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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下豈有四十年之左使乎


  衛悲秋沉聲說道:“張島主此來不是為了專門折辱我等的吧,說吧,你究竟所為何事?”

  張凌云笑道:“衛教主猜測的不錯,本公子此來,實為你日月神教的暗部而來,本公子需要暗部的這些暗子幫本公子尋找一個人!”

  衛悲秋說道:“找人的事情好說,張島主告訴老夫那人的特征,老夫這就遣人幫你去找。”

  張凌云搖頭道:“本公子要找的,是整個江湖的所有的內功頂級高手,一個人都不能漏過,每個人都必須帶到本公子面前一一過目!”

  衛悲秋怒道:“張島主,你在開玩笑嗎!此舉一來,不是得罪了整個江湖了嗎!”

  張凌云搖頭道:“本公子向來不打誑語,你日月神教暗部的能耐別人不知道,我冰火島還是知道的。”

  “你讓暗部的暗子各出手段,下藥也好、埋伏也好,將那些個內功頂級的高手帶到本公子面前,讓本公子一一甄別,那些武功過高各種手段無用的,也要給本公子提供確切的消息,由本公子親自出手。”

  “所有這一切都必須在一年以內完成,等本公子找到那人后,自然將暗部還于你日月神教!否則的話,你日月神教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衛悲秋緩緩的道:“原來張島主今日真的是來消遣我等!你給暗部下這么一個任務,等于是讓我神教與整個江湖為敵。”

  “我神教雖然三年來元氣漸復,但是與整個江湖為敵還是力有不逮!”

  “那些暗子都是我神教千辛萬苦才埋下的,是我神教的火種。如果為了你這么一個荒唐的任務全部暴露,我神教將來怎么應對整個江湖的圍剿?”

  張凌云輕描淡寫的道:“那本公子就不管了,找不到那個人,本公子性命不保,為本公子性命記,只好委屈你們日月神教了!”

  “本公子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商量商量,究竟何去何從,商量好了再說!”

  說完,張凌云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了。

  任我行對衛悲秋說道:“教主,這姓張的說自己是先天境說不定是騙我們的,上回這姓張的就騙我們說自己已經是絕頂之上的境界了,結果根本不是,被他一頓好騙。”

  衛悲秋搖頭道:“他是先天境應該是確鑿無疑了。先天境武者與我們后天境武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先天境武者全身竅穴相通,內力自生,生生不息。”

  “他們內氣運轉速度比之后天境武者快了數倍,無論力量、速度乃至體力俱都大增,一拳一掌之力亦具莫大威力,且不虞內氣枯竭之象。”

  “他們的五感比普通人強大百倍,各種感知能力大增,大腦也清晰靈活很多,對于周身三尺以內的情況了如指掌。”

  “可以說,先天境武者和我們后天境武者已經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了。方才這張凌云出手,雖只寥寥兩招,但是一舉一動無不具備了先天境的特征!”

  東方不敗緩緩的道:“這張凌云既然已入先天境,那這天下將再無抗手,他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人了!”

  任我行的性格寧折不彎,遇強則強,說道:“哪怕他是是先天境,屬下死也要啃下他一塊肉來!”

  東方不敗說道:“這張凌云口口聲聲說要將全江湖的頂級高手找過來,也不知此話是真是假。”

  衛悲秋說道:“應該是真的,張凌云不會找這么一個蹩腳的理由來戲弄我等,這可就奇了,他既然已入先天境,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命令他?”

  “他自己方才說完不成任務便有性命之憂,又有誰能取他性命?”

  東方不敗說道:“教主,如今怎么辦?真要答應他嗎?”

  任我行喝道:“東方兄弟,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絕對不能答應!”

  衛悲秋搖頭道:“暗部是我神教根本,哪怕我等俱亡,只要暗部還在,我日月神教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但如暗部暗子全都暴露,我神教真的就要煙消云散了。所以,這暗部是一定不能交出去的!”

