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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兩章合一)


賀玲站住,  雙手拈著辮梢,略低著頭,一副羞澀模樣。

        她那微微頷首的一抹嬌羞,讓林景信挪不動腳,  紅著臉訥訥道:“你,  你莫急,  我總會幫你想辦法的。”

        賀玲輕輕“嗯”了一聲,略微放下心來,  這才抬眼看著林景信背上的人。

        因為摔倒、攀爬,胡大志的衣服上下都是泥污,身上一股消毒水、腐爛泥土混雜的氣息。這股味道傳到賀玲鼻端,她微微一皺眉,  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悄悄遮住鼻子,  道:“這是怎么了?”

        林景信沒有覺察到她的嫌棄,咧嘴一笑:“小妹和同學在山上挖蘭花,他被蛇咬了,我送他回家。”

        賀玲嚇了一跳:“蛇?”面色瞬間就變得蒼白。

        林景信連忙安慰她:“是條菜花蛇,沒有毒。只是胡大志腳踝受了傷,動不得,  我送他回家。”

        賀玲嘴角扯了扯,笑意沒有達到眼底:“景信,你心腸真好。”

        林滿慧站在一旁,  仔細觀察著這個女知青。

        六十年代軍山農場缺勞動力,城市知識青年響應號召,  來到農場支持建設。他們吃苦耐勞,  有文化、知識,  有青春、熱血,很快就投入到農場的艱苦勞動之中。

        林滿慧見過的知青,大多曬得很黑,一雙手滿是厚繭,衣著樸素,行事風風火火。眼前這個女知青皮膚白嫩、穿著打扮精致、說話嬌柔秀氣,有些異類,不知道在知青堆里會不會被批評教育。

        不過,林景信顯然很喜歡這種類型。面向賀玲時,他的眼睛里滿滿都是溫柔與喜愛,仰慕之意毫不掩飾。

        林滿慧在一旁問:“哥,你答應了賀知青什么事?”

        只要一想到書中所說的“被賀知青騙了錢與心”,她就渾身上下難受。林景信能有什么錢?不就是全家省吃儉用攢下來計劃給自己做手術的錢嗎?如果這錢被賀玲騙了去,害得年少的自己無法及時手術,那就難怪林景信會內疚、一蹶不振。

        “這……”林景信瞄了賀玲一眼,見她白著臉、抿著嘴、雙手無意識地繞著辮梢,一副緊張模樣,心中一軟,勉強笑道:“沒什么事,你小孩子問這么多做什么。”

        林滿慧還要問,賀玲低著頭,腳尖在地上劃著圈圈,輕聲道:“林景信,我先回去了,今天的勞動我還沒完成呢。”

        林景信看她身嬌體弱,心疼地說:“你先休息,晚一點我過來幫你。”

        賀玲點了點頭,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嗯”,轉身就走。吳媛媛嘟囔了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干嘛讓別人幫?”

        賀玲的身形頓了頓,轉過頭看了眼吳媛媛,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你們,不也是他在幫忙嗎?”

        吳媛媛被她氣得跳腳:“我們是學生,你是知青,是大人。”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賀玲的臉在霞光中泛著潤色,林景信一時之間看得有些呆了。賀玲對上林景信的目光,撲哧一笑:“有什么不一樣嗎?”

        林滿慧雙手抱著花盆站在一旁,六十厘米直徑的大花盆正放在胸前,蘭花細長,遮住半邊臉。

        將花盆略向右邊挪了挪,林滿慧的聲音清晰而冷靜:“我是他親妹妹,你是他的誰?”

        一語刺中賀玲的心,她心虛地移開目光。

        這個年代的人羞于表達情感,林景信臉一紅,有些期待地看著賀玲,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鼓勵。

        賀玲哪里敢與他目光對視,咬著唇瞟了眼林滿慧。眼前這個豆芽菜一樣瘦小的姑娘給人很大的壓力,她看著懶散,那雙眸子卻似乎能看透一切。

        林景信沒有得到回應,有些失落,輕輕嘆了一口氣。

        賀玲臉色一白,跺腳對林景信說:“你,你別來了!”說罷,轉身跑開。碎花小襯衫在風中揚起衣角,苗條的身影如同慌亂的小鹿。

        “賀玲——”林景信喊了她一聲,她跑得更快,影子被斜陽拉得老長。

        林景信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

        他看著林滿慧,臉色有些發(fā)白:“小妹,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小妹善解人意、隱忍大度、事事為別人著想,絕對不會這樣鋒芒畢露。

        林滿慧淺淺一笑:“哥,我現(xiàn)在身體好了,自然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林景信認真地看著小妹泛著紅潤的臉蛋,想到她曾經的病弱與悲傷,心中一軟,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再說什么。

        早產、先天性心臟病,不知道看了多少醫(yī)生,吃了多少藥,足足把家底都掏空了才保住林滿慧一條命。連袁野老醫(yī)生都說過,只能到京城大醫(yī)院、找最頂尖的西醫(yī)做手術,才能痊愈。

        怎么突然之間就好了呢?

