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府托孤
兩個多月前,明鵬遠確實在修煉《絕無心法》的第六重——無天。這些年來江湖雖看上去很平靜,但各大門派都是蠢蠢欲動,暗流涌動。
放眼江湖,青靈派的日益壯大,虬仙教的野心不死,都讓神武門的挑戰(zhàn)變得越來越嚴峻,生存空間越來越狹小,要想永葆神武門的江湖地位,只有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更強的地步。
明鵬遠看到兒子也不中用,也就不寄于太多厚望了,心想將《絕無心法》練到第六重,這樣可保神武門的江湖地位。雖然兒子不中用,但他對這孫子還是很喜歡的,孫子有點像他。明心的年紀雖小但他想將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孫子身上,自己再支撐十幾年,等明心長大了,日后可將神武門慢慢交給他。
不幸的是,明鵬遠在修煉期間有點急于求成,出了意外,導致真氣逆轉(zhuǎn),筋脈大傷,好在自己的內(nèi)力深厚,暫時保住了性命。明鵬遠修煉這事是絕密的,府里人知道的也不多,他也是想盡快練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事已至此明鵬遠只能偷偷強行出關(guān),在雷鳴山的山洞里試著自我調(diào)息,但是天不假年,明鵬遠清楚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感嘆命運不公之余,他還得考慮神武門的未來。這些年來神武門的大小事務(wù)全系于他一人,此時此刻有些事只能早作安排。
這段時間,薛應(yīng)天親自負責明鵬遠的飲食。薛應(yīng)天看著掌門這些時日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也不太好問。這天明鵬遠叫住薛應(yīng)天,讓他把明于清帶到這里來,要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明鵬遠將自己修煉失敗,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訴了明于清和薛應(yīng)天。明鵬遠無可奈何的神情讓明于清和薛應(yīng)天感覺天都要塌了。明于清聽到后更是痛哭不已,他本來是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想到父親竟然出了這事,他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全無半點主意。
想想自己這么年,父親也不怎么管他,即使管他,他也不聽,只顧玩自己的。神武門的大小事務(wù)很少操心,江湖事務(wù)很少涉獵,功夫更是練得少,鑒于神武門的江湖地位,這些年自己倒是玩得逍遙自在。
薛應(yīng)天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這個年過半百的人竟然哭了起來。明鵬遠待他不薄,這些年來明鵬遠待他如家人一般,家里的大小事一般也不瞞他。薛應(yīng)天也是盡職盡責,忠心耿耿,將神武門視為自己的家。在平時他也對明公子的所作所為不滿意,但他也沒辦法。在明掌門修煉的這段時日里,明于清暫時主持神武門的事務(wù),他看得出有些事情明于清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有些甚至干脆不管不問。薛應(yīng)天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他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明掌門不久就會出關(guān),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但眼前的這一幕讓他也沒有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有悲傷和對未來的無望。
明于清和薛應(yīng)天一起將明鵬遠秘密地帶到家中修養(yǎng),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事,神武門的事務(wù)還是由明于清處理。這樣又過了幾天,一天夜里,明鵬遠叫來明于清,他要和他出去趟秦府。明于清擔心父親的身體,要準備馬車,但被明鵬遠拒絕了,因為此事要保密。
兩人施展輕功悄悄地出去了,明鵬遠施展《絕無心法》,身形如魅,尤其是在這黑夜里,轉(zhuǎn)眼間人已不見蹤影。明于清沒想到父親現(xiàn)在還能施展這樣的功夫,只能自慚形穢,但也擔心他的身體,也只得施展《絕無心法》全力追上去。即使如此,明于清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追不上,自己內(nèi)力不足,腳法不穩(wěn),看到父親遠去的身影,心頭是一陣酸楚。
明鵬遠向后看了看,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能力,這時候嘆氣自然是沒用了,只得放慢了腳步,等兒子追上來。不過這么一會兒功夫,明鵬遠的額頭上竟有了汗珠,自己內(nèi)傷太重,剛才又用了下自己的內(nèi)力,也漸漸力不從心了。英雄垂暮,不禁讓人感慨。
明于清見父親放慢了腳步,更加用力趕了上去,等追上父親時早已是氣喘吁吁。不多時,他們兩人就已靜悄悄地站在了秦正的書房外,以兩人的能力躲過秦府的所有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明鵬遠輕輕地敲了敲門,從里面?zhèn)鞒鰜硪还缮n勁有力的聲音:“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說話這人正是秦正。
他們兩人推門就進去了,一進門明鵬遠就輕微彎腰:“秦兄,深夜來訪打擾了。”明于清也急忙作揖道:“秦伯伯好。”
秦正一看是明鵬遠和他兒子來了,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同時對他倆深夜偷偷造訪也是有些驚奇,一臉的不解,不知有何重要的事非得這時候來。秦正再一看明鵬遠的臉色蠟白,毫無血色之氣,明于清的臉色也不好看,就感覺不會有什么好的事情。
明鵬遠坐下來就把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訴了秦正,秦正一聽就急忙要給他把把脈,一試果然脈象紊亂,精氣大損,氣血不足,全憑內(nèi)力強撐著。
秦正把完脈,自己的臉色也不好看了,就急著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明鵬遠就把此次前來的目的告訴了他,他告訴秦正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自己死后,神武門的事務(wù)肯定是要交給明于清的,讓秦正多幫一下明于清,畢竟他沒什么經(jīng)驗,遇到一些事情也不會處理。甚至當著明于清的面告訴秦正,如果明于清真不適合掌門之位,胡作非為的話,秦正可以取而代之,總而言之神武門不能毀了,畢竟這江山是他們兩個打下來了。
明鵬遠說話的時候,明于清低著頭一言不發(fā),感覺自己十分有愧。取而代之這事秦正是自然不能當真的,他知道這是鵬遠當著自己的面給明于清敲下警鐘,不過這江山確實是有他的一份功勞。
當年明鵬遠和秦正一同闖天下,兩人聯(lián)手創(chuàng)立神武門,但秦正卻選擇了功成名退,不再過問江湖之事,過起了逍遙自在的日子。秦正這一退自然成就了明鵬遠,因此明鵬遠一直感覺有愧于秦正,平時也是多方照顧。江湖上的人大都知道他們兩家的關(guān)系,自然也沒有人去惹秦正的麻煩,雖說闖天下時總有惹下的仇家。
秦正自是沒得推脫,當年退隱也是厭倦了江湖紛爭,這些年自由自在慣了,本想頤養(yǎng)天年,只是沒想到會出這事。
這天晚止兩人交流了很多,甚至還提起了以前的許多事情。明于清在身邊聽著,這時也知道了父親為什么對秦伯伯這么尊重,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拜訪秦伯伯。聽著他們當年的輝煌事跡,明于清越發(fā)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用,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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