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天啊，我想請問五條悟同學，你戴著副墨鏡的意義何在�！�
之前看硝子玩五條悟的眼鏡我就很好奇，走在路上的時候忍不住拿過來自己試戴了一下。
黑色的圓片墨鏡黑漆漆一片，就真的是戴上了一丁點東西就看不到了。
我們走在趕往天內理子所居住的地址路上，五條悟怕我撞到旁邊的電線桿，伸手抓著我的手臂。
“只是為了耍帥吧。”夏油杰笑瞇瞇的說道。
“哈？”五條悟不爽挑眉，非常自信的說道：“老子不管什么樣都是最帥的好吧�！�
我拿下墨鏡塞到他的手里，順道鄙視他，“拜托，明明是杰比你更受女孩子歡迎�！�
五條悟倒是不生氣自己被拿來和夏油杰作比較，甚至還揶揄的笑著說：“你是說上次那兩個借著問路，想要和杰要聯系方式的女生�！�
那天很好玩啊。
因為放假了又沒有任務，四個人一起出去嗨。
然后夏油杰去馬路對面排隊買東西的時候，被站在身后的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女生搭訕，并且想要到他的聯系方式。
當時五條悟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我還詫異他去干什么，結果就看見五條悟一手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曖昧的靠在夏油杰耳邊：“你在干什么？背著我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
我當時看的是叫一個目瞪口呆。
更絕的是夏油杰沒有反駁，而是抿著嘴角表情有些清冷的說道：“如果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擺明了就是一副和他鬧別扭的姿態。
五條悟湊得更近了，嘴角彎出漫不經心的弧度，“你就是想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別說是我和硝子了，就連那兩個小姐姐都看傻了眼。
最后連隊都不排就跑了，就連前面排隊的人也跑了。
“哈哈哈~”回想到當時的情景，我再次抱著肚子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夏油杰則是有些無奈，因為這件事情已經不知道被我和硝子嘲笑過多少回了。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天內理子所在公寓的樓下，從半空中忽然傳來爆破的聲音。
我們三個循著聲音看過去。
只看見有滾滾濃煙從高層的一個房間冒出，然后破碎的玻璃和磚塊從空中墜落，最后從里面被丟出來一個少女。
“有人！”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夏油杰快速的放出咒靈飛了上去，接住了那個急速下落的女孩。
“看來趕來的正好呢�！蔽鍡l悟透過墨鏡，看著站在破碎墻洞處的一個人影，嘴角含笑的說道。
耳邊倏地的傳來利刃破空的聲音。
我眼神微冷，想要拔刀格擋。
可是五條悟比我的動作更快，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那些攻擊過來的匕首就被他全部接住。
對方是【q】集團中的戰斗人員。
并且聲稱自己是最強的，還想要看看負有盛名的五條悟是不是虛有其表。
我整個一個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大哥，有必要嗎，何必這樣想不開啊。五條悟可是一個可以干翻特級的男人啊。
對于大放厥詞的對手，五條悟給與了充分的尊重……
“來啊來啊，彌津子，一起拍照。”
五條悟站在被被他打敗的，名叫拜爾的男人面前，掏出手機對準自己，并且還招手讓我過去合影。
“我才不要，感覺好丟人啊�！蔽野櫫税櫭紦u頭，表示不想和他同流合污。
然后他就失望的自己笑嘻嘻的拍了照片，發給了夏油杰。
被夜蛾老師著重提醒的【q】集團，就這樣輕易的瓦解了，按理說只是普通人聚集起來的盤星教就更加不會對我們的任務造成什么阻礙。
當時我們都是這樣想的，并且是準備在天內理子醒過來的時候，就將她護送到高專結界，以保證安全。
可是她偏不，她說自己要去上學。
打電話給夜蛾校長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但是他也只是讓我們滿足天內理子的所有要求。
這算什么……
對于少女年輕生命逝去的補償嗎？
從一開始，我就對這個任務打心底的有一種排斥的感覺。
就像是五條悟說的，害怕天元大人變成喪尸暴龍獸，所以就讓他一直維持在滾球獸的狀態……
我們沒辦法，只能送天內理子去她的女子學校。
并且她還拒絕我們進入學校貼身保護。
我們只能無奈全部答應，她的這些要求。
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是我們以為的沒有威脅力的盤星教，在網上發布了以殺死天內理子為目標的懸賞。
在她上學的時候來了幾個詛咒師。
我們分開行動，結果是天內理子沒有被殺成功，但是照顧她的黑井里美卻被綁架了。
并且要求用天內理子來換黑井里美。
我聽后滿頭問號，“對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夏油杰則是笑瞇瞇的把玩著手中的手機，“大概吧，反正不會太聰明就是�！�
