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馮矜——事情一旦開始,便無法結(jié)束。
舅爺?shù)乖谒铮劬Ρ晃鬯荩彀桶霃堉冻鰩最w發(fā)黃的鈍牙。
“啊!”我驚叫著,跪在地上,水立刻把下身浸透,幾個人沖過去把舅爺架起來。
我手抖著,嘴嗬嗬喘不過氣來。
是輪椅,從門內(nèi)滾出去,歪倒在地上。
舅爺真死了。
林緩站在后面,兩手交握,眼里溢著淚水。
警車、救護車呼嘯而來。
然而無濟于事,葬禮舉辦得轟轟烈烈。舅媽不時抬頭看看,希望舅爺像上次一樣,再罵他們幾句。
我埋頭哭喪,哭得如此開心,舅爺,你若是閉上嘴,我興許會讓你死的體面些。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沒人懷疑我。老鼠偽裝成貓站在貓前面,被看成傷心的貓,有人安慰有人照顧,我感到莫大的竊喜。
下午,舅爺坐在大廳,所有人都去休息,在房里玩耍。林緩鎖著門,我站在大廳門口打游戲。
舅爺原本是閉目休息的,突然睜開眼,直直看著我:“你是誰?把我們馮矜弄哪兒去了?為什么穿馮矜的皮。矜啊,你快回來。”
活的久的人都有些靈氣,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這具軀殼里搖動著。
“別說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我受不了。
“矜啊!”
我抓住舅爺?shù)氖謱⑤喴伍_關打開,腳尖輕輕一推,輪椅加速出去,碰到一塊石頭,掀翻在地。
我跑出去,看著輪椅的四角,腦海里一片空白,沒人看到,水泡變小到無,我在廁所里抽一只煙,出來沒人發(fā)現(xiàn),我站在泥窩里大喊,趁現(xiàn)在沒人看,就笑個夠,“舅爺!舅爺!”
“你剛剛鎖門了?”我問林緩。
“嗯。”
“我坐在門口,聽到聲音出去看,舅爺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節(jié)哀。”林緩拋出兩個字,呆呆坐在椅子上。
葬禮上,我哭得最慘。像離開水里的魚,把水分揮發(fā)干凈。
夜里,我聽到林緩的嘆息聲,想起那天一個女人在桌下撩撥我,她挺身而出,特意換了雙細跟的鞋,那女人走時都靠人扶著。
我看著她的側(cè)臉,聲音軟得自己都嚇到:“對不起,剛結(jié)婚就讓你碰到這事,嚇到你了。”
“睡吧。”她聲音平靜。
與此同時,視頻有了進展,我放大,咬住手背,竟是她!
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讓我蒙受屈辱的女人。
表哥又發(fā)來消息:她在牢里,這是她以前的照片。
呵,我手劃著她的身子,進的好。
原來,我和他的緣分早就開始了。
爸媽來了,在這陪舅爺過完頭七。大多時候是安靜的,每當站在他的遺體旁,我的精神就有一種亢奮和竊喜。
雨停了,太陽重新出來。積的水放流,。
我們和父母一起回去,這個蜜月也該到此為止,只是他的工作我還不擅長,我要找些理由辭掉工作。
他的存款有幾十億,我不用愁什么,幾年前的生活我要重新體驗。不過現(xiàn)在,我要把這幾個人會一下。
像剝瓜子一樣,一個個來,精準安全。
聊天記錄,通話記錄,視頻記錄。鎖定三個人。他好基友葉飛是個富二代,喜歡刺激、不要命的運動。每次放松回來都會約我喝一杯。
他們的生活軌跡不同,然而對于許多事情看法相同,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我生怕露出破綻,約他到家里來,如果出現(xiàn)問題都推到林緩身上。林緩真是我的一個好屏障。
“嫂子也在家,哇哇,你們不要撒太多狗糧哦!我吃不完的。”
他們的對話都很俏皮,我絞盡腦汁,回:“等著撐死吧!”
林緩正在喝白開水,翻看一本推理雜志。
“待會我朋友來。”
她點頭,“需要我回避嗎?”
“這不太好吧!他知道你在。”
林緩低頭咽下一口茶,“快中午了,你做飯吧!我做的飯一言難盡。”
打開冰箱,里面繽紛多彩,應有盡有。
我裝模做樣翻了翻,菜名沒幾個能說出來的。
我沒做過飯。
即使是這落魄的幾年,我也比大多數(shù)人過得要好,每日一葷,酒不斷。
林緩還在那喝水,長裙挨著地,讓我有想把它托起來的沖動。喝完水,她開始收拾客廳,從外面摘了幾束花放在花瓶里。見我還站著,輕輕一笑:“需要打下手嗎?”
“不用,我們在這聊會天,然后出去吃。”
她點頭,去房間打電話。
葉飛是拄著拐杖來的,見到我,上下打量,“結(jié)了婚,氣質(zhì)大變樣吶。”
林緩出來,我忙介紹:“這是阿飛。”
葉飛嘴沒繃住笑了:“別這么肉麻好不好,不都是叫我葉少爺嗎?”
我僵硬笑笑,扶葉飛坐在沙發(fā)上。
“哥,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我出去玩幾天,你就成有婦之夫了,閃婚吶,嫂子肯定是個不簡單的女人。”葉飛一臉興趣,問問題也不忘拍馬屁。
我看林緩,擺出一副得意的面容:“你猜?”