        一點預兆都沒有,景嚴過來報喜訊,說小妹全好了,袁醫(yī)生說她體內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再也需要做手術。

        小妹還是那個小妹,但她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瘦弱、膽小、內向、自卑的小可憐,她變得健康、勇敢,雖然懶散,卻充滿力量。

        別的哥哥心粗,光顧著高興,沒有疑惑,但林景信不一樣。他與林滿慧交流最多,她的心里話只對他說過,他是全家最懂她的那個人。

        原來那個小妹呢?是藏起來了?消失了?還是和現(xiàn)在這個合二為一了呢?

        大手放在林滿慧頭頂,林景信內心涌上來一股悲傷,他將背上的胡大志放在路邊的一堆土磚之上,蹲下來望著林滿慧的眼睛。

        “你是誰?”

        有一種微妙的緊張感在他們之間流淌,胡大志和吳媛媛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對兄妹,不敢吭聲。

        林滿慧心下了然。

        沒想到,真正看出自己發(fā)生變化的,是最老實的二哥林景信。

        “二哥,是我。我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長大了。”林滿慧眼波盈盈,與林景信目光相對。靈魂飄蕩在末世,比旁人多活了一輩子,說出去誰會相信?

        林景信抬手,手掌輕輕拉了一下她扎好的辮子,眼中滿滿都是眷戀。

        “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嗎?”

        林滿慧看著他,態(tài)度堅定:“是。我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家里難,總是哥哥們護著我,以后換我來保護你們。”

        林景信怔怔地發(fā)著呆,嘴唇哆嗦著,眼眶有些發(fā)紅,半天方才說出一句話:“滿慧真的長大了。”

        夕陽下,他的頭頂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半晌,林景信似乎接受了眼前這個與以前不一樣的林滿慧:“再長大,也還是我的小妹。”說罷,他站起身,背上胡大志,順著小路往南而行。

        曾經那個病弱、自卑、容易受傷、只有見到他才會哭訴委屈的小妹變了,變得健康、勇敢、堅強,多了絲靈秀、慧黠,知道體諒哥哥們的不容易。

        這是好事,對不對?

        胡大志趴在林景信背上,摸頭不知腦,問:“林二哥,你們在說些什么?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懂。”

        林景信抬頭望著天空,沉默不語。

        他想問問林滿慧,你做了什么夢?為什么一個夢就長大了?怎么忽然就變得如此健康?

        可是他不敢問,就怕一問,一切打回原形。她竟然不是小妹,只是個寄居在小妹身體里的孤魂野鬼。

        遙遠的西方,有一片火燒云,染紅了半邊天。

        終于回到家,已經是暮色漸起。

        抱著這盆得來不易的春蘭,林滿慧內心歡喜無限,抱著花盆不肯撒手,從檐廊走到正屋,再到自己的小臥室,覺得哪個地方都不滿意——

        檐廊雖然通風良好,但怕雞、狗破壞,更怕人偷;

        正屋陽光雖好,但通風差了些。

        小臥室悠靜、安全,但沒辦法曬到陽光。

        感受到林滿慧的糾結,春蘭親近地用長長的細葉貼著她的臉,仿佛在說:你在哪,我就在哪。

        一家人準備吃飯,林景勇在廚房忙碌,林景嚴幫忙端菜盛飯,林景仁正站在檐廊之下阻止林景信離開。

        “好歹吃了飯再走吧,慌什么。皇帝都不派餓兵呢,林場少了你就沒辦法開展工作了?”說到后來,林景仁說話的語氣漸漸生硬起來。

        林場位于在農場最北,巡山再加上背著胡大志從北走到南,林景信今天走了沒一百也有幾十里路,疲憊不堪。

        坐在廊下感覺腿腳酸痛,動都不想動,但想到答應了賀玲要幫她做農活,林景信只得咬咬牙站起身,嘆了一口氣:“沒辦法,晚上還有事。”

        林景仁的聲音陡然變大:“有事,什么事?你有多久沒回家了?連吃口熱乎飯的時間也沒有嗎?”

