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維多莉亞和櫻子過去同為住在鐘表街的孤兒。”清戀說，“不過她們的待遇算好了——有獨立的公寓，還有一份未來可期的工作。要知道，貧民區的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我們跟去看看吧。”花川原說。
  兩人跟隨維多莉亞，發現公寓外的街道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
  “這也是你制造的空間？”花川原問。
  清戀明顯慌了：“不對啊……我這種級別的天使根本沒法造出這么大的空間……雖然我很確信空間的主人依然是我，但這來歷不明的力量又是什么？”
  “不管怎樣，還是先跟上去吧。”
  “嗯。”
  一輛馬車在街邊等候——意料之中，就是卡斯特尼亞家族的款式。維多莉亞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清戀急壞了：“本來我們應該直接傳送到下一個地點了，現在空間變大了這么多，我們該怎么追上她啊！”
  “抓住我的手。”
  “誒？”
  雖然不理解，清戀還是照做了。緊接著，花川原的背后突然展開一對青色透明的機械翅膀。
  清戀驚呆了：“這是……制裁的力量！”
  “你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吧？”
  “我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把它發揮到這種程度……你也知道吧，天使的潛力是無限的，關鍵在于使用者如何發揮它的力量。你能召喚出飛行翼，想必已經對制裁的了解到了極高的境界。”
  “是嗎？那我還真榮幸呢。”
  翅膀爆發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帶著兩人在空曠的街道飛行。
  “從上帝視角看，人行道還挺寬敞的呢……”清戀小聲感嘆。
  花川原點點頭：“是啊，如果習慣在低處觀察自己所處的世界，恐怕永遠無法逃脫無形的圈子。”
  終于，兩人跟在馬車后抵達了終點——卡斯特尼亞家族的府邸。一名少年在大門口等候。
  花川原很驚訝：“那是凱文？”
  “對啊，你沒想到吧，我們的孽緣從那時起就開始了。”
  “現在是上午九點三十分，比約定見面的時間早了整整半小時，維多莉亞。”凱文說道。
  “可你早就在這里等候，想必是篤定我會提前來了吧？”維多莉亞反問。
  “哈哈，當然。”
  “所以今天的任務是什么？”
  “伊凡多恩家族的幾號人物，卡斯特尼亞家族和伊凡多恩家族長期處于尖銳的對立關系，而在伊凡多恩家族日益衰落的如今，卡斯特尼亞絕不會放過將其剿滅的機會。就在今晚，對方家族派出一群人，攜帶藏著天使的寶石去和一個臭名昭著的情報販子交易，以換出卡斯特尼亞家族的信息。你需要去把那些人全部清理掉，事成之后，家族會給你三萬英鎊。”
  “我沒聽錯吧，三萬？！”維多莉亞驚呼，“這么多錢可以讓我明天就去……啊，我是說，這比以往所有任務的報酬加起來都多。”
  “沒錯，因此今天的任務的危險程度也是最高的，你要時刻保持警惕。”
  “交給我吧，什么時候出發？”
  “先別著急，根據卡斯特尼亞的情報，交易在今晚十點鐘才開始。在此之前，你先多做準備。”
  “了解。”
  -
  “為什么凱文的話術有些奇怪。”花川原說道。
  清戀問：“什么意思？”
  “他好像并不把自己當作卡斯特尼亞的一員。”
  “好像還真是——畢竟按照家族的風格，他們都會派小人物去給外人派發任務。”
  下一秒，場景再次轉換。兩個天使此刻處在一個廢棄已久的鐘樓，顯然這就是伊凡多恩家族的人和那個情報販子交易的場所。
  房間里已經有十個人，他們都是伊凡多恩家族的成員。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少女走了進來。
  “你們歡迎顧客的方式，是否有些太過熱情了？”少女不屑地說道，“這么多人待在這兒，我還以為是來抓我的呢。”
  “為了確保交易安全進行，還請您——伊露齊娜-維奧拉小姐多多諒解。”一個青年走上前說道。看到他，花川原愣住了：“艾澤斯？沒想到是他。”
  “你們認識？”清戀問。
  “兩年前的事了。真沒想到啊，櫻子，維多莉亞，凱文，伊露齊娜，還有艾澤斯——這么多人的命運居然從那時起就發生了交匯。”
  “那你們還是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伊露齊娜笑道，“我畢竟也是為卡斯特尼亞家族打工過的，對他們也有不少了解。他們心狠手辣的程度超出你們想象。試問，你們帶著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石找到我，企圖換取對手的情報，對手會坐視不管嗎？”
  下一秒，房間里的燈突然熄滅，只聽砰的一聲，窗戶被打碎，一道身影跳進房間。伴隨著一陣槍聲，幾個家族成員已經倒地。
  艾澤斯急忙退后，只見陰影里，有一個矮小的人影，但她雙手端著的槍械說明她就是那位不速之客。

  “該死，情況不妙……”
  趁著一片混亂，伊露齊娜急忙逃離了現場，順便打開房間的燈。暗殺者的外貌暴露在眾人面前——
  是一個白發的小女孩。
  眾人怎么也想不到，剛才一瞬間擊倒那么多人的殺手竟然只是一個小孩子。反應過來后，其中一人舉起手槍試圖反擊，下一秒就被一槍打穿了腦袋。
  “抱歉啦，你們的性命——請交給我吧。”
  維多莉亞手中泛著銀白色光芒的機槍噴出火舌。掃射足足持續了半分鐘，直到房間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她才停止了殺戮。
  “那把槍……是你的天使之力？”花川原問道。
  清戀點點頭：“你說對了，維多莉亞之所以能完成卡斯特尼亞家族布置的一系列暗殺任務，就是因為她發現了我，并和我簽訂契約，獲得了天使之力。她說喜歡效率高的武器，我就給她制造了一把威力爆炸的機槍咯。”
  濃霧散去，維多莉亞走上前，開始一個一個搜身。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沒找到那塊傳說中的寶石。
  “一，二，三……九？奇怪，怎么少了兩個人？”
  她這才反應過來：“該死，剛才開槍的時候太忘我，讓那兩個最危險的家伙跑了！”
  很明顯，逃走的除了伊露齊娜，還有艾澤斯。
  維多莉亞崩潰地坐在地上，神經質般自言自語：“有了個漏網之魚，寶石也不知所蹤……如果讓家族知道我任務失敗，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可惡啊，我該怎么辦！”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鎮定：“不對，凱文告訴我的任務內容，僅僅是殺掉所有在場者，不包括找來寶石。只要我騙他說我已經干掉了所有人，把錢拿到手，明天早上就和櫻子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去新秋原市就成功了！而且我已經找好了偷渡去新秋原市的商船，那個幫手也在等著我，哈哈……”
  她站起身，機槍化作光點散去，然后離開了現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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