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在此刻感覺前所未有的冷，現在還沒有轉寒，可是就有呼呼的風往身體里面灌。那種深深的失敗感覺讓柳如玉有些呼吸困難，林云竟然半句話都不松。

        況且，林云已經將外面的女人說了出來。即使她有很大的責任，但是這事兒的主導權再也不在她的手里。

        她知道自己一直沒有把男人當回事兒，一點兒一點兒的逼著他死心，是個男人也不會總遠在一棵樹上吊死。

        “如玉，你別給我哭了！這男人不要了！”

        “媽，我，不是的！”

        “你還替他說話，你看他根本就是個破皮無賴！對長輩沒有半點兒尊重！”

        邱婉君雖然脾氣好了很多，但是人還是自私的，她閨女受了苦，她哪里會愿意。

        柳如藝站在一邊上，忽然感覺難受的要命。

        剛才的變故來的太快，如果說母親的那一巴掌可以理解，那現在呢？一個亂點江山，一個不敢說話，她真的覺得好沒有道理。

        她跟林云也算是有些接觸，那巴掌實在是太疼了，疼到柳如藝心疼。

        “媽，你怎么打人？”

        邱婉君瞪了一眼柳如藝，

        “你傻啊！你姐都這個樣子了，還說這個。”

        柳如藝不服氣，

        “并不是這樣的。”

        她咽了口口水站穩，實在看不下去。

        “在我看來我姐夫也沒少受罪，他結婚以后的煎熬誰知道？您就知道說他的不好，您確實看不上他。結婚爸拍的板，我姐沒說不行，您沒道理那么說話。”

        “你個死丫頭，還說！”

        邱婉君的眼神兒瞪著柳如藝，臉色發紅，在柳如藝看來有些嚇人。

        她的眼眶稍稍泛紅，

        “我說的有什么錯，他從來到這個家也沒少出力，不僅幫我姐湊錢，還救了我的命。”

        柳如藝抽了一下鼻子，繼續說，

        “你們就知道用錢，誰問那錢是怎么來的？我姐夫去京里的狀態那么差，你們關心過他的身體嗎？他家有什么背景，那么多的錢，鬧著玩兒呢？”

        “還有，他的那些朋友對他都掏心掏肺的，可是咱家呢？根本沒把他當人，沒有尊重。我要是他我也離婚！”

        邱婉君心里清楚女兒說的是對的，但是她不想聽，腦袋要被氣炸了，

        “你這是不想讓我活了嗎？”

        柳如藝沒有想過自己在說了這么多以后，母親還是這么堅決，眼淚決堤了似的流下來。

        一旁站著的柳如玉從震驚中回神兒，沖到妹妹的面前，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如藝，你去跟他說說，我不要離婚，我答應他說的條件，無論什么。”

        “姐，你自己去說啊！都這個時候了！”

        柳如玉抓住妹妹的手突然頓住。

        她似乎沒有想過自己去說，從來沒有。

        如果說之前的面子重要，那現在呢？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也不值得自己放下面子去問一下嗎？

        “好，我去跟他說。”

        柳如玉走的快，旁邊站著的邱婉君根本沒抓住人，她嘆了口氣。

        如玉這個樣子哪里還有半點兒平常的穩重，怕是真的陷進去了！

        林云打算的很明確，本來這里的東西就不多，將重要的東西拿了之后，剩下完全可以寄給自己，這種傷心地，能少一回是一回。

        將零碎的東西裝進書包，這才走到桌子的抽屜里去掏其他的東西。

        小件的各種證件、手表都可以直接帶走，最底下壓著的是……一張老舊的照片。

        這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僅存的那點兒對母親的印象因為它得以保留。記得當時在榕樹下，一家三口笑的開懷。

        林云看著這上面的女人，微微笑起來，似乎好久沒過去看看媽媽了。

        正在這個時候，身后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將東西放進包里，轉頭就看到了柳如玉。

        她眼睛通紅，頭發垂在肩膀上。

        沒有搭理，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這一切可能就是他的一場夢，最后卻沒有走到最后，是遺憾了一些，但是也不要勉強。

        柳如玉糾結再三還是開了口，聲音有些小，

        “我，那天我是故意說給你聽的，但是都是胡亂瞎扯的。”

        林云自然知道是哪天，也知道柳如玉在這里跟自己掰扯這個是耗費了多大的力氣。

        “我知道。”

        “你知道？”

        “你是什么人，我還有一定的了解。”

        柳如玉有些愕然，他以為林云是因為這個離婚，所以不是？那是因為什么？

        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林云嘆了口氣，將紙巾遞過去，

        “我也后悔，就那么傷害了你，我道歉。”