        林景信雖然是哥哥,但向來怕老三,被他這一吼,眼神變得游離,看了一眼天色,囁嚅著:“那……就留下來吃個飯吧。”

        林景仁瞪了他一眼:“好好說不聽,非要人吼!”

        林景信和林景仁掀簾進來,一眼就看到柜子上、鏡框旁多了一盆蘭花。林景仁不懂花,瞟過一眼就沒在意,只覺得綠意盎然挺好看。

        林景信打小喜歡花花草草,細細叮囑林滿慧:“這金邊春蘭是珍品,如果能夠移栽成功千金難求。只是蘭花冷不得、熱不得、干不得、濕不得,嬌氣得很。”

        林景勇一身油煙氣從廚房走出來,左手端一盆辣椒炒肉、右手一盆小蔥煎雞蛋,聽到二哥的話,不由得咋舌:“這么麻煩?那能養(yǎng)得活嗎?”

        林滿慧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當然能。”有木系異能在手,什么花草養(yǎng)不活?

        一家人圍坐飯桌,熱氣騰騰的米飯,肉、蛋、青菜皆有,豐盛而美味。林景信吃得很舒坦,看著五屜柜上鏡框中父母的遺像,感嘆道:“現(xiàn)在咱們家日子越來越好過,如果爸媽還在世,那得多開心啊。”

        其余三兄弟都點頭附和:“是啊,小妹身體好了,爸媽知道肯定也開心。”

        吃完飯,林景信放下筷子就要走。林景仁一把抓住他胳膊,沉聲道:“二哥,你先等一等,有件事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林景信猶豫了一下,坐回椅子,問:“什么事?”

        林景仁對林景勇呶呶嘴:“你把存折取出來給大家看一看。”

        林景勇應了一聲“好嘞!”擦干凈手走進里屋,不一會兒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綠色存折出來。

        林景仁接過存折,打開來看一眼之后放在桌上,道:“這幾年每個月大哥寄十塊,二哥給二十塊,我給二十三塊,除開給小妹看病吃藥、日常開銷,現(xiàn)在家里存的錢都在這里,有九百六十七塊。”

        林景信張大了嘴:“這么多錢?”

        林景勇臉上閃著興奮的光:“平時我很節(jié)省。我們幾個上班的有工作服,就給小妹和景嚴扯布做衣服、買鞋子。本來想著小妹十二歲之后去京城手術的,現(xiàn)在不用了,可不就省下一大筆錢下來?”

        仿佛被幸福砸中,林景信感覺有點頭暈。

        林景信真的有點頭暈。

        自轉正之后,他的工資收入每個月上交家里二十塊,剩下的自己日常開銷。辛苦攢了這些年,也只有幾十塊錢。沒想到家里這么苦、開銷這么大,景勇竟然有本事?lián)杆殉鼍虐俣鄩K錢。

        林景信看著老四,嘆了一口氣:“你真會當家。”

        林景勇得到二哥夸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好還好,這不是為,為了小妹嘛。”

        林景仁說:“這一大筆錢原本是給小妹去京城做手術準備的,現(xiàn)在既然不用手術,那就得大家討論一下,應該怎么用。這么多年,大家省吃儉用,家當什么都沒有添置。”

        林景信沉默著,垂下眼簾沒有吭聲。

        林景嚴最積極:“買!買收音機、自行車、手表。農場職工恨不得家家都有這三樣,就我們家沒有。你看隔壁吳嬸家,三個人上班,買了收音機、縫紉機、兩輛自行車呢。”

        一聽到要買這么多東西,向來節(jié)省慣了的林景勇臉部抽搐了一下,感覺十分肉痛:“一臺紅燈牌收音機147塊,一輛鳳凰牌自行車165塊,一塊梅花牌手表125塊,這都沒算上搞工業(yè)票的錢。如果都買的話,錢一下子就用完了。”

        聽到這么多錢,一家人都有些舍不得。家里一開始只有老大、老二賺錢,張嘴吃飯、上學的有三個人,后來老三、老四上班了家里才稍微好一點。節(jié)省了這么多年,才存了這些錢,哪里舍得一口氣都花掉。

        那不成了敗家子么?