葉飛翻了個白眼,求助似的看向林緩。
林緩回答得很巧妙,每每在這場合中我體會到一種神交,一種共同冒險的溫暖情感。
“哥,我知道一家龍蝦店特別好吃,你這種高端吃貨肯定喜歡。還和溫泉連在一起,嫂子絕對喜歡。”
我琢磨了下,看他這滿腔熱情,也想沖刷掉前些日子的喪氣,目光轉(zhuǎn)向她,“去吧,叫上你朋友。”
這是我第二次見那個叫洛笙的女人,她打了招呼湊到林緩跟前,壞笑。
葉飛坐在副駕駛,臉有些紅,表現(xiàn)得百依百順。
吃飯時,我給林緩剝蝦,葉飛說,別冷落了洛笙,以同是吃狗糧之人迅速將洛笙拉到同一戰(zhàn)線。
林緩吃得很少,拉著洛笙去泡溫泉。
我和葉飛開始聊天,我知道我很會做飯、酒量不好、說話自成幽默、喜歡宅著……林緩是我的初戀。
我笑出了聲。
“哥,我真嫉妒你,找到喜歡的人。”
這小子口是心非,他今天不是找到了嗎?
第二位,小溪,是個孩子,我們約好周六見,孩子是最好糊弄的,我買了玩具零食,他說老地點,我看以前竟是在地鐵里見面。
搞得像特務似的,我期待和這小家伙見面。
下午三點鐘,我坐上地鐵,進5車廂,目光搜尋,應該是個清秀的男孩,車里很擠,我踮著腳臉被擠得扭曲。
往里擠,一陣埋怨的吸氣聲,我抓住一個掛環(huán),站穩(wěn)腳。
在哪兒呢?
頭被拍了一下,我眼前是一個人的下巴,這人找茬是吧!
我抬頭以一副兇巴巴的神態(tài)看他,準備記住他的模樣,“哥,你這發(fā)型不錯,顯高,嘿嘿。”
哥?我看兩米高的個子,略顯稚嫩的臉龐,心中有一重擊,強笑著拍了他一巴掌,“你這臭小子。”
他的書包上寫著江明,我該叫他什么?
“你拿的什么?啊,不會是給我買的吧!我生日快到了,哇,哥你真好。”
我忙把包弄到身后,“不是……那個小朋友剛剛拿掉了,我準備待會給他。”
江明扁著嘴,揪我的頭發(fā)。
有一些人下車,空間頓時寬松,快樂原來如此簡單,我把玩具給那個男孩,那男孩警惕地看著我,我小聲說:送給你的。
男孩看玩具,抱在懷里,從口袋里掏出棒棒糖給我。
我伸開手,有些發(fā)愣地看綠色的用透明紙包住的糖。
他擠下眼睛,看我不動,又放上一個紫色的。
我攥著兩個糖,有一種勝利感,正欲回去,不遠處一個聲音吸引了我。
“她不愿意回去,把資料都給我了。我待會上傳到群里。”
林緩,我走過去,她穿著高跟鞋時不時動一下,緩解肌肉的酸痛,看她的臉色蒼白,頭挨著手要睡著。
而她旁邊有個男人慢慢向她靠近,這男人大熱天穿著寬長袖短褲,面相端正,手試探地向前伸。
可這關我什么事,我該看好戲才對,像以前那樣,不能成為戲里的小丑。
他碰到了林緩的腰,隔著袖子,該死!我感到心里生起熊熊怒火,回過神,我捏著那人的手,快把他的手掰斷。
“馮矜?”林緩驚訝地看著我,很快明白發(fā)生什么事。她的頹敗之氣一掃而空,兩手拉住他的胳膊。“敢動老娘,找死!”
我看著自己的手,很陌生又挺喜歡,另一只手攥著糖,江明走來一臉崇敬。
那人開始賣命掙扎,我們?nèi)瞬陪Q制住他。
我把糖分給他們,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不時偷看我,帶著溫和的笑意。
拉到警察局,是個慣犯。
“林緩姐姐,我們?nèi)ビ螛穲@。”
我看到林緩神色抖了一下,我感到耳朵受到虐待。
“叫嫂子。”我這才想起忘互相介紹了。
“我知道你,江小溪,a中的一朵小松花。”林緩看向我,尋求一種默契,我嘴角翹起來,感覺有些不對稱,以后每天對著鏡子練一練。
我們?nèi)チ擞螛穲@,小溪玩得很開心,我想即使送他那些玩具也是適合的,這人太幼稚了!
我把一只玩具熊扔過去。
我們是興趣認識的,一次編程大賽成了忘年交。編程我只會皮毛,看來以后要慢慢疏遠。
圍著桌子吃關東煮,把小溪送回家,林緩說回公司拿東西,匆匆告別。
我倒在床上,今天過得很好笑,手放遠拉近捂住臉,好啦,這只是一場意外,你只是看不得獵物被污染。
我拿起手機,第三位,房非,我發(fā)現(xiàn)馮矜不喜歡手機聊天,內(nèi)容少的可憐,這人既然占一席之地,就是重要角色。
結(jié)婚時他來了,我沒認出。
“這新婚燕爾,找我做什么?取經(jīng)驗?”他發(fā)語音。
“算是吧,有空嗎?”
“來sa酒吧,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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