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死亡的演出？這么嚴重的嗎……”
  聽到維多莉亞描述的嚴峻現狀，花川原很疑惑。
  維多莉亞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至于通往死亡的對象——無論是人是物——都必須存在。比起我，你顯然更加愿意去相信關系更近的實驗品和里維吧。即使這樣，我也要把我心中所想告訴你——因為你使用了那把劍，你就有能力改變些什么。”
  “按照你的說法，你似乎把矛頭指向了里維——在天使空間里襲擊伊麗莎白公主的人。”
  “和你想的一樣，幕后黑手就是里維。這一切就是他的安排，或者說，他和他的那個同伙的安排。你知道么，其實里維的同伙有一個天使，能力是把設定里的東西制造出來，因此這一路上你們碰到的天使空間都是出自她手。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一直找你們的麻煩，但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反倒是實驗品，她還沒發現問題所在啊？實驗品這家伙雖然經歷了許多奇遇，但她的內心太不成熟了——由于里維過去給了她莫大的幫助，所以她一直無條件地相信里維，盡管她自己也知道里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我已經看出來了，里維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出我的行蹤。盡管這可能威脅到你和你妹妹的安全。”
  “他要找你？你們之間有什么過節嗎？”
  “那就要牽扯到很久以前的故事了。里維應該告訴過你，我作為曾經和實驗品共用一個身體的天使，現在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死實驗品。為此，我一直在尋找她。而過去幾年，實驗品總是呆在新秋原市，我就沒找到她——而現在里維帶她來歐洲，算得上是讓她自投羅網了。”
  “也就是說，為了找到你，里維將櫻子當成了誘餌？”
  “對哦。”
  “可我還是有些不理解。你都聲稱自己的目標是殺死櫻子，那作為她的家人，我完全有理由站在你的對立面吧。”
  維多莉亞說：“你認真的？你居然會與這種家伙在一起，這么多年了，她和跟我分別時毫無變化，依然是那個不成熟，意志不堅定的人。”
  “大概是你對她的刻板印象太深了吧。一旦產生了這樣的印象，她為此付出的努力都會被你忽視。”
  “……算了，我才不想和你辯論。我的話說的很明白——繼續任由里維和他的那個同伙折騰下去，你們遲早會遇上大麻煩的，之前的兩個天使空間僅僅是前戲，他們一定在借此謀劃一個能夠制造巨大混亂的計劃。”
  “即使這樣，我也不會與你合作的啊。”
  “行了行了，我當然知道你的態度。要記住——你們這趟旅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把我找出來，并且消滅我。這是里維的計劃，也是他那個同伙的目標。至于我的打算……你也應該清楚了吧？”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傷害櫻子的，維多莉亞。”
  “嘁，真難纏。”面對花川原的一口回絕，維多莉亞看起來并沒有多么生氣，似乎早有預料，“隨便你吧，畢竟我們都沒有讓你改變主意的權力。”
  花川原望著遠處的天空，笑了笑：“誰不想無拘無束呢？然而我們所有人都被規則拘束著。”
  “你這家伙平時一直挺乖的，沒想到想法還挺叛逆……”
  維多莉亞的話語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利劍刺穿身體的聲音。
  花川原急忙抬起頭，卻看見維多莉亞的背后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他，用手中的利劍從背后刺穿了維多莉亞的胸膛。
  “里維？！”
  “我還真要感謝你呢，花川原。”里維微笑著說，“但是我有些不理解，你明知道她是櫻子的死對頭，為什么還愿意傾聽她說這么多呢？我邀請你們加入這場旅行，當然是為了找到維多莉亞，并且將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清除。在現實世界中做不到，卻多虧了另一個天使——有了她的天使空間，我才能做到在空間里殺掉維多莉亞。”
  “里維，你這家伙……”
  維多莉亞回過頭，艱難地說。
  “真是百密一疏，維多莉亞。”里維的笑容變得尤為可怕，“從你主動在我面前現身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無數個消滅你的方案。你以為把我們支走，自己和花川原躲進另一個空間就能免于追殺。然而這樣的手段怎么可能難住我呢？”
  “別信他，花川原……”
  說完這句話，維多莉亞的身體化作細微的光點，逐漸隨著秋日的微風消散。花川原急忙走向里維，卻發現，四周的景象從維多莉亞消失的那一刻起就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怎么會……我們又回到現實了？”
  ——————
  “花川原！”
  聽到櫻子的呼喚聲，花川原急忙回過頭。他的伙伴們都正在朝他走來——櫻子、花糸琴，還有里維。
  “我現在在哪兒？”
  “你傻了啊，花川原？這里是我們分開的地方啊。”櫻子說，“剛才不知道怎么的，我們突然從天使的空間里被送回現實世界了。可我們什么都沒做啊，難道是你？”

  “可能吧，我的確經歷了很神奇的事……”
  “維多莉亞呢？”里維問，“她不是和你一起嗎？”
  “呃，是的，可是她后來又……”
  “跑了？”櫻子問道。
  花川原沒說話。
  櫻子以為他默認了，于是說：“果然是這樣，那個家伙肯定先來調查我們的底細，然后就躲起來計劃著如何算計我們。之后她一定會再出現的，而且會來找我的麻煩。”
  “我倒是覺得沒必要太在意她。”里維說，“雖然她一直在追殺你，但是從未對你造成過什么傷害。我認為，目前最該警惕的是那個總是在我們的停留地制造空間的天使——我們甚至不知道她在追求什么。”
  櫻子點點頭：“嗯，有道理。暫且不要管維多莉亞的事了，也別管另外一個天使！我們明明是有主要任務的。”
  里維不解：“什么任務？”
  “當然是帶小琴旅游啊！”
  于是，一行人再一次踏上旅途。只有花川原，他望著里維的背影，不停地思考著。
  剛才他目睹了里維偷襲維多莉亞，既然這樣，眼前看上去若無其事的里維又是真是假？維多莉亞對自己透露了這么多信息，又有哪些是真實的？在維多莉亞消失前的那一句“別相信他”，是否又意味著什么呢？
  一切謎題都必須在剩下的旅途中得到答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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