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最美麗的回味
到了,走過那一層層的樓梯,站在那門前的時候,她卻止住了腳步,因為,小閣樓里已經(jīng)住進了新的住戶,那天臺上掛著的一件件的小孩子的衣衫花花綠綠的煞是好看。
這里沒有,她真的想不出來傅臨城會去哪里了。
“太太,他會不會住在你們以前一起住過的地方?”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隨口的說道。
這一句,驚醒了顏楚楚。
公寓。
那里,她還真的沒有去找過,因為,她一直覺得傅臨城不會住在那里的,因為,如果他刻意的要避開她就絕對不會住在那里,那里太顯眼了也太好找了,可是當司機說起時,她才想到了一句俗語,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么,傅臨城是不是也想到了這句話而選擇了公寓呢。
那個有過她的第一次的公寓,那里,更有她生命中最美麗的回味。
“師傅,去公寓!毙目,泛起激動,一直以來,她都是亂無頭緒的胡亂的尋找著傅臨城,卻從來也沒有去過公寓,越想,他越是在那里。
一定是在那里。
車子,在顏楚楚的催促下如飛一樣的駛向公寓,顏楚楚忽視了不住倒過的人影,越是接近公寓她心口卻是跳動的厲害。
阿哲,一定要在那里等她。
所有,都是那么的熟悉,就連門口的保安也還是從前的那個瘦瘦高高總是面帶微笑的年輕保安,看到是她,保安直接就放行了。
車子還未停穩(wěn),顏楚楚就飛奔向電梯間,“讓開,請讓開!彼欤媾赂蹬R城那個家伙發(fā)現(xiàn)了她然后偷偷的逃走了,那她,可就前功盡棄了。
電梯,越升越高,自己,也仿佛離他愈來愈近。
阿哲,等我,一定要等我。
顏楚楚是用跑的跑出電梯的,孩子會沒事的,他也想要見到爹地呢,所以,孩子不會介意她跑得這么快的。
喘著粗氣停在門口時,那門邊的仙人球還翠綠在眼前,一切,就仿佛是在那一年的那一月的那一天,她輕輕彎身,輕輕的傾倒了花盆的盆身,花盆下,那一把鑰匙還在,就象是始終都為著她而保留的一樣,手拿起時,竟是顫的厲害。
門就要開了,只要拿著這把鑰匙打開了門,也許,她就可以見到他了。
可這一刻,顏楚楚突然間的遲疑了,如果,這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那她,就真的想不出他藏身在哪里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
終于,心多少平靜了一些,手,也不會再抖的那么的厲害了。
公寓里,很安靜,靜的讓她什么也聽不到。
那靜,讓她開始擔心是不是她的感覺又錯了,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
可是心口的跳動卻始終都是那么的快。
鑰匙,輕輕的插進了鎖匙孔,她盡可能的不發(fā)出聲音,如果他在,她要來一個突然襲擊,她要一下子捉住他,再也不許他逃離自己的世界。
鑰匙,輕輕的轉(zhuǎn)動再轉(zhuǎn)動,那是她所熟悉的轉(zhuǎn)動,與這公寓有關的一切她都是那么的熟悉,不想要忘記,也更不能忘記,這里,見證了她的愛情見證了她曾經(jīng)幸福過的每一天。
傅臨城的臉浮在了眼前,是那么的生動。
也許,只要一推開這扇門,她就可以看到他了。
手,在輕輕的推著門,心口,還是跳得厲害。
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從才開啟的窄窄的門縫間傳了出來,“賀哲,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我給你煲些湯呢?”
曉是在從前,顏楚楚一定會火大的沖進去,然后與伍嫣然來個對質(zhì)的,當然,她也不會放過傅臨城,可此刻,在聽到伍嫣然的聲音時,她卻是那么的平靜。
中午的時候,柯衡南就說過伍嫣然是一個可憐的人,因為,她被毒品控制了,因為,她吸毒的時間比起傅臨城要長多了,那毒癮,越是吸得久了,就越是難以戒掉。
兩個同樣在戒毒的人,也許,他們只是在互相鼓勵在互相支持。
她該相信他的,她的阿哲絕對不會背叛她。
如果他想,昨夜里他就不會去了祖宅。
才要開啟的門還維持著那窄窄的如頭發(fā)絲般的縫隙,她卻不想關上,只想要聽聽他的聲音,即使是隔著門聽聽也好。
門里,果然傳來了傅臨城,啊,不,是孟軒式的沙啞的聲音,他的那張臉是恢復為之前的模樣了,可是他的聲音卻還沒有回復回去,“然然,不用麻煩了,隨便炒兩個菜就好了!
