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仁拼了命地跑呀跑，他身后的一切場景都被拉得向后很長很長，仿佛是聚集在一起的像素流光。
  不知道跑了多久，陳浩仁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趴在了某處石頭的后面，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遠處那座類似于工廠的巨大建筑。
  這里是郊外，距離市區還挺遠的！
  路上雜草叢生，周圍除了這一家工廠以外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建筑物。
  工廠的范圍還挺大，陳浩仁隱隱約約能從里面聽出一些慘叫聲以及咒罵聲。
  門口有人在巡邏，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有點像是陳浩仁以前在那種城市中大屏幕上看著的電視里面特種兵的服裝。
  一個體型健碩如同熊一般的男子似乎是頭頭，雙手抱胸，像一座鐵塔一樣站在門口的正中央，目光時不時的朝著左右兩側看去。
  陳浩仁躲在石頭的后面，眉頭緊鎖，不斷地思考著，有什么辦法可以進去！
  同時，他也有些懊惱，自己應該先報警了，之后再跑來！
  怎么就這么著急呢�。�
  不過想了又想，當時自己也沒有什么證據呀，警察怎么可能相信自己？
  （鎮守軍是警察的一部分，前面雖然沒有出現過警察，但確實是這樣的。）
  而且，當時那個位置距離最近的警局好像也要花上好幾分鐘的時間，警車來了的話，那輛車早跑了！
  再加上他也沒有什么手機，呃……
  有的時候，人真的挺絕望的。
  “該怎么進去呢？”
  陳浩仁眉頭緊鎖，左右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么可以吸引人注意力的東西！
  正當他準備看能不能逃走回去找幫助的時候，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陳浩仁只感覺整個世界都仿佛顛簸了一下，他的心臟也跟著猛地跳動了一下。
  遠處，那巨大的工廠冒出了一陣陣黑煙，頭頂的某個部分好像炸裂開了，看起來像是里面某些化學物質爆炸了。
  “難不成天助我也？”
  門口的那些士兵聽到工廠里面傳來的爆炸聲，呆滯了幾秒，然后那個壯的如同熊一般的男子立刻喊道。
  “都愣著干什么？”
  “還不快進去查看情況！”
  “是！”×17
  等那群人進去了之后，陳浩仁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實在是沒有什么人，便偷偷摸摸的跟了進去。
  進去了之后，陳浩仁躲在一棵大樹的后面，聽著里面那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的吵鬧聲，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仿佛在打鼓一樣。
  他翻轉了幾下，然后順著某個路口跑進了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陳浩仁瞎七瞎八的亂跑，居然跑到了廚房這里！
  也不能算作是廚房，但也有些燒火吃飯的家伙。
  從里面找到幾把菜刀了之后，陳浩仁將兩把菜刀放到腰后，手握一把菜刀，朝著聲音的方向沖了過去！
  路上，陳浩仁碰到一個裝備精致，臉上涂著灰的壯碩男子。
  那男子的肌肉甚至比陳浩仁的大腿還要粗，猶如樹干一般，充滿了力量。
  但當時陳浩仁想也沒有想，將自己手中的菜刀扔出去之后，將雙手放在腰后，將腰后的兩把菜刀給拿了出來。
  看著飛來的菜刀，男子下意識的抬手，用手臂抵擋。
  鐺的一聲，不知道菜刀撞到了什么東西，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仿佛在嘲笑男人的無能！
  陳浩仁已經飛升躍到男子的面前了。
  他雙手手持菜刀，眼神之中閃過詭異的猩紅色光芒，那光芒像是燃燒的火焰，又像是沸騰的鮮血，讓人不寒而栗。
  雙臂好像是出奇的有了力氣，就那么用力的挽著男人的下邊那么一砍。
  “噢噢噢！！”
  在砍的路程中，也僅僅是感覺到了一陣卡頓，但之后出奇的順利。
  陳浩仁只覺得全身血液沸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涌上心頭。他感覺自己仿佛能夠掌控一切，甚至可以挑戰整個世界。這種異常興奮的狀態讓他不禁疑惑，但同時也充滿了期待和自信。
  而另一邊，鮮血已經染紅了男人的黑色褲子，其中一塊地方變得格外漆黑，還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息。男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落下。
  突然，男人嗷地叫了一聲，雙手緊緊捂住下身，然后直直向后倒去。他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嘴里不斷發出低沉的呻吟聲。此刻的他，仿佛一條受傷的蚯蚓，又像一條被斬斷的毒蛇，掙扎著、扭動著，試圖減輕下身傳來的劇痛。
  陳浩仁沒有絲毫猶豫，就像是做過了無數遍一樣。
  他雙手拼湊在一起，雙刀的刀刃相互依靠在一起，用力的朝著男人脖頸的方向揮去。
  呲啦一聲！
  出人意料的，那兩把看似在路邊商店隨意購買的菜刀，居然出奇的就這樣砍下了男人的頭顱！
  滾燙的鮮血像噴泉一樣濺出三米遠，將周圍染成一片猩紅。血腥氣息彌漫在空中，濃烈得讓人窒息。

  陳浩仁的衣服被鮮血浸透，他卻毫不介意，只是靜靜地蹲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他的臉上和手上都沾滿了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但他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場景。
