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和原曲somebody不一樣的是,憶瑟與愛德華在第一次搭檔的情況下,把這首歌默契地改編成了溫柔風,如同表演的不像是對前任的戀戀不忘和藕斷絲連,更像是把一首溫柔的情詩送給對方,而后決絕地告別,換來一場明悟。
阿沙給出的評價是“超出預期”。
“你們通過了,不過我有個問題。”
通過是必須也是必然的結果,這一點相信不論是憶瑟還是她的搭檔愛德華都料到了。但阿沙的問題,他們絕對想不到他會問些什么。
“你們和我說實話,你們沒談過戀愛嗎?對于這首歌的領悟,全靠的是共情能力?”阿沙很好地抓住問題關鍵,他單膝背靠在窗前,賞識的目光在兩人間掃射。
臨時的搭檔小組笑著否認。
社長大人看起來更滿意了。
但滿意并不是他唯一的感受,緊接著阿沙的臉色立刻轉為平淡,但語氣并未失禮:“憶瑟,也許我說話會很直接,但我認為你可能有些不適應被別人看著表演對嗎?”他的語氣真的非常委婉禮貌,憶瑟默認他的說法。
阿沙說的對,無論怎樣,她的本質都能用含羞草來形容,只是經過曾經的鍛煉,走在逐步克服的路上而已。
只有愛德華歪歪腦袋,淺褐色的瞳仁盯著憶瑟的紅發,他可沒看出來憶瑟還會怯場,剛才他們配合的很好啊。
“你隱藏的很好,這點難能可貴。”阿沙這樣說著,緊接著好像想起了什么,飛速低頭輕咳,掩飾勾起的嘴角。
“但從測試開始時,你的耳朵就和你的頭發一樣紅。”
天哪!
憶瑟呆不楞登地“噢”了一聲,磕磕絆絆地道謝,然后用頭發遮蓋住了耳尖。
“噢,謝謝、這是,真的……呃,敏銳的觀察!”
憶瑟·梅耶,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吧!看你磕磕絆絆地像什么樣?把耳朵埋住是個好辦法嗎?嗨少女,治標不治本啊。憶瑟快哭了,她從小就社恐,跟人說個話都得心驚擔顫的,哪里受得了這等待遇啊。
“憶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的確在某些地方會容易害羞。”愛德華猶豫著開口,想起教室里的紅色殘影事件,心下了然。
“啊、嗯……當然可以。”憶瑟忙不迭點頭,垂下眼睫“你們看人太準了!”
阿沙自信一笑,暫且放過了憶瑟,接而把話題轉向愛德華。
“愛德華,我直接講出來了——你不是非常自信,對嗎?”阿沙對上愛德華驚愕的目光,突然發覺新來的兩位成員貌似都呆不楞登的。
“咳咳,自信些,你很帥,我要是有這樣的顏值也不用老是窩在音樂社消極怠工了。”大帥哥阿沙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娓娓道來“憶瑟也是,沒必要畏懼他人眼光,相反,他人在意你們,是因為你們美麗、帥氣且優秀。”
兩位成員看上去非常動容,尤其是憶瑟。
“——哇!社長大好人!”/“有道理。”
搭檔組默契地沖著社長大人眨眨眼,后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
“咳咳,愛德華記得多笑笑,憶瑟回去注意保護嗓子,今天就這樣了……散會啦!”
憶瑟見狀,心里已經笑得花枝亂顫:阿沙肯定也是害羞了哈哈哈哈哈!以后對待社長不能用迂回路線!就要打直球!
社團活動結束時是傍晚,已經快五點了,這個時候離天黑還早,但已經有陰云從遠處飄來,眾所周知在倫敦,雨珠隨時可能進行自由落體。而隨時能夠保證自己不被淋成落湯雞的最優解就是隨身帶把雨傘。
顯而易見,憶瑟早就在穿越前在英國讀書的日子里養成了這樣的習慣。面對綿綿的細雨,她見慣不驚地撐起黑色收縮傘。
愛德華沒那么幸運,其實他今天剛好把雨傘忘在了家門口。而本就不喜言笑的他現在面無表情,雙瞳冷如冰履,氣質看上去和陰云連綿的日子很搭。
自詡聰慧過人的憶瑟很快就發現了愛德華的窘迫,但好在接下來沒有發生什么共撐一把傘的羅曼史詩之類的情節。因為在那之前,憶瑟就已經從背包里掏出了第二把雨傘:艷麗無比的鮮橙色雨傘,充滿了時髦感。
提一嘴,在穿越前,她還養成了替某個不中用且粗枝大葉的閨蜜帶雨傘。
好吧,不只是雨傘,就像套尺、橡皮、筆和圓規一類物品,甚至是連打草紙、創口貼和胃藥都準備了雙份。
據當時的閨蜜所言,她簡直像個百寶錦囊。
“習慣所致的雙重準備,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先用這把雨傘——還是說你喜歡黑色的?”
