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貓與遛鳥勇士
即將越過火線時,李朝陽才發現貓叫的來源,那是一只體型有老虎大小的類貓科動物,頭寬一尺有八,黑紅相間火焰紋,自額頭延至腕粗的尾尖,又一道銀色毛皮自下顎起鋪滿胸腹,但見腹部有三道兩指寬的可怖傷口,血跡已被火焰烤干。
“喵!”又一聲貓叫響起,李朝陽晃了下左手,得到手環回應:“剛在火場外聽到的叫聲,是這只已經死亡的大型貓科動物發出的,現在的叫聲是壓在它身下的另外兩個生命體發出的。”
背后一身炙熱,提醒李朝陽火線已經跟上來了,他兩步跨到大貓尸體旁邊,扒開手環標記的地方——育兒袋,是的,這種貓科動物下腹部有育兒袋,里面有兩只通體銀白看樣子剛睜開眼睛沒多久的幼崽,一只應該還不知道母親已經死去,抱著奶吧唧吧唧的嘬著,發出叫聲的是另外一只體型比較大的。
這下讓李朝陽犯了難,他還光著身子呢,怎么在火場里保護兩個身上有毛的小家伙呢?
“目標資料掃面完畢,公民可撕扯下該大型類貓科動物的育兒袋來包裹幼崽。該生物的肉體強度不高,以公民現在使用的靈魂承載體的力量,可以輕松完成。”
又一道火舌舔了下李朝陽的腚,“不管了,撕!”李朝陽沿著育兒袋與腹部連接處,稍一用力便撕開了一道口子,“我這也是為了救你的孩子,大貓可別怪我。”
等抱著倆奶貓來到相對安全區域后,李朝陽才得以仔細觀察它們,與它們的母親不同,幼貓通體銀白,親媽死了還在干飯的小貓,頭上有撮紅色的毛,尾巴上的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火燒胡了一半,體型稍大知道呼救的那只,頭上有撮黑毛,口鼻處被煙霧熏了個黢黑。
“黑毛的叫煙熏,紅毛的就叫火燎吧。”李朝陽放下兩只小貓,拿起那塊大貓的皮,在身上比劃了一下,他打算用這玩意兒做條短褲先穿著,火場遛鳥的時候,寶貝兒被燎了好幾下。
腦海中矮黑胖子的形象一閃而過,“丁字毛褲?”這個詞不知道怎么就從李朝陽口中蹦了出來。
使勁兒搖了搖頭,李朝陽放棄了這個打算,反正已經遠離山火,再怎么遛鳥也燎不到了,要真穿條皮草短褲,那……就太羞恥了!“公民,前方六百米處有條山澗,有助于脫險,關鍵詞丁字毛褲,三萬年前奠基時代的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
“停!”李朝陽打斷道,“以后與情報無關的就不要說了!”
火麟宗大殿內,曹林與寧華松跪在大殿中央講述前因后果,各峰尊者都冷眼看著,寧宗主站在高位踱步,忽然大手一揮:“照你們的說法,全賴與敵宗勾結的凡人家族和那個發現傳承的奴隸是嗎?”
“正是如此。”曹林低頭道,“那奴隸如今生死不知,可責任總要有人承擔的,師弟管教不嚴,那凡人家族屢次蠱惑少主,師弟都未能及時發現,致少主玩物喪志,才釀出此禍,請宗主責罰!”
“哼!”一位黑衣尊者怒喝起身,指著曹林,“白尊者的死怎么算?苦修兩百年的結晶期高手神魂俱滅!讓你這么一句話就搪塞過去了?先不說傳承真假,就是那世代與我宗交好的許家有何理由勾結敵宗?”
寧宗主一抬手,打斷黑衣尊重:“傳承是真,我與沐塵長老前去查看了,在爆炸的深坑里發現了一顆巨大的黑球,內有靈氣波動,爆炸或許便因此球而起。白尊者身死道消確實遺憾,給白尊者在千針峰立殿,其名下所有弟子賜下一件上品法器。蠱惑少主的許家,便滅了吧,斷了你小子的念想!”
最后,寧宗主看向曹林:“至于你曹林,執法堂就不要管了,我火麟宗礦山被毀,宗門受創的事情,這會兒應該已經傳開,敵宗估計已經蠢蠢欲動了,用人之際,其他責罰暫時記下,立功則罷,若再有過錯……莫說妹夫不念情!”
入夜,云州府城因為白天的爆炸實施了宵禁,滿城都是巡邏的捕快和團練,許千秋靠著貴族令牌才得以能自由行走,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會這么刺激,參與個賭局,遇上了修士火并,好不容易逃出來,走出沒有二十里,就遭遇了一陣莫名的狂風,然后礦山就炸了。
購于火麟宗的千里車壞掉了,隨行的家丁死了個干凈,不是自己跳進河里,估計也得被燒個外焦里嫩,若不是遇到個賭局里結識的修士,許千秋估計連岸都上不了,畢竟不會游泳。用身上的全部靈石才換得對方把自己送到云州府城。
“走水啦!”一陣銅鑼敲擊聲讓街道再次熱鬧起來,無數捕快團練立刻行動起來。許千秋抬頭一看,自家方向紅光沖天!