  那顆人頭孤零零地滾落在遠處，雙眼瞪圓，充滿恐懼和難以置信。
  它仿佛還能感受到死亡前的震驚——怎么也想不到，陳浩仁竟敢如此果決地動手殺人！
  陳浩仁站了起來，他用手抹去臉上的鮮血，整個人浴血淋漓的提著兩把染血的菜刀。他的左腿猛然往后一踏，腿上的青筋暴起。隨后，伴隨著嗖的一聲，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沖去！
  一路上，陳浩仁聽著那咒罵與慘叫的聲音，不斷地傳入耳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越來越癲狂，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個殺人犯。
  進入到另一個場子之中，陳浩仁臉上癲狂與興奮的表情迅速呆滯下來。
  整個人的大腦仿佛被一道閃電劈中，無法理解眼前所出現的一切。
  這似乎是一塊鐵板，一個人口販賣的大型團伙，冰冷又殘酷。
  這可不是什么學校門口那朝著學生要錢的小混混，也不是什么小偷小摸的毛賊和色狼。
  而是現在  14  歲陳浩仁無能為力的大  boss。
  他似乎是有點后悔了，腳步由自己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緊接著，他臉上興奮與癲狂的表情再一次出現。
  他看著，那群人異常熟練的把孩子驗成色分組。
  其中一組立刻被敲碎了腿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響起。
  然后在那慘叫聲與掙扎之中，要被綁上了手術臺，取了眼角膜。
  當然，與其說那是手術臺，不如說是幾個箱子堆在一起的東西罷了！
  緊接著，他看著那個孩子被抓著頭發，被人像是提著一頭死豬一般熟練的扔進了一個牢籠之中，而那個牢籠之中，還有著其他的孩子。
  像這樣的牢籠，以陳浩仁的目光看過去，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陳浩仁似乎是數不過來。
  “喂，你……”
  有人發現了陳浩仁，直接大叫了起來。
  陳浩仁立馬動手，轉身丟出一把菜刀。
  菜刀像是利劍一般輕松劃過那人的脖頸。
  僅僅一秒鐘之后，那人甚至連下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他的脖子突然猛地噴出一股鮮血，猶如擰開的水龍頭一般，嘩嘩地流淌著。
  鮮紅的血液迅速染紅了那人的大半個身體，仿佛一朵盛開的鮮花綻放在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那人拼命地用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脖子，口中不斷吐出一口口鮮血，但卻無濟于事。猩紅而刺激的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拼命涌出，宛如決堤的大壩，無論怎樣阻擋都無法止住。
  此刻，這已經不再是能否抵擋住攻擊的問題，而是關乎到他是否能夠活下去。
  這邊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其他的人，陳浩仁看著那個站在門口像熊一樣的頭頭朝著這邊拼命的跑了過來。
  便朝著另一邊跑了過去，同時揮舞著手中的菜刀，見一個砍一個！
  絲毫沒有顧及自己到底有沒有砍中，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沒有砍動！
  砰的一聲，地面上的石子猛然跳動了幾下，同時，工廠中的某個地面也像是蜘蛛網一般裂開。
  陳浩仁在那么多人的注視下，直接被開啟天賦的門口頭頭壓在了身下。
  他表情猙獰，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涌出！
  他的低頭嘶吼著，腎上腺素拼命的飆升，力氣似乎又大了一點！
  “別動！”
  坐在陳浩仁背上的男人咆哮。
  是那個頭頭，原來，他的天賦真的是一頭熊呀！
  身上的重量又增加了一分，陳浩仁被壓得口吐鮮血。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仿佛被壓扁了，身體也開始漸漸使不上力氣，好像骨頭斷了。
  ——力氣，好像用不上來了。
  ——骨頭好像斷了不知道多少！
  ——我果然不應該這么意氣用事呀。
  ——明明我自己的仇都還沒有報。
  意識開始漸漸模糊，陳浩仁的身體也仿佛沒了力氣，開始松垮下來。
  那個變成熊的頭頭看到這副情況，也是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我靠，這個瘋子是從哪里進來的？”
  “不過這么好的體力，應該能賣個好的價錢吧！”
  正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陳浩仁突然咧嘴一笑，睜開了眼睛。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詭異，身體各處的骨骼噼里啪啦的一陣作響，居然就這樣拼湊了回來！
  同時，他的左眼也在那一刻被染上了紅色的印記！
  眼白變成了黑色，瞳孔變成了猩紅色，仿佛一只惡魔之瞳！
  啪的一聲，他像是重新找回了力氣，身體猛然一抖！
  “不好！”
  感受著屁股下面傳來的動靜，變成熊的頭頭，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當他準備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身體不知何時已經被陳浩仁扔到了半空中。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一張似笑非笑，左眼猩紅的詭異臉龐。
  砰的一聲，他最后一幕是一個巨大的拳頭在眼前不斷的變大！