  任我行說道:“教主,不如召集此刻尚在教內的兄弟,與他張凌云拼他一場,我們三個絕頂高手,再加上十來個頂級高手,屬下就不信,殺不了這姓張的小子!”

  衛悲秋嘆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愿大家能將這張凌云擊退。”

  任我行和東方不敗方要說話,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細如蚊吶的聲音,依稀便是衛悲秋的聲音。

  此聲音說道:“這大廳內有一個密道,等會如事有不偕,老夫會打開密道,你二人自密道中逃生。”

  “你等先避過張凌云的風頭,等日后你等踏入先天境的境界,再來找張凌云復仇,重建我日月神教!”

  任我行和東方不敗對望一樣,均有些不甘心。

  他二人都是武林中不世出的奇才,以往在江湖上無往不利,但自從遇上張凌云后卻一直在吃癟,實在憋屈的很。

  但是沒有辦法,張凌云武功比他們高一個檔次,只恨自己實力不濟罷了。

  他二人都是梟雄心性,也懂能屈能伸的道理,此刻也沒養出無四十年后的驕傲無敵的性子,默默聽從了衛悲秋的安排。

  但聽衛悲秋一聲長嘯,久久不絕,嘯聲中示警意味明顯,不一會兒,日月神教光明左使武安君、光明右使寧典和十長老匆匆趕到。

  夏長老性子急,一來便問道:“教主,何事召集我等?這小子又是誰?”

  張凌云沉下了臉,說道:“看來你們已經有了決定,要與本公子魚死網破了?”

  衛悲秋緩緩說道:“張島主的請求,請恕我神教無能為力,暗部是我神教根本,不容交于外人之手!”

  寧典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陰惻惻的說道:“你小子想打我神教暗部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嗎!”

  張凌云臉色陰沉的道:“日月神教之中,原來盡是一些狂妄自大之輩,如此也好,正好一起送你們上路!”

  他一提雙掌,一章拍向衛悲秋,竟然悍然搶先進攻。

  衛悲秋提掌迎上,大廳內日月神教眾人頓時紛紛各自施展絕學攻上,張凌云臨危不亂,一一拆解。

  但見人影一閃,夏長老被光明左使武安君一掌擊在胸口,倒飛而出,他這一下受傷頗重,倒在地上幾乎無法起身。

  光明右使寧典怒道:“武安君,你在干什么!”

  光明左使武安君大吃一驚,趕緊掠過去夏長老那里查看,說道:“夏長老,武某不是故意的!”

  任我行忽然醒悟,大叫道:“大家小心,這姓張的小子身懷‘乾坤大挪移’神功,不懼群戰!”

  衛悲秋喝道:“大家散開,老夫和任我行、東方不敗先上,其他人先散開!”

  眾長老依言散開,寧典來到夏長老跟前查看他的傷勢,怒斥武安君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武安君道:“是武某的錯,不意那人竟然練有‘乾坤大挪移’!”

  寧典煩躁的一把扯開武安君,說道:“起開!我來看看夏長老的傷勢!”

  武安君順勢站起,寧典俯下身子查看夏長老的傷勢,只見夏長老胸口骨骼盡碎,只有出得氣,沒有入的氣,已經是不行了。

  寧典怒極,方要回頭怒斥武安君,忽然背后風聲猛惡,有人一拳擊向自己后背。

  他心知不對,想要閃避卻也來不及,只得聚力后背,硬生生挨了這一擊,但聽“咔嚓”一聲,他后背骨骼被那人一拳打斷,嘴里狂噴鮮血,撲倒在地。

  寧典艱難的翻過身來,看著走過來的武安君說道:“你!你為何如此?!”

  武安君面無表情,說道:“無他故耳,投降才是對我神教的最有利的選擇,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他大喝道:“動手!”

