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時間就到了。

        三點鐘的時候，從審訊室外面走進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的一男一女的警官手中，拿著筆記本。

        他們一同坐了下來。

        首先，那個男警官用力敲了敲桌子：“別唱了！”

        面前的男人一愣，然后又接著唱了下去。

        如果是一般的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要么驚慌失措，要么主動認錯，要么打死不承認嗎。

        但是這個人看起來十分輕松，什么令人懷疑的地方都沒有。

        趙遠在林云的身邊說道：“我們查了他的資料，很干凈，只有一點，就是之前被鑒定過有精神病，現(xiàn)在時不時會復(fù)發(fā)。”

        “你們抓到他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tài)？”林云疑問。只是趙遠這一句話，林云就感覺很不對勁。精神病，時不時復(fù)發(fā)？

        趙遠點點頭：“一直都是這樣，昨天抓到的，但是也聯(lián)系不上他的親朋好友，查不到他的社會關(guān)系，就只有市人民醫(yī)院的病例。”

        “時不時復(fù)發(fā)，還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林云在心中想到，“那他肯定是裝出來的。”

        會想到那一天的情景，林云心里還是不相信他是個行為沒有明確目標的人。那天對準備的就是柳如藝的臉。

        如果不是自己撲上去，那一下子肯定會在柳如藝轉(zhuǎn)頭的一瞬間，直接噴上。

        這樣有目的性的行為，如果說是精神病導(dǎo)致的，林云根本不會相信。

        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盤問，這個人不僅什么都說不出，而且說的都是無關(guān)的話，恐嚇也沒用，溫和的誘導(dǎo)也沒有用。

        審訊室里的人有些不耐煩了，面對這樣一個軟硬不吃的疑似精神病患者，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那個視頻監(jiān)控中的行為，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時，看到審訊進入到了僵局，林云主動提出來，說道：“趙所，我能問他兩個問題嗎？”

        趙所長一愣。他還不知道林云是什么來頭，也不敢隨便拒絕，局長只是說好好接待他，也沒有交代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道：“可以，不過你不能進審訊室，可以通過語音告訴里面審訊官，他們代替你傳話。”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林云微笑。

        對面的審訊官耳機上傳來趙所長的聲音，趙所長對他們說道：“局長派來的人，要問他一個問題，你們幫忙轉(zhuǎn)述一下就行了。”

        說完，趙所長就把話筒遞給了林云，林云說道：“警官辛苦了，你就對他說，秦川已經(jīng)抓到了，她已經(jīng)把什么事都說了。他們保護不了你了，你坦白，我們可以從寬處理。”

        對面的審訊官雖然不明白林云說的什么，但還是照著告訴了面前的這個嫌疑人。

        沒想到他居然停止了瘋瘋癲癲的動作，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后眼神突然收縮，有種驚慌的感覺。

        有著多年審訊經(jīng)驗的警官，立即就撲捉到了這種神態(tài)，緊接著，接連不斷的使用秦川這個名字，胡亂說了一通。

        大致意思，就是說了對方是如何如何承認的，如果他說的跟對方說的不對，結(jié)案之后的判處也會不一樣。

        這樣一來，面前的這個犯人是真的害怕了，沒有過半個小時，就已經(jīng)崩潰了。

        可是這個時候，趙遠便關(guān)了監(jiān)控是，說道：“林先生，后面的事情就涉及到了所里的隱私，不方便透露給你。但是很感謝你的幫助。”

        林云還不知道是什么狀況：“為什么不讓我看了？你們能確定兇手就是他嗎？”

        “那就是我們的事情了，林先生。”趙遠心急著讓林云離開，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不過，林云也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隱蔽的，自己能來已經(jīng)打破了他們的規(guī)矩。

        他也不強求，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對趙遠說道：“趙所長，我只需要知道，之前的那些恐嚇威脅的快遞時不時他寄的，其他的你們想怎么處理都行，我需要知道這個問題。還有他背后指使的那個人，我也可以提供線索。”

        趙遠點點頭：“我知道你的心情。這樣吧，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心里崩潰了，相信離真相不遠了。”

        林云帶著疑問，離開了警局。

        他隨即想到，這里會不會還是有利益關(guān)系，難道那個黃宇在警局也有關(guān)系嗎？要不然一個小小的案子，真的會讓他們?nèi)绱松焚M苦心？

        如果真的警察解決不了，他就打算把這件事交給上官軒去做。

        他相信上官軒的能力，也一定會比警局快，查的比他們更清楚。想到這里，他便直接回了自己工作室。

        有兩天沒有來，包括王雷在內(nèi)的幾個人，依舊忙碌的工作著，絲毫沒有因為林云不在，而亂了方寸。

        看到林云過來，王雷正在打電話，回過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聽到王雷在講什么還錢的事，他問旁邊的上官軒：“干嘛呢他？”