  陳浩仁一拳打爆這個人的腦袋之后，看著這個人從熊的體型緩緩的變成一個人類，臉上詭異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就仿佛只不過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微不足道得如同一粒塵埃，不足為道。
  他緩緩地轉動腦袋，每一次轉動都會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是機械運轉的聲音，冰冷且生硬。而他的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悠著，仿佛在窺探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秘密，那是一雙深邃而又充滿神秘感的眼睛，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奧秘，但又會因為其中隱藏的危險而感到畏懼。
  就在這時，又是砰的一聲響起，這道聲音異常響亮，所有人都被這道聲音給嚇回了神。眾人定睛一看，只見陳浩仁不知何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后，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那個人的腦袋上。
  瞬間，那個人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爆開，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在空中飛舞，宛如一場血腥的盛宴。那些鮮血和腦漿濺落在地上，形成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陳浩仁的臉上濺滿了鮮血，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他的眼神依舊冷漠，仿佛剛才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眼珠子依舊咕嚕咕嚕的轉悠著，似乎在尋找著下一個目標。那眼珠子就如同一個雷達一般，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讓人不寒而栗。
  “啊��！”
  不知道是誰先驚叫一聲，整個場面瞬間亂了起來，仿佛是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
  工廠里的人四散而逃，但有的還不忘勒住自己手上的貨物朝著遠方跑去，似乎是認準了陳浩仁可能不會來逮他，那場面就如同一場混亂的逃亡，每個人都在拼命地尋找著自己的生路。
  之后，一場針對這場空場的大屠殺開始了。
  隨著砰砰砰的響聲不斷的響起，那聲音如同鞭炮一般，在空氣中不斷地回蕩。
  每一次響聲，都意味著一個人的死亡，那響聲就如同催命符一般，讓人聞風喪膽。
  那如同煙花爆炸開來的聲音，卻成為了所有人的追命符，每一次響聲，都意味著一個人的死亡，那聲音在空氣中不斷地回蕩，讓人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之前，他們是這場工廠里面真正意義上的主人，處理著那些可以價值連城的貨物。
  之后，主人變成了獵物，而獵人則是似乎鬧著玩鬧的心思，每殺一個人就停頓了一下，然后才往下一個人的方向追去。
  大約幾分鐘之后，陳浩仁一拳打死一個墻壁。
  然后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悠著，那只猩紅色的左眼，看向里面的場景，最后詭異的笑了起來。
  里面似乎是貨倉，裝著各種各樣被打殘的腿打斷了手臂的孩童。
  他們餓了好幾天，有的孩童死了，有的則是撐著一口氣躺在牢籠之中，無助的閉上眼。
  而他面前，是一個身穿西裝，看上去面容得體的中年，正用手勒著一個大約和他年齡差不多青年。
  “你，你不要過來，再過來的話，我就殺了他！”
  那中年尖銳的叫喊著，手中拿出一把手槍，對準著手中的青年，額頭上是止不住的冷汗。
  陳浩仁沒有回答他的話，那只猩紅色的左眼死死的盯著他，另一只眼睛則是咕嚕咕嚕的轉悠著，看起來有點像是那種眼珠子不著著的呆子！
  當然，如果真的把這個時候的陳浩仁當成呆子的話，那么你離傻子也不遠了。
  陳浩仁腳步往前一站，右手就那樣，往前輕輕一揮。
  砰！
  這聲響太過突然，那人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手槍就已經連同他的腦袋一同爆開。紅白之物伴隨著碎骨向四周激射而出，濺落一地。
  而那個被他抱在懷里的青年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一動不動。
  青年的眼神呆滯，宛如木偶般呆滯。然而，在那震撼的眼眸深處，卻隱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
  他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陳浩仁靜靜地站在被打穿的墻壁前，陽光透過墻上的彈孔灑落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道耀眼的光斑，將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黑暗中的鬼魅。
  雖然陽光刺目，讓青年無法看清陳浩仁的全貌，但他依然努力睜大眼睛，試圖記住這個男人的每一個細節，包括他臉上的表情和輪廓。
  陳浩仁的身上沾染著敵人的鮮血，在青年的眼中，他既像來自地獄的修羅，又似拯救世人的天使。
  似乎永遠都忘不掉。
  “我，我怎么回事？”
  陳浩仁搖了搖頭，腦子有點晃悠。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呆了。
  良久之后，他開口：“真是一群畜牲�！�

