修你干什么!”
見勒修沒反應,他又朝勒修“呸”了一聲,就要走。還沒走五步就被身后的勒修叫住了,“拿藥。”
他背對著勒修,即便沒看見對方,但已經想到對方現在是什么樣的表情了。想到視頻的事,又一臉不爽地回頭,接過了勒修手里的瓶瓶罐罐。
溫覺拎著袋子消失在了勒修眼中,他輕嘆了一聲,“還是這么笨。”
說完又搖頭笑了笑。
溫覺一連過了幾天清凈日子,直到周日,勒修發了條信息提醒自己。
死人:明天周一,記得寫檢討。
死人:提醒一下,至少600字。
溫覺頓時起身,他看了看時間,現在九點不到,正適合出去吃早餐。完全把檢討和勒修拋在了腦后。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又繞了幾條小道,來到了早餐店,日常點了一碗餛飩。
店里現在清閑的很,大部分學生都在家里呼呼大睡,只有部分早起上班的人坐在椅子上吃早點。
沒過一會溫覺點得餛飩就被端上了桌,同時店門口的簾子也被拉開了,進來的人對老板說:“趙叔,一碗餛飩,不要香菜。”
溫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見到那人,瞬間臉上的笑就沒了,不耐煩地和人來了個一秒的對視,嘟囔道:“煩死了。”
或許是聲音太小,勒修沒怎么表示,直接就坐在了溫覺對面,兩人面面相視。溫覺無語地“切”了一聲。
“你來干嘛?”
“吃早餐。”
不吃早餐還能干嘛,操。
“想什么呢。”
溫覺瞥了他一眼,“想,大早上的怎么這么不幸。”
勒修注意到他兩邊胳膊上貼得幾只創可貼,笑了笑,“學乖了啊。”
溫覺腮幫子還股著,里面承載著兩只餛飩,他對勒修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有些疑惑。嚼了幾下,見勒修勾起嘴角,有些不爽。
問道:“你什么意思?”
勒修搖了搖頭,沒回答。
溫覺更不爽了,“不說就不說唄,我還不想知道呢!以后你也別問我!問我,我也不告訴你!”
“問你什么?”勒修停了半秒,又道:“倒是我很好奇,上次和你一起回家的女孩是誰。”
溫覺愣了一會,沒過一會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支支吾吾問道:“什什…么女孩!”
勒修輕挑眉,放下筷子,就這樣盯著他看了不知多久。溫覺期間小動作就沒停過,先是吸溜了一口湯,又偷看勒修一眼。
吃了只餛飩,又偷看勒修眼睛一眼。
不自然地扣扣筷子頭,又偷看勒修一眼。
左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又偷看勒修一眼。
……
一次兩次三次……溫覺終于崩不住了,“我說行了吧。”
勒修這才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
“那個女生說,有人想欺負她讓我順帶帶她回家。”
勒修冷著臉:“所以你就和她一路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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