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左冷禪進寺
岳不群悵然若失,原來張靈萱真的是喜歡他啊。
那夜在長安客棧屋頂喝酒之時,他便感覺到張靈萱有些異常,他還以為是張靈萱喝醉酒了.
卻沒料到張靈萱與他同行,共同追尋桑沖的蹤跡,一路上蒙他照顧,早已對他情根深種。那夜客棧屋頂喝酒,已經是情難自禁了。
岳不群定了定神,對著蘭夫人道:“蘭夫人,請你繼續說下去。”
蘭夫人道:“當二公子得知靈萱的心上人竟然是岳公子時勃然大怒,堅決不同意。靈萱卻是個死腦筋,和他哥哥杠上了。”
“他們回到紅古城時,遇到紫夫人等冰火島眾人,卻發現冰火島的謀劃又被岳公子給挫敗了。”
“二公子大怒之下,意欲前來華山找岳公子的麻煩,卻被靈萱死死攔住。”
“恰逢此時,蒙古滿都魯汗向紅古城求親,二公子盛怒之下一口答應,帶著靈萱北上蒙古而去。”
岳不群大吃一驚,說道:“靈萱被二公子帶去蒙古了?滿都魯汗為什么向紅古城求親?”
蘭夫人嘆道:“滿都魯汗與蒙古太師癿加思蘭的斗爭已經白熱化了,滿都魯汗深感自己的實力不足,便想聯合蒙古諸部一起對付癿加思蘭。”
“紅古城是王保保的部眾建立的,他們也屬于蒙古諸部之一,而靈萱則是趙敏郡主的后代,是紅古城明面上的主人之一。”
“娶了靈萱,便意味著得到紅古城數千控弦之士,滿都魯汗求親,自然是為了這數千能戰之兵。”
岳不群一臉震驚,問蘭夫人道:“你說的那滿都魯汗向紅古城求娶之人便是靈萱?那二公子已然答應滿都魯汗的請求,并帶著靈萱北上蒙古了?”
蘭夫人點頭道:“是的,賤妾雖是二公子屬下,但靈萱卻是奴家一手帶大,與她情同母女。”
岳不群連忙拱手行禮道:“蘭夫人既然與靈萱情同母女,岳某剛才卻是有些無禮了,不知靈萱怎么稱呼夫人?”
蘭夫人道:“靈萱一向稱呼賤妾為蘭姨,岳公子不嫌棄的話,也這么稱呼吧!”
岳不群從善如流,說道:“蘭姨,岳某聽聞那滿都魯汗已經年過半百了,那塞外又是苦寒之地,而且蒙古人一向視妻女為貨物。靈萱怎么能嫁給這種人?”
蘭夫人嘆道:“是啊!可是二公子一言九鼎,他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反對,靈萱迫不得已,暗中傳遞消息給賤妾,央求賤妾來找岳公子,靈萱說岳公子一定有辦法救她出去的!”
岳不群苦笑,心道張靈萱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想要從滿都魯汗和張凌云手中搶人,怕是他岳不群還真沒那個本事。
岳不群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問道:“蘭姨,滿都魯汗娶親定在哪日了?”
蘭夫人答道:“蒙古大汗娶親,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必須要準備妥當。”
“娶親的日期定在臘月十八。距今日還有兩個來月的時間,屆時蒙古諸部首腦將齊聚王庭,為滿都魯汗道賀。”
岳不群松了一口氣道:“那還好,還有一段時間去準備。”
忽然間他心里“咯噔”一聲,臘月十八的話,慕容仙兒那邊估計要放鴿子了,當時他可是答應的好好的,一定要迎接慕容仙兒出關的啊!
可是張靈萱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有難,他不得不去!
蘭夫人見岳不群臉色難看,問道:“岳公子,可是時間上有問題?”
岳不群搖搖頭道:“時間上是夠的,剛才哈斯岳某想到了其他的事情。蘭姨,你需要隨二公子去往蒙古嗎?”
蘭夫人道:“賤妾原本和二公子一起動身的,中途找了借口偷溜出來,馬上就要返回,遲了怕二公子會起疑。此間事了,賤妾就要快馬去追二公子了。”
岳不群當機立斷道:“蘭姨你馬上追上二公子,沿途留下記號,岳某隨后趕到,看途中有什么辦法能把靈萱救出來。”
蘭夫人道:“賤妾知岳公子武功高強,但岳公子可千萬別輕舉妄動。二公子武功已入絕頂之上,武功進境一日千里。有他在靈萱的身旁,你一旦靠近必被他發覺!”