面無表情的青年微愣片刻,本來他已經做好冒著雨和憶瑟狂奔的準備了,但這下他貌似有很大的幾率不用再硬抗感冒了。
“多謝。”雖然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仍舊浮現著冰冷距離感的因子,但愛德華還是盡力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顯得禮貌極了,他用很小的幅度彎下身子,接過雨傘致謝“橙色的就很不錯。”
少女彎眼一笑,以表示回應。
愛德華說的對,他們確實是鄰居。不過在她一個月前從美國搬來后卻未曾見過愛德華。
“不過我怎么不記得我有這么帥氣的鄰居?”
被帥哥送到屋檐下的憶瑟調侃地發問,愛德華勉強勾起嘴角,棕色發絲被風吹亂,恰好遮蓋住他的半邊眼。他順勢把傘還給主人,沒有回答。似乎是看出當事人不愿多講的念頭,憶瑟也就把這話當做玩笑揭過了。
“要來我家坐坐嗎?我最近在鉆研華國的茶道,說不定華國茶非常適合你呢。”
“謝謝,還是下次吧,我得趕快回家了。”
——可是愛德華的父母應該還沒有回家才對,不然就會是弗朗夫婦來接他們了。憶瑟心中升起些許違和感,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在目送愛德華離開后,她才回到屋子解決少得可憐的家庭作業和美樂蒂老師規定的閱讀篇目。
憶瑟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查看消息,她的好朋友果然給她發了郵件。
【憶瑟,我猜你已經回到英格蘭并且順利入學了。】
【剛入學肯定非常充實,我也是。雖然遇到了蠻多不講理的人,但讓他們難堪著實非常容易。】
【哦你懂的,我發郵件總是想一出是一出,雖然很啰嗦,但我還是得提一嘴——每天出門前記得帶傘。】
——來大衛的嘮叨。
憶瑟倚在靠背上,很快回復了好友的郵件。
【如你所言,我已經在新學校待了快一周了,這里一切都好。我今天交了兩個新朋友,一位是八年級的社長,另一位是同班同學。】
【你送我的茶晶我一直擺在最顯眼的地方,每次看到它就會讓我心情更上一層樓。】
【有些人確實難以令人理喻,不過我目前還沒有這樣的遭遇。】
【另外,謝謝你的關心!我想我是不會忘記在包里常備兩把雨傘的。】
她原本打算到夜晚父母回來前只和書本作伴來著。
可是,當她讀完必須的閱讀篇目后,隔壁——也就是弗朗宅里,傳出了吉他樂聲。
瞬間,憶瑟腦海里想出了無數個中文形容詞來形容這段旋律。
是低沉悲傷的溫柔里夾雜著疼痛與明媚,仿佛眼前的是淺綠色的陽光,但只要低頭就能瞥見不堪的過往回憶在不斷循環播放,甚至懷著有苦說不出的悲哀感。
是愛德華在彈吉他嗎?她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約翰·克里斯朵夫》,拉開窗簾向對面聲源處的白色窗臺望去。
她仰頭看見的,是愛德華·弗朗漂亮的下顎線和真情的眉眼。他修長的手正在恣意撥弄吉他弦,不斷試著分解、掃弦,然后找到最最合適的彈奏方法。
他應該是坐在閣樓上,使憶瑟不得不稍稍昂著頭看他。愛德華靠著窗,側著身子即興。棕色的眼里溢滿了淡淡的憂傷,等等,她似乎看見了愛德華在悄悄抹眼睛?即使雨點擾亂了憶瑟的視線,那也不妨礙她認出那是愛德華,他今天穿了白襯衫,和這場景完全相配。
但樂曲還是太悲傷了,他在想什么心事呢?
憶瑟慢慢拉上窗簾,順手一夠,從頭頂的置物架上取下泛著銀光的口琴,那是夏洛給她的十一歲生日禮物。
口琴和吉他,不能說是最好的搭配,但一起合作即興一曲,說不定能讓他心情好些。
口琴響了一陣,對方的即興有了片刻的停頓,但很快便恢復常態。憶瑟猜愛德華剛才花了些時間打量她的窗口,確認她有沒有偷窺他。
不過她倒是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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