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聿準涼很早就醒了過來。
醒來時,他覺得自己精神好了很多,但是一想起能被那個人照顧,他就想多病幾天。
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小人的想法很可惡,但是除了這樣,他想不到有什么辦法可以再靠近“他”。
聿準涼自嘲一樣無奈地笑了笑,下一秒卻察覺到門把上有所轉動,他躺了回去裝睡。
天色未亮,柳燕卉就來了。
他佯裝熟睡的模樣沒有破綻,柳燕卉很溫柔地搖了搖他的肩膀。
“準涼,醒醒,該吃藥了!绷嗷茏谒拇策,聲線低沉卻溫聲細語,聿準涼發現柳燕卉對自己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翻了個身,鼻子深吸一口氣然后呼出來,睫毛微微向上揚,露出漂亮的瞳孔,但是柳燕卉覺得他看起來意識模糊,還未睡醒的樣子。
要知道,聿準涼的起床氣一向很重,就算是他的竹馬徐俞憲也對叫他起床一事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他覺得自己還挺愿意被柳燕卉叫醒的。
這是聿準涼首次竟然如此聽話地服下藥物,要知道就算是小時候他寧愿難受著拖久點讓病自然好也不肯服藥。
那次便是自林妍珍和聿梓城離婚后,他唯一一次病倒。
只要他看見女傭或者管家手里拿著的托盤里的藥和水杯,他就會提前故意鎖上門,不讓人進來。
難以想象一個這么冷酷的人會做出以下的舉動———撒嬌。
他嘴里含著藥物大口喝水把藥物同水咽了下去,卻很明顯感受到味覺傳來苦的滋味。
柳燕卉手里沒有帶糖,不知該怎么安慰他,正失神想著自己該怎么安撫聿準涼。
然而下一秒,她卻感受到少年翻身對著她,他把她的臉強行拉到他面前,舉止一氣呵成。
等她回過神時就感覺到自己嘴唇前的溫軟觸感,是屬于聿準涼那張線條優美的嘴唇,他的氣息霸占了她。
她本來狹長的眼睛都睜大了。
下一秒他在親吻她后說了句“這樣就不苦啦”,然后轉過身好像睡著了。
他戀愛后的反差萌還挺大的,對著自己的女朋友他原來是這么粘人又聽話的嗎?
她右手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嘴唇,右拇指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剛剛是……親了自己嗎?
還是她作為男生的身份被親了?
這要是讓清醒后的聿準涼發覺到,他們……還能繼續呆在同一個戰隊打比賽嗎?
他有女朋友,他剛剛或許是把她當作他的女朋友索吻了吧。
這是柳燕卉內心第一次抱有私心,她不想因為這個吻而放棄他們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的成績。
而且打完了今年的比賽她就要退出了,不想抱憾離開。
知道面前的人或許已經睡下了,所以她沒有慌忙地撒手就跑,而是在一切都處理妥當后就帶著東西離開房間。
這樣下去,她會越來越容易露出破綻的,不可以,她心里想著,眼神恢復到了剛剛沒有表情的模樣。
那個凌晨她卻難以入眠。
次日早上,為了給他換頭上的毛巾,她打水回來后,聿準涼已經精神好得可以站在自己的床邊了。
他神情自如,似乎不知道那個吻的存在,又或者他可能完全是在夢里親人。
她看著聿準涼那張因生病而有些發白的嘴唇,再次回憶起那股溫軟又溫熱的觸感。
她好像趁人家睡著了吃了人家豆腐,她強裝臉上的鎮定,內心也開始對他有戒備。
柳燕卉警惕了起來,但是人在看到她來了也沒多大的反應,依他的性格,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情,多半機率會和她鬧掰,到時候連比賽也沒法一起打了。
她知道她必須和平常一樣沒有兩樣,才不會被發現。
想到這些,柳燕卉也就放松了些,決定讓它以一個秘密的方式守著。
然而。