岳不群不以為意道:“絕頂之上?也沒有什么了不得的!”
蘭夫人急道:“岳公子,你如此輕敵,那靈萱便再也就不出來了!你不會還以為二公子是數月前的二公子吧!他現在比之數月前已經天差地別了!”
岳不群嚴肅起來了,問道:“蘭姨此話怎講?”
蘭姨道:“上回從福州回來后,二公子痛定思痛,閉關數月,已經將武功練至絕頂之上,便是初代島主只怕也不如他。如岳公子還以老眼光看待二公子,此行必然失敗!”
岳不群向蘭姨行了一禮道:“多謝蘭姨及時提醒,岳某感激不盡!不過即便二公子武功再高,還是須得盡力一試!”
蘭夫人欣慰道:“靈萱果然沒有看錯人。岳公子值得托付終身!別的話賤妾就不講了,時間緊迫,賤妾現在就要趕往二公子身邊,沿途賤妾會留下記號,岳公子留意沿途的記號便可。”
岳不群道:“那就麻煩蘭姨了,還請蘭姨路上小心,請告知靈萱,岳某正在外想法子營救她。”
“如果蘭姨沒有很好的機會留下記號,就千萬不要動手。咱們只有一次的機會,萬不可叫二公子警覺了。”
“路上如果沒有機會,岳某會先趕到王庭,先一步到那里布置,到時再相機行事。”
蘭夫人點頭道:“岳公子思慮周詳,賤妾就依岳公子所言。”
當下兩人約定了聯系方式和暗語,等一切商議妥當之后,蘭夫人便告辭下山了。
岳不群在屋里坐了一會兒,卻始終心神不寧,張靈萱的面容始終在他眼前盤旋。
他索性起身,收拾好隨身衣物和盤纏之后寫了一張紙條,便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半路上遇到一名華山氣宗弟子,他便托這位弟子將紙條帶給了鄭玄機。
他自己去馬廄牽了一匹馬,騎著馬一路往北,只身往塞外而去。
嵩山勝觀峰。左冷禪急匆匆地來到呂長生閉關靜修所在,向他呈上了一封信。
呂長生盤膝坐在蒲團上接過信件,問左冷禪道:“這封信是何人送來?”
左冷禪道:“這封信是華山派何清云送來,說是須師祖親啟,送完信他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弟子多方挽留,都留他不住。”
呂長生看了看信封,說道:“這封信是鄭玄機送給老衲的。這鄭玄機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老衲暫且拆開來看一看。”
他拆開信封,展開信件看了下去,越看臉色越是嚴峻,看到后來雙手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
左冷禪心知有異,問呂長生道:“師祖,這鄭玄機信里都說了什么?”
呂長生不答,繼續看著信件,不多時,他一激動站起身來,痛惜道:“完了!影子被鄭玄機給揪出來了,這下子麻煩大了!”
左冷禪大吃一驚,說道:“影子被他們華山派給挖出來了?”
呂長生將信件交給左冷禪,說道:“你自己看!”
左冷禪展開信件,只見這封信上詳細敘述了宋清山兄弟潛入華山的過程以及他們如何給嵩山派傳遞消息的事實。
左冷禪看后,對呂長生說道:“影子自兩年前,最后給咱們傳遞一次消息之后,就與我們嵩山派主動斷了聯系,那時他們就已經形同反水。”
“如今既然被華山派挖出來,那就挖出來算了。對于我嵩山派又沒有什么損失。”
呂長生搖頭道:“你是不知道鄭玄機這個人!他老謀深算,向來只有他算計別人,卻從來沒別人能算計他。”
“他在影子身上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如何能善罷甘休?他華山派因為影子的緣故直接或者間接損失了八名高手,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老衲和他斗了一輩子了,深知他的脾性,接下來他必然要找我嵩山派的麻煩。”
“鄭玄機將此事完完本本的寫在信件里給老衲送過來,就是告訴我嵩山派,咱們在華山派埋的棋子已經被他們發現了并清除掉了。現在是在要咱們嵩山派給他個交代呢!”
