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死者腹部有一處微微的隆起，我叫黃小桃拿個鑷子給我。

黃小桃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她手上拿個自拍桿，把鑷子挑在上面遞過來，平時我可能會夸她一句真能干，但此刻面對這具尸體我卻笑不出來……

我接過鑷子，慢慢地將死者腹中的東西取出，那竟然是一個玩具人偶的腦袋，直徑大約有五公分。

我看見黃小桃站在另一頭，命令道：“伸手進來，抓死者頭發，作個樣子就行！”

黃小桃比劃了一下，從管道另一端正好可以抓住死者的頭發，我問道：“你旁邊有腳印嗎？”

黃小桃點點頭：“有，肉眼就能看見！”

我頓時了然于胸：“他們四人在施暴過程中，應該是有同伴從另一頭薅住死者的頭發，使她無法反抗。”

黃小桃皺眉道：“這些混蛋，真變態！”

雖然死者全身上下觸目驚心，但這些傷勢都不足以致命。我用聽骨木聽了一下內臟，死者的內臟基本是完好的，也沒有骨折，腹部比較空，似乎餓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死者也不像是窒息而亡，我檢查了一下舌骨，又用手扳了扳牙齒，確認死者沒有被掐住脖子或者捂住口鼻。

我退回來檢查，驗完之后，我后退著爬了出來，深呼吸了幾口，才平復下心情。

黃小桃問道：“宋陽，死因查明了嗎？”

我答道：“死者因為被強暴，再加上身心的極度恐懼、疲憊，于是就猝死了……”

黃小桃作為女性，聽到這種死法忍不住咬住嘴唇，她沉默了良久才吼道：“我一定要把這群敗類抓回來通通槍斃！”

兩具尸體被裝起來之后，出去調查的警察打電話說找到第一現場了，我和黃小桃立即驅車趕往那里。

第一現場距離棄尸點大概有兩公里，地上有一灘血跡，散落著一些牙齒，除此之外有幾道輪胎印，其中有一道明顯的剎車痕。這條馬路雖然車輛稀少，但總歸還有車經過的，案發之后經過的車輛對現場有一些干擾，那灘血跡就被輪胎碾過。

黃小桃叫人把這些輪胎印全部取證，帶回去一一篩選，另外再聯系一下交通部門，立即調出這一路段的監控視頻。

我蹲下來對著路面沉思片刻道：“監控肯定沒拍到！”

“此話怎講？”黃小桃問道。

我打開手機，上面有一個司機用的電子狗軟件，是為了辦案才下載的，能看見這條路段的監控攝相頭位置。我說道：“這條馬路比較偏僻，只有兩個十字路口有攝相頭，兇手避開了這兩個點，從旁邊的小路穿了過去。”

我指著那道剎車痕上面的泥沙顆粒，里面還夾雜著一些草莖，說道：“這就是他們輪胎上夾帶的，在撞擊的瞬間由于慣性被甩了出來，撒在這里。”

我環顧周圍，思索了一會兒道：“另外，兇手開了兩輛車。”

“你從哪看出來的？”黃小桃問道。

我回答道：“不是看出來的，只是猜想，包括女死者在內，應該有五個人，剛剛我驗尸的時候發現強暴在兩小時前就發生了，也就是說當時是在路上。五個人在一輛轎車里，還要實施強暴，未免有點擁擠，我覺得兩輛車可能性比較大！兩輛車應該是前后夾著男死者，逼他赤著腳在馬路上奔跑，最后體力不支被后一輛車撞上。”

黃小桃點頭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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