        林景仁想了想:“這樣吧,我們先買臺收音機,給二哥買塊手表,其余的就算了。將來二哥如果成家,還得花錢呢。”

        聽到成家二字,林景信臉一紅,猶豫再三,說道:“手表我真不要,不過……有個知青家里遇到難事,急需兩百塊錢,能不能從家里拿錢出來借給她?”

        林滿慧警覺地問:“是賀玲嗎?”

        林景信有點心虛,點了點頭。

        林滿慧繼續(xù)追問:“她有什么急事,需要這么多錢?”

        “對啊,借這么多錢,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吧。”其余幾個哥哥也皺眉看著林景信。

        林景信嘆息一聲:“她說母親生病,急得直掉眼淚呢。”

        林景嚴最愛錢,一聽借錢就肉痛,忙說:“二哥,我們和她非親非故的,她母親生病為什么要找你借錢?”

        林景勇與林景仁也不同意。

        林景信一臉的頹廢,垮著雙肩:“你們不是說要給我買手表嗎?那就把買手表的錢先借給我吧。”

        林景仁一時語結,大聲道:“給你買手表是我們的心意,我們心疼你!你是我二哥,輟學當工人賺錢養(yǎng)活了我們幾個,我們不想讓你看個時間都要問別人,你知道不知道?”

        林景信抱著頭,聲音顯得有些甕聲甕氣:“以前小妹生病我們到處借錢,看了多少臉色、費了多少神?賀知青母親病重在知青點到處借錢,我感同身受,替她難過咧。以前我們家沒有錢,幫不上忙,現(xiàn)在有錢了,伸手幫一下,真的不行嗎?”

        他抬起頭看著弟弟妹妹,眼中滿是懇求,眼中隱有水光閃動。

        這樣悲傷而善良的二哥,讓林家兄妹全都沉默下來。

        第二天,林景勇將取出來的兩百塊錢鄭重地交給林景信,叮囑道:“借錢可以,但這錢是我們家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好歹讓她寫個條兒,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林景信當面答應得好好的,可等到第二周回家一問,氣得林景勇直跺腳:賀玲沒提,他也不好意思開口讓她打借條!

        林景信一張臉脹得通紅:“她高中畢業(yè)來到農場支持建設,有文化懂道理,哪里會騙我這兩百塊錢?”

        林景仁要去找賀玲,卻被林景信攔住:“不要,不要找她,她答應過我,等發(fā)了補貼就慢慢還,我信她。”

        家中兄弟再要說什么,林景信便抱著腦袋一聲不吭,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誰說也沒有用。林滿慧看到二哥這個樣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老實人都很軸,一般情況下他容易被人左右,似乎沒什么決斷力,可一旦做出決定,就會一意孤行。

        有的時候,只有自己真正吃虧上當了才會清醒,旁人說什么也沒有用。

        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若能用兩百塊錢看清楚一個人,讓林景信遠離賀玲這個書中害他痛悔一生的女人,林滿慧覺得值。

        林滿慧耐心很好,不急不躁,將賀玲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一心撲在這盆新挖回來的春蘭上。一人一蘭相得益彰,相互增益,漸漸建立起某種奇特的聯(lián)系。

        春蘭溢出的綠色小光點精純而充沛,不斷壯大林滿慧體內的木系異能。只要木系異能可以成功晉級,到時候養(yǎng)花、種菜、喂雞,順手拈來。

        春蘭在林滿慧的呵護之下也茁壯成長,葉片泛金,植株粗壯,體型優(yōu)美,就連最不懂欣賞花之美的林景仁都點頭:這花長得好!

        期中考試結束后一周的星期天,萌芽計劃選拔,開始。

        熾熱的陽光將地面曬得發(fā)燙,穿著白色短袖襯衣、咖啡色長褲的林滿慧梳著兩條整齊的小辮子,背著書包、抱著蘭花往農場中學匆匆而去。

        雖說放了暑假,但今天農場中學卻很熱鬧。因為是周末休息日,不僅有學生、家長,還有些放假的職工,都趕往這里來看萌芽計劃的選拔賽。

        這可是農場持續(xù)時間最長、最有影響力的一場選拔賽,不僅關系到孩子的成長,也關系到農場科研人才的培養(yǎng)。

        軍山農場種植的作物很多,有水稻、甘蔗、油菜、大豆、棉花、花卉、蔬菜與果木,除此之外,還有奶牛場、養(yǎng)豬場、養(yǎng)魚場。

        與農、牧、漁業(yè)相配套的第二產業(yè)有糖廠、醬油廠、奶粉廠、油廠、紙廠、棉紡廠、香精香料廠……

        這么大規(guī)模的農場,經歷二十幾年發(fā)展,已漸漸形成自給自足的小世界。

        農場管理者很重視科研人才的引進與培養(yǎng),農業(yè)科學研究所在軍山農場的地位非常高。

        今天,農科所五位教授親自過來挑選萌芽計劃成員,這在缺少娛樂活動的七十年代,真是件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林滿慧抱著蘭花剛走近校園,就聽到門口看熱鬧人群中發(fā)出陣陣歡呼聲。

