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霧氣很重。柳如藝開車等在酒吧外頭，剛接了姐姐的電話說要來這酒吧，不過她還沒有進去，對于姐姐姐夫的事兒她之前聽說過，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畢竟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也不知從何說起，因為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那為什么還要多嘴提及？

        她工作比較自由，拍完一段戲就閑上一段時間，無聊的時候也就翻翻手機看看某明星跟某某又出，軌離婚的信息。

        等著也是無聊，正在翻著手機的她突然注意到酒吧門口出現了兩個窈窕曼妙的身影。

        是她姐和她一起的同事高麗

        看了下，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一就能看得出來兩個人臉上浮現的紅暈，走起來沒多大影響，卻讓人看出做作的感覺來，姐姐更是顯得明顯，拉著高麗的手臂，一路絮絮叨叨。

        柳如藝皺了皺眉，就下車幫兩人打開了車門。

        離開時對保安說了句：“明天她們來取車。”

        將車門關好，問了地址之后，就驅車前往。

        微妙的氣氛，柳如玉并未察覺，只是在和高麗閑聊著，可能以后吃飯的機會少之又少，關系也不怎么樣，加上辭職，就更加難以見上一面了。

        友情。

        高麗是最值得她珍惜的那個，除了這個，私下有交集的人雖熱不少，可是大部分都有了家室，也就失去了話題。

        很快就到了高麗的住處。

        看著她漸行漸遠，柳如玉定了一下，“走吧，明明。”

        “行，你先睡會，到了叫你。”

        “你注意安全。”

        “沒事。”

        柳如玉雖然有困意，但是又覺得話沒說夠，于是忍不住，“要不去我那當代言人，我很想找一個不常做代言的名人，你很適合，加上你還是我妹。”

        柳如藝小聲回應“你覺得合適是你覺得合適，我想不想是我的事，給再多錢也不做。”

        “那讓你姐夫和你說，你答應嗎？”

        “姐夫不會逼著人的，如果真是他邀請，那我別無二話。”

        “因為什么？”

        “沒有什么，姐夫幫過我很多，我愿意不計報酬去幫助他，倒是你，除了借錢，就是求我這求我那，就算你是我親姐姐，一直這樣誰受得了？昨天我剛從天海回家，還沒睡踏實，今天好不容易睡著了，你一個電話就把我叫出來了。”

        現在家里的氛圍是柳如藝討厭的，一張嘴就停不下來，“我以為你喝多了，擔心才來的，來了呢？你什么事都沒有。”

        “你還好意思經常抱怨姐夫，看看你，哪怕雞毛蒜皮的事，你為人想過嗎？”

        “他就算做的不好，你呢？半斤八兩。”

        柳如玉呆住了，“明明，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很少煩悶的柳如藝，“看看你這幅德行，喪氣的很，還有，你真夠蠢的，知道自己沒有別人的大度，還去受這口怨氣。”

        柳如玉被數落的無話可說，“別說話，我不想理你。”

        柳如藝覺得可笑，“理你？不就是喝了點酒，還沒玩沒了了。”

        “你再這樣，我跟你一起死。”

        柳如藝白了一眼，沒有再繼續爭論下去。

        想之前，她對兩個人的感情的看法很不一樣，但是并不想看到兩人離婚，他們對于家庭來說，缺一不可。

        現在到沒那么多顧慮。

        就算他們形同陌路也都是他們的選擇了。

        車里面靜下來了，柳如玉的微弱均勻的呼吸聲也傳了出來，她將車子停好，將外套隨意搭在了她姐姐的身上。

        繼續，將車子啟動。

        車速不是很快，紅色的跑車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如玉喝的不是很多，醒來的也很準時。

        睡了一覺之后狀態也恢復了。

        要工作了，調整了下。

        嘴里喊著牙刷，回復了幾條微信的未讀消息。

        在古徐若的未讀消息停留了一下，隨手點開看了一下，愣住。

        上午十點，徐軒墨和于思明會抵達東陽機場。

        這么快，不應該還早嗎？

        柳如玉不敢怠慢，草草的收拾了下，撥通了古徐若的電話。

        “那個徐若哥，昨天喝的有點多，你給我發的信息是真的嗎？”

        “原來是這樣，難怪昨天都聯系不上你們，張市長的時間不寬裕，所以我爸臨時改變了行程計劃。”

        “好，我這就來。”

        原本準備趕去公司，想到今天有客人，還是不能失了禮儀，返回又化了妝。

        匆忙下樓，大家都在吃飯。

        “媽，公司有急事，我就先走了。”

        柳如藝就當沒看到一樣，只是用面包在逗著果果。

        逗弄了幾個來回之后，果果就不耐煩了。

        伸手就朝著柳如藝臉上撓去。

        “小兔崽子，跟你媽還真是有的一拼。”

        柳如藝笑著躲開，牽著果果的小胖手，將面包用水泡軟喂她吃。

        邱婉君都習慣大女兒起來就走了，一個人平時很孤單，現在小女兒回來了，在家里折騰折騰也挺好的。

        掩飾不住開心，邱婉君又隨便喂了點果果“看著是小人，力氣可大著嘞，都被她抓破好幾次了，看看這臉，等下得給她修修指甲。”

        柳如玉看了看，“就別臭美了，知道你皮膚好，嬰兒能給你撓成啥樣……”

        邱婉君給了一個眼色“你給我滾一邊去。”

        “媽，姐夫之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想讓我帶孩子去見見他的一個長輩。”

        邱婉君不樂意了，“帶孩子走那么遠，怎么行，要帶讓他自己來，不然誰都別想帶走。”

