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他說,仗著我舍不得對你怎么樣,所以有恃無恐
第章 他說,仗著我舍不得對你怎么樣,所以有恃無恐
此時,育揚公寓樓下,一輛黑色的英菲尼迪靜默的停住。
車內,男人一改往日暗色系的裝容,穿藍色大嘴猴的連帽衛衣以及軍綠色休閑羽絨服,卡其色的休閑長褲和深藍色的休閑鞋。
黑碎的短發也褪去以往的嚴謹,蓬松清爽,襯得他一張俊美英逸益發的年輕絕倫。
男人一只手輕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大腿。
幽深的黑眸緊凝著育揚公寓的大樓,偶爾只拿余光掃眼車內的時間表。
當車內的時間跳到七點時,男人一個帥氣的推門,下了車,朝育揚公寓走了去。
公寓里,靳橘沫七點起床,剛洗漱好從洗手間出來,正要去廚房給兩個小家伙準備早餐,門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桃花眼里曳過吃驚,猶疑的走到門口,打開貓眼兒看出去。
出現在視線里的男人讓靳橘沫驟然瞪大了眼,一下子將眼睛從貓眼兒處推開。
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湊過去看。
“”結果顯而易見,靳橘沫并沒有看錯,站在門口的男人可不就是某人么?
可,他那身打扮是個什么鬼?大清早的要嚇死誰?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靳橘沫猛地看向沙發前桌子上放著的手機,腦子閃了閃,轉而從貓眼兒看了出去。
卻猛地,對上了一雙幽潭般深邃迷幻的黑眸。
心跳陡然漏掉了一拍,靳橘沫瞬間收回視線,定了定神,伸手打開房門。
身體堵在門口,沒有讓行。
握著手機的男人慢慢將手機從耳邊拿下,隨手放進褲兜里,自然而然的上前牽起靳橘沫的手,主人姿態般的,牽著一臉呆滯的靳橘沫走進了公寓,并帶上了房門。
回過神來,靳橘沫輕提了口氣,看了眼被他大手握著的手,眉毛擰了下,用力欲將手從他掌中抽出。
可她剛用力,便被他更大力的拽住了五指。
靳橘沫微微吃疼,眉心皺起的褶皺深了深,抬眼看向男人。
目光掃過他身上的衣服,毫無征兆再次狠狠閃了下。
“兮兮喜歡吃包子對么?”某人突然說,磁啞的嗓音在清晨聽來格外的磁性溫柔。
靳橘沫眼皮跳了跳,抿唇看著他,不解他突然問這個的原因。
“我昨晚在網上查了查做法,今早做給兮兮吃。”容墨琛淡定自若的說,絲毫不顧他這句話帶給靳橘沫的震動。
靳橘沫抽動的嘴角有些停不下來,狐疑的盯著他,“你做?”
容墨琛看著她懷疑的眼神兒,俊顏這才有些不自然的飄過一抹紅,沉沉定定的嗯了聲,“我做。”
說著,他拉著靳橘沫朝廚房走,邊走邊還像那么回事的邊問,“有蒸籠么?”
小孩子就喜歡樣子好看或者奇特的食物,所以蒸籠啊烤箱啊這類的廚具靳橘沫基本都備有。
聞言,靳橘沫點點頭。
“面粉呢?”容墨琛問。
靳橘沫垂了垂眼,“有。”
容墨琛輕挑眉,回頭看著靳橘沫,“在哪兒?”
