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何院長的帶領下一起進了醫(yī)院，邊走邊聊起來。

        “今天他身體狀況怎么樣？”李玉一聽到何院長的話，立馬就著急地問道。

        “早上我還去查過房，雖然起床已經(jīng)是很困難了，但是終究還是能夠坐在輪椅上。不過老是發(fā)昏，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可能還是那些十多年來的老詞，什么江里有黑龍啊，巴人回來了啊，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你說說這都是些什么鬼，什么黑龍、巴人，聽都沒聽過。”

        何院長的一席話，引起了林炎等百川來人的注意。

        “院長，冒昧地問您一下，您剛才說，這向志成進這家醫(yī)院以來，就一直反復在說黑龍和巴人這些詞嗎？”林炎打斷院長的話問道。

        何院長答道：“對啊，一來就這樣。我還問了送他來的家屬，他說的都是些什么。家屬告訴我說，之前他是給北方省的一個專門研究巴蜀文化的考察隊當向導，后來說是這個考察隊出了事，他也被人打傻了，可能記憶力也就剩下這幾個聽來的關鍵詞吧。”

        “李警官，之前你們的同事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嗎？”林炎轉頭問李玉。

        李玉想了想，回答道：“有記載，確實像何院長所說的那樣，但是再一細問，卻什么都問不出來了。所以我們開始來了兩三次，見他的說辭沒有什么變化，后來就沒有過多的關注了。怎么？他說的這些是有什么線索嗎？”

        “原來如此，何院長，我想我們要盡快見到向志成了。”林炎催促道。

        “是的，何院長，請您盡快帶我們去見他吧！”李玉也是懇切地對何院長說道。

        何院長見他們心情這么急切，一臉遺憾地說道：“真不到我那去坐一下了？我還準備了一些好茶，畢竟很多年都沒有來什么貴客了，還想找你們擺擺龍門陣呢。”

        “龍門陣把正事辦了隨時都可以講，那個不著急，先帶我們找向志成！”張元笑著對何院長說道。

        他能充分理解何院長的心情，畢竟這個地方在山上，交通并不方便，周圍也沒有個村落，整天跟一些瘋瘋癲癲的人打交道，時間長了正常人也會不正常。

        “行吧，那你們跟我來！”

        說罷，何院長帶著他們朝一棟外墻是雪白色的兩層小樓走去。來到門口時，他們看到小樓大門緊閉，何院長忙解釋道：“里面都有人，只是擔心病人從里面跑出來，所以就從里面鎖上。”

        “院長，能住進這小樓的怕是家庭環(huán)境不一般吧？”林炎半開玩笑地問道。

        “呵呵。”何院長尷尬一笑，“每家醫(yī)院都有自己的創(chuàng)收項目，我們也不能免俗，畢竟還有這么多人要養(yǎng)活，不容易啊。這老向的親戚也是出手闊綽，而且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主，給他交費都交到一百歲以后了。”

        “哦？是嗎？”何院長的話讓林炎有些意外，“這老頭還能活到一百歲嗎？”

        “我看這狀況，難喲。”何院長搖了搖頭。

        說完他便走過去拍起了門，果然如他所說，門從里面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走了出來。那年輕醫(yī)生見到何院長帶著一群陌生人出現(xiàn)在門口，詫異地問道：“院長，這幾位是…？”

        何院長見他這般模樣，和顏悅色地說道：“哦，小肖，不要怕，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幾位都是警察，過來找老向的。老向人在哪里？還好吧？”

        “他剛剛醒過來，已經(jīng)吃過飯了，現(xiàn)在還是那老習慣，對著墻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姓肖的醫(yī)生如實地答道。

        “好。這幾個客人要見他，現(xiàn)在方便嗎？”何院長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院長您是知道的，向老先生不喜歡喧鬧，人上去多了怕是不好，可能最多只能有兩個人去。”肖醫(yī)生有些為難地說道。

        林炎見何院長也一臉為難，忙搶白道：“沒關系，我和素素上去就行。其他人都在下面等著，沒意見吧？”

        “沒有。”溫如玨和王小槐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張元和李玉沒有做聲，但是皺起了眉頭。他們顯然心里是想上去挖點什么線索的，但是囿于人數(shù)限制，而且林炎已經(jīng)先生奪人，他們再發(fā)聲就有點小家子氣了。另外，畢竟是林炎他們?yōu)橹鞑檫@個案子，他們也只是輔助配合而已。

        林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笑著對兩人說道：“張警官李警官，你們放心，我們要是在里面問出來什么，出來后一定向你們通報。”

        林炎的話起了作用，張元也笑著故作大度地說道：“沒事，我們反正配合你們完成好任務就行。只是希望屆時你們把信息給我們也共享。”

        達成一致意見后，林炎便和張素素一起，在肖醫(yī)生的帶領下上了樓梯，其他人都在樓下的沙發(fā)上坐著等結果。

        這棟小樓很簡單，二樓只有兩個房間，一間是病人居住，另外一間應該是照顧他的護工的起居室。

        肖醫(yī)生輕車熟路地帶著兩人來到向志成房間前，輕輕一推，木制的房門便被推到墻角，第一眼映入林炎眼簾的，便是坐在輪椅上背對門口看向窗外的白發(fā)老人，這人應該就是向志成。

        “向老爺子，有兩位從百川來的警官要見您。”肖醫(yī)生向向志成的背影通報道。

        向志成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靜靜地看著窗外。

        肖醫(yī)生尷尬地沖林炎笑了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可能是老爺子耳背，我們站近點去說。”

        說完幾人又朝房間里走去，肖醫(yī)生直接走到窗戶邊，貼在向志成的耳邊大聲說道：“老爺子，有兩位來自百川的警官有事要問一下您！”

        向志成這回算是聽到了，突然雙手把輪椅的輪子一滾，整個人瞬間就轉過頭，一雙昏黃的眼睛看著林炎和張素素，但是仍舊沒有說話。

        “啊這，老爺子您倒是回句話啊。”肖醫(yī)生對向志成說道，然后又轉頭不好意思地對林炎說道：“對不起，兩位，他平時不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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