        “他應該沒有那個時間吧？”

        “沒時間？等他有時間再說啊！”

        一提到女婿，邱婉君胃口都沒了，“果果這么好玩，一個個都不管不顧，這要是離婚了，孩子呢？”

        柳如藝也不想討論這些，索性跳開話題，“好了，別亂想了，吃完了帶你出去，帶著果果一起。”

        柳如玉也已經到古徐若的辦公室，了解了情況，又去開了個會。

        因為事情來的突然，搞得她有點措手不及。

        也只能多少時間做多少事了。

        徐若看她忙里忙外的，似乎有點心疼，“如玉，別這么客氣，反正是我爸，又不是外人，沒必要搞得這么鑼鼓喧天的。”

        “就算是你爸，那也得有點樣子。”

        “這樣就不錯啊，我爸對這些有的沒的不怎么看重，只要有業績。”

        柳如玉準備開口，古徐若拉著她“快來不及了，先去接人。”

        “嗯。”

        柳如玉跟著走了兩步，就擺脫了他的手。

        徐若回頭看著柳如玉。

        他只談過一個，但是接觸的女人很多。

        別的人不說輕而易舉，但是只要花點時間，那對于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不同，兩個人雖然認識很長時間了，平時相處的都很不錯，但是只要他一有點小動靜，她就變得警惕起來。

        這也讓古徐若很是費解。

        防備之心。

        他能和柳如玉一起做任何事，卻不能涉及感情，但越是這樣，古徐若越是不屈不撓。

        出了公司，差不多一個小時到了機場。

        緊張過后，柳如玉試著用自己丈夫教給自己的調息的方法試著調整情緒。

        別說高麗看過了，就連她自己也是看過類似的，在接觸這個行業之后，他也更加清楚徐軒墨在這個行業的地位。

        像傳說一樣的律師，只要提及這個名字，都有聊不完的話題。

        機場。

        飛機平穩降落之后，擁擠的人潮一擁而上。

        徐軒墨跟于思明兩個人一胖一瘦也在其中，身邊圍著十幾人，有保鏢，有助理。

        不一樣的出場，引得旁人駐足圍觀。

        于思明這次是接受了徐軒墨的邀請來考察東陽這個城市，發展迅速的東陽經濟都快趕超省會臨安了。

        人均薪資的水平也是數一數二。

        下了飛機之后，張明偉舒展了一下筋骨，“空氣不錯啊！”

        聽于思明這么一說，徐軒墨笑了笑，“我跟這里的孫書記見過一次，人挺有趣，對政策也有獨特見解，環保這方面，他也把著關，郊外的空氣應該比這更好。”

        他雖然戴著眼鏡，臉上只有一些細微的皺紋，看上去很年輕，斯斯文文，加上一身西服，看上去溫文爾雅。

        徐若能將行業做到最好，徐軒墨也是打了一些有頭有尾的官。

        公司的信譽，也是靠玩命的方式建立的。

        時間的流逝，人也變得圓滑了一些，但這樣任然有人忌憚，這也讓徐軒墨不管去哪，只要當地官員得到信息，都會去迎接。

        很快，徐軒墨就看到了人群朝自己揮手的兒子，他并沒有注意自己的兒子，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旁邊的女人身上。

        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竟然是生過孩子的。

        于思明也是同樣詫異，“果然是個賢惠能干的普法論壇創始人啊。”

        他們在交談中，柳如玉二人也朝這邊走過來。

        靠近之后，也或許徐軒墨的平易近人，讓柳如玉原本忐忑的心慢慢靜了下來。

        “徐叔叔，您真的好年輕啊！”

        徐軒墨很喜歡柳如玉，也就隨和了起來，“我也這么覺得啊。”

        僅僅一句話。

        柳如玉就松了一口氣，徐軒墨給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張明偉也不是一般人物，可在這父子面前，就像一個鄰居一樣，“徐若，都不幫忙介紹一下這位？”

        “張叔，這是柳如玉，我們律師所的懂事小，您也可以叫她如玉，這個是業城副市長，我們律師所之后是要去業城發展，到時候還得……”

        柳如玉朝著張明偉伸過手去，“張叔叔，你們剛來應該很累了，我帶你們先去休息……”

        徐軒墨笑了笑，“市長太忙了，歇不了，我要先陪市長去趟市政府，去公司的事不急，我在這還會待幾天，到時候別催著我走就行。”

        “您說笑了，我肯定希望您一直留在這了，到時候還能跟你學著點。”

        大家聊的很融洽，將兩人送去市政府后，柳如玉笑了一下，“原以為古叔叔會很嚴厲，沒想到這么平易近人。”

        徐若卻不贊同，“他這是沒遇到事，遇到事就必須聽他的，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躲著他，他可喜歡訓人。”

        “越厲害的人，脾氣越大。”

        “你這是在吐槽我沒本事，沒脾氣了？”

        “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可沒詆毀你，相反你也不簡單，沒有你，我一個人怎么能顧得上一個律師所。”

        徐若知道柳如玉在夸他，但是任然跳了一個話題，“4我之前跟我爸提過增加普法論壇的投入，還有線下鋪建，最近好像缺資金，今天我爸來了，估計錢有著落了。”

        “那太棒了，明天我和古叔叔談談，媒體那邊我也交流過了，論壇也關了只要他沒意見，立刻就可以讓新聞沸騰起來。”

        “如玉，頭一次看你這么心急……”

        柳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

        本來是沒必要著急，但是關系到東泰，就變得著急。

        這次就可以算邱玉平的賬了。

        她沒有這么討厭過一個人，什么美好的初戀，全都不想，現在她只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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