靳橘沫睫毛輕閃,小聲道,“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拿。”
“你說在哪兒?我去拿。”容墨琛不肯放,貪戀她掌心的溫軟。
靳橘沫蹙眉,試探性的抽了抽手,仍舊沒有抽出。
略無力的看了眼某人,抬手指了指廚房櫥柜最底層的柜子,“在里面。”
容墨琛抿唇,牽著靳橘沫走了進去,彎身從柜子里拿面粉時,手都未松開靳橘沫的手。
靳橘沫亦被迫跟著他彎身。
他起身的時候,她也不得不起身。
兩人在廚房里,就跟連體嬰兒似的,一方要去哪兒,另一方不得不跟隨。
看著容墨琛淡定的單手將面粉倒進小盆里,兌上水,試圖單手去揉面粉。
可揉了幾次發現不行,遂看了眼靳橘沫,說,“把另一只手給我。”
“”靳橘沫迷茫看著他。
“嗯?”容墨琛挑眉。
“你要干么?”靳橘沫問。
“給我就知道了。”容墨琛說。
靳橘沫有點好奇他想干什么,所以將手遞給了他。
容墨琛握住她另一只手,黑眸閃過柔軟,深盯著她看了會兒,才將她的手放進了面盆里。
“嘶”靳橘沫驚嘶,愕然的看著容墨琛。
“我一個人不行,你幫我。”容墨琛亦看著她,輕聲說。
靳橘沫意會到他的目的,瞬間無語了好不好?
察覺到靳橘沫的不配合,容墨琛頓了頓,淡淡道,“抓緊時間,你也不想孩子們餓著肚子去幼兒園吧。”
“”靳橘沫抽了下眼角,“你不是說要親手做么?”
“我現在覺得我們倆共同給孩子們做飯,更有意義。”容墨琛平平淡淡的說。
靳橘沫看著他俊朗的側臉,撇了撇嘴角,低低道,“有什么意義?”
容墨琛沒說話,似乎在專心揉面
過了會兒,見靳橘沫手下并沒有動作,不由抿唇,抬眸看著她,“快點。”
靳橘沫雙眼快速閃了下,到底還是配合他揉了起來。
只是比起一個人速戰速決,兩人這樣配合,不僅慢得異常,而且效果也不怎么好。
幸好,包糖心的時候,某人沒有要求兩人配合,而是總算放開了靳橘沫的手,模樣嚴謹,動作卻很笨拙的包了起來。
靳橘沫看了兩眼他包的糖心包子,有種感覺,可能沒人愿意吃,因為丑得不堪入目。
八點,靳橘沫去叫兩個小家伙起床。
兩個小家伙貪戀被窩的溫暖,叫是叫不醒的。
所以靳橘沫直接采取了行動,將眼睛似張非張的兮兮從被窩里抱了出來,動作麻利的給她穿好衣服塞進了被窩里,又轉到寒寒這邊,依葫蘆畫瓢給寒寒穿上衣服。
寒寒嗜睡,但警覺性很強。
靳橘沫穿衣服時他就已經醒了,只是雙眼還舍不得睜開,蹙著兩道小眉毛,仍靳橘沫擺弄。
好不容易給兩個小家伙分別穿上衣服,靳橘沫額頭已經撲了一層薄汗,看著剛穿上衣服便又滾去被子里的寒寒,靳橘沫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寒寒在被窩里賴了兩分鐘,才慢慢的打開雙眼,定定的盯著站在床前溫柔看著他的靳橘沫,“媽咪。”
“嗯。”靳橘沫上前,彎身親了親他的臉蛋,“起床了寶貝兒。”
寒寒閉了閉眼,從被窩里伸出兩只小胖胳膊緊緊摟住了靳橘沫的脖子,撒嬌的在她臉上蹭了蹭,“好困。”
靳橘沫抱起他朝洗浴室走,寵溺道,“你哪天是不困的?”
