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一顆小小火苗, 在丹田中搖曳。
似微弱的燭火被一陣風吹過,看著好像馬上就要熄滅, 卻總在最后一刻忽然亮了起來。
林滿慧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末世的火系異能者,能夠驅使火系能量,低階生火、高階燃爆,破壞力驚人。但他們的修煉方式是聚積身邊紅色光點,引導這些能量在經絡各處流轉,滋養身體。丹田之中能量因為濃度不同,化為霧、水、丹。
從來沒有見過哪一位火系異能者,丹田之中會藏著一顆小火苗。
林滿慧好奇心起, 水系能量化為寒氣, “嗖——”地一聲鉆入錢美華體內, 向那顆火苗發動攻擊。
“啊——”地一聲慘叫, 錢美華生不如死。
前排人轉頭看她臉色蒼白如紙,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角滴落, 嘴唇發烏, 全身都在抖動,嚇得紛紛站起:“這人不是發瘟病了吧?”
正是八月盛夏, 人人都穿著短袖,就算飛機上有空調也只是讓人體感涼爽而已,何至于冷成這樣?
一個年長者皺眉道:“不會是打擺子吧?”打擺子是民間說法,官方說法稱為“瘧疾”,是一種傳染病。雖說是腸道傳播,但一聽到這個名字, 大家瞬間都有些害怕起來。
“這人是怎么上飛機的啊?有病怎么還讓她上飛機?”
“這不是害人嗎?”
“不會是什么未知病毒吧?空乘、空乘……你們快找人看看!”
易承涯與易和新都有點慌了, 一左一右地扶住錢美華, 焦急地詢問:“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錢美華此刻什么都聽不見, 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任何問題,只覺得腹內似有刀絞,痛得冷汗直冒。
冰冷的寒氣在錢美華的丹田聚集,包裹住那團火,想要將它熄滅。但火苗在丹田之中生了根,硬生生摧毀似剜骨剔肉。
“呲——”水遇火化為蒸氣,消散不見。
更多的水系異能涌上來,就像狂暴北風呼嘯著吹向那將熄的柴火。
痛!冷!
錢美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折磨,年幼時曾受過的苦痛盡數涌上心頭,求生欲讓她撐起最后一絲力氣,抬頭在機艙中搜尋。
看到了。
林滿慧目光冰冷,閃著莫名的光芒,直覺讓錢美華第一時間鎖定她,聲音從牙齒縫里擠出來:“饒、命——”
林滿慧一只手扶著椅背,居高臨下看著她。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弄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機身陡然傳來一陣晃動。
廣播提醒大家:飛機遇到氣流,稍有顛簸,請坐回座位,系好安全帶。
易和裕拉林滿慧坐下,幫她系好安全帶,動作堅定而溫柔。
林滿慧看了他一眼:“我幫你出氣。”
易和裕看在眼里,心中感動,垂下眼眸,雖然沒有說話,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透著他的好心情。
飛機一抖,乘客們都慌得要命,忙乎乎地坐下扣安全帶,嘴里嘮嘮叨叨地就怕出點什么事。
易承涯也怕了,顧不上管錢美華的死活,哆嗦著扣好安全帶。
林滿慧收了手,錢美華腹中疼痛稍減,整個人感覺都活了過來。透過座位空隙悄悄打量前方,正看到林滿慧露出的一線瑩白側臉,那微微顫動的眼睫似撲閃的蝴蝶翅膀。
她嚇得趕緊躲開視線,捂住小腹,心跳加速。
空姐很負責,看到她上方的指示燈亮著,跌跌撞撞走過來,笑容有些勉強,提醒錢美華:“請系好安全帶。”
錢美華這才發現身邊丈夫與兒子都扣好了各自的安全帶,端正坐在座位上,緊張地等待這陣顛簸過去,卻連提醒她一聲都沒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雖然說早知道易承涯這個人經不得事,能同甘不能共苦,但錢美華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不由得心中一酸,眼淚不自覺地掉落下來。
易承涯轉頭看到她哭,有些煩躁:“你到底怎么了?一會喊冷一會叫痛,哪個坐飛機有你這么多事?”
