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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秦唯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他和姚麗私下里交往,  半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以師生戀不被世人允許為由,成功哄騙姚麗和他勾搭了三年多時間。

        剛開始感覺是兩個孤獨的靈魂終于找到伴侶,但漸漸他覺得沒什么意思。姚麗在京都勢單力薄,  什么根基都沒有,對他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  正好借著畢業分配的機會把她甩掉。

        姚麗折騰了一陣,  最終還是沒能留在京都,  被分配到鄂省家鄉的物資局,  正合秦唯的意,他嘴上說著分手、遺憾、抱歉的話,  身體卻享受著她最后的癡纏。

        可是隨著畢業派遣證最后日期的到來,姚麗那股瘋勁越來越厲害,  恨不得天天膩歪在床上,他有點受不住了。又不是鐵打的身子,  哪個頂得住這抵死纏綿?

        她舍不得與秦唯分離,  一邊哭一邊抱著他的腰,  哼哼唧唧地說著情話,什么就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一定要把未來的恩愛都濃縮在這幾天里;什么哪怕不能永遠在一起,也要讓你一輩子都記得我……

        上一秒還在笑,  下一秒卻哭得稀里嘩啦;上一秒還肌膚相親,  下一秒一口就咬在他胸口,  說要留個記號——誰想天天跟這么個神經病在一起?

        于是,秦唯躲開,  回到京都農業大學的宿舍樓。

        以前他只要一回到家,  厲椒就會噓寒問暖,  端茶倒水,  讓丹丹和雙雙繞著他轉,熱鬧而舒坦。

        可今天他一回到家,看到門口一把鎖掛著,廚房里冷鍋冷灶,煤爐一看就是幾天都沒有生過火,只有暖氣片還在盡職地工作中,讓屋子還殘余著一絲暖意。

        這就很奇怪了。厲椒一天到晚盼著他回家,就算回娘家也不敢待得太久,現在竟然幾天不著家,也不怕他生氣?

        秦唯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哼了一聲,走到門邊擺的小柜,伸手拿起開水瓶想倒杯水喝,卻發現開水瓶是空的。

        “搞什么名堂!”秦唯煩躁地將水瓶重重放回柜子。

        他很不習慣這種被冷落的感覺。厲椒雖說長得一般,學歷低,只是個印刷廠的工人,生的又是女兒,但她溫柔、老實、勤快,還有一對在大學當教授的父母,做老婆還是蠻合適的。

        他把家當旅館,還要求這個旅館配一個貼心的服務員。他可以不回家住,但家人得時時候命——就是這么自私。

        “篤!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正好人就站在門邊,順手便把門打開來。

        門一開,一張漂亮精致的瓜子臉映入眼簾。

        姚麗?秦唯呆在當場,半天反應不過來。她,她怎么知道自己家在這里?她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看到發呆的秦唯,姚麗一張臉憤怒到扭曲,鼻翼翕張,銀牙緊咬,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秦唯一把拖進屋里。

        “砰!”門在身后關上。

        姚麗雙手猛地向前一推,憤怒讓她生出無窮的力量,秦唯是讀書人,平時疏于運動,一下子被她推得踉蹌后退,后背撞在客廳的飯桌上,痛得慘呼一聲:“唉喲,你干嘛?”

        姚麗穿一件紅色大衣,映得一張臉紅紅的,她眼中閃著極度瘋狂的厲光,看著像一團火:“你騙我!你騙我!你竟然是結了婚的人,你竟然有老婆有孩子!”

        一想到今天收到的神秘紙條,指引她一路找到這里,姚麗五內俱焚。

        怎么會這樣呢?秦唯如此清雅、瀟灑的人物,竟然是個已婚男。枉他對自己海誓山盟、甜言蜜語,竟然全都是假的!難怪他不讓自己白天找他,難怪他不讓自己在路上和他打招呼,原來都是為了掩飾這段見不得光的感情。

        秦唯強裝鎮靜,反問:“你怎么知道的?”

        姚麗狂燥地再一次撲過去,嘴里尖聲叫道:“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

        秦唯向左一偏,躲過姚麗的攻擊,反手一推,一巴掌就將姚麗打得摔到了地上。

        尾椎骨劇烈的疼痛襲來,姚麗呆呆地坐在地上,抬頭望向秦唯,眼淚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秦唯冷冷道:“我騙你什么了?分明是你騙我在先!你不是也和當地農民結婚,生了一個女兒?”

        姚麗沒想到自己的底細被他了解得這么清楚,眼淚被嚇得不敢再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我……我那是因為愛你!”