“呵”寒寒被逗笑,小臉倏地一下子拱進靳橘沫的脖子,沒頭沒腦的說,“我有媽咪就夠了。”
靳橘沫步伐微頓,垂眸看著懷里的小人兒,緩緩扯了扯嘴角,親了下他的小腦門,“媽咪愛你。”
“我也是。”
兮兮的早餐時間一般是在車里度過的。
兮兮今天穿著萌萌噠的毛線連衣裙,裙子是包小屁屁的,外套是一件桃紅色的卡通羽絨服,長款的。
坐在車里,兮兮驚奇的看著小飯盒里的不明物體,半天沒有動作。
坐在她身邊的寒寒看了眼小飯盒里的“包子”,旋即一臉不忍直視的別開眼。
容墨琛坐在駕駛座上,一雙眼狀似目不斜視直視前方,可靳橘沫還是注意到,他眼角時不時微斜往后,并且每看一次,臉色便繃緊一寸。
靳橘沫輕瞇眼,慢慢將臉轉向了車窗口。
“媽咪,這是什么?”兮兮看著靳橘沫的后腦掃新奇的問。
靳橘沫嘴角顫了下,轉頭看向后車座的兮兮,想了想,才說,“應該是包子吧。”
“包子?”兮兮奇怪的眨眼睛,一臉我年紀小別以為就騙得了我的小表情,嘟著嘴兒說,“這才不是包子。”
“你覺得是什么?”不等靳橘沫開口,寒寒率先問道。
兮兮抱著小水壺吸了口牛奶,吧唧著小嘴兒咽了下去,才抬起小下巴看著寒寒,稚聲道,“我不知道,這個能吃么?”
呃
寒寒聳聳小肩膀,說,“你吃吃看,有驚喜哦。”
驚喜?
兮兮歪著小腦袋盯著小飯盒里的包子瞅了會兒,才慢慢伸出兩根白胖的手指抓了個包子,小心的放在小嘴里咬了口。
入口的感覺除了有些干有點像饅頭的味道,所以兮兮道,“是饅頭對不對?”
“”駕駛座的某人嘴角一抽,臉黑了半截。
寒寒看到容墨琛的反應,小嘴抿了抿,黑白分明的大眼興致勃勃的看著兮兮,“不是,你再吃一口試試。”
兮兮為難的皺眉毛,“可我不想吃。哥哥騙我,根本沒有驚喜嘛。”
“有的有的。你繼續吃。”寒寒鼓勵的說。
“真的?”兮兮天真的問。
寒寒堅定的點頭。
于是兮兮又咬了口,可口感還是跟之前的一樣,兮兮生氣的看著寒寒,“哥哥你騙我!”
“沒有,你再吃一口肯定有驚喜,乖妹妹,繼續。”寒寒這時像一個脾氣很好的哥哥,摸了摸妹妹的齊劉海,激勵說。
兮兮果斷被哥哥難得的溫柔給俘獲了,盡管心不甘情不愿,但還是逼自己張開小嘴巴又咬了口。
可結果還是,除了一口干面,什么驚喜都沒有!
兮兮眼淚花花都冒了出來,堅定的認為,是哥哥在整他。
哭嗒嗒的看著靳橘沫控訴道,“媽咪,哥哥總是騙我。”
靳橘沫看了眼兮兮手里咬了三口都沒有咬到糖心陷的包子,悻悻的舔了舔下唇,“是么?”
“嗯。”兮兮點頭,“哥哥說我會吃到驚喜,可兮兮吃了三口了還是沒吃到,哥哥討厭死了。”
靳橘沫有些想笑,嗔然的瞥了眼寒寒。
寒寒無辜的聳肩,“本來就有驚喜嘛,是她自己沒吃到而已。”
“我吃了三口噢?”兮兮比了比胖手指,純真的說。
“那你再吃幾口。”寒寒趁機道。
兮兮咬住粉粉的下唇,很糾結的看著手里的白面團,小聲道,“可我不想吃了怎么辦?”