“啊——”伴隨著機身的再一陣抖動,人群中傳來尖叫。
易和新害怕極了,低聲埋怨起來:“真是遇到災星了!我說過不要和他一趟飛機,媽你還非不讓,說什么一家人在一起更熱鬧。現在好了,飛機要是出事,誰都逃不了。”
易承涯感覺有些毛骨悚然:“我他媽是說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原來是因為遇到這個天煞孤星!”
易和新雙手死死摳著座位扶手,后背緊緊貼在座椅上,整個人僵硬得像一張弓。人一緊張,說話就不經大腦,他看了父親一眼:“大哥說,如果他是天煞孤星,怎么就沒克死你?”
易承涯一聽,火冒三丈,氣得直咬牙:“一巴掌抽死這個逆子!敢這樣咒老子!”
一道寒氣撲面而來。
座位上的三個人一齊打了個冷戰。錢美華的小腹再一次開始劇烈疼痛,嚇得她慌忙搖頭,哀求道:“承涯,別罵、別罵了,咱們惹不起的。”
真是一趟驚魂之旅。
待飛機落地,確認安全后所有人都長吁了一口氣。聽到頭頂安全燈亮起之后,紛紛起身,恨不得馬上離開飛機。飛機雖快,但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更牢靠。
羊城八月,陽光正盛。
一下飛機,寬大的水泥停機坪耀得人睜不開眼。
站在機艙外,林滿慧深吸一口氣,瞇起雙眼。熾熱的空氣令她想起錢美華丹田之中的火苗,不知道是如何形成,是否與那紅色粉末有關。
錢美華走在前頭,行色匆匆,邁著小碎步急急跑動的背影看著有幾分倉皇。
林滿慧指尖一彈,一道霧氣追著錢美華而去。
“啊——痛!”
急促而尖銳的呼喊聲令乘客嚇了一跳,紛紛繞開半彎著腰、死死抓著易承涯胳膊的錢美華,快步離開。
——仿佛她就是個瘟神。
“這人神經兮兮,一下好一下壞,快走快走,別真是得了什么病。”
“剛才下飛機的時候還好端端的,現在怎么又發病了?”
“切!神經病吧……”
錢美華第一次有這種反應的時候,易承涯還有些擔憂。可是再來一回,他就開始煩。胳膊被她抓得死疼死疼的,向來習慣被照顧的易承涯努力想甩開她的手:“你在搞什么啊?”
易和新被旁邊人投來的目光刺痛,臉上一陣發熱,彎腰扶住母親,低聲詢問:“媽,你怎么了?哪里痛?”
易和貴是錢美華結婚后所生,被照顧得像個長不大的嬌寶寶,看到這個情形只曉得喊熱:“媽,這里好曬啊,就算痛也先出了機場再說好不好?”
周武與周敏學快步走過來,問易承涯:“您愛人是不是中暑了?趕緊找個醫生來看看。”
錢美華一口氣緩過來,轉頭看向站在十米開外的林滿慧,伸出一只手,滿臉是淚,嘴里喃喃低語,似乎在哀求著什么。
在易和裕眼里,林滿慧手中有一道極亮的藍色光束,直逼向錢美華丹田,雖不知道林滿慧為什么對錢美華直接下手,但易和裕第一時間選擇與她并肩作戰。
土黃色光點自冰冷的水泥地面升騰而起,縛住易承涯等人。
易承涯只覺得腳下似有千斤重量,完全挪動不了半分。他有點慌了,一把扯住兒子:“和新,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動了?”
易和新與易和貴也都有這種感覺,兩條腿就像被什么重物拖住,動彈不得。他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四下里張望,一眼看到易和裕面色冰冷站得遠遠的,下意識地向他求救:“大哥,我動不了,你過來拉我一把啊……”
林滿慧轉頭看向易和裕,眼中閃著驚喜的光:“這一招束縛之術,你竟然悟出來了?”