其實那晚在她走后,他像窗簾一樣散著的長睫毛緩緩睜開了,瞳孔里露出的情緒深不可測,他露出了妖媚的邪笑,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親上她后,她完全沒有抗拒的條件反射,也沒有太大反抗的意思。
回憶起之前越雨晴以及柳燕卉的相處過程,雖然她們的相處方式酷似情侶,然而讓聿準涼發現了不對。
越雨晴似乎對柳燕卉有幽閉恐懼癥的事情,如果是在一起一年多了,他不信越雨晴一點兒都沒發覺過。
除非,她們是最近剛認識的人,并且柳燕卉拜托她只是為了配合緋聞的事情。
其實剛剛聿準涼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裝睡意識模糊去親的柳燕卉,在親上人家嘴唇后又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裝睡了過去“以假亂真”蒙混過關,現在更是在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半夜發生的事情讓柳燕卉有種錯覺他們的氣氛微妙了起來。
由于她的思緒都被牽著走,所以一向醒目的她,此時卻犯了迷糊,忘了把溫度計帶來。
在要檢測聿準涼是否退了燒時,柳燕卉本想回自己房間拿溫度計,但是見這人貌似沒事,所以就打算用手測測聿準涼的額頭,但是對方卻笑得有些不太正經。
“‘輝哥’這是在占我便宜啊?”柳燕卉聽后對他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好像在說“是不是生病,把腦子也燒壞了”,而聿準涼也讀懂了她的意思。
“你這樣用手測不準的,沒有溫度計,就這樣測!表矞蕸霭蚜嗷艿念~頭往自己的額頭上貼,柳燕卉在那一刻徹底傻了。
也沒顧上去拿溫度計的事兒了。
看著那張好看到過分的臉龐突然靠近,柳燕卉眼睛再次看直了。
見到對方如此呆滯的目光,聿準涼卻覺得心滿意足,哪怕他知道對方是個男孩,他卻也想讓“他”靠近他點。
但是如果他知道“他”其實是個“她”,他們其實一直是合情合理的異性相吸,事情就會變得很有趣。
在反應過來后,她稍稍推開了聿準涼,說了句不怎么燒了。
她沒有多大的反抗舉動,但是在走出房門時不知為何,臉頰紅暈依舊遲遲沒散去。
從升降機出來的楊哥正打算要去看看聿準涼,卻偶然看到柳燕卉走出房間。
“聿準涼退燒了嗎?”想起自己額頭上的觸覺,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并回答了句“不怎么燒了”就匆匆進了自己的房間。
楊哥看著眼前的假小子在回答他后就匆匆離開,感覺這人的性情乖戾,脾氣古怪卻也沒多想就去隔壁房探望聿準涼了。
在自己房間里的柳燕卉終于才松了口氣,但是臉紅心跳依舊,每次一想到那人這樣把他們的額頭靠在一起,她就會有這種反應。
她不抵觸他的所有舉動,甚至還默默接受了,但是那股偷偷喜歡上一個人,知道那個人或許交了女哦喲,那人卻還無意間調戲她的感覺她不喜歡,她對一個人從來沒有過這么陌生、復雜而沖突的情緒。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好矯情。
敲門并打開門后,楊哥就看見聿準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待楊哥進入后,聿準涼卻恢復了往常面無表情的模樣。
“楊哥!背鲇诙Y貌,聿準涼還是叫了楊哥一聲。
“發燒好了點沒有?我剛剛碰見柳燕輝了,他好像怪怪的,你們沒吵架吧?”聿準涼緩緩收回了目光,并答了兩個字。
“他接觸圈子不及你久,要是有什么地方他做得不好的你就多包容包容吧。哦對了,我過來是給你帶水的,記得按時吃藥。有什么需要,柳燕輝等會估計快回來了,我就先走了。”把藥遞給聿準涼后,楊哥便走了。
做過了的地方多包容包容?這句話怕不是應該對柳燕卉說,因為他才是那個做了過分事的人。
