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咳血了?!
蘇晚晚微微一窒。
這車馬勞頓的,往返幾個時辰,有傷在身只怕不好受。
他這才是真的“沒苦硬吃”。
活該。
話是這么說,她還是囑咐馬車夫慢一點(diǎn),省得太過顛簸,牽動他的傷處。
車廂里又安靜下來。
可能是車速變慢的緣故,陸行簡的臉色也緩和許多,捂住胸口的手也放下來,落到座位上。
這輛馬車并不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yuǎn)。
蘇晚晚垂在座位上的手,小指與他的小指觸碰到一起。
蘇晚晚微微頓了一下,悄悄地把手往回縮。
陸行簡卻突然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蘇晚晚驚呼出聲,想推開他,卻聽到男人的一聲悶哼。
她不敢再動。
不知道他的傷情況如何。
上次她本來想問的,可直到他離開,她都沒有問出口。
現(xiàn)如今,話在喉嚨間翻滾幾遍,最后還是被她強(qiáng)咽回去。
兩人都沒有開口。
曖昧卻在車廂里流竄。
無聲靜謐。
男人的手指輕輕落在她臉頰上,溫柔地摩挲。
微涼的指尖讓她頓了頓。
他的身體,差到這個地步么?
在她印象中,他的手向來溫?zé)岢睗瘛?br />
掙扎良久,她還是低聲說了句:“你該好好靜養(yǎng)。”
陸行簡深深吸了一口氣,端坐的身軀陡然松懈下來,軟軟地倚到她的肩窩。
“嗯!
蘇晚晚僵直著身子,并沒有推開他。
兩人的呼吸深深淺淺地交織在一起,彼此身上的香味也互相摻雜,分不清彼此。
在這漆黑一片的車廂里,只是片刻的軟弱,沒有人知道的。
她欺騙著自己。
交疊依偎的兩人,就像情深意重的一對伴侶。
而實(shí)際上,他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也不該有。
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皇帝。
而是一個虛弱得需要依靠的普通人。
馬車緩緩?fù)O聲r,兩個人還依偎在一起沒有動。
蘇晚晚低聲說了句:“我該走了。”
陸行簡緩緩坐直身子,可能是牽扯到傷處,咳嗽了幾聲。
馬車外的李總管關(guān)切地問詢:“皇上,可是傷勢加重了?還能撐得住嗎?”
蘇晚晚卻聞到一陣血腥氣。
她挑起馬車側(cè)簾,陸行簡唇上那抹深色顯得分外刺眼。
他咳血了?!
“李總管,李總管?”蘇晚晚面色大變,趕緊喊人。
李總管迅速進(jìn)到車廂查看,神情凝重:“只怕是一路顛簸得內(nèi)傷加重了!
“蘇姑娘,您看,還是讓主子盡快臥床靜養(yǎng)吧,老奴讓太醫(yī)過來!
蘇晚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頭:“好!
剛下馬車,卻看到被侍衛(wèi)隔開的一個身影。
蘇晚晚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止。
眼神慌亂地閃躲開,不敢與那個身影對視。
蕭彬不是應(yīng)該在屋子里養(yǎng)傷嗎?
怎么出來了?
陸行簡跟在她之后下了馬車,邁著四方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K家門口走。
見蘇晚晚愣在馬車旁,還特地停下等她。
“晚晚,走吧!
蘇晚晚抑制住心臟的狂跳,盡可能裝作若無其事往門口走。
跨過門檻的時候還是被絆了一下。
走在她前面的陸行簡好像后腦勺長了眼睛,及時伸手捉住她的細(xì)腕。
“看著點(diǎn)路。”他低聲說。
語氣帶著淡淡的不悅。
握住她手腕的手卻沒再松開。
蘇晚晚感覺那手就像炙熱的烙鐵,燙得她渾身難受。
整個人都緊繃著。
“松手!彼吐暱棺h。
陸行簡淡淡看了她一眼,“我需要扶!
蘇晚晚不再說話了,手上稍稍用了點(diǎn)力氣。
左右進(jìn)了自家宅子,也不至于鬧得人盡皆知。
蘇晚晚自我安慰著,快速領(lǐng)著他去了二進(jìn)院。
陸行簡被安排住在二進(jìn)院的東廂房。
這里原本是父親蘇南的書房。
太醫(yī)很快到來,診斷過后皺眉:“傷勢有些反復(fù),這幾天不要移動,臥床靜養(yǎng)到完全康復(fù)才行。”
蘇晚晚又詳細(xì)問了他的傷勢狀況。
太醫(yī)倒是一一解答:“當(dāng)初是被強(qiáng)弩射中,雖然沒有穿透鎖子甲造成外傷,內(nèi)傷卻不輕,心肺有些受損!
“要想完全康復(fù),得休養(yǎng)三個月左右,切不可再劇烈活動。”
蘇晚晚呼吸停了一拍,
這么嚴(yán)重?!
那他半個月前還跑到蘇家?
今天又折騰了大老遠(yuǎn)一趟,只是為帶她回城。
她本想離開東廂房的腳步頓住,又走到床前去看他那有些蒼白的面容。
陸行簡只是靜靜躺在枕頭上。
眉心微微蹙起。
感覺到床前有人,睜開雙眼看過來。
兩個人靜靜對視。
蘇晚晚不由得想到那年他中毒臥床休養(yǎng)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都還是半大孩子,卻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現(xiàn)如今,他們似乎比那個時候更親密,卻又好像更加疏遠(yuǎn)。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安靜,像極了當(dāng)年,她坐到床前的椅子上,等著湯藥熬好送過來。
“你先睡會兒,藥好了我叫你!
陸行簡沒有說話,而是拉過蘇晚的手,十指交纏握著,緩緩閉上眼睛。
蘇晚晚垂眸,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心想,他與夏雪宜在一起的時候,也會這樣握住她的手么?
在不同女人之間享受不同的刺激和溫柔,想來他很樂在其中吧。
男人么,左擁右抱是天性。
他高高在上。
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而已。
之所以對她不肯放手,大概是享受那種偷情帶來的刺激和新鮮。
李總管端著藥碗進(jìn)來的時候,蘇晚晚趁機(jī)抽出手。
陸行簡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李總管要上前幫忙他還不讓。
蘇晚晚見僵持住,心頭罵了句:臭講究。
還是上前托住他的肩背把他扶起來。
平日里如青山一樣挺拔的男子,這會兒倒像是菟絲花,靠在蘇晚晚的肩頭,乖乖等著蘇晚晚把一湯匙一湯匙的藥喂進(jìn)嘴里。
李總管強(qiáng)忍著笑,臉上不敢表露半分。
心道,哎呦喂。
傷最嚴(yán)重的那幾天,某人也沒見如此柔弱不能自理。
……
第二天一大早,蘇晚晚把蘇家這邊的人都重新做了安排,絕大多數(shù)都轉(zhuǎn)移到附近她母親的一座嫁妝宅子里。
給侍奉陸行簡的人騰出空間,也避免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也讓人去告知喻夫人一聲,約在茶樓見面。
喻夫人卻帶來一個驚天大消息:“聽說當(dāng)今圣上的生母一直養(yǎng)在浣衣局,如今安仁伯主張迎回生母頤養(yǎng)在宮里!
蘇晚晚如同聽到晴天霹靂。
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急著離開,卻被喻夫人拉。骸拔壹依蠣斪屾斫o晚晚妹妹傳個話,務(wù)必阻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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