易和裕點點頭:“利用土之能量,讓人離不開地面,我做到了。”
林滿慧的心情頓時就變好了許多,對易和裕說:“算了,今天先放過他們,等你舅舅調查清楚錢美華了再動手。”
易和裕與林滿慧同時收回能量,易承涯等人莫名其妙地又能動了,感覺遇到了鬼打墻,大太陽底下嚇出一身冷汗。
林滿慧假裝不知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錢美華愣愣地看著她,心跳越來越快。這種上位者的碾壓感,只有在以前……的時候感受到過。
難道,是那邊來人了?他們對自己不滿意嗎?
錢美華一顆心七上八下,腦子里有無數個聲音在對自己說:快逃!可是她的身體十分老實,一動不敢動。
林滿慧走過兩步之后,忽然轉頭看向錢美華,目光似電:“你是自己告訴我,還是等我動手?”
完了——
錢美華只覺得腦子嗡嗡地響、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后一仰,昏死過去。
--
夜涼如水。
林滿慧換了件寬松的長裙,與林景嚴、易和裕來到展館查看布置情況。后天就要正式開館,小小十五個平方米的展臺花架高低錯落,茶桌、木椅、茶具均已擺好。
展臺最顯眼處擺著兩口青花大瓷缸,兩株一米高的牡丹開得花團錦簇,令人嘖嘖稱奇。這是易和裕與林滿慧聯手種出來的牡丹新品。
一株變種姚黃,花朵碩大,重重花瓣展開,一半金色一半銀色,如日月交輝,燈光下流光溢彩,名為“明輝”。
一侏變種魏紫,花色深重,從外到內由紫轉紅,再由紅轉為墨色,遠看去如錦緞隱藏的暗紋,名為“墨紫”。
東面一整排花架共有三層,階梯式排列,葉藝建蘭、墨蘭擺放期間,每一盆花的旁邊都有銅制的小銘牌,對花名、花品、特點進行介紹。為了迎接這次國際交易盛會,還貼心地翻譯成外文。
北面是單獨的紫檀花架,有高有低,每個方形的花架上擺放著精品蘭花。蓮瓣蘭六盆,建蘭六盆,極盡妍麗之姿。
牡丹的蜜香、蘭花的清香在展臺溢開,西邊幾家做農產品銷售的老板都喜笑顏開:“能跟你們在一起展覽,花美、花香,空氣都清新不少,心情愉快啊。”
東邊挨著的一個花卉銷售展臺的陳老板臉色很難看。他賣的是月季、香石竹、菊花這類平價花卉,雖說花卉品種不一樣,但和景的展臺一看就高端大氣上檔次,對他的展銷工作很不利。
看到林滿慧與易和裕這兩張生面孔,陳老板一邊指揮小妹挪動花盆一邊說歪話:“整這么花里胡哨有什么用?現在老外根本不舍得花大價錢買花,走精品路子根本就行不通。”
林滿慧與易和裕相視一笑,沒有說話。
陳老板還想繼續,林景嚴沒好氣地截斷了他的話:“老陳,咱們兩個展臺靠在一起,賣的花又不一樣,相互抬個莊一起發財不好嗎?你老這么酸里酸氣的做什么。”
陳老板是閩省人,名泰坤,被林景嚴一說,悻悻然哼了兩句,挽起袖子搬花去了。
林滿慧笑著對林景嚴說:“哥,你現在越來越有闖江湖的生意人味道了。”
林景嚴哈哈一笑,眉飛色舞地說道:“你別說,我還真喜歡這樣東奔西跑,比以前坐辦公室蓋公章來勁兒多了。”
林滿慧與易和裕一齊動手,完成對所有花卉的異能滋養,當木、水、土三系異能在小小一方展臺內縈繞時,所有花卉都抖擻起了精神。
因為路途勞頓而有些蔫蔫的枝葉全都挺立起來,半開的牡丹像得到號令一般綻放開來,花香四溢。
陳老板在一旁看到,又羨又妒,轉頭瞅一眼自家特意布置的花籃,忍不住踢了一腳,差點把花籃踢倒,慌忙扶住。
林滿慧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
正在這時,馮英從外面匆匆趕來,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林滿慧抬起頭,看著易和裕:“走!回賓館。”
林景嚴有些不解地詢問:“什么事?”