  那十長老中有一半人頓時向著身邊諸人動起手來,其他幾人措手不及,被身邊的同伴紛紛擊傷,倒在地上大聲呻吟。

  衛悲秋目眥欲裂,他這一輩子就經歷過兩次背叛,一次在華山之上陳長老背叛,一次在這黑木崖武安君的背叛,兩次都是痛徹心扉,都是那么的叫人絕望!

  衛悲秋大吼一聲,連擊幾掌將張凌云迫退,緊走幾步,腳重重在地上一頓,對著武安君怒道:“武安君!老夫對你不薄,為何叛我!”

  張凌云也不追擊,坐看衛悲秋和武安君二人交談。

  武安君面無表情的道:“衛教主確實對武某不錯,不過衛教主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教主!”

  任我行破口大罵道:“胡說八道!”

  武安君不去理他,說道:“我神教教主需要恩威并重,但衛教主只有恩卻沒有威,你對教內教眾兄弟相稱,他們犯了錯卻往往一笑了之,如此法令不嚴,何談光大我神教?”

  “張公子祖上無忌公是我神教前身明教教主,本就與我神教系出同源,更何況張公子武功已經是當世第一,冰火島實力雄厚,有張公子來做神教之主,比你衛教主適合多了!”

  “此舉對我神教的實力提升巨大,而衛教主做我神教之主,何時復興都談不上,我神教有此一飛沖天的機會為何不好好抓住?”

  他看著衛悲秋,一點都不讓步的道:“我武某人一生效忠于神教,可不是效忠你衛教主,凡是對神教有利的武某都會去做,哪怕背負罵名,乃至身死,神教壯大才是武某畢生唯一的愿望!”

  東方不敗用手一指那些呻吟不斷的長老們,冷冷的道:“那寧右使、夏長老和在場的這些長老呢?他們也有錯?”

  武安君鏗鏘有力的道:“他們當然有錯,他們既然堵在了神教大興的路上,成了我神教大興的絆腳石,那就是我武某人的仇敵,必須將他們一腳踢開!”

  武安君這一套歪理邪說頗有幾分迷惑人的效果,那些和武安君串通向自己人下手的長老們聽了武安君這番話,居然覺得非常有道理。

  張凌云哈哈大笑道:“看到沒?武左使才是明白人!衛教主,你還是投降了吧,不要多造傷亡!”

  衛悲秋冷冷的道:“武安君,這位張公子所持不過一海外小島,他冰火島部眾雖多,但比之我日月神教還是差了不少。”

  “我中原大地,人杰地靈,只要精心耕耘,總有恢復元氣的一天,何必借力海外小島的勢力?何況這張凌云只不過是想利用我神教暗部為他做事罷了!”

  武安君道:“犧牲暗部一部,保我神教勢力大張,此舉對我神教大有裨益,為何不行?”

  衛悲秋道:“暗部是我神教根本,即使我神教被滅,只要有暗部在,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暗部一旦到了這張凌云的手上,依照他吩咐做事,暗部勢必受到重創,我神教也將成江湖上眾矢之的,面臨覆滅的危險。”

  “武安君,這里面的厲害關系,你不會不知道,既然選擇了投降,又何必為自己臉上貼光?終究不過是為了神教的教主之位罷了!”

  東方不敗冷冷的道:“自古搖尾乞憐者,都會給自己找上一個大義凜然的理由,然后心安理得的投降,古今莫不如是。”

  “武安君,你在神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衛教主對你委以重任,讓你做了四十年的光明左使,為何還要叛教?”

  武安君看著衛悲秋,忽然笑了:“知我者衛教主也!”

  他對著東方不敗說道:“一人之下,終歸還是一人之下!武某在神教做了光明左使四十年,也等了四十年!”

  “神教前幾任教主失蹤的失蹤,死亡的死亡,不到三五年,教主之位就會更迭一次,武某滿以為這光明左使做個三五年,就會登上神教教主的大位。”

  “但他衛悲秋為什么總是不死啊!武某等了三年又三年,一等就等了四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四十年?”

  “我神教自古豈有四十年之光明左使乎!”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為了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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