“不麻煩,我愿意做,賀哲,晚上賀臣來了,有些話,我想要跟他說明白了,好嗎?”
伍嫣然的這一句,讓原本還什么也不懷疑的顏楚楚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難道,伍嫣然與傅臨城……
不可能的,她還是不信。
依著柯老爺子的話她與伍嫣然很可能是姐妹,是的,那么的象怎么可能沒有血緣關系呢?
手,緩緩的合上了房門,她突然間的怕聽到傅臨城的回答了。
鑰匙,輕輕的從鎖孔中拔了出來,顏楚楚悄悄的將鑰匙歸了位,然后毅然的轉(zhuǎn)身飛跑向樓梯口,沿著那樓梯,顏楚楚跑向公寓頂層的天臺,那個,她曾經(jīng)哭泣過的地方,她想要把她現(xiàn)在心底里的一份說不出的感傷在那樣的地方再次徹底的釋放出來。
也許,一切都不是她所聽到的。
也許,一切都是她會錯了意。
那是她的姐妹呀,然然也是無辜的,不是嗎?
一邊跑一邊想著,心亂,在慢慢的淡去。
孤單的人影站在了天臺上,顏楚楚低頭看著手腕上戴著的繩鏈,這個,從她記事起就戴在身上的繩鏈,曾經(jīng)在這天臺上遺失過,后來,是保安撿到了還給她的,手撫著這繩鏈,也許,這個就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吧。
那么,是不是伍嫣然也有一個呢?
真想問問嫣然呀,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又怎么能走下樓去走進那個房間里呢。
伍嫣然在,傅臨城也在。
閉上眼睛,眼里心里還是止不住的都是他們在一起時的溫馨畫面,聽著兩個人的聲音,并不是在戒毒的樣子,倒象是居家過日子一樣。
黃昏,悄悄而來,顏楚楚站在風里打了電話給司機,請他離開時卻又吩咐他不許告訴柯賀熙她現(xiàn)在就在公寓附近。
司機應了,她這才安心的留在了天臺上。
因為,這里離他是那么的近,近得,仿佛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看著夜色在一點一點的濃黑,也看著眼前的萬家燈火次第而亮起。
多美的夜晚呀,就快過年了。
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大年夜吧,那一天的晚上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可她與傅臨城的大年夜會在一起嗎?
多想讓他帶著她與他們的孩子一起放煙火,一起走過分分秒秒,可現(xiàn)在,她居然不敢,一點也不敢。
一個是自己最愛的男人,一個是自己的姐妹,如果從前伍嫣然都是被伍鴻達所逼迫著才做了那些事的,那自己,又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不快樂不開心呢。
也許,與阿哲在一起她才開心她才快樂。
可,她自己呢?
閉上了眼睛,就有潮意從眼角沁出,她不想哭的,可是淚就這么的悄悄的流了下來。
抱著膝,就如當初第一次坐在這天臺上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姿勢,顏楚楚只感覺到了孤單。
她相信他,卻不忍傷害那另一個女孩,只因,她是自己的姐妹。
這一切,就是這么的殘忍。
風吹來,吹著那淚咸澀的臉頰,竟是有些微痛。
手指,始終都在把玩著那支手鏈,母親,如果然然是我的妹妹,那么,你是不是要我來照顧她呢?
母親,你在哪里?告訴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從沒有一刻,她這么的想要見到自己那個從未謀過面的母親。
慕容青,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拋棄了我與然然呢?
也許,你是不得已,可你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想你嗎?
想母親,想阿哲,所以,淚水就只更加的肆意的流淌著,就如同一條長年不間斷的小溪,潺潺的滑在她的心間。
可那感覺,卻又是一種哀傷的美,把無助變成憂傷寫就的時候,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明白,其實愛有多深,傷害就有多深。
這個時候,柯賀臣應該來了吧。
不知道樓下的那個房間里伍嫣然在與柯賀臣說著什么,但她卻在期待是自己誤會了伍嫣然的話,只是,在明了之前,她不想打擾了他們?nèi)齻人。
誰是局外人。
誰又是局內(nèi)人。
其實在傅臨城不許她走進他的世界里不許她陪著他一直戒毒的時候,就讓她難以區(qū)別了。
不知不覺中,顏楚楚就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其實,是似睡又非睡,只因為閉著眼睛,所以,心里面就感覺著自己是睡著了的。
手機,早就關了,這壹夜,她不會打給他。
呵,他一定會奇怪吧,因為每壹夜的這個時候她都是拼命拼命的在撥打著他的電話,即使他不接,她也不會一直不停的撥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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