寒寒攤攤手,“很簡單,就沒有驚喜了唄。”
兮兮泄氣的撅嘴,好半響,才下定決心似的,把小嘴兒張得大大的,對著白面團咬了口大的。
兮兮在咬的同時,三雙眼睛皆直勾勾的看著她。
幾秒后,兮兮突然呀的叫了聲,“里面有糖,好大顆。”
“噗”靳橘沫沒忍住,抿唇笑出了聲。
寒寒把小腦袋別到一邊,小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也在笑。
而開著車的某人則一臉的鐵色,薄唇抿得緊緊的。
兮兮小心的把一小方塊糖拿了出來,捏在她嫩白的指腹間,好奇寶寶似的對著那顆糖仔仔細細的研究,小聲的喃喃自語,“這就是哥哥說的驚喜啊。”
正當兮兮要把那顆驚喜喂進嘴巴里時,一直沉抿著嘴角的某男開了口,“前面有家早餐店,我去買點早餐。”
說完,車子停在了路邊,男人蹙著眉,有條不紊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看著男人邁向早餐店挺括的背脊,靳橘沫眼眸里的光亮幽幽沉了沉。
兮兮不明所以,將那顆來不及喂進嘴巴里的糖喂了進去,咬得嘎嘣脆響。
看著兮兮和寒寒被老師領進教室,靳橘沫一改臉上的溫柔,平靜的看向容墨琛,“容先生有時間么?”
容墨琛黑眸微驚,凝著她,“怎么?”
“如果容先生有時間,我想跟您談談。”靳橘沫說。
容墨琛瞇了下眼。
幼兒園附近的咖啡館。
靳橘沫點了杯果汁,看向容墨琛,“容先生喝什么?”
“我的口味跟以前一樣。”容墨琛深盯著她說。
靳橘沫神情不變,對服務員道,“黑咖,謝謝。”
服務員點點頭,離開了。
容墨琛聽到靳橘沫說出“黑咖”兩字時,黑眸閃過一抹愉悅,嘴角輕抿,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想談什么?”
“有關兮兮和寒寒的戶口問題。”靳橘沫說。
容墨琛目光微深,“嗯?”
靳橘沫盯著他,“兮兮和寒寒出生至今都沒有上戶口,現在兩個孩子已經四歲了,解決戶口問題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就得耽誤兮兮和寒寒正常上學了。”
容墨琛沒說話,眼瞳深深的鎖著靳橘沫。
靳橘沫輕吸了口氣,坦蕩的看著容墨琛,“目前看來,容先生是真的很想做一個好父親。兮兮和寒寒是你的骨肉,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的事實。既然你是孩子的父親,那么孩子的戶口由你這個父親來解決再合適不過。”
容墨琛眉心凝起很深的紋路,聲線驀地有些沙啞,“我責無旁貸。”
靳橘沫點頭,“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我一個人恐怕不行。”容墨琛幽幽盯著她。
靳橘沫挑眉,看著容墨琛,“還有容先生不行的事?”
容墨琛喉結輕滾,“我需要一個妻子。”
靳橘沫笑了笑,沒說話。
“你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我的妻子這個身份,你再合適不過。”容墨琛又說。
靳橘沫眸光斂緊,嘴角輕勾著,“可我不想要這個身份。”
“總要有個人來做。”容墨琛抿唇,“你不要,難道想讓其他女人來當你孩子的母親?”
“當然不想。”靳橘沫勾了勾耳發,笑瞇瞇的說,“容先生是容先生,我是我,其他人是其他人。我不阻擋容先生和兮兮寒寒相認,是因為兮兮和寒寒身體里流著你的血,血緣關系是無法抹滅的。”
“要給兮兮和寒寒上戶口,我總要一個妻子的,你不肯,又不愿意讓其他人做,怎么是好?”容墨琛看著她。
“容先生別誤會,你要娶誰為妻真跟我沒什么關系,我一點也不在意。我同意兮兮和寒寒跟你相認是有要求的。”靳橘沫道。
她說的什么容墨琛一概沒聽到,只聽到“我一點也不在意”這幾個字。
指關節蜷緊,容墨琛黑眸沉抑凝著靳橘沫。
“兮兮和寒寒必須跟我生活在一起,我是兮兮和寒寒唯一的母親。”靳橘沫盯著容墨琛,語氣堅決。
“你覺得我會同意?”容墨琛冷哼。
“容先生若是不同意,那就當我今天什么也沒有說過。”靳橘沫臉一下子冷了下來,起身,“看來和容先生也沒什么好談的了。”
說完,靳橘沫冷冷轉身,便要離開咖啡館。
可她走了沒兩步,胳膊便被從后捉住,緊接著整個人在原地旋轉了一圈,被他重新扯了回去,站在咖啡桌旁。
靳橘沫臉微白,桃花眼卻固執的盯著她,咬著牙輕笑,“容先生還有話說?”
