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失竊
“慕府?慕家出了什么事?”
唐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使地江離有些摸不著頭緒。
唐玉小聲道:“我得到消息,新上任的正監言同,就是為了對付慕克己而來,此人手眼通天,在京城的勢力非同凡響,江兄一定要小心些!”
“正監?”
江離愣了一愣,多看了唐玉幾眼。
比起言同,我感覺你唐玉手眼不僅通天,還桶地府,連這種事都知道地這么快這么清楚。
忽然想起方才唐玉有意支開慕紹,江離奇怪道:“此事,你沒和慕家通過氣?”
唐玉頓了一頓,隨后搖了搖頭。
“為什么?”
江離疑惑問道:“我見你和慕紹關系不錯,他一見你就叫你大哥,而你知道這種消息,居然沒和慕家通氣?”
唐玉面上帶著掙扎之色,拳頭握了握,最終還是嘆氣道:“不涉黨爭,不涉朝政,是我唐家的規矩,無論是誰都要遵守!”
“”
江離沉默下去,雖然早已通過一些細節知道唐家的背景不小,但沒想到唐家居然會有這樣離奇的規矩。
聽唐玉的話,唐家就好像是一個超然物外的存在,這讓江離更感興趣了。
“好吧。”江離沒有多說諸如“朋友有難,必須兩肋插刀”之類的話,只是點了點頭。
每個人的思維方式都不同,這個時代也極其注重家族、宗族,宗族的規矩可不是說說而已。
唐玉有些擔心地問道:“江兄不會覺得我無情吧?”
江離搖頭道:“不會,每個人的選擇不同,這很正常。”
唐玉松了口氣,再一細品,忽然察覺江離話里帶著不同的意味,錯愕道:“江兄你的意思是”
“多謝唐兄的好意。”
江離一拱手:“日后我會多加注意,不過,慕紹對我行弟子之禮,若慕家有我力所能及幫得上的,我也不能旁觀。”
次日。
心里頭想著唐玉昨日說的話,江離還是再次來到了慕府,來聽吳老夫子講課。
到慕府門前時,江離發現今日的慕府似乎與往常不太相同。
“江先生請稍等。”
門房的神情有些緊張,即便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慕府,且手上還有慕克己給的令牌,但門房還是將他攔了下來,說要去通報慕克己。
江離在府門外等著,心中更加奇怪了。
往常這個時候慕克己早就出門去了府衙,今日居然還在府中,而他憑借令牌,居然還被攔在府外,再加上門房的緊張神情,一切都顯得不太平靜。
“難道這么快就兌現了?”
方才腦子里還想著昨日唐玉的提醒,江離忍不住懷疑,該不會是唐玉這家伙言出法隨,慕家真要倒霉了吧?
慕府客卿院。
慕克己召集了幾位心腹幕僚聚集在一間書房之中,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沉重,慕克己的表情尤其難看。
沉默的氣氛中,吳老夫子開口道:“大人,當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此事流傳,以免在民間對你造成負面影響。”
慕克己看了吳老夫子一眼,搖了搖頭,“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人命案子,如何能瞞得住?”
“唉”吳老夫子怔了怔,最終只能嘆了一聲,片刻猜測道:“會不會與那王金貴有關?”
慕克己微微皺眉,良久還是搖頭:“本官也曾如此想過,可那王金貴不過一地痞無賴,再者,哪怕他想做,也未必有那樣的高手幫他做事。”
吳老夫子沉默下去,討論了一陣,卻好像處處都是死胡同,毫無頭緒可探。
“少爺,您怎么”
“噓”
書房外傳來門房的聲音,慕克己頓時驚醒,皺眉喝道:“給我進來!”
吱呀。
片刻門被推開,慕紹手里拿著幾張紙,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慕克己怒視他道:“我可不記得教過你聽墻根!此乃小人行徑!”
慕紹嘟著嘴,舉起手里的紙張委屈道:“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孩兒是來交功課的。”
慕克己怔了怔,面色放緩了些,只不過今日他再沒心思查看慕紹的功課,目光一挪,看向跟著進來的門房:“你有何事?”
門房彎腰行了一禮,“老爺,江離前來,小的不知該不該放他進來,所以”
“先生來了?”慕紹耳朵一豎,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慕克己。
慕克己皺眉想了想,最終擺手吩咐道:“讓他先去紹兒那吧,記住,不該說的不要說,一切如常。”
“是。”門房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慕紹向慕克己以及諸位客卿一禮,也隨之離開。
書房門被帶上,房內又陷入沉默的氣氛,諸位客卿時不時地提出一些意見,可到最后,仍然是沉默的結果,似乎是陷入了死循環一般。
半刻鐘后。
“今天不是吳老夫子講課么?怎么帶我上你這來了?”