        秦唯喘著粗氣坐回椅子,疲憊地揮了揮手:“姚麗,我們都是結過婚的人,就不要再說什么愛不愛了。開在欺騙土壤里的花朵,不可能結果!

        姚麗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對!我騙了你是沒錯,但我為你離了婚,我現在是自由的。可是你呢,你還住在你妻子單位分配的房子里,你和我在一起快四年了,卻一直沒有離婚!

        秦唯長嘆一聲,拉她起來,從口袋里取出一塊手帕,溫柔地幫她擦拭著眼淚。

        “姚麗,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女人,你的丈夫是農民,還有土地,離婚之后他帶著女兒一樣能活。可是我呢,我是男人,我對這個家有責任。

        你沒有見過我的妻子,她沒你漂亮、沒你有文化、沒你的風情與才情、更沒你善解人意、能干勇敢,而且她生完孩子之后完全成了個管家婆,整天圍著孩子轉,又肥又丑。如果我離開她,她怎么活呢?”

        姚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半跪著撲到秦唯身邊,抱住他的腰,哀哀痛哭:“我不管,我不管!我為你的付出難道不多嗎?我離開你,也活不成,一想到沒有了愛情的滋潤,一個人孤單單到陌生的城市生活,我心如死灰啊……”

        秦唯只能暗自慶幸厲椒不在家,不然看到這個場景沒辦法解釋。他撫著姚麗的頭頂,忍著嫌棄柔聲安慰她:“你放心,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會來找你。我答應你,只要放寒假、放暑假,我就過來找你,好不好?”

        原本秦唯是要和姚麗徹底分手的,但現在看她情緒激動,只得先許下空頭支票,哄著她回縣城上班了再說。

        光腳不怕穿鞋的,他有工作、有單位、有社會地位、有家庭,姚麗除了一張畢業派遣單、一張本科文憑,什么都沒有。萬一姚麗發了瘋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告到京都經貿大學,別說被單位開除,光是身邊人的唾沫星子噴過來,他就頂不住。

        姚麗本就愛他,聽到他的許諾,漸漸安下心來,哀求道:“我不能這樣無名無份地跟著你,求你了,和她離婚吧。我給你生個大胖兒子,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吟詩作畫談經濟人生,幸福地過一輩子,好不好?”

        秦唯是農村人,心里一直有個兒子夢,姚麗說的風花雪月全沒聽到,倒是“生個大胖兒子”這六個字讓他心動了。厲椒生了兩個女兒,原本想著休息兩年再生,結果計劃生育政策一下來,他就傻了眼。再生那就是超生,違反政策可是要開除公職的。

        但是,離婚之后把孩子都給厲椒,自己再生一個,說不定可以。

        想到這里,他漸漸動了心,湊過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輕一笑:“那好,我們現在就生個兒子……”

        室內漸漸飄散著曖昧的氣息。

        門外站著的厲椒聽到這里,心如刀割。她哆嗦著拿出鑰匙,好不容易才插入鎖孔,卻半天也使不上勁旋轉打開。

        厲浩在一旁聽得心頭火起,伸出手一把轉開鑰匙,猛地推開大門。

        “咣鐺——”鐵門撞在墻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樓道引發回響,隔壁鄰居聽到這個聲音,忍不住探出頭來,往樓梯間里觀望。

        “是厲椒家,怎么這大的動靜?”

        “厲椒家先生是大學老師,一家人平時都挺安靜的,這是怎么了?”

        “快看快看,厲椒家門口圍了好多人!出了什么事?”

        厲浩一馬當先沖進屋,正看到秦唯襯衫扣子被解開,與姚麗糾纏在一起,氣得大吼一聲:“豎子!無恥!”

        秦唯萬萬沒有想到被抓了個正著,嚇得面無人色,一把將姚麗推開,語無倫次:“不是我,我不是,我沒有……”

        林滿慧眼疾手快,上前瞄準他那鼓囊囊的要害位置就是一腳。

        “啊——”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傳遍整棟宿舍樓,聽得眾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這是入室搶劫嗎?快快快!快報警!”

        “不行,我得去看看,厲椒是個好人,可不能出什么事!

        一時之間,樓道間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七、八個手執拖把、鐵釬、火鉗……各種武器的男人從屋里沖出來,全都涌向住在一樓的厲椒家。

        沖到門口一看,好家伙!厲教授面沉如水,厲椒捂著嘴淚流滿面,秦唯抱著褲襠滿地打滾,還有一個衣衫不整、口紅花了一臉的女人。

        ——這個畫面,不由得讓人遐思。

        痛,火辣辣的痛!