容墨琛拽著靳橘沫手臂的大手力道一點點加重,俊臉冷惻的對著她,“仗著我舍不得對你怎么樣,所以有恃無恐?”
靳橘沫眉頭擰了下,看了眼被他大力抓緊的手臂,冷笑,“容先生這也叫舍不得對我怎么樣?”
容墨琛下顎緊繃,盯著她冷嘲熱諷的臉,手指的力道仍在加重,“小沫,我的耐心不多了,非要讓我給你看看我對一個人究竟能殘忍到什么程度才肯跟我好好說話么?”
“容先生殘忍的一面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經見識過了。”靳橘沫無所畏懼的看著他,“所以容先生,你還想怎么對我?”
容墨琛瞳孔驀地縮緊,立體的臉部輪廓烙上一抹隱忍,“所以,你覺得這四年來我過得很好?”
“容先生過得不好么?你的商業王國越來越龐大,你有年輕美麗的未婚妻,事業愛情雙豐收。”靳橘沫冷淡說。
話落,靳橘沫的手驀地被男人拽到他的心口,掌心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很激烈,胸脯起伏亦是劇烈。
靳橘沫黑長的睫毛顫閃,微微屏息看著他冷繃的臉。
“你不會明白”容墨琛聲線粗糲,盯著靳橘沫的黑眸宛若利劍。
她不會明白什么,他沒有說。
靳橘沫望著他沉鑄仿佛夾雜一絲沉痛的面龐,桃花眼卻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墨琛哥哥?”
兩人目光僵持的同時,一道懷疑的柔美女聲冷不丁擲了過來。
靳橘沫眉心動了動,偏頭看向聲音來源地。
站在不遠處,一身淑女裝扮的女人清麗的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猛地凝固,張著唇半響沒說出話來。
靳橘沫看到女人的一刻,桃花眼里掠過一絲煩郁,用力將手從容墨琛掌中抽出,頭也不回的離開咖啡館。
女人見靳橘沫離開,下意識的朝她跟了過去。
容墨琛瞇眸,冷聲,“靈漪。”
古靈漪驀地頓住雙腿,回過頭看向容墨琛的臉上仍舊掛著濃濃的震驚,“墨琛哥哥。”
容墨琛看著咖啡館外,靳橘沫已經打車離開,這才收回視線,涼淡的看著古靈漪。
古靈漪捏了捏掌心,強迫自己回過神,慢慢走向容墨琛,抬起有些發白的臉看著他,聲音細弱,“墨琛哥哥,你能告訴我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么?”
容墨琛眼眸冷了冷,“靈漪,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該知道的。”
“可我想知道啊。”古靈漪小聲說,聲線里藏著驚疑,“我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我,我跟她,怎么會那么像?”
容墨琛蹙眉。
古靈漪腦子有些亂,狠狠甩了甩頭,見容墨琛臉上隱約露出的不耐,小臉一繃,忙伸手拉住他的手,“對了,墨琛哥哥怎么在這里?”
容墨琛看著她,突然說,“靈漪,很多時候自作聰明和愚蠢只有一線之隔。”
“”古靈漪臉色變了又變,垂了垂眼睫,語無倫次,“昨晚我讓你的特助轉告你,讓你回酒店后來找我,他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呀?”