江離站在慕紹的院子里,奇怪地問道。
慕紹搖了搖頭,伸手請江離落座:“吳老夫子今日可能無暇講課了。”
江離心頭起了計較,問道:“為什么?”
慕紹看看江離,微微抿嘴,片刻之后,像是下了決心似的:“昨夜失竊了,爹正和幾位夫子商討對策。”
“失竊?”
江離面露驚訝:“竟然有人能摸進慕府偷東西?這膽子不小啊。”
偷東西偷到官頭上來,不得不說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江離更加贊嘆,這唐玉還真是言出法隨,前腳剛說慕府要出事,今日就真出事了。
不過這似乎也不算大事,只不過失竊而已,何必躲得遠遠的?又不是他江離偷的
“不是慕府的庫房。”
慕紹搖了搖頭,說出一句晴天霹靂般的話來:“是衙門。”
“這”
如果剛才是驚訝的話,現在用震驚都已經難以形容江離的情緒。
偷到官家頭上還是輕的,居然是膽大包天直接到衙門行竊,這也太囂張了吧?
江離想了一會,忍不住質疑道:“衙門重地,就算夜里也該有專人巡邏把守,怎么會失竊?”
慕紹抖了一抖,臉上掠起些許恐懼之色:“是有人把守,兩個巡邏隊,四個守衛,一個活口都沒有,所以爹說,一定有了不得的高手在。”
“殺人滅口?”
江離微微皺眉,追問道:“丟了什么東西?不會是稅銀吧?”
中陽府的稅銀在運到京城之前都會在正臺縣匯集、登記造冊,如果失竊的是稅銀,那慕家就真要倒大霉了。
稅銀這東西說白了就是皇帝的錢,動皇帝的錢,哪怕是一兩,那都是殺頭的大罪。
而慕克己身為中陽牧,必然也難辭其咎,屆時罷官都算是輕的。
“不是。”
慕紹搖了搖頭,事情總算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丟的是我爹的官印。”
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麻煩”兩個字大寫標記了出來。
官印不比私印,那是上任前朝廷賜的,會隨官員一同到任,如果官員將來升遷或是調走,官印也要再交還給朝廷,私人刻印,同樣是死罪。
而丟了官印的官員說明他離丟掉官帽也不遠了。
難怪今日的慕府如此異常,恐怕現在慕克己一定是心急如焚。
江離想了想,皺眉道:“別的不偷,專偷官印?”
慕紹道:“別的也有,還有一些裝飾的古董字畫、行竊者還在墻上刻字,罵我爹貪污民脂民膏,權錢交易”
難道是某位看不過眼的俠客?
不應該啊,這兩年中陽府但凡有一些被百姓戳脊梁骨的事,多半都是王金貴干的,怎么會牽扯到慕克己頭上來?
慕紹看了看沉思的江離,忽然哀求道:“江先生,唐大哥總說你機智過人,你幫爹想想辦法吧,先生們都束手無策”
江離輕嘆了一聲,搖頭道:“就這些消息,我哪能有什么頭緒?”
其實江離有頭緒,就是唐玉說的那句話。
“言同就是沖著慕克己而來。”
因此江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位正監大人頭上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言同還真是雷厲風行,出手快準狠。
可是唐玉身在官場外都知道的事,慕克己也有可能知道,言同也不該這么直接了當地動手,難道他就不怕自己被懷疑?
慕紹急忙道:“那我再去偷聽看看?”
江離錯愕道:“這都是你偷聽的?”
江離還以為是慕克己親口說的,搞了半天還是人云亦云,那消息的準確信就要再打一個折扣了。
慕紹撓撓頭:“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去交功課的時候剛好聽見了”
江離無語,搖搖頭道:“算了,既然如此,還是看看慕大人怎么安排吧,或許你我敘話這會,他們那邊已經想出應對的辦法來了。”
慕紹對江離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聞言點了點頭,似乎也有了信心。
江離看了一眼這單純的小屁孩,眼神往客卿院的方向望了過去。
所謂應對的辦法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出案犯、尋回官印,別無他法。
“少爺,少爺”
慕紹剛剛安靜一會,小六吭哧吭哧地跑進了院子,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老爺喚您過去。”
慕紹起身問道:“有什么事?”
小六緩了一緩,接著道:“好像是言大人登門,老爺讓您跟著一起待客。”
【作者題外話】:書友們的催更我有看到,但目前情況比較復雜,我也想多更爆更,但寫書不僅僅是作者一個人能決定的事。
我只能說我在努力不辜負書友的支持,我目前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
銀票、金票我都不求了,養不養書我也不再強求,感謝書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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