林滿慧解釋道:“易和裕的母親不是死得早嗎?她的死有蹊蹺。剛剛有問題的那個人找來了……”
林景嚴奇怪地問:“不是喬老太婆害死的嗎?怎么又跑出來一個。”
林滿慧轉頭拉了一把易和裕:“錢美華單獨一人過來,今晚估計能問出點什么,走吧?”
易和裕點點頭,安靜同行。
林景嚴是個好奇寶寶,問東問西,問個不停。林滿慧對他向來有耐心,異能雖然不能明說,但她換了個方式告訴他。
錢美華的身體里藏著一種奇怪的力量,與那害死宋梅靜的紅色粉末有關。今天在飛機上詐了她一下,估計是嚇壞了,今晚過來應該是準備坦白某些事情。
一行人走進賓館,剛進大廳,前臺服務員便禮貌而客氣地送上一個牛皮紙信封。
“是易和裕先生吧?這是剛剛從京都發過來的傳真,請您查收。”
易和裕接過,打開快速瀏覽之后順手交給林滿慧。馮英將他們仨引進賓館一樓的會客廳,推開大門。
忐忑不安坐在沙發上的錢美華一聽到門響,像只受驚的鳥兒一樣快速站起來。她的聲音有些干澀:“林小姐,易……少爺,你們來了。”
林滿慧斜了她一眼,徑直坐下,目光從文件上掃過。
錢美華,1940年生人,孤兒,父母、家鄉不詳。1945年被北地一對夫妻收養,但不到兩年,這對夫妻病亡,錢美華被軍隊送往京都福利院生活。
在政府的資助下,她完成了小學、初中的學習,因為成績優秀,考進中專讀師范專業,畢業后成為一名小學老師。
她二十二歲時遇到易承涯,兩人一見生情,二十三歲生下易和新。之后發生的事情和林滿慧了解的一樣,逼宮宋梅靜,辭職嫁入易家,專心侍候公婆、丈夫、孩子,再沒有工作。
她與易承涯結婚之前,也進行過嚴格的政審,她身世凄苦,性情溫柔,為人和善,同事、學生、鄰居都贊不絕口,一致認為沒有問題,順利通過。
可是,林滿慧一想到錢美華丹田之中的小火苗,便心生疑惑。
1940年到1945年,這五年間她在哪里長大?與什么人有過接觸?那對收養她的夫妻為什么會一起病故?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宋梅靜之死與她有沒有關系?她是新中國培養出來的人民教師,為什么處心積慮、不顧臉面,未婚先孕?
錢美華站著,林滿慧與易和裕端坐沙發。林景嚴與馮英在易和裕的示意之下先行離開。
賓館的會客廳鋪著彩色織錦地毯,頭頂掛著明晃晃的水晶吊燈,墻壁上掛著巨大的貝雕“仙鶴迎春”。
夜晚,燈亮,夜風拂起落地大窗的白色窗紗。
錢美華站得久了,腳有些麻,但她不敢動。今天飛機上遇到的怪事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害怕。
良久,林滿慧終于開口了。
“你五歲之前在哪里長大?受過什么特殊的訓練?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不然……”
一縷寒氣自她指尖而出,直透進錢美華的丹田。那顆小火苗瑟瑟發抖,趴伏在那里,半絲不敢反抗。這一點火系靈根,只需林滿慧的高階水系異能再前進一步,將它連根拔起,錢美華便將經歷一場大病,慢慢虛弱而死。
小腹劇痛襲來,錢美華再半點僥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而下:“我說,我說!”