左冷禪不以為然道:“華山派經歷張清柳和宋清山的內亂,趙玄成和王玄鋒全都喪命。宋清山、張清柳等六名氣劍二宗高手喪生。”
“在二代弟子數目上,我嵩山派已經與華山派持平。在三代弟子上,我嵩山派更是整體高出華山派一籌。也只有在絕頂戰力上,我嵩山派略有不如。”
“我嵩山派對上華山派未必就沒有一博之力。華山派想要向我嵩山派問罪,自己可得先掂量掂量才是!”
呂長生搖頭道:“這正是鄭玄機的高明之處。他將此事明明白白告知我嵩山派,正是想拿捏住我嵩山派,為他華山派賣命。”
“我嵩山派近年來發展迅速,將其他三派遠遠拋在身后,已經引起其他三派的忌憚了。”
“如果鄭玄機將此事披露出來,伙同其他三派向我嵩山派發難,那我嵩山派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此次鄭玄機既然出招,咱們嵩山派就必須接著,不能讓他以此事拿捏住了我嵩山派。”
左冷禪忽然道:“師祖。華山派有沒有在我嵩山派安插臥底?”
呂長生道:“這個倒是沒有。華山派本就為五岳劍派的盟主,持劍號令我們四派,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之前他們自己內部劍氣之爭都沒有解決,哪里有余力顧得上我嵩山派?”
左冷禪道:“那這就難辦了,要怎么樣才能讓華山派揭過此事呢?”
呂長生看了看左冷禪,下定決心說道:“冷禪,你過來坐下。”
左冷禪雖感奇怪,但還是依言來到呂長生面前盤膝坐下。
但見呂長生以手掌撫其頭頂,按上了左冷禪的頭頂百會穴。
左冷禪政正自不明所以,忽覺頭頂百會穴被呂長生按壓之處傳來一股精純至極的內力,與他一脈相承,但比他渾厚的多,似乎無窮無盡。”
左冷禪大吃一驚,方要掙扎,忽聽耳邊呂長生沉聲說道:“不要動!屏息靜氣,導引用功!”
左冷禪無奈,只得專心引導這股內力,在身體運轉,沿著平日里行氣的路徑,經一個大周天之后,來到了丹田,儲存在丹田里。
這一番導引,直經歷了一個時辰之久,左冷禪方才收功。經此一個時辰,左冷禪丹田之內已經平添了三十年的功力。
再一看身后的呂長生,已經是面如金紙,搖搖欲墜了。左冷禪趕緊扶住呂長生說道:“師祖!何必如此!”
他雖一向冷言冷口,但呂長生耗費自己全部修為,給左冷禪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卻實在讓他感動。
呂長生虛弱的道:“這就便是老夫給鄭選舉的交代!他華山派死了趙玄成與王玄鋒,有老衲一個絕頂高手給他們抵命,足夠抵得過了!”
左冷禪動情道:“師祖,華山如欺上門來,咱們與他們拼了就是!又未必一定會輸!何苦出此下策!”
呂長生虛弱的道:“老夫早已自知命不久矣!此事老夫早就考慮過多次了,只不過影子的事促使老衲下了決心而已。冷禪不必悲傷。”
“老衲死后,你將老衲的骨灰交于少林主持廣慧禪師,告訴他你是老衲選中的人,讓他準許你進入少林寺的藏經閣習武一年。這是老衲與他的約定,他不會食言的。”
左冷禪還是頭一次聽聞此事,但他心知此時不是尋根問底的時候,含淚點頭答應。
呂長生微笑道:“一年之內,少林寺所有的絕技都向冷禪你開放,至于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待一年后你走出少林寺山門那刻,我嵩山派自此便與少林派徹底斷了聯系。”
“以后嵩山是嵩山,少林是少林,我嵩山派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老衲希望冷禪能將咱們嵩山派發揚光大,一年之后的五岳盟主之會,冷禪你自當一飛沖天,震驚天下!”
左冷禪哽咽道:“師祖放心,此事冷禪一定傾力達成!”
呂長生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老衲就放心去了。老衲奮斗了一輩子,終使嵩山派能夠脫離少林的掌控。如今也可以含笑面對師父了!”
說完,呂長生閉上了雙眼,油盡燈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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