        眼前少女一笑兩個小酒渦,明明只是輕輕一腳,秦唯卻感覺完全承受不住。

        要害處有什么東西在迅速流失,仿佛有兩根冰冷透骨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撕扯著皮肉,一縷一縷地強迫與身體分離。

        一股發自心底的恐懼感讓秦唯慘叫起來:“叫醫生,叫醫生,我受傷了!”

        根本沒有人相信,誰也沒有打他、揍他,只不過小姑娘氣不過踢了一下,他就滿地打滾,太他媽假了。

        為了轉移眾人的目光,為了遮蓋他出軌的事實,演得也太像了點,嘖嘖嘖,也是夠拼的。

        林滿慧目光冰冷,水系異能逆轉,這一次卻是為了傷人。剛才在門外聽到的內容讓她憤怒,厲椒姐這么好的女孩你不珍惜,還想和別人生大胖兒子?

        我呸!我讓你生,生個棒槌!別說兒子,連女兒你都休想再生一個。

        估摸著懲罰差不多到位,林滿慧住了手。

        極度的恐懼與疼痛交織的秦唯瞬間回了魂,身體幾乎虛脫,手腳顫抖,滿臉煞白。他這才發現自己襯衫扣子解開了三顆,胸口還印著口紅唇彩,皮帶解開一半,整個人在地里翻滾了半天,狼狽至極。

        門口站著一堆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聲聲入耳。

        “我的天吶,這是秦老師嗎?”

        “偷人偷到學校宿舍來了?太不要臉了!”

        “大過年的,也真是饑不擇食,有辱斯文。”

        “道德敗壞!有傷風化,這樣的人也配教書育人?”

        “一點師德都沒有,厲椒真可憐,怎么就找了這么個沒廉恥的東西?”

        丟臉丟大了!

        一向注重形象的秦唯,羞臊難當,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整理好著裝,腦袋低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是農村人,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處處表現,又拍好了領導的馬屁,這才留校當了老師?墒撬究飘厴I,沒有繼續讀研,缺乏規范的科研訓練,始終入不了科研大門,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學術成果,停留在講師這一階段十幾年,再無尺進。

        越是水平不行,他越是注重形象、努力經營自己的名聲。他外形出眾,厲椒也舍得打扮他,走出去誰不知道秦唯老師儒雅瀟灑、博學多才、風度翩翩?

        今天卻是他的劫數到了,至暗時刻。

        不僅被人捉奸在房,還被人看到自己痛得滿地打滾、衣冠不整……聽到眾人的議論,秦唯恨不得死在當場。

        偏偏還死不成。如鈍刀子割肉一般,還不如一刀下去,干凈利索。

        姚麗尖叫一聲捂著臉想要走,卻被鄰居們揪。骸斑@個女的不能讓她走了!是哪個單位的?奸夫淫婦一個都別想跑!

        大紅衣的長款大衣沾滿泥灰,遠看去便似一張被無數人踐踏過的紅地毯,艷麗卻骯臟。姚麗茫然四顧,忽然一眼看到林滿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沖到她面前,苦苦哀求。

        “你是林景嚴的妹妹對不對?求你幫我說句話,我只是個學生,我不知道秦老師有妻子的,我也是受害者。求求你們,讓我走吧,我再也不會來了,我保證絕不會再來。”

        似乎每一次都會遇上姚麗狼狽的時候,林滿慧轉到厲浩身后:“你的事我管不了。”

        厲椒看著這一幕鬧劇,心如刀絞,但痛徹心扉之后,原本對秦唯的那一絲期待亦蕩然無存。

        “你是叫姚麗吧?京都經貿大學77級學生。你拿到了畢業生派遣證,為什么還不去報到?是想留在京都與秦老師雙宿雙飛么?”

        到底是讀書人,臉皮薄,被對方妻子抓個正形,姚麗被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多說什么?她抬起頭看向厲椒,聲音有些嘶。骸安徊徊唬也桓伊,我今天就走,離開京都,去單位報到。”

        門口有人喊:“這個女人亂搞男女關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厲椒你別心軟,不要讓她走了!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停滯。

        厲椒面容和善,胖胖的臉蛋,眼中帶著一絲悲憫。姚麗頭發披散,唇角口紅蹭到臉頰,眼神驚恐、慌張,滿滿都是祈求。

        厲椒長嘆一聲,原本恨得牙癢癢,只要一想到秦唯竟然和別的女人滾床單,她就恨。秦唯一臉的正人君子模樣,不肯與自己親近,卻在外面另有女人?

