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離婚
說到這,喻唯一又補充了一句:“我聽說孫氏珠寶企業(yè)已經(jīng)并進盛太集團旗下的珠寶公司了,除了那兩座礦山,其他部分都拍賣掉,那些都不值錢,反而還需要公司花大量資金去填補空缺。”
聞言,許特助怔愣。
他再一次將喻唯一這段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令人震驚,但又是事實。
太太這段話跟先生昨天吩咐他去處理孫氏珠寶企業(yè)時說的幾乎一模一樣,字字不差。
結了婚。
在一起時間久一些,難道思維方式和說話的內(nèi)容都會相同嗎?
還是說,他們倆本來就是一類人。
-
三天后。
盛世去京城出差,說是要一周才回來。
喻唯一買了些東阿阿膠前往溫家宅院,陪著溫老下棋。
回御園的路上,她收到了一條信息。
十五分鐘后。
喻唯一抵達心理咨詢室辦公樓,出了電梯,她沿著無人的走廊走向其中某間咨詢室。走到門口,喻唯一停了腳步。
她握住門把手將門推開。
里頭的婦人聽到聲響,站起身,轉過頭,輕揚唇角,與喻唯一友好地點頭打招呼。
她很溫婉。
穿著簡單低調(diào),看起來十分和善。
見到沈湘并不意外。
喻唯一走了過去,將包放在桌上,隨后脫下身上淺色的毛呢衣外套。她倒了杯玫瑰花茶,雙手遞給面前的婦人,“三月底的傍晚還是有點冷,唐太太您穿得有些少了。”
婦人神色有些憔悴。
不似先前元宵節(jié)后請大家吃飯時那般明媚。
沈湘笑著雙手接過這杯溫熱的花茶,點頭微笑,“謝謝你的記掛。”
喻唯一拉開椅子坐下,她沒急著去詢問對方來的原因,而是用藍牙音箱播放了一首輕音樂,以朋友的口吻說道:“在來的路上路過一所中學,見到學生們課間打鬧,可歡樂了。”
“青少年時期確實很美好。”沈湘說。
“是呀,剛開學那會兒他們打雪仗也很鬧騰,路過的時候我都看了許久。”喻唯一又說。
沈湘抿唇,點頭:“今年榕城的雪很大。”
像是想起什么。
婦人停頓了三五秒鐘,捧著手里的花茶一遍又一遍暖著手。
之后。
她垂下眼簾,輕輕吸了一口氣,抬起眸子溫柔與喻唯一笑說:“榕城上次下這么大的雪,還是我跟我丈夫年少的時候,我們在老家上高中。”
“唯一,華姐總跟我說你的專業(yè)能力過硬,被你治療過的患者都病愈了。”
“我這次找你,也是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我打算跟我丈夫離婚,但是心里舍不得,他在物質(zhì)上對我很好,我猶豫了很多年,一直沒能做決斷。”
喻唯一認真聆聽著。
先前在沁園春中餐廳,她聽見員工們私下議論唐民德的情事,卻萬般信任自己的丈夫,不把那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
還說,不親眼所見的事情她都不會相信。
于是。
在海城維多利亞大酒店,沈湘終于目睹了丈夫唐民德與當紅女星曲姿偷情。
喻唯一誠懇道:“唐太太,我并不太清楚您和唐總的過往,離婚這件事,我也許不能給您有效的參考意見。”
“唯一你有時間嗎?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想請你去家里做客。”
“有的。”喻唯一應著。
寫字樓外。
街邊停靠著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林肯。
司機開了門,沈湘先讓喻唯一上了車,隨后才跟著上去。車前后座有厚實的擋板,后車廂很安靜,沈湘拆了一包話梅糖給她。
“我和我丈夫初中認識的,初高中六年都在一起。我考上了榕城大學,他輟學來榕城打工,陪著我讀完了大學。”
“后來我們結婚了,兩個從小縣城出來的人,打拼了十來年,終于在榕城有了小公司。有一年他去倫敦談業(yè)務,走運了拉到一個大投資,公司一夜間市值翻了幾百倍。”
“第三年就成功上市,他也成了國內(nèi)富豪榜上有名的企業(yè)家。我們生活變得特別富裕,再也不需要日以繼夜地去外拉投資。”
“我身體不好,不能懷孕。他說沒有關系,不是所有男人都在乎子孫后代。雖然年紀慢慢增長,但每年的紀念日、節(jié)假日他都記得,都會為我準備驚喜,他說他離不開我。”
喻唯一接了她遞來的話梅糖。
放進嘴里。
好酸。
聽到她那句‘倫敦談業(yè)務’,喻唯一更覺得澀。
這樁業(yè)務確實談得好。
幾人聯(lián)手害死了喻氏夫婦,瓜分了喻氏集團。帶著巨款回到榕城,讓自家公司上市,風風光光地成了圈內(nèi)人稱呼一句的唐總。
汽車徐徐行駛在熱鬧繁華的榕城市中心,窗外道路兩旁樟樹的樹影爭相閃過。
隨后。
沈湘又繼續(xù)說:“我不愛管他在外的事,圈子里一些富太太提醒我他在外偷腥,我都不信。只要他沒親口說,我都當那些傳聞是捕風捉影。”
“第一次知道他出軌,是個很平常的午后,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里面有幾張照片,是他在外的女人發(fā)給我的。”
“她說我年老色衰,讓我看清楚自己的樣子,早日退位。晚上我把信息給他看,他嚇壞了,跪在我腳邊求原諒,我第一次從他眼里看到那么驚慌的神色,仿佛我很重要。”
“我原諒他了。”
說到這里,沈湘的聲音輕了很多。她轉過頭看向喻唯一,雅靜淡笑:“我是不是很失敗?”
喻唯一沉默不語。
揚唇與她溫柔笑了笑,嗓音柔和:“有那么一點。”
沈湘笑而不語。
“我記得二十年前,我們倆剛領證那天,我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堵車了,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半個小時。他笑著安慰我,說只要是我,多久都不遲。”
“我說不上來他哪里變了,好像沒變化,好像又全變了。”
“他認定了你不會離開,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喻唯一說。
“是嗎?”
“是與不是唐太太您比我清楚。”喻唯一看著她,笑道:“您在找上我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離婚的打算了不是嗎?”
聞言,沈湘偏頭看她。
兩人對視。
喻唯一又說:“榕城的律師都不敢接您的離婚案件,您把最后的希望押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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