        “啊,厲教授!他是國內花卉栽培的頂尖專家。”

        “搞水稻種植的金教授也來了,軍山1號是他帶團隊搞出來的呢。”

        “看到了看到了,汪麗霞教授!巾幗不讓須眉。”

        ……

        林滿慧沒想到萌芽計劃會這么受重視,她抱著花差點擠不進人群。

        有人留意到她抱著盆蘭花,馬上大聲道:“有參賽選手過來了,大家都讓一讓,讓一讓!”

        立馬讓出一條路,沿途對林滿慧行注目禮,議論聲不絕于耳。

        “這個學生怎么帶了盆野草過來啊?”

        “不是野草,應該是蘭花吧。”

        “蘭花?看著瘦長,像營養(yǎng)不良一樣,也沒開花,嘖嘖嘖,不怎么嘀。”

        林滿慧抱著花快步而行,穿過人群。大門緊閉著,只能從旁邊的小門走進去,剛邁上走廊,胡大志和吳媛媛跑出教室迎過來。胡大志要接花,卻被林滿慧讓開:“我抱著,不換手。”

        吳媛媛一臉的歡喜:“我剛剛看了成績單,我們的成績都進步了。”

        胡大志搔了搔腦袋,有點不好意思:“我的英語、語文都只有七十,不過……我真的已經非常、非常努力了!”

        吳媛媛在一旁笑著說:“沒事,沒事,這兩門課我們倆都挺高,平均成績82分,夠了!”

        她的笑聲很響亮,走廊上的康華聽到,嗤笑一聲:“才82分就這么高興,我們綻放小組平均成績92,都沒你笑得響。”

        吳媛媛轉過身啐了一口:“要你管!”

        胡大志咧嘴一笑:“萌芽計劃只要求平均成績過80分,你們考多了,浪費。”

        一句“浪費”讓康華氣結,吳媛媛和林滿慧忍不住笑了起來。

        今天校園外圍了一圈人,走廊濁氣重,木系異能少,蘭花有些不適應,葉片耷拉著,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林嘉明走出教室,看了一眼林滿慧手中的蘭花,撇了撇嘴:“就這么一盆草,有什么稀奇?還當寶貝一樣不肯撒手。”

        林滿慧微微一笑,撫了撫蘭花葉片,沒有理睬他們的挑釁,心想:不懂這盆花的難得,那是你們沒見識。正好,免得禍害了我的寶貝。

        林滿慧沒有進教室,抱著春蘭站在走廊,努力凝聚稀薄的綠色光點,撫慰著受驚嚇的蘭花。

        康華看一眼她手中蘭花,不屑地說了一句:“看這盆草要死不活的,丑死了,肯定選不上。”

        胡大志哼了一聲:“胡吹大氣!你們的東西呢?我怎么沒看到。”

        正說著話呢,校門口又傳過來一陣歡呼:“唉呀,這花兒漂亮,學生伢會養(yǎng)啊。”

        眾人轉頭望去,季問松抱著一盆大麗花走了過來。

        大麗花足有兩尺高,花莖粗壯,兩朵并蒂而開,重重疊疊的紫紅色花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美不勝收。

        這展示度,簡直太高了!

        康華與林嘉明喜笑顏開地迎上去,簇擁著季問松走進教室,中途還不忘丟給林滿慧一個志得意滿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到沒?這就是我們綻放小組的實力!

        林滿慧抬起頭,正看到季問松帶著絲同情的目光,不由得莞爾。

        胡大志不明就里,心中有些忐忑,問:“他們組那盆花開得真漂亮,兩個月就能培育出一盆開得這么好的花,實力恐怕是比我們強吧?怎么辦?”