  緊接著，陳浩仁朝著那個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愣的青年伸出了手：“你沒事吧？能起來嗎？”
  他左眼瞳孔中猩紅色的光芒正在迅速褪去，像是一個完成了演出，正在緩緩退場的演奏家。
  青年依舊呆愣，麻木的被陳浩仁給拽了起來。
  陳浩仁將他放到一邊。
  然后看著地上的垃圾沾染血跡的無頭尸體，從里面掏出了手機。
  然后用按鍵給手機設定出廠程序。
  在等待出廠程序的期間，陳浩仁回到了之前的工廠。
  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滿臉驚愕。
  “這些，都是我干的？”
  他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又看著地面那一具具無頭尸體，以及地面上四處飛濺的頭骨碎片，還有白的紅的之類，就像一副詭異的抽象畫。
  出廠程序設定完成，陳浩仁打了一個110。
  “喂，警局嗎？我要報警�！�
  跟警官說了一些情況之后，又將定位發了過去，陳浩仁這才將手中的手機扔到一邊的血泊之中。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蹲了下來，在這群人的口袋中，不斷的翻找著。
  一直翻找了十幾分鐘，陳浩仁看著手中才幾十張的紅票票，脆了一口。
  “靠，怎么才這么點錢？就沒想過在現實中要用現金嗎？”
  將這些已及沾上鮮血的紅票票，從里面挑揀了幾張沒有染血的之后，其余的都被陳浩仁扔在了血泊之中。
  “切�！�
  的身體狀況真是糟透了，骨頭好像都要被壓扁了！這股疼痛簡直比被一輛卡車碾壓還要難受！”他搖搖晃晃地走著，努力保持平衡，但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
  又等了十幾分鐘，陳浩仁貓著腰，宛如一只靈活的貍貓一般，在工廠對面百米遠的巨石后面躲了起來。
  看著一輛輛屬于鎮守軍的車，如鋼鐵洪流般，從遠處朝著這里冒了過來，他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看樣子是結束了呀。”
  他背靠著石頭，坐在地上，明顯松了一口氣，但同樣的也有些遺憾。
  “沒有找到那個小男孩。”
  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說是被其他的人販子給逮的。
  總之，還是有點遺憾。
  說起來，他好像都沒有問過那個小男孩的名字。
  哎！
  過了好一會兒，陳浩仁聽著遠處似乎傳來了歡天喜地的聲音。
  他爬上石頭，將自己的腦袋微微湊了出去。
  他的眼睛似乎在這一刻經過了強化，清晰的看著他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菊花，不由自覺的發愣了。
  “笑……”
  “他們為什么要笑？”
  他有些不理解。
  “他們難道沒有看到里面的場景嗎？”
  “這一刻不應該悲痛才對嘛？”
  不經意間，陳浩仁感受到了一種想嘔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場景的延遲，還是現在看著這群人臉上那惡心的笑臉。
  他趴在地上嘔吐了不知道多久，但由于早上沒有多吃什么，所以他吐出來的也不過是一灘口水罷了。
  他清晰的聽見了那群人口中的話語。
  像什么：
  晚上出去喝一杯。
  這一次，咱們重案組解決了一個重大的人口販賣集團……
  這種類型的話。
  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往自己身上邀功的語氣，仿佛是一把尖銳的劍，深深刺進了陳浩仁的心里。
  他雖然并不在意什么功臣與名譽，但是你們現在就這副邀功的樣子，未免也太……
  吐了很久很久，陳浩仁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后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傷，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這一刻，陳浩仁仿佛明白了什么。
  這個世界上好像不允許好人活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必須只是惡人。
  好人是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唯有惡人才可以主持整個世界。
  這就像是一滴清水滴入渾濁的水中。
  清水要么融入，要么被吞噬。
  回到家后的幾天，陳浩仁從外邊的廣告屏上看到了正在被采訪的鎮守軍。
  看著那名鎮守軍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到他們的身上，陳浩仁再一次的吐了起來。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相信鎮守軍。
  因為他感覺這群人都只是吃白飯的。
  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守護這座城市，順便……賺點外快。
  ……
  3367年8月13日，陳浩仁搗毀一所毒品交易，擊殺當時所有人，差點死亡。事后報了警，收獲3000余元。
  3368年3月21日，陳浩仁搗毀某個黑勢力集團的交易，幾乎擊殺所有人，差點死亡。事后報了警，收獲一萬余元。
  3368年5月13日，陳浩仁擊殺某下某個黑手黨老大，差點被圍毆致死。事后沒有報警，收獲300余元。
  3368年7月13日，陳浩仁利用瀉藥毒翻了某個財團，并將那個財團的所有黑暗記錄暴露出去，差點死亡。事后報了警，收獲3000余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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