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來到晉陽的時候,霍海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戰(zhàn)爭的氣氛,同時也明白了王氏為什么叫太原王氏,而不是晉陽王氏,或者其它什么王氏。
因為,人家的分支子弟真的是遍布整個太原郡,霍海走了二百里,就見到了不下十個王氏的烏堡。
不用說,這些烏堡里面有糧,有人,有武器,有防守器械。
而且還有一整套的相互扶助的防御體系,經(jīng)過很多次實戰(zhàn)經(jīng)驗形成的,你要是一些幾千人以下的散兵游勇,還真的很難攻破,這也是黃巾軍并沒有在這里做大,造成破壞的原因。
“老左,王家什么個情況?”霍海向乘鶴在前打探消息的左慈問道。
“不好搞,別家都是供奉一兩個修士,王家卻有一個修士團,動起來很費錢啊!
而且,他們根本不怕鮮卑人打過來,因為他們料定冬雪化完之后,鮮卑人會退回草原上放牧,不會影響他們王家耕種。
此外,這些烏堡里的人大多都姓王,你要是強攻,他們肯定會死守,殺了他們,對你沒有多大好處,可能還要損失不少人馬。”左慈答道。
“得,你是說,就算我用野路子手段,也是吃虧不討好是吧!”霍海有些無語的道。
“這就是郡望的難搞之處了,我建議,公子還是跟他們談判為好,暫時不要動武內(nèi)耗。”田豐建議道。
霍海看向杜畿和梁習問道,“兩位先生有什么建議呢?”
“田先生說的對,能不打最好,咱們只需要老老實實以朝廷的名義找他們征調(diào)糧草,抽調(diào)民夫就行,他們?nèi)绻唤o,那就是公然的對抗的朝廷,在這種外敵入侵的時刻他們要是這么做了,會遭天下人唾棄的,王家的拳頭雖然硬,但不會不要名聲的,他們多少會支援一些。”杜畿道。
梁習在他說完之后,也是開口道,“公子可以將衛(wèi)家的納糧數(shù)量告知王家,人家衛(wèi)家僅一萬多傾田,就捐了五萬石糧食,王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整個太原郡,良田何止十萬傾,沒理由捐的少,這傳出去就不好聽了,相信王家不會不要這個面子。
至于公子為后續(xù)入主并州考慮的話,治下有這么一個專心耕讀的大家族難道不好么?
至少,今后的農(nóng)產(chǎn)是不用愁的了吧!咱們完全可以通過商業(yè)來賺取他們的錢,也可以通過地域限制,逼迫他們內(nèi)部崩盤。”
聽了他們兩人的話,霍海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尤其是梁習,難怪能夠做到政績冠絕天下州郡,他是非常懂得利用自身優(yōu)勢的人。
霍海都不用問他地域限制是什么,就能懂他的意思。
當然,也不能說杜畿就差了,因為,他明顯是沒有把自己想到的策略說完,給梁習留了展示的余地,這人的情商非常高,不僅善于政務,做外交,管后勤協(xié)調(diào),應該都會非常好。
有這么一個參謀團,辦起事情就是不一樣,讓霍海蠻干出錯的幾率小很多,一些雜務上霍海也省心不小。
所以,他當即就給三人任命了職務,田豐為軍機參謀,主要負責臨陣機謀。杜畿為行軍主簿,管內(nèi)務和后勤協(xié)調(diào)。梁習為軍政委,管糧草征調(diào)和與地方上的協(xié)調(diào)溝通。
一行人先郭太所部一天到達了晉陽,沒想到刺史張懿也在,而且就在王家作客,目的嘛!自然是與霍海一樣,想找王家籌措糧草,供守關(guān)將士之用。
得知霍海是朝廷新任命的安北將軍,專門過來負責主持并州戰(zhàn)事之后,張懿自然是很吃驚的。
朝廷援助邊州,何時有過這么快的動作了?
從他發(fā)出急報到現(xiàn)在,可是半個月時間都沒有。
等他看到霍海身邊只有百余騎之后,張懿卻是露出了一臉鄙視之色。
哪里有光桿將軍跑來馳援邊關(guān)的?
是故,在王家的大廳中,張懿都懶得搭理霍海。
“張刺史,你不在雁門關(guān)指揮軍士守關(guān),跑來晉陽做什么?”見張懿對自己冷淡的很,霍海主動打開話題道。
“不瞞霍將軍,雁門關(guān)有呂奉先和張文遠二人在,一時還算安穩(wěn),只是,兩萬余將士每天的糧草用度不小,咱們漢軍再勇,吃不飽肚子,也是打不好仗的。”張懿答道。
“呂奉先和張文遠在雁門關(guān)么。”霍海聞言,眼睛一瞇,心中卻是歡喜的緊,這兩人如果都落在自己的口袋里,那以后打仗可就輕松的多了。
“霍將軍識得他二人?”張懿有些詫異道,要知道,那兩人可是他剛剛提升起來的軍司馬,此前不過是曲軍候和屯長的身份,上不得臺面。
“呃,略有耳聞,不知道張刺史從王家這里征調(diào)到了多少糧草?”霍海直接當著王家?guī)孜恢魇轮说拿嫦蛩麊柕馈?br />
“才區(qū)區(qū)兩千石。”張懿有些喪氣的道。
他還沒說此前在衛(wèi)家的遭遇呢!他的一封征調(diào)令過去,人家只給了他五百石而已。
“兩萬人就給兩千石糧食?這也就夠吃三天的吧!久聞太原王氏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族,竟然連河東衛(wèi)氏也不如么?”