        可是真正看到姚麗,那臟污的紅大衣卻給厲椒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女人雖然精致漂亮,但她對秦唯苦求不得,為秦唯離婚、哀求他離婚、要為他生兒子,甘愿當了四年的地下情人……

        被愛情蒙蔽了雙眼,滿腦子只有秦唯、賭上自己的前途命運,這樣的女人,既可憐又可恨。搞臭她名聲又怎樣呢?讓她無處容身又如何呢?都是女人,都深受求而不得之苦,厲椒心軟了。

        姚麗得到短暫的歡娛,厲椒得到婚姻與孩子,可是……誰也沒有得到秦唯的愛。

        “你走吧!眳柦返穆曇艉茌p。

        見厲椒放過自己,姚麗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沖厲椒深深鞠了一個躬,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再來,你放心!

        這么善良的女人,讓姚麗羞愧。

        她這一生總是遇到善良的人,錢多福、厲椒,他們都是好人。被她拋棄的錢多福沒有傷害她,和她離了婚;被她搶奪丈夫的厲椒沒有傷害她,讓她離開。

        如果錢多福死不離婚,把她戶口本扣住、把她鎖在屋里不準上大學呢?如果厲椒告到學校、告到新單位,讓她失去一切呢?

        想到這里,姚麗只覺得后背一陣寒意涌上來,渾身上下都在哆嗦,低下頭匆匆離開。這一回,鄰居們沒有阻攔她,只用嫌惡的目光看向她,讓開一條路來。

        眾人那嫌惡的目光,灼熱得似乎要在她身上燙出幾個洞來。姚麗抬手遮住臉,不敢停留片刻。

        秦唯的下身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一扯一扯地撕裂感又襲了過來。他痛得站不住腳,只得扶著桌子慢慢坐下,雙腿緊緊夾住,努力平息這份痛感。

        厲椒安靜地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厲浩走上前來,抬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過去。

        “啪!”一聲脆響,秦唯半邊臉瞬間紅了起來,印上幾道指痕。

        秦唯不敢反抗,乖乖地受了老丈人這一耳光。

        厲浩冷笑一聲:“我是男人,我對這個家有責任?你剛才說出的這一句話,我聽著替你臊得慌!你的責任是什么?外面情人不斷,家中妻子不換?

        虧得我們以為你是在學校忙著做科研、寫論文呢,讓厲椒一邊上班一邊洗衣、買菜、做飯、帶孩子,結果倒是給你騰出時間來談戀愛了。

        難怪你這講師當了十幾年也沒評上副教授,原來是把精力都花在了哄騙妻子、勾搭女人上,心術不正,無能無用,就你這樣的,也配稱為男人?!”

        厲浩的話,似乎鞭子一樣狠狠地抽打著秦唯的靈魂。沒有科研成果、當了十幾年講師一直評不上職稱,是秦唯心中的痛。以前大家都顧忌他的自尊心,不敢當面說出來,現在卻被厲浩此刻毫不容情地揭穿,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我也想做研究,可是我入不了門!我也努力了,我真的盡力了!您有什么資格罵我?沒有人了解我內心的痛苦,你們都不了解。哪怕厲椒做到了一個完美的妻子,也無法填補我內心的空虛與苦悶!

        不待他說完,同樓棟的一位中年教師站在人群中大聲罵道:“厲教授罵得對,你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出不了成果、評不上職稱那就是活該!”

        旁邊人也紛紛點頭。

        “對啊,老老實實教書當一個好老師也不丟臉嘛,他這話說的,好像他評不上職稱所以才會出軌一樣!

        “我呸!真是強盜邏輯,出了事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卻責怪別人!

        “家和萬事興嘛,他不好好經營婚姻,也難怪事業不行!

        “苦悶個屁!我看他就是閑的。吃得飽、穿得好,老婆把家里家外打理得周周到到,他什么心都不操,飽暖思淫欲呢,哼!”

        厲浩的指責、中年教師的喝斥、左鄰右舍的議論,一句一句地鉆進秦唯的耳朵里,他的精神幾近崩潰,再也維持不住以往的儒雅風度,抱著腦袋吼叫起來。

        “你們懂什么?你們懂什么?你們不懂我的苦,就不要來對我指指點點。我出軌,我錯了,我認!但是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維持著這個家,我也盡力了。”

        厲浩失望透頂,后退兩步,看著厲椒道:“嬌嬌,這樣的人……沒救了。你們倆,離婚吧!

        離婚?秦唯猛地抬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厲椒。

        “不不不,我不離婚。我和厲椒結婚七、八年,有兩個可愛的女兒,離婚做什么?”從頭到尾,他就沒有想過要離婚。與姚麗只不過是玩玩而已,解決一下身體的欲望而已,她哪里配當自己的妻子?

