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享受過幾小時的旅游，然后乘車回到了火車上。
  “對了，花川原。”
  里維突然小聲說話。花川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壓低聲音：“怎么了，里維先生？”
  “有些事情我想單獨和你聊聊，沒問題吧？”
  “嗯。”
  兩人來到公共空間的位于角落的座位。就坐后，里維說：“需要點一杯飲料嗎？”
  “那就給我一杯橙汁吧。”
  “哦？我記得橙汁是櫻子最喜歡喝的。”
  花川原笑笑：“既然她喜歡，我也就嘗試去喜歡。”
  “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你已經表明態度了。里維心想。花川原一定猜到自己刻意避開櫻子找他談話的行為有何用意，他也用這種方式在一開始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等到服務員把飲料端上來，里維開始了他的話題：“花川原，現在的你估計對下午發生的事情充滿疑惑吧。”
  “是啊，那個空間本身的謎團就太多了。”
  “我倒是可以把我所了解的，關于它的信息告訴你。不過有個前提——你不能告訴櫻子。”
  “誒？”花川原看起來很驚訝，“為什么啊？”
  “因為那個空間是伊律-帆蒂用來調查天使的工具。”
  “……工具？”
  “沒錯。伊律有一個天使，據他所說是創造力很強的天使，創造出一個虛構的空間不在話下。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根據今天我們遇到的情況來看，他的目標就是那個曾經被櫻子拋棄的天使。”
  “那個名叫維多莉亞的天使，看起來一直在追殺櫻子。”
  “說是追殺，其實沒那么嚴重，”里維說，“你看過一個電影，叫做‘勺子殺人狂’嗎？”
  “嗯，我看過。主人公被一個男人用勺子追殺了多年，然而對方的武器僅僅是一把勺子。即使這樣，最后主人公還是不堪重負倒下了——只要時間夠長，就連勺子也能成為殺人工具。”
  “那個天使的情況就和勺子殺人狂差不多。雖然她打不過櫻子，但是她折磨對方的方式就是一直在精神層面上傷害她。不是我說壞話，但你也知道，櫻子這個人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正常。這也是她曾經的經歷導致。這些年，她面對著天使和卡斯特尼亞家族的雙重壓力，難免會受刺激。多虧你的出現，才讓她的情緒穩定了許多。”
  “里維先生，我反倒有點好奇，你和櫻子認識的時間遠比我要早，那櫻子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的呢？”花川原笑了笑，一轉話題。
  “挺乖巧的，絕對不是現在這樣。”里維回答道，“現在的櫻子估計把通過語言攻擊我當作日常了，令人感嘆。”
  “哈哈，真的很有趣。不過也多謝里維先生對櫻子的照顧了。”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說起來，我真沒想到里維先生能夠熟練使用天使的能力。下午有幸見識到。”
  “這就更不值一提了。”
  “既然這樣，你說的關于伊律先生的事……”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在之后的旅途中，盡量注意下他。如果再被拖進天使空間里，我又幫不上忙，恐怕就麻煩了。”
  花川原點了點頭：“我當然會注意。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是什么？”
  “伊律為什么要找到維多莉亞？”
  “這我還真不知道。”
  “好吧。唉，一下子聽你說了這么多，我可能還沒能回過神來。總之，謝謝你的提醒，里維先生。”
  “不客氣。”
  里維望著窗外，夜幕將世界籠罩，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場陰謀之中。
  “不……不止這些。”忽然，他說道。
  花川原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行人中，還有其他人隱瞞了重要的事？”
  “你反應很快嘛，花川原，你的敏銳觀察力會讓你避免許多危險的。沒錯，在我看來，目前除了伊律和維多莉亞，在我們的這趟旅行中，還有隱藏的人物。甚至是你最親近的人，花糸琴，櫻子，還有那位風崎美，她們也存在著隱瞞某種真相的可能性。”
  “天哪，我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旅行，結果變成一場無法回頭的狼人殺了。”花川原感嘆道。
  里維盯著他：“你好像并不害怕。”
  “因為我相信小琴和風崎美前輩，”花川原回答道，“這樣，有嫌疑的人就排除了兩位。”
  “哈哈，不愧是你。”
  花川原這句話還有一層深意——他也在懷疑著里維自己。里維心想。
  “總之，我們還是避免過分自擾，享受當下的旅行吧。”里維站起身，說，“畢竟我對櫻子保證過，你們一家不會有危險的。”
  ——————
  火車向著東邊的方向行駛。等到第二天醒來，就已經到了另一個國家——杰曼。
  “說起來，我在三年前去過一次杰曼。”在早餐時，風崎美對花川原說，“不過不是旅游，而是出差。”
  “那風崎美前輩說不定可以當我們的導游呢。”花川原笑著說。

  “當然啦，我可是有經驗的。”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露面的伊律終于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他穿著一件灰黑色大褂，駝著背走進公共空間。
  一看見他，櫻子立刻站了起來：“喂！”
  伊律明顯被嚇了一跳：“櫻子小姐，怎么回事？”
  “你反倒問起我來了！”櫻子走到他面前，昂起頭瞪著他，“昨天在布拉赫，你去干什么了？”
  “也就隨便逛了逛……”
  “隨便逛逛，還能弄出來一個把我們困住的空間嗎？”
  “呃，你恐怕誤會了，不是我干的。”
  “是你的天使干的，對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行了，櫻子，”花川原急忙制止，“給伊律先生一點時間讓他組織好語言吧，我們也需要一個詳細的解釋。”
  伊律說到：“其實沒有多么詳細，既然你們都對昨天的經歷有了初步了解，我也沒理由隱瞞。的確，那是由天使創造的空間，但我管不住那個東西。”
  “誒？”
  “換句話說，有一個天使，一路上都在尾隨我們。”
  “…………”
  眾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然后，幾對目光都落在了櫻子身上。
  被一轉攻勢的櫻子顯然懵了：“什么意思啊，我、我哪知道她會跟過來的，再說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沒有創造空間的本事的！”
  “……算了。”
  花川原嘆了口氣，“別被這些事情打擾了，今天還要去天鵝堡游玩呢，得打起精神啊。”
  風崎美也表示贊同：“小原說得對，別忘了旅行才是我們的來這里最初的目的。”
  “也許吧。”里維小聲說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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