        上官軒說道：“王老板啊，他說催債來錢快，又接了幾單小額貸款的，這幾天不停的打電話催款，可以提百分之四十的利潤的，很誘人。”

        “催債？我們工作室有這種業(yè)務(wù)嗎？”

        林云疑問。

        此時，王雷正好掛了電話，聽到林云的疑問，說道：“唉，何必在意這個，雖然上次那個客戶四十萬的大單子沒有要回來，但是這客戶很喜歡我們工作室，又給介紹了幾單小的，成功單，就能有兩三萬的收入，比去找東西強多了。”

        “強多了？那你為什么不成立一個催債公司？”林云有些生氣。王雷有些莫名其妙。

        他問道：“怎么了啊，不管干什么，只要賺錢不就行了？”

        “那不行，我做的是偵探事務(wù)所，就只能接這方面的業(yè)務(wù)，否則本末倒置，不倫不類，別人也沒把那信任，傳出去，也不好聽。”

        其實最后一句，才是林云想要表達的心聲。

        只是王雷肯定聽不懂林云話里的重點。他摟著林云的肩膀，說道：“別這么小氣嘛，這單子我已經(jīng)跟了兩天了，客戶說資金到位馬上還款，你算算，四十萬，提成百分之四十，這一下子就是十六萬！太賺了。”

        林云拿開他的胳膊，說道：“我不同意，要是你想做你就做吧，反正帳不要入到工作室的賬戶上，算是你自己的兼職吧。”

        說完，林云便離開了。

        王雷有些摸不著頭腦，趕忙走上前去，問道：“怎么了啊，這兩天你去哪了？”

        “跟你嫂子出去玩了。”林云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事情，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那么多。

        王雷知道現(xiàn)在林云不想說話，也不再追問了。

        走到另一邊，上官軒正抱著胳膊，站在前臺的門口，等著客戶。

        看到一臉不高興的林云走了過來，上官軒說道：“王老板也是賺錢心切，沒有多想那么多，你何必呢，是吧老大。”

        “哪來的老大。”林云說了一句，繼續(xù)說道，“做什么就是做什么，搞得不倫不類的。去要債太掉價了，對外不要說是我們工作室的業(yè)務(wù)。”

        上官軒也不知道林云是怎么了，之前他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他也不方便問，想了想，說道：“我跟老何負責(zé)的兩個案子，前后一種賺了一萬多，已經(jīng)入賬了。沒事的老板。”

        林云點點頭。其實他在意的并不是賺多少錢，而是做什么都要有個規(guī)矩。現(xiàn)在工作室對他來說很重要，如果他經(jīng)營不好，就得去柳如玉的公司了。

        而且前期投入那么大，如果真的做歪了，以后招惹上的事也多，不好處理。

        下午的時候，又有人上門，說是自己的錢包被偷了，愿意花五百塊錢，讓他們找小偷。這本是十分小的一件事，他們接的也很多。

        于是，老何就一個人跟著客戶離開了。

        五百塊對上官軒來說根本不值一體，再說來的也不是個漂亮的美女，上官軒一點興趣了沒有，就在工作室里閑著。

        不過財務(wù)和前臺卻沒閑著，陸瀟瀟一直在做最近的財務(wù)總結(jié)，發(fā)現(xiàn)這個月剛開業(yè)，工作室就入賬了二十多萬。

        不過這些錢，大多都是林云的“關(guān)系戶”給的，不是那個盧曉桐的業(yè)務(wù)支持，就是林云他自己小姨子的十萬塊入賬。

        因為有了替柳如藝擋硫酸這件事，柳如藝現(xiàn)在對林運呵護有加，在家里，邱婉君和柳如玉不敢說姐夫一句不好。

        一旦說了，她就拿出這件事來說她們。

        不過這件事以后，邱婉君和柳如玉確實跟以前對待林云的態(tài)度有些不一樣了。至少是承認他們是一家人了。

        當然也不會再拿什么話氣他堵他之類的。

        林云暗自笑笑，心想早知道苦肉計這么奏效，他早就用了。不過這也不能算是苦肉計，到現(xiàn)在，關(guān)于威脅柳如藝的事情，還沒有查個水落石出。

        不過林云覺得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

        下班之后，林云心想這段時間，柳如玉的公司也平穩(wěn)的運行了起來，工作室在自己的管理下，也不算太差，基本上每天都會有收入進賬。

        大家也很忙碌。

        于是，林云自掏腰包，邀請大家出去吃飯。席間王雷開玩笑，說有時間把柳如玉帶出來一起玩，林云笑了笑，點點頭表示同意。

        忙了一天，吃完飯之后，他們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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