啪,許千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邊路過的一個捕快見宵禁期間還有無關人員在街上,又正好許府著火,本來尋思著功勞到手,看清許千秋樣貌后,大驚道:“許公子!貴府走水了,您不回府看看吶?”
愣愣看了那捕快一會兒,許千秋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沒腦子的痤貨!”
捕快即便挨了耳光也不敢怠慢,見許千秋起身,立刻上前攙扶——許府就算損失再大,城里也到處是他們家的產業,只要有這些,許家老小死絕了,只剩這一個嫡出公子,權勢也不會衰弱太多,捏死他還是跟玩兒一樣。
“回府嗎?”捕快小心翼翼道。
“說你沒腦子還真沒腦子啊?”許千秋作勢又要抬手,“府里走水,肯定亂作一團,此時回府還不夠折騰呢!去桂祥樓。”
桂祥樓是許府的產業,主營個打尖住店。因許千秋父親現任許家家主許桂文而得名,據說許桂文掌家之后,遇到個算命的,說他有生死劫,無破解之法,許桂文不信邪,才建了個取桂文祥安的“桂祥樓”。
“誰啊?半夜敲門?”跑堂聲音都睡得有些沙啞,本以為宵禁值班能睡個好覺,現在被人擾了清夢,不免有些惱火。
“是我,你們少爺。”
門后傳來一陣手忙腳亂,少時,千兩被搬開,跑堂滿臉堆笑請了許千秋進屋:“少爺,這么晚了,您怎地沒回府啊?小的這就給您收拾個上甲房。”
“還收拾什么啊!”店外一個焦急的聲音由遠及近,“少爺,在捕快那兒打聽到您來這兒了,快跟老朽回府吧!”這是立在距許府不遠的一個裁縫店的老掌柜,也是許府家的。
許千秋正心煩意亂,不滿道:“急什么?跟我爹死了一樣!少爺我今天就在這兒睡了!”
老掌柜跑到近前,兩口喘勻了氣:“您不回家,那家里真就沒有主事的了!”看老掌柜臉上焦急和難過不似有假,許千秋心跳驟然加速,抬起的手又換換放了下去:“家里真出事兒了?”
“家里現在就剩您了,”老掌柜抹了一把眼淚,“回去主事吧!少爺。”
“何哉如此啊!”
山林里入了夜潮氣就上來了,李朝陽白天還在跟火賽跑,這會兒卻因生火著了難,他再次接著手環的燈光給一節干木頭塞上火絨,又拿起另外一根木頭懟上去開始鉆木取火。煙熏火燎抱在一起取暖,因為趨光性,四只眼睛就沒離開過手環的燈光。
同時它們很好奇這個兩腳獸為啥一直使勁搓兩塊木頭。
煙熏看得有些累了,張嘴打了個哈欠,一絲火光在它口中閃過。李朝陽以為自己看錯了,正要回頭繼續鉆木頭,火燎也打了個哈欠。
“媽耶!”李朝陽驚呼出聲,“爺們鉆木取火倆鐘頭了耶!你倆能噴火啊?!”兩個小家伙被這一聲嚇得一個激靈,一時間困意全無,煙熏疑惑的看著兩腳獸,詢問般的歪了一下頭。
李朝陽興奮的對著煙熏火燎手舞足蹈,用各種能表達火的詞匯和動作,期待兩個小家伙能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公民,不同物種之間對同一事物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沒有長時間的接觸,對方不可能知道你想表達什么意思,你的行為完全無意義。”
“嗯?”李朝陽看著自己的手腕,這不還有個高科技嗎?“你不是能投射影像嗎?投個火焰出來。”煙熏火燎理解不了人類的動作和詞匯沒有關系,圖像總該能理解吧?
“可以,全息投影已生成。”
一朵逼真的火焰出現在了手腕上,李朝陽立刻展示給煙熏火燎看。
火燎瞅了 一眼完全沒有興趣,煙熏則是圍著李朝陽的手腕看了半天,很奇怪為什么從這團火中感受不到熱,不熱的火算火嗎?煙熏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喵嗚,眼睛一閉,整個背部升騰起熊熊烈火,高傲的一仰頭,想李朝陽展示自己的英姿。
原來你丫不止會噴火,自個還能著啊?“難道不救你們,也沒問題?”說著,李朝陽抓起帶有火絨的木頭戳了上去,“可憐我的寶貝兒喲,挺疼的。”
煙熏見狀嚇了一跳,這一跳不要緊,背上的火滅了,好在李朝陽眼疾手快,木頭上的火絨點燃了,李朝陽立刻屏住呼吸,用手護住泛起斑駁紅點的火絨,輕輕放在地上,抓起一小撮預備的干草放在火絨上,然后輕輕對著火絨吹氣,幾個呼吸后,一簇火焰燃燒起來。
生火完成,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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