        吳媛媛敲了一下他的頭:“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這盆蘭花可是在悠蘭峰費盡千辛萬苦才挖來的,滿慧二哥說過農科所的人都無法養(yǎng)活,現(xiàn)在滿慧把它養(yǎng)得這么好,怎么不比那盆俗艷的花強?笨蛋!”

        胡大志被她這一打,頓時有了信心,轉了轉腳踝,道:“也對,當時我腳都被那蛇咬了一口,嚇死人。”

        說到這里,吳媛媛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林滿慧:“那個吊籃,你哥后來拿回來了沒?”

        林滿慧點點頭,眉毛皺了皺:“收是收回來了,但是奇怪的是,吊籃里胡大志挖出來的那兜蘭花不見了。”

        “不見了?”兩人一起驚呼。

        胡大志有點著急:“那崖底只有兩株葉片帶金邊的,我都挖了。一兜被你養(yǎng)活了,另一兜當時連土帶根一起放在吊籃里,沒來得及拉上來。怎么就不見了呢?”

        林滿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其他工具什么的都在,可能是有人拿走了吧。沒關系,反正我們有一盆就夠了。”異化后的蘭花對木系能量要求極高,一般人根本無法養(yǎng)活,就算帶回去也沒用。

        胡大志有些心疼地說:“我可是拼著被蛇咬才挖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撿了便宜,說都不說一聲,太可惡了。”

        林滿慧輕輕一笑:“好了,不要管這些,我們再熟悉一下要交上去的記錄吧。”

        一樓端頭最大的教室被清空,沿墻一圈擺放著課桌,兩個小組共用一張課桌,擺放培育出來的植物、記錄本。

        教授們現(xiàn)在辦公室休息,等孩子們全部提交完作品之后一起進教室品評,挑選出前五名之后進行答辯,通過面試環(huán)節(jié)之后再決定優(yōu)勝者。

        楊鳳凰老師從教室里走出來,沖林滿慧招了招手:“趕緊進來,找到你們小組的名牌,把花盆和記錄本擺好,別讓教授們等呀。”

        林滿慧連忙應了,邁進東頭最大的這間教室。

        一進教室,神清氣爽。這里空曠、干凈,四周一圈課桌上全是各類植物,有花、有草、有苗、有盆景,綠意盎然。

        綠色光點在室內飄散,春蘭來了精神,枝葉不再那么蔫蔫的。

        林滿慧找到自己的名牌,發(fā)現(xiàn)“春蘭”與“綻放”兩個小組共同一張書桌。微微一皺眉,小心地將蘭花放在桌上。

        一盆枝葉瘦長的蘭花、一盆并蒂盛開的大麗花,擺放在一起,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

        再看旁邊桌上擺放的盆栽,有的只有稀稀拉拉幾片葉子,有的只是普通的山菊、月季,還有的星星點點只有幾顆嫩芽,不知道是不是失敗了無數(shù)次的結果。

        看到春蘭有了精神,林滿慧放心不少,撫了撫它的枝葉,悄聲道:“我先離開,你別怕。”

        春蘭搖擺著葉片,康華在一旁看了捂著嘴笑:“你這是癡魔了吧?和春蘭說話,它能聽懂嗎?”

        林滿慧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絲威壓。

        康華感覺后背無端地有些寒意,不由得心中嘀咕:這個林滿慧有點邪門,以前看她瘦小老實,沒想到都是裝的。

        培育記錄由林滿慧口述、吳媛媛記錄,每個周末三人還會一起商量,將關于蘭花的培育過程詳細記錄下來。

        日期、溫度、濕度、日照時間……

        什么時候松土、什么時候澆水、什么時候施肥、什么時候長出新葉、什么時候冒出芽頭……全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胡大志會畫畫,他每周都會給蘭花畫一副速寫,夾在記錄本中。可以說,這份記錄凝聚了春蘭小組的集體智慧與心血。

        林滿慧將裝幀好的記錄本放在蘭花旁邊,退后兩步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之后方才退出教室。

        真想把那盆春蘭推倒在地,看那花盆四分五裂啊——林嘉明努力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也跟著退出教室。

        經過篩選,剔除平均成績沒有達到80的小組,這次參與萌芽計劃選拔賽的小組共有二十個。

        教室講臺方向擺了一長條桌椅,桌上鋪了紅布,上面端端正正擺著五個白瓷帶蓋茶杯——這是農科所五位教授的專座。

        透過教室窗戶的玻璃,看著這五個座位,林滿慧的內心忽然生出一股豪情: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莫道年少不知事,重回方知年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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