容墨琛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冷然插進褲兜里,“他說了。”
古靈漪眼睛里閃過明顯的受傷,“那,那你怎么沒來找我?”
容墨琛盯著她,精深的眼眸像是能把人射穿一般凌冽。
古靈漪心尖發抖,慢慢收回手捏緊指尖,“那就是墨琛哥哥應酬完回來太晚,不方便找我吧。”
容墨琛抿了口唇,沒出聲。
古靈漪眼圈莫名紅了紅,抬眸看著容墨琛,聲音里有濃濃的委屈,“今早我去找墨琛哥哥,可是你已經出門了。昨晚,昨晚墨琛哥哥把我一個人仍在機場,就,就不擔心我會遇到壞人么?”
容墨琛低聲道,“你父親是不會舍得你置身危險而不管不顧的。”
古靈漪眼廓輕縮,茫然,“墨琛哥哥,你為什么這么說?”
容墨琛淡扯了下唇,沒說話。
古靈漪嘆息,“昨晚你走后我害怕急了,所以才給我爹地打電話,最后是我爹地在市的朋友來接我去的酒店。”
容墨琛淡漠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古靈漪看了他一眼,伸手小心翼翼的挽著他的胳膊,“墨琛哥哥,我從沒來過這里,來之前聽說市有很多好玩兒的地方,你能帶我去玩兒么?”
容墨琛微不可見的蹙了眉,“你想玩兒,我讓人帶你去。”
“可我想你陪我。”古靈漪撒嬌道。
“我有正事要辦。”容墨琛淡淡說。
“有多重要的事非要急在這一時,推一推也沒關系吧。”古靈漪緊緊的纏著容墨琛的胳膊,“墨琛哥哥,你就陪我玩玩兒么,好么,好不好么,求”
“靈漪。”容墨琛猛地沉聲,冰冷的看著嚇怔住的古靈漪,嗓音卻淡到沒有情緒,“我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
古靈漪張了張嘴,眼中有很深的惶惑挫敗,“我,我不是要無理取鬧,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你陪陪我呀,墨琛哥哥,你是我的未婚夫,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么?”
“未婚夫?”容墨琛冷冷重復這三個字。
古靈漪又是一怔,嘴唇白了白,“是,是呀。”
容墨琛忽的探指挑起古靈漪白皙的下巴,黑眸冷冰冰的盯著她惶恐縮抖的眼睛,“如果我告訴你,我從未想過要和你訂婚呢?”
“”古靈漪一張臉霎時慘白,黝黑的瞳仁兒像是被猛地刺了一刀,血一樣的顏色迅速蔓延在眼眶的各個角落。
不可置信的勘動嘴唇,古靈漪斷斷續續的說,“墨琛,哥哥,你,你在說什么呀?什么,什么叫沒想過和我訂婚?”
容墨琛抽回指,從身旁咖啡桌上放著的紙筒里抽出一張紙擦拭了下手指,嗓音淡漠至極,“你聽懂了。”
“不不,不,我聽不懂,我不明白。”古靈漪受不了的握住容墨琛的手,淚流滿面,“你以前明明說過喜歡和我待在一起的,你是喜歡我的。”
容墨琛呲了下,冷淡的抽回手,再次用紙巾擦了擦手。
古靈漪注意到,蒼白的臉上浮現屈辱,“墨琛哥哥,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沒訂婚以前明明好好兒的,好好的呀。”
“我說過喜歡跟你待在一起么?”此刻的容墨琛真像一個沒有血肉沒有感情的暴君,一字一句如冰刀般往古靈漪胸口插,而他卻還一臉泰然。
古靈漪心口絞疼,眼淚落不止,“是,你是沒有親口說過,可是我感覺得到,你是喜歡的。墨琛哥哥,你為什么要否認?”