        她吸了吸鼻子，燃起來一絲的希望。

        “那，那我們再試試，好嗎？我也控制脾氣。”

        在聽到這個話的瞬間，林云有些走神兒，低頭自嘲的笑了笑，不應該在他下定決心的時候說這種話，

        “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

        柳如玉上前一步，死死抓住林云的手，

        “這不是你家嗎？我在公司說的也不是真的，你對我好我都知道，我根本沒想著讓你給我還債。”

        “這個我有責任，我會承擔的。你放心。”

        柳如玉有些走進死胡同，拽著林云的手半點兒不放，

        “不是，那你給我個理由行不行，我的問題我可以改，可是你怎么能這么絕情？非要我求你嗎？我真的不能！”

        “別這樣。”林云抓住她的手，

        “你根本不用做這些。”

        “那你是討厭我？”

        “不。”

        柳如玉問的沒有勇氣，只是整個手還一直攥著，骨節發白也不松手。

        林云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的手用力掰開，

        “等我回來去離婚。”

        此時的柳如玉再也沒有半分理智，朝著門飛奔而去，砰一聲，整個人有些發狠，

        “我說，你不許離開！”

        林云的心里升起來一股子煩悶，稍微整理心情，狠心將人往邊上拉。

        柳如玉的聲音只是讓他腳步稍稍停頓一下，接著就直接出了門。

        一個人應該學會長記性，人的心是會累的。

        柳如玉頹廢的坐在墻角看林云已經毫無溫度房間。

        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無論再怎樣都不會有效果的。

        之前的時候還看不起那些個為愛流淚的女人，現在她卻也成了這樣的人。

        邱婉君從底下趕上來，抱著柳如玉痛罵林云，柳如玉卻為他說話，這讓邱婉君感覺很不對勁。

        “你，小玉，你不要這樣，我和你爸這么多年，我都過來了，你不要瞎想。”

        “媽，不是這樣的。我們之間從開始到現在不過同房兩次，我不愿意他碰我，現在是自己自食惡果了。”

        邱婉君不震驚是假的，可是她顧不上理會這些，柳如玉還在繼續說，

        “其實都是我的問題，我不喜歡他，所以作踐他，我以為他舍不得跟我離婚呢！他小姑姑見我就沒有什么好臉色，不是因為別的，還不是林云并不開心。他……”

        邱婉君心疼的抱住她，

        “沒事兒，有我在，他肯定不能離婚。”

        “不會的，我都那么求他了，他還是走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邱婉君再怎么勸，柳如玉還是哭個不停。

        柳如玉是真的后悔了。

        她總以為自己需要的丈夫要多么的優秀，但是有時候，如果是那個人了，為了他丟掉一些所謂的堅持，根本沒有什么。她早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林云了。

        跟高麗喝酒的那一次，不就是為了林云能來？公司出了這個多的事情，可是只要男人在，她是真的覺得安心，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懲罰，世界上沒有再一個林云，也不會有那種感覺了。

        林云從柳家出來以后，本來是打算去喝酒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酒精只能帶來一時的爽快，這之后更加真實的世界在等你。

        沒有接喬雨涵的電話，而是去了之前的酒店。他現在很累，并且要整理一下心情。這也算是人生的新階段不是嗎？

        還有沒有解決的公司的事情，不因為別人，只是自己不想要這樣而已。

        一路進了酒店，手機就又響了，他低頭看去，原來是上官軒，算起來也是好久沒有聯系了。

        “上官，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沒大事兒，就是看你攤上事兒了，找你看看。”

        “目前還可以，沒事兒。”

        “這我就放心了，我也覺得你沒什么問題。”

        “行了，你小子有什么事兒，趕緊說。”

        上官軒才不會這個時候問自己的近況，肯定有事兒。

        “嗯，我也不掖著了。”

        他笑了笑，

        “王雷最近做的有點兒歪，我們說不通，不想干了，估計會有人跟你說的。”

        “啊？我之前看不錯啊！”

        林云有些不解。

        對面的上官軒解釋，

        “我不是說發展不好，而是業務的問題。我們現在以要債為主要營生。并且矛盾不少，好多的合作方不再和我們合作。我并不擅長這個啊！而且，前幾天因為要債起沖突，現在還沒解決。”

        “事情很麻煩嗎？”

        “也還行，只是現在的工作不適合我，我沒辦法跟他一起了。”

        林云的眉頭皺起來，

        “你等我找時間溝通一下吧！是有些過了！”

        “那之后去干嗎？要不幫我來？”

        “我能干嗎？而且，我怕王雷想多了。”

        “這個沒事，我跟他說就成了。”

        掛斷電話后，林云陷入沉思。工作室的事情他早就想到過。

        后續發展成為一個問題，他現在沒時間，省區回來之后看來要說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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