        他老家農村,在京都無親無故。長得好看一點又怎樣?大學老師又怎樣?沒有科研經費的講師,工資收入和普通工人沒啥區別。

        離了婚,吃什么?難道天天吃食堂嗎?厲椒做得一手好飯菜,每次回到家吃她做的飯就是一種人生享受。

        離了婚,住哪里?難道天天住學校單身宿舍?他和厲椒現在住的房子是以前厲浩夫妻分配的專家樓,兩室一廳、亮堂周正,這在京都可是極好的住房條件。

        離了婚,穿什么?難道要自己買衣服、自己買鞋子?厲椒有父母的經濟資助,把他的四季衣裳安排得妥妥貼貼,搭配得時尚又得體。

        厲椒雖然長得一般、學歷一般,但她是京都戶口,又有教授父母撐腰,這樣的妻子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秦唯心知肚明。

        以前之所以囂張,之所以敢出軌,不過就是仗著厲椒愛他罷了。

        萬萬沒有想到,出軌的事情竟然會敗露。萬萬沒有想到,厲教授竟然會支持女兒離婚。不是女人都害怕離婚嗎?不是說知識分子家庭都要面子嗎?不是說唾沫星子淹死人嗎?

        秦唯忍住下身傳來的陣陣疼痛,沖到厲椒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哀求道:“厲椒,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向你保證,以后一定回歸家庭,好好愛你,好好愛護我們的孩子。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我不離婚!我堅決不離婚!”

        厲椒像夢游的人被驚醒一般,慢慢低下頭,定定地看向秦唯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三年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與自己身體接觸,竟然是哀求自己不要離婚?真是諷刺!

        滿慧說得對,這就是冷暴力。

        冰冷、殘忍、高高在上,一次又一次拒絕自己的親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崩潰,微笑著說出全世界最殘酷的話:我沒有興趣。

        他讓厲椒覺得自己是骯臟的,自己想和他親密是不要臉,他就是那天上不沾半點塵埃的神,觸碰他都是一種褻瀆。

        結果呢?被打下神壇之后才發現,他不過就是只臭蟲。

        厲椒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一絲殘忍:“不離婚?那你跪下來求我,祈求我原諒我,懺悔你思想的骯臟,反省你行為的齷齪吧!

        秦唯猶豫了一下,左右看看,白著臉輕聲道:“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厲椒的聲音忽然變得高亢:“面子?你在外面找女人的時候,想過給我留半分面子了嗎?”

        秦唯看她面容堅定,有些忐忑。囁嚅了半天,忸忸怩怩地跪了下去,態度敷衍地磕了個頭,說的話也含糊不清:“對不起……”

        厲椒轉過臉,看向眼中透出濃濃關懷與擔憂的父親,耳邊忽然響起父親對自己說的話:我們是愛你的。

        有一股暖流自腳底升起,只要父母是愛我的,只要我厲椒不是孤單的,我就不必再將青春與情感浪費在這一段糟糕之極的婚姻之中。

        冷暴力、出軌,這樣的婚姻如果還不及時止損,那自己就真的是個傻子。

        厲椒的嘴角漸漸浮起一個笑容,仿佛雪地盛開的一朵紅梅,小巧玲瓏,卻是潔白世界唯一的艷麗色彩。

        秦唯看到她終于笑了,心中終于放下心來,攀著她的腿便要站起來:“厲椒,你原諒我了吧?我們以后好好過,我一定會愛……”

        話音未落,厲椒抬腿就是一踢!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次傳來。無人同情秦唯,每個人都翹起大拇指,大聲贊嘆:“打得好!”

        “呸!”厲椒冷冷地看向捂著褲襠處慘叫的秦唯,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和你好好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這樣的斯文敗類,做出那樣的丑事來還有臉求我原諒?離婚!這是我的屋子,你給我滾出去——”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為厲椒的勇敢與決絕。

        “好!到底是我們農業大學的子弟,就是實在!”

        “厲教授教育得好,這樣的男人就該離婚。”

        “讓他滾,一根絲都別帶走!

        “跟他領導告狀,把這個沒有師德的東西從教師隊伍里開除!”

        秦唯痛得幾乎要暈過去,痛得死去活來,抬眼看向周邊的人,覺得個個都像捉鬼的鐘馗一樣兇神惡煞。

        完了,家庭、名聲、前程、事業……什么都完了。

        這個時候,秦唯才真正后悔。貪心不足啊,一邊享受厲椒帶來的安穩生活,一邊享受姚麗帶來的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歡樂,從來不曾想過——

        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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