“沒有的事,我為何要承認?”容墨琛殘忍扯唇。
“”古靈漪看著他冷酷沉靜的臉龐,想告訴自己他說的一切都不是真心話都無能為力,他每一個眼神兒,臉上每一根冰冷的線條都在告訴她,他說的一切都出自于真心。
他是真的,從未想過要和她訂婚!
不過短短數分鐘,古靈漪腦中既已認定的事實被無情的全部推翻打破。
崩潰捂住嘴唇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墜嗓音顫抖,“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墨琛哥哥,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呀?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為什么要跟我訂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古靈漪說著,轉身朝咖啡店跑了出去。
容墨琛盯著她的背影,黑眸浮現深深的冷漠。
靳橘沫打車離開咖啡店,去懷聲大劇院轉了一周,而后買了水果去了醫院。
到了原先許筎瑤住的病房,才發現許筎瑤已經出院了。
靳橘沫在空蕩蕩的病房門口站了會兒,才垂下眼簾,轉身欲離開。
“是葉小姐吧。”
靳橘沫愣了愣,抬眼看向朝這里走來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
“葉小姐不記得我了么?”男醫生見靳橘沫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禁問。
靳橘沫眨了眨眼,笑著搖頭,“我當然記得您。上次我背上的傷還是您給治愈的。”
“咳,我也沒出多大力氣,主要還是應教授的悉心照料,葉小姐才恢復得這么好。”醫生說。
靳橘沫雙眼閃了下,沒說什么。
醫生看了眼靳橘沫手里的果籃,“葉小姐是來看朋友的?”
靳橘沫垂下睫毛,“算是吧。”
醫生看了眼她旁邊的病房,猶疑道,“葉小姐是來應夫人的吧?”
靳橘沫點頭,“應夫人好像已經出院了。”
“應夫人當時送進醫院只是氣血攻心,微微休息下就可以出院了,所以當天晚上就出了院。”醫生說著,停了停,狐疑的看著靳橘沫,“難道應教授沒有跟你說應夫人出院的事?”
“”靳橘沫臉色微僵,對醫生落落一笑,“您忙,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醫生愣了愣,好似明白了什么,悻悻的點了點頭,“誒,好,葉小姐慢走。”
靳橘沫勾唇,握緊果籃從他身邊擦過,朝前離開。
醫生看著靳橘沫清瘦的背脊,猶豫了幾秒,從白大褂里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靳橘沫從醫院出來,突然覺得迷茫。
這偌大的城市,她卻忽然有種不知去往何處的蒼茫感。
在醫院門口站了許久,靳橘沫動了動僵麻的雙腿,從包里翻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簡涼彤的電話號碼赫然出現在第一個。
靳橘沫抿唇,正要撥出。
手機卻驀地在她掌心里躍震。
屏幕上一條陌生的號碼出現在眼前。
靳橘沫疑惑的皺了皺眉,接了起來。
手機一接通,便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只是細微的電動波的聲音透過手機稀稀疏疏的傳來。
靳橘沫拿下手機看了眼,見通話并沒有結束,又才拿到耳邊,“你好”
“靳小姐,好久不見。”
柔膩的嗓音像是通過手機傳來,又像就在身后響起一般。
闊別四年,靳橘沫發現自己,竟然對這道聲音一點都不陌生。
相反的,熟悉得仿佛已經刻進了她的骨子里,溶入了她的骨血。
靳橘沫呼吸一點一點緊凝,臉上的血色也睡著緊抿的呼吸一點一點凝固。
指尖什么時候掐進掌心的,她也不自知。
桃花眼猩紅赤火,靳橘沫僵硬著背脊,緩緩轉身,顫抖的掀起兩扇洊密的睫毛,望著站在她身前不遠,一襲潔白衫裙和淺色大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直羸弱不堪一擊的嬌弱女人。
女人嘴角勾著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慢慢拿下耳邊的手機,雙手放進大衣口袋里,踩著尖細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像是踩在靳橘沫心尖上,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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