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坐看風云
嚴樹森趁太平軍巴州組建地方部隊,人員混雜,一時防守松懈之機從太平軍中逃出,剛好慶廉請辭河南巡撫,清廷肅順保舉嚴樹森代理河南巡撫將功贖罪。1861年4月,嚴樹森親身體會了太平軍的厲害,深知形勢的嚴重,上任后,他一面命人去兩湖招募數千新勇由河南團練大臣毛昶熙統帶, 命河南按察使鄭元善督同承惠戰死后留下的豫軍主力張曜部,就地招兵補械,屯于鳳陽府,準備集中全力收復毫州。
1861年,咸豐十一年七月十七日(1861年8月22日),咸豐帝奕詝病死于避暑山莊煙波致爽殿,年僅31歲,皇太子載淳繼位為同治皇帝,年僅6歲,咸豐皇帝指派御前大臣載垣、 肅順等為顧命八大臣。1861年11月,慈禧太后不甘心被排斥在權力之外,聯合恭親王奕欣發動宮廷政變,肅順等人被殺,從此,慈禧、 慈安兩太后開始垂簾聽政。實際上,慈禧掌握清政府的最高權力,歷時四十七年之久,史稱:“辛酉政變”,泱泱大清帝國實權從此落入婦人慈禧之手。而從外國侵略者的角度看,這次政變他們也十分滿意,因為肅順等人是極為強硬的保守派,主張不與歐洲人進行任何往來,而恭親王集團則被打清醒了,主張對外和好,第二次鴉片戰爭后,事實上洋人勢力對于中國政局已經有了相當敏感的影響,所以對于此次政變,他們沒有任何異議。通過“北京政變”,中外反革命勢力開始結合起來了,1861年7月,清朝統治者決定向英、法等國“借師助剿”,在華洋雜處、經貿發達的上海正式組建“中外會防局”,宣布由英法等外國軍隊協助李鴻章淮軍防守上海,公開勾結外國侵略勢力來鎮壓太平天國革命。《北京條約》簽訂后,外國侵略者得到了比第一次鴉片戰爭還多得多的特權,他們對奕?在訂約過程中“有求必應”的奴才相十分贊賞,不斷地加以扶植,為了保住已經取得的特權利益,英、法、美、俄等國一致同意愿意出兵幫助清朝鎮壓太平天國運動。1862年5月,在送回第二批500名留洋學生并帶一批先進技術資料抵達開封后回到上海,亨利也受到了英國政府的警告,并遣送回國限制其離開英國,這段時間,亨利只能呆在英國繼續發展天道教徒。
在辛酉政變之后,勝保得到了慈禧太后的信任,奉命以欽差大臣的身份赴山東、安徽、河南“剿捻”。在1862年8月率部入陜,督辦陜西軍務,駐軍甘肅蘭州府,準備奪回陜西。
1861年8月,陳玉成、楊輔清調集重兵向曾國荃“吉字營”防線發起最后一次沖擊,太平軍英勇拼殺,一度抵達湘軍營盤,可依然無法突破防線。9月,叛將程學啟獻上“穴地攻城”戰術,轟破北門十余丈,而后親率敢死隊從炮眼殺入,向曾經戰友舉起屠刀,安慶就此陷落,包括守將葉蕓來在內的余將士全部遇難。至此,天京西面門戶洞開,再也無險可守,太平天國滅亡進入倒計時。沒能保住安慶,陳玉成無奈之下撤出集賢關,湘軍則趁機毀掉關內營壘,完全控制安慶內外各戰略要地。
咸豐十一年(1861年)八月,在江西招兵買馬的忠王李秀成和童容海、汪海洋等率領的回朝大軍(拋棄石達開回天京)會師了。瞬間李秀成實力猛增,麾下有了20多萬人馬。月底,李秀成決定趁勢攻入浙江。于是李秀成、童容海、汪海洋、朱衣點、黃添理等統帥20多萬太平軍,分為左中右三路自江西廣豐、玉山開拔,浩浩蕩蕩直奔浙江西部重鎮衢州。衢州守軍金衢嚴道江允康、知府吳艾生、總兵李定太、崇志等倉促應戰,斷通和浮橋,閉城固守。衢州城堅固高立,壕溝深陷,護城河環繞,太平軍的槍炮箭鏃很難擊到城墻上的清軍。加之,清軍發動了衢州城內的男女老少來協助守城,一時間衢州難以攻破。兩天后李秀成增兵數萬,把城下的壕溝和護城河用泥土填平,再發動了一次最猛烈的進攻,和清軍血戰了一天一夜,可惜還是沒能攻克。1861年9月下旬,李秀成吸取3年前石達開圍攻衢州91天未下的教訓,趁早撤兵了轉攻杭州,12月,李秀成攻克杭州。至此,浙江的杭州、嘉興、湖州為李秀成軍,金華、嚴州、寧波、紹興、臺州、溫州為李世賢軍,太平軍占據了浙江絕大部分地區。只剩了溫州一小塊和衢州還在清軍手中。1861年夏,李自成集結重兵攻打上海,欲占據這塊財貨堆積如山、富得流油的商貿寶地,由于西洋列強公然干預,器械精良的外軍配合淮軍作戰,在其絕對的火力壓制下,太平軍的人海戰術難以奏效,死傷頗重,李秀成被迫撤軍,首次攻打上海失利。
