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探花
沈晚晚自從落水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發(fā)起了高燒,癱在床上,昏昏沉沉。
不久前,益州突發(fā)洪水,那可晉安侯的老家,沈家的祖宅也在那里,民房倒塌,洪水沖走雞犬牛鴨,民不聊生。
圣上深感擔(dān)憂,不日便召開朝堂,眾臣分分參與此事,為益州捐言獻策。
“陛下,臣愿前去益州,為益州百姓治理洪澇。”沈柳楚拱手上前一步。
“沈尚書?”皇帝眉頭一揚,“益晚可知此事?”
沈柳楚頓了頓,繼續(xù)開口道:“家妹不知。”
“益州郡主居然不知?!”
“這郡主是如何當(dāng)?shù)模爡^(qū)范圍災(zāi)害居然不知?!”
“真是懈怠朝政!”
朝堂之上大臣們紛紛又開啟了口舌之爭。
聽著大臣們的喋喋不休,又見上方龍椅上的皇帝也是一言不發(fā),沈柳楚也是想懟卻又怕失了局面。
“哼!”不知從哪里出來了冷哼一聲,大臣們的目光紛紛被發(fā)聲者吸引了去。
宮葉云不知何時穿著朝服站在了眾臣子隊列的最后,皇帝見狀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后面。
只見宮葉云手舉柬牌,走向殿中央:“陛下,兒臣有話。”
“允。”皇帝手臂一揮,允諾了宮葉云的發(fā)言。
“張尚書,私吞軍餉,北方戰(zhàn)亂,尸橫遍野,”宮葉云回頭,指向一個鬢角花白的老頭,“還趁機搶占了益州肥糧。”
“殿下,你可莫要血口噴人!”張尚書一口老血卡上心頭,氣急敗壞道。
“老臣冤枉啊!”張尚書見此情,立馬撲通一聲跪在殿前,“還請陛下明查!”
老狐貍,這是斷定皇帝不會拿他怎么樣,那就偏不讓你如意。
“陛下,”宮葉云直視著張尚書,一雙眼睛似乎在說: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把戲,別演了。
下面一幫烏合之眾嚇得楞是大氣不敢出。
就在大家認為宮葉云要當(dāng)場治罪于張尚書時,卻說出來眾人讓大跌眼鏡的話:“張尚書確實冤枉,尚有些許似是不知情。”
張尚書愣了愣,你一語道破,想讓自己入牢,而現(xiàn)在又說他無罪,什么意思?
“張尚書府中的收支賬單都有備份,就放在主臥床邊的暗格里,”宮葉云拱手看向皇帝,“想也是張尚書怕有心之人作假賬,怕國庫空虛罷了。”
張尚書一驚,心中火氣頓時就上來了,你小子敢查我?!
要是此時他向皇上上柬,乘機廢了這個太子……
可一抬頭,卻對上皇帝那張看戲的臉。
難不成,是皇帝指使他做的?!
“您說是吧,何探花?”宮葉云笑了笑。
何探花是去年殿試中脫穎而出的一位才子,本是榜首,卻因薛丞相之子薛軒動用財力,收買地方官員與考官,在皇帝面前獲得一致好評,因而奪得榜首。
而自小家貧心不貧的何遇便動起了歪心思。
與張尚書等人開啟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貪官之路,全然不見從前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被點名的何遇一僵,接話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皇帝似乎也看出了不大對勁,雖然大燕當(dāng)下朝政宦官權(quán)重,但最基本的朝政流動還是把握在皇帝手中的,皇帝只是抓不穩(wěn),但他不是瞎,更不是傻。
先帝駕崩,便留下了這么個爛攤子,這皇帝當(dāng)?shù)竭@份上也真是心累。
“那便由沈尚書前去益州安定民心,”皇帝扶額,寬袖一揮,而后深深地看了何遇一眼,“至于何探花……”
聽著皇帝而后脫長的腔調(diào),與張尚書一派共事的臣子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有甚者,額頭上都滲出了密密的細汗。
“此事就全權(quán)交由何卿處理了。”
何遇這顆不上不下的心,頓時跌倒了谷底,連說話聲音都微不可查地抖著:“喏……”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皇帝直起身,宮女走向前方束起的幔紗,緩緩放下。
“吾皇萬歲萬萬歲!”大殿內(nèi)其聲如轟鳴。
一席貪官下朝后嘴角都咧得飛揚,全然認為何遇會全權(quán)保護他們。
然而此時的探花府,
何遇神色匆匆地趕了回來,匆匆走向主廳堂,一進門老太太就迎了進來:“遇哥兒回來啦,果然我哥兒就是愈發(fā)英氣……”
話還沒說完,便被何遇不耐煩地推開,老太太的手也僵在了原地。
這是……
出什么事了?
何遇一進廳堂后的壁畫,手往那燭臺上一推,便凹了進去,“吱呀——”
壁畫轉(zhuǎn)動著開了,何遇走了進去。
張尚書也隨后抵達了探花府,行色匆匆,就連一身朝服也還沒來得及換,一進門就見何老太太坐在堂前出神,便上前詢問:“老婦人,何探花……”
“堂內(nèi),堂內(nèi)!”老太太見他這般著急,便趕忙指向主廳堂。
而后又趕來了幾位放心不下的同謀。
老太太見來者都這般行色匆匆,心中也只是朝中出了大事,便也入堂,趴在側(cè)堂的木板上聽著后堂的動靜。
“何探花,不可如此!”張尚書等上前攔著正預(yù)檢舉的何遇。
何遇看樣子是被這次上朝嚇得不輕,手中拿著這一年的流水賬本和收支政務(wù)就要入宮。
張尚書等人入府,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張尚書此時心中也是長舒一口氣,得虧來得巧,不然他們幾個這會應(yīng)當(dāng)都被陳公公傳話請去喝茶了。
“啊——”側(cè)堂傳來老太太的叫聲,何遇等人連忙趕了過去。
只見側(cè)堂內(nèi),老太太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面色慘白,見何遇來了,伸手便要去抓,何遇上前,將何老太太扶上座椅。
“母親,怎么了?”
誰料這句話更像是道引線,老太太一臉驚恐未定,聲音顫抖:“遇哥兒,那錢咱們藏到老宅的田地里去,成不?”
在座的各位紛紛面色犯難,張尚書為首,開口道:“老夫人,這些賬務(wù)又不是何探花一人的,還有我們在座的各位的數(shù)目,流水賬本各位都有備份,其中也包括了府中內(nèi)外的建施,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若入了田地,雨水泥土侵蝕,賬本出了差錯,這責(zé)任,誰來負?”
“這……”這可就讓何探花犯了難,在中殿試前,他何遇也不過一個鄉(xiāng)野村夫,這從未遇到過的朝政又讓他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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