本來聽霍海一記高帽子戴的很舒服的王家眾人聽到他后面半句話的時候,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什么叫我們王家連衛(wèi)家都不如,衛(wèi)家頂多是在河東一縣之地稱雄,而王家,乃是郡望,而且,是并州最富的太原郡的郡望,比衛(wèi)氏的實力強十倍不止,能是一個級別么?
“這話怎么說?”張懿似乎是聽出了點霍海的意思,追問道。
“天子親命我為安北將軍主持并州戰(zhàn)事,許我在并州開幕府,征調(diào)糧草,招募編練軍士之權(quán),我拿著天子的令符去到衛(wèi)家,家主衛(wèi)凱二話不說,就撥給了我五萬石糧草,還組織了一千多民夫幫我運送,最多明日,他們的糧草就會到達這里。那氣度可比小里小氣的王家強多了。”霍海語帶諷刺的道。
‘衛(wèi)家一下子拿了五萬石糧食出來?衛(wèi)凱是不是瘋了?’大廳之中,王家的幾人都是如此想,不斷的用眼神交流。
“霍將軍你帶了五萬石糧草過來么,那真是謝天謝地,咱們這撥算是扛過去了。”張懿大喜道。
“不是,張刺史,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就只是想守住雁門關(guān)么?那朝廷何必專門給我加一個安北將軍,讓我?guī)?shù)萬大軍到這邊來開幕府?咱們的目標,至少也是收復并州九郡的失地,讓草原上的胡人聞我漢軍之名,就遠遁千里吧!那可是數(shù)千里沃野,掌握在咱自己人手里它不香么?
到時候,咱們只需要抓些鮮卑人來做農(nóng)奴,躺著收糧食,就能賺的盆滿缽滿,它不舒坦么?”霍海用十分鄙視的眼神看向張懿道。
“你還帶了數(shù)萬大軍來?”張懿從一臉歡喜到一臉震驚道。
要知道,在他的認知里,朝廷頂多也就能派出個兩三萬兵馬,肯定會先派去平?jīng)鲋葜畞y,因為那邊搞的不好,會威脅三輔安全,需求更加急切。
而并州可以憑借長城堅守,拖一拖,春暖花開,鮮卑人也就撤了,朝廷頂多是支援一些糧草而已。
沒成想,朝廷居然打算在并州大干,這架勢,難道是要放棄涼州?
天子糊涂啊!涼州乃是長安屏障,如何能放棄祖宗基業(yè)。
“是啊!我?guī)Я藰尪鼙奖蝗f五,另有重甲步兵三千,弓弩兵三千,戰(zhàn)車兵三千,輕騎兵一千,重騎兵五百。對了,還有工兵三千,醫(yī)護兵一千。轉(zhuǎn)運車輛三千乘,民夫五千。”霍海給張懿細數(shù)道。
霍海給王當?shù)能娏钍牵匾姆朗厝藛T,其余的人馬都拉出來,以戰(zhàn)練兵的同時,將黑山寨最大的消耗負擔剝離出去吃別人家的糧食去。
而他報出來的數(shù)據(jù),也是加上了郭太部八千人的。
畢竟,人越多,要吃的糧食也就更多嘛!
而他越數(shù),張懿越覺得這波穩(wěn)了,不過,僅憑這一點兵馬,想要收復并州九郡的失地,可是有些不夠的。
因為,在地廣人稀的地方,人馬必須要鋪開,而且騎兵一定要多,才能有戰(zhàn)斗力。
鮮卑和河西那邊的羌人,匈奴人,都是你一打他就跑,你一撤走了,他又打回來的搞法,霍海才一千輕騎,根本無法對數(shù)以萬計的胡人騎兵造成有效殺傷,至于五百鐵騎,打防守或許有用,在草原上打奔襲戰(zhàn)是不靠譜的。
“我想知道,朝廷是如何處置涼州叛亂的。”張懿問道。
“張溫張車騎領(lǐng)軍三萬去平?jīng)鲋葜畞y。”霍海答道。
“也就是說,朝廷之后再也無法派援軍和糧草來并州了?”
“當然,不然朝廷給我加安北將軍干嘛?所有糧食和兵員,都需要我在并州就地征召。
不過,我也不會白招,出兵出糧的家族會有好處的。”霍海吊了王家半天胃口道。
“什么好處?”張懿這個合格的捧哏追問道。
“可以分咱們收復的土地給他們,那可是數(shù)千里沃野啊!”霍海道。
聞言,張懿表情一愣道,“我算是知道衛(wèi)家為什么直接給你五萬石糧草了,這筆投資還真是劃算,霍將軍你隨便將西河郡的一縣之地給他們,他們也賺大了。”
而此時,王家的人終于坐不住了,其中一個為首的開口道,“我王家愿意捐贈二十萬石糧草給將軍作為軍資,愿派出一萬青壯,給將軍編練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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