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的確是好計策，讓藩主們失去了名義上的統帥，至少大家身份平等，就更加難以分出勝負了。”宋獻策點頭道：“實際上我們在莫臥兒帝國的戰事操控也能如此，支持那些小邦國對付莫臥兒帝國政府軍，全都是無償援助武器太過損耗咱們的國力。他們都很窮，沒有真金白銀買武器，不如也改為奴隸交換，這樣他們進攻莫臥兒帝國政府軍的效率會提高許多。”

　　“恐怕還有問題。”朱聿鍵提醒道。

　　宋獻策一愣問道：“這是雙贏的局面，有何問題？”

　　朱聿鍵摸著下巴說道：“這些掌權者都是人精，他們之中肯定有人看出，我們是在削弱其國家的人口。如果有人發現了，拒絕交易又當如何？”

　　“主公放心。”宋獻策呵呵笑道：“此乃陽謀，就算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拒絕交易，會有其他人愿意的。此消彼長之下，這些不肯交易的上位者最終會被消滅，主公認為他們應當如何做？”

　　“只能交易唄。”朱聿鍵脫口而出。宋獻策笑著頷首，朱聿鍵這才明白宋獻策這一招的毒辣之處，絕對不是清楚危害就能避免的。

　　“這件事情由你去辦不用問我，最近我只關注千佛洞的事情就好，等到事成之后，保險讓你有個大驚喜。”朱聿鍵這句話讓宋獻策心里有了底，主公果然不是無的放矢的，從朱聿鍵的表情上看，這次他的損招會讓整個大明為之震動的。

　　朱聿鍵這句話才剛剛說完，柳如是就走了進來：“王爺，研究所發來電報，說方以智那里有了重大進展。”自從上官蕓清將精力投注到孩子身上以后，書房整理文件的事情就交給了柳如是，如今她也是朱聿鍵的妾室，保密級別是可以保證的。

　　“方以智？難道是照相機的膠卷研制出來了？”朱聿鍵對這份電報有些奇怪，不過因為信息加載量低，電報向來是言簡意賅，他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項目的重大進展，不過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推論了。



　　“不對啊，照相機的研制在民用研究室，不該是研究所的項目。”朱聿鍵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不可能吧，怎么會這么快。”

　　朱聿鍵想到了一種可能，這讓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真實情況：“趕快備車，我要盡快趕到研究所。”

　　“王爺親自來了？”方以智本來只是按照規定向上級報告，沒想到朱聿鍵親自到了研究所，這在最近的研究工作中可是不常見的。

　　“我聽說你的研究有了重大進展，當然比較關心了。”朱聿鍵笑道：“你在電報里語焉不詳，我才親自過來問問，是不是內燃機有了進展？”

　　“王爺明鑒，的確是內燃機成功了。”方以智點點頭道。

　　“什么？造出來了？”朱聿鍵聽得心頭大震，本來他以為這個重大進展只是將火花塞之類配件的技術攻克了而已，沒想到是整個內燃機都造了出來。

　　“快，快帶我去看看。”本來作為預研的內燃機項目，按照朱聿鍵的估計三十年內都不可能有進展，沒想到在天縱之才的方以智手上居然變成了現實。

　　朱聿鍵跟著方以智來到了他的實驗室，在一個寬大的鋼制框架上，果然固定著一個頗為笨重的異形機器。這個機器下方比較寬大，在曲面的框架內，有著一根不算太長的曲軸，曲軸上連接著兩根連桿，連桿的末端是呈V字形擺放的氣缸，大小只相當于一個拳頭。

　　“這是兩沖程汽油機？”朱聿鍵自己都聽得出來，他得話語中帶著激動的顫音。

　　“王爺明鑒，的確如此。”方以智笑著介紹道：“這種汽油機的原理和蒸汽機有些像，只是在內部燃燒不需要鍋爐設備，氣缸利用吸氣點燃加排除廢氣兩個沖程為一個循環，所耗能量低效率更高。”



　　“這個機器有多大功率？”朱聿鍵看著尚顯粗糙的兩沖程發動機頗感興趣，但他也知道造出來和能夠投入大規模應用還有很長的距離，但畢竟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未來的內燃機時代已經可以預期了。

　　“目前只有十五匹馬力。”方以智說話間有些臉紅。

　　后面有個研究員不屑道：“功率太低了，我們最新的蒸汽機已經達到五千匹馬力了。”

　　朱聿鍵尋聲回頭，發現周圍已經站了許多人，原來是因為八賢王的到來，讓各實驗室的人都匯聚了過來。朱聿鍵每次到研究所，都是因為有了重大發明，他們也想知道這次又是什么。只是等了這么半天他們才弄明白，原來方以智研制的也只是個發動機，而且功率還這么小，蒸汽機研究所的人自然感覺很不屑。

　　不等朱聿鍵解釋，同來的徐光啟卻罵道：“沒見識的家伙，你不看看那個機器有多小？這么小的機器能跟你們設計的那個蒸汽機相比嗎？如果把這個機器做到與你們蒸汽機一樣大小，說不定能有五萬匹馬力。”

　　徐光啟說得一點沒錯，最新款的蒸汽機足有兩層樓高，只能用在大型企業或者寶船級的大船上，比起這個小小的汽油機可是大多了。以徐光啟的德高望重，又在華夏科學院身居高位，誰敢與他頂嘴，那個人立刻低頭不敢說話了。

　　朱聿鍵笑道：“大家的工作都非常努力，不管是蒸汽機還是內燃機，都有著各自的優勢，我們必須要同時開發，共同進步，絕不能故步自封或者妄自菲薄。”

　　“遵命。”朱聿鍵的話是如此暖心，讓所有人都心生感激。

　　朱聿鍵回頭說道：“這個內燃機能不能現在試試看？”

　　“當然可以，只是活塞耐磨性不足，氣缸還有些漏氣。”方以智回答道。



　　“沒有關系，任何新產品都會有各種不足，這需要我們的科研人員配合技師們，慢慢在生產中進行改進。”朱聿鍵對科研工作歷來非常寬容。

　　方以智對著旁邊的助手點點頭，那個人將汽油注入油箱，隨后接通了蓄電池。蓄電池的電量通過導線傳達到火花塞上，汽油機顫動了幾下，連桿帶動著曲軸迅速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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