1861年秋,太平天國戰略要地安慶失守,捻軍失去依托,難以立足,張樂行乃于是年12月率捻軍從定遠撤退,北歸潁上。陳大喜、張鳳林想從豫東招兵入山東,魏宣武同意,但規定不能強征,結果,陳大喜、張鳳林僅從豫東帶走死黨千余人,到山東與張宗禹部匯合與由直隸南下的僧格林沁部周旋,于1861年春先后在巨野羊山集、菏澤李家莊、汶上楊柳集三敗僧格林沁。投陳玉成的捻軍首領孫葵心在掛車河之戰手臂負傷后于廬州養傷運糧時,遭到了地主武裝團練的偷襲,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團練小兵用矛刺穿心臟。“圩寨戰術”發明者劉玉淵從河南購糧后在山東巨野東南30 公里之羊山集,大敗僧格林沁后還守雉河集。
咸豐十一年( 1861 年) 十月, 李、藍在牛佛渡會師, 隊伍已發展到30萬人。李永和以鐵山為根據地, 由藍二順率部北上, 圍攻綿州、成都, 曹燦章率部挺進川東, 圍攻重慶。時“川中州縣,半淪匪區” 隊伍進一步發展到六十萬。1861年9月,石達開自桂南北上,于1862年初經湖北入川。自此,為北渡長江,奪取成都,建立四川根據地,石達開轉戰川黔滇三省,先后四進四川。1861年8月清軍陷潯州,陳開被俘殺,大成國滅,余部投石達開。1861年2月,吳凌云在太平府正式建立延陵國,自稱延陵王,鑄印文曰“延陵玉璽”,頒布詔令,封官設職,修建宮室,蓄發變服。以梁國楨為軍師,羅品光為元帥,黃萬年為辟疆侯,梁謙之以下數十人亦拜官封爵。吳凌云以長子吳亞忠守太平,次子吳朱元守養利;以梁國楨、董萬年等數十人分守要隘。延陵國迎來全盛時期。貴州年過八旬的劉義順于1859年4月擁立朱明月(張保山)為大明秦王,沿用楊龍喜的江漢年號,順時為江漢六年,而劉義順、秦魁榜二人便居左、右丞相。1859年9月21日, 朱明月等帶領白號軍直逼偏刀水,一氣攻克了清軍大本營。提督蔣玉龍棄營逃跑,被清廷革職查辦。于是,清軍提督大本營變成了白號軍根據地,由白號軍元帥田興朝、軍師何發喜、將領何興儒、王禮廷等領軍兩萬駐守。不久, 朱明月再度攻下余慶松煙等地,遂在其轄區內的覺林寺建立了白號軍第又一個大本營。1860年8月12日, 朱明月進軍桐梓,貴州提督 田興恕便趁機帶領“長勝軍”奔襲余慶境內烏江南岸的白號軍。經過十余天的激戰,白號軍寡不敵眾,十多個營寨被清軍所破。于是, 田興恕便有些得意忘形,一面令“長勝軍”駐扎 龍溪,一面令人飛馳向朝廷報功。 朱明月得到消息后,一邊暗中派人與石阡白號軍聯系,一邊抄小道返余慶。8月24日, 朱明月及其所屬萬余人與石阡白號軍同時抵達龍溪,突然向田恕的“長勝軍”兩面夾攻。措手不及的“長勝軍”被打得昏頭轉向,死傷過半, 田興恕也因之而被撤去提督一職。
期間,洪仁軒和陳玉成數次給魏宣武去信,邀其出兵攻擊清軍,救援安慶,李秀成寫信邀魏宣武同下蘇、浙,魏宣武只是屯兵毫州,并無一兵一卒出境。陳李太平軍、劉義順、石達開、李永和、藍大順、陳開、吳凌云等各路義軍也先后派人與魏宣武聯絡購買軍火糧食,魏宣武將歷年所購洋槍炮、劈山炮、鳥槍、抬槍、刀、矛、弓弩、箭矢、彈子及糧食、鹽巴盡數出售,得銀數百萬兩。1861年及1862年7月,魏宣武均在陜西、河南發展經濟,訓練部隊,積草屯糧,坐看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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