第三天時,聿準涼就覺得自己已經好了,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自從第二天后,便是蘇楠誠開始照顧他。
楊哥知道蘇楠誠是出了名比做飯阿姨還會照顧人的暖先生,所以當他提議要照顧聿準涼時,楊哥以為是柳燕卉覺得訓練被耽誤了,所以批準了。
而很理所當然,兩個大男人在一間房里沒有什么話可說的。
“柳燕“輝”呢?”聿準涼在看見蘇楠誠進房時,面露不滿。
“她去訓練了,你還嫌耽誤她不夠時間啊?”蘇楠誠模仿了柳燕輝毒舌的本事。
以前和柳家兄妹相處時,柳燕輝沒少對他進行毒舌攻擊,柳燕卉則會在一旁看著他吃癟的樣子發笑。
蘇楠誠現在是以兄長的身份和聿準涼對話。
通過柳燕卉,他加到了柳燕輝的微信,并和他報告了些許基地的事情,同時也替柳燕輝給柳燕卉傳遞了不少祝福。
聿準涼沒有再發聲,也沒看著蘇楠誠,自個兒覺得有些郁悶。
“上次我在休息室里說的話你還記得吧?考慮得怎樣?”蘇楠誠轉頭看著他。
“我對“他”是認真的,不是玩玩的。
“我不接受其他人的示好,但是一旦接受了“他”的,眼里就放不進任何人。我不會逼“他”和我在一起,但是如果在一起了,我不會放手。
“至于性別的事情——”
聿準涼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露出了沉重。
“我會把所有事情的緣由都歸咎于自己,公布于眾,是我先招惹的“他”!
蘇楠誠小看了這人對柳燕卉的感情,但是這樣也好,他看得出來小燕卉對他抱著小心又青澀的感情。
柳家兄妹從小相依為命,又是被他連累的鄰居,他們都理應苦盡甘來有個好的歸宿。
蘇楠誠只是希望柳燕卉看中的聿準涼是一個負責任又有擔當的的人,對得起柳燕卉的長情。
即使聿準涼不說出剛剛最后一句話,執意跟柳燕卉在一起并被大眾媒體曝光后,蘇楠誠也會想辦法替他們解決。
然而,于聿準涼,這是一句承諾,很沉重的諾言,甚至以他現在的身份他可能也無法抗住的承諾。
蘇楠城神色認真地看著他,他看出了聿準涼的決心,很明顯聿準涼把選擇權都交給柳燕卉,就看當事人懂不懂聿準涼的心意。
“你要通過的試探還有很多,但是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她好嗎?”蘇楠城說這話時仿佛把一份重任交給了他。
仿佛獲得了力量一樣,生病的人此刻卻渾身充滿力量。
之后半夜被叫醒吃藥時,由于聿準涼潛意識里知道蘇楠城已經認可他了,算是自己半個舅子了,所以對他也沒了敵意。
接下來要想怎么解決柳燕卉那位“女朋友”,把“他”爭奪過來。
腦子這個想法時,聿準涼笑了笑自己的幼稚。
明明他是聿家里最不爭之人,然而她卻能把他記載為“原則”的石頭敲碎,把他腦子里屬于理智的那根弦拔掉,對他的高傲施了法,讓他產生了無論自己做了什么都覺得不及她半分的自卑。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一直也沒有人有如此膽量做她和一樣的事情,所以他覺得她是獨特的。
她的一舉一動,與別人的相處讓他感受到吃醋、難受、瘋狂的心情,然而他卻不可控制地被她吸引著迷。
是她把本來沒有表現欲、不愛說話、高傲、沒人情味的“機器”變成了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他不要錯過她,更不想把她拱手讓人。
一個星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dp(v),徐俞憲媽媽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在那天下午就正式回到了基地,開始了一系列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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