泥哄國人侵華,在東北建了實驗場,錢美華就是其中一個。
從有記憶起,她便和數百名兒童在一個封閉的實驗室長大。最高長官名為辰雄安田,自封為校長。辰雄校長勒令孩子們每天服用一種紅色粉末,由少到多逐漸增加份量。剛開始惡心想吐,體虛無力,身邊的孩子一個個死去。
錢美華是少數活下來的人。
后來她感覺小腹暖洋洋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對那種紅色粉末不再排斥,甚至有了上癮的感覺。要是有一周沒有服用,便會全身燥熱難耐,恨不得將皮肉都扒下來。
這種恐怖的粉色粉末有個好聽的名字——晚霞。
接下來,辰雄安田開始訓練活下來的孩子。男孩子教忍術,女孩子教媚術,以晚霞為獎勵,準備培養出聽話的奴才、有用的間諜。
1945年泥哄國投降,辰雄安田撤退,路上遭遇激戰,錢美華被流彈擊中,性命垂危,被拋棄在荒野。幸好遇到山間打獵的養父,這才活了下來。
提到養父,錢美華忽然淚如雨下。
“我養父、養母是非常好的人,他們一生無兒女,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他們幫我取出子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給我做新衣裳、煮窩窩頭,抱著我、哄我睡覺。我以為終于逃出那個惡魔洞窟,從此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易和裕坐在一旁聽她哭訴,后背有一股寒氣漸漸爬了上來。這一點火系靈根,只需林滿慧的高階水系異能再前進一步,將它連根拔起,錢美華便將經歷一場大病,慢慢虛弱而死。
小腹劇痛襲來,錢美華再半點僥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而下:“我說,我說!”
泥哄國人侵華,在東北建了實驗場,錢美華就是其中一個。
從有記憶起,她便和數百名兒童在一個封閉的實驗室長大。最高長官名為辰雄安田,自封為校長。辰雄校長勒令孩子們每天服用一種紅色粉末,由少到多逐漸增加份量。剛開始惡心想吐,體虛無力,身邊的孩子一個個死去。
錢美華是少數活下來的人。
后來她感覺小腹暖洋洋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對那種紅色粉末不再排斥,甚至有了上癮的感覺。要是有一周沒有服用,便會全身燥熱難耐,恨不得將皮肉都扒下來。
這種恐怖的粉色粉末有個好聽的名字——晚霞。
接下來,辰雄安田開始訓練活下來的孩子。男孩子教忍術,女孩子教媚術,以晚霞為獎勵,準備培養出聽話的奴才、有用的間諜。
1945年泥哄國投降,辰雄安田撤退,路上遭遇激戰,錢美華被流彈擊中,性命垂危,被拋棄在荒野。幸好遇到山間打獵的養父,這才活了下來。
提到養父,錢美華忽然淚如雨下。
“我養父、養母是非常好的人,他們一生無兒女,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他們幫我取出子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給我做新衣裳、煮窩窩頭,抱著我、哄我睡覺。我以為終于逃出那個惡魔洞窟,從此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易和裕坐在一旁聽她哭訴,后背有一股寒氣漸漸爬了上來。這一點火系靈根,只需林滿慧的高階水系異能再前進一步,將它連根拔起,錢美華便將經歷一場大病,慢慢虛弱而死。
小腹劇痛襲來,錢美華再半點僥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而下:“我說,我說!”
泥哄國人侵華,在東北建了實驗場,錢美華就是其中一個。
從有記憶起,她便和數百名兒童在一個封閉的實驗室長大。最高長官名為辰雄安田,自封為校長。辰雄校長勒令孩子們每天服用一種紅色粉末,由少到多逐漸增加份量。剛開始惡心想吐,體虛無力,身邊的孩子一個個死去。
錢美華是少數活下來的人。
后來她感覺小腹暖洋洋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對那種紅色粉末不再排斥,甚至有了上癮的感覺。要是有一周沒有服用,便會全身燥熱難耐,恨不得將皮肉都扒下來。
這種恐怖的粉色粉末有個好聽的名字——晚霞。
接下來,辰雄安田開始訓練活下來的孩子。男孩子教忍術,女孩子教媚術,以晚霞為獎勵,準備培養出聽話的奴才、有用的間諜。
1945年泥哄國投降,辰雄安田撤退,路上遭遇激戰,錢美華被流彈擊中,性命垂危,被拋棄在荒野。幸好遇到山間打獵的養父,這才活了下來。
提到養父,錢美華忽然淚如雨下。
“我養父、養母是非常好的人,他們一生無兒女,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他們幫我取出子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給我做新衣裳、煮窩窩頭,抱著我、哄我睡覺。我以為終于逃出那個惡魔洞窟,從此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易和裕坐在一旁聽她哭訴,后背有一股寒氣漸漸爬了上來。這一點火系靈根,只需林滿慧的高階水系異能再前進一步,將它連根拔起,錢美華便將經歷一場大病,慢慢虛弱而死。
小腹劇痛襲來,錢美華再半點僥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而下:“我說,我說!”
泥哄國人侵華,在東北建了實驗場,錢美華就是其中一個。
從有記憶起,她便和數百名兒童在一個封閉的實驗室長大。最高長官名為辰雄安田,自封為校長。辰雄校長勒令孩子們每天服用一種紅色粉末,由少到多逐漸增加份量。剛開始惡心想吐,體虛無力,身邊的孩子一個個死去。
錢美華是少數活下來的人。
后來她感覺小腹暖洋洋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對那種紅色粉末不再排斥,甚至有了上癮的感覺。要是有一周沒有服用,便會全身燥熱難耐,恨不得將皮肉都扒下來。
這種恐怖的粉色粉末有個好聽的名字——晚霞。
接下來,辰雄安田開始訓練活下來的孩子。男孩子教忍術,女孩子教媚術,以晚霞為獎勵,準備培養出聽話的奴才、有用的間諜。
1945年泥哄國投降,辰雄安田撤退,路上遭遇激戰,錢美華被流彈擊中,性命垂危,被拋棄在荒野。幸好遇到山間打獵的養父,這才活了下來。
提到養父,錢美華忽然淚如雨下。
“我養父、養母是非常好的人,他們一生無兒女,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他們幫我取出子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給我做新衣裳、煮窩窩頭,抱著我、哄我睡覺。我以為終于逃出那個惡魔洞窟,從此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易和裕坐在一旁聽她哭訴,后背有一股寒氣漸漸爬了上來。這一點火系靈根,只需林滿慧的高階水系異能再前進一步,將它連根拔起,錢美華便將經歷一場大病,慢慢虛弱而死。
小腹劇痛襲來,錢美華再半點僥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而下:“我說,我說!”
泥哄國人侵華,在東北建了實驗場,錢美華就是其中一個。
從有記憶起,她便和數百名兒童在一個封閉的實驗室長大。最高長官名為辰雄安田,自封為校長。辰雄校長勒令孩子們每天服用一種紅色粉末,由少到多逐漸增加份量。剛開始惡心想吐,體虛無力,身邊的孩子一個個死去。
錢美華是少數活下來的人。
后來她感覺小腹暖洋洋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對那種紅色粉末不再排斥,甚至有了上癮的感覺。要是有一周沒有服用,便會全身燥熱難耐,恨不得將皮肉都扒下來。
這種恐怖的粉色粉末有個好聽的名字——晚霞。
接下來,辰雄安田開始訓練活下來的孩子。男孩子教忍術,女孩子教媚術,以晚霞為獎勵,準備培養出聽話的奴才、有用的間諜。
1945年泥哄國投降,辰雄安田撤退,路上遭遇激戰,錢美華被流彈擊中,性命垂危,被拋棄在荒野。幸好遇到山間打獵的養父,這才活了下來。
提到養父,錢美華忽然淚如雨下。
“我養父、養母是非常好的人,他們一生無兒女,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他們幫我取出子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給我做新衣裳、煮窩窩頭,抱著我、哄我睡覺。我以為終于逃出那個惡魔洞窟,從此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易和裕坐在一旁聽她哭訴,后背有一股寒氣漸漸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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