“總之還是先去沖繩吧，把人救出來再說。”五條悟雙手插兜走在前面，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所以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沖繩，夜蛾老師還讓灰原熊和七海建人也過來支援我們。
不過索性解救黑井里美的過程很簡單，簡單到讓我覺得這個委托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來完成。
余下的時間，我們陪著天內理子在沖繩的海邊玩了很久，去海洋館，又吃了好吃的料理……
一路上充斥著我們的歡聲笑語，仿佛根本就不是來出任務的，而是來旅游一樣。
不過我知道，這一切不過就像是在補償一樣……
我心中的還有些隱隱擔心，五條悟一直保持著無下限的開啟，非常消耗他的體力和咒力。
不眠不休的警惕也對我們的消耗特別大。
索性堅持到懸賞結束之后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當時是委托的第三天，已經到了要將天內理子帶到高專結界，和天元大人同化的時間了，并且我們也已經到了高專結界內部了。
在我們所有人都開始放松的時候，以為不會在發生什么變故，放心談笑的時候。
一柄利刃悄無聲息的自后捅進五條悟的胸膛，然后從前面透出，帶出的鮮血都噴灑到了離他最近的我的臉上。
我震驚了一瞬，仿佛呼吸都停滯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感覺像是做夢還沒有醒過來一樣。
“悟……”
我收斂心神快速的拔出長刀，配合著夏油杰的咒靈向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攻擊過去，卻被他利落的躲開。
這個男人……
我的心有些下沉。
我并沒有在他身上看見咒力，他是一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可是一個普通人，有能力躲開我們的警戒線，傷害到五條悟嗎？
而且從他的爆發力和他傷害到五條悟的那一招看來，他的體術是出人意料的優秀，簡直到了讓人震驚的地步。
“我沒事……”五條悟制止我和夏油杰的行動說道：“這里交給我，你們帶著理子去天元大人那里�！�
是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天元大人的同化。
不過他既然能這樣說，或許就說明剛才的那刀并沒有傷害到他的要害。
“小心一點�！蔽野櫭迹行⿹牡膰诟赖�。
五條悟勾唇笑了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彌津子，我可是不是一般人啊�！�
真是，這個人，這種時候還要耍一下帥。
我扭頭就和夏油杰護送天內理子和黑井里美去往天元大人的所在處。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又頓住腳步。
夏油杰注意到了，了然說道：“還在擔心悟嗎？”
我皺眉，點了點頭，“那刀貫穿了他的身體，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而且我從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很重的壓迫感。”
只是護送天內理子去天元大人那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夏油杰一個人也可以，但是五條悟那邊就不一樣了。
“我想回去看看。”我看著夏油杰認真說道。
這個溫和的大男孩對我笑了笑：“那就由我護送理子妹妹過去吧，你去看看悟�！�
我不知道自己這次的回頭，給自己的世界帶來了怎樣的改變。
但是當時我只是勉強笑了笑，然后和夏油杰說了一會見之后，就轉身快步的朝著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
越發的靠近出口，外面因為戰斗而引發的轟鳴聲也越發的明顯。
我沖出黑暗，站在陽光之下。
卻看見了那個天之驕子一般的少年，被人用利刃貫穿喉嚨的畫面。
悟……
“悟……”
“悟！”
有些老舊的房間內，干凈整潔的臥室內。
一個長發的女人原本正面容安靜的躺在那里，頭上帶著造型精美的頭盔。
上面還流動著絢爛的光線。
忽而，她原本平靜的面容開始扭曲了起來，然后猛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碧綠色的瞳孔緊縮成一個小孔，胸口劇烈起伏著喘著粗氣，身上肉眼可見的快速冒出了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滴了下來。
我怔愣的看著自己的被子回不過神來，不由自主的抬手拽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那種利刃刺破胸口的感覺好像還殘留在我的身體上，讓我精神都開始恍惚了起來。
“悟……”
我開始呢喃這個名字，腦海中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悄無聲息的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的，卻比我看見過的任何恐怖片段都讓我害怕。
我想起來了。
那個嘴巴壞，喜歡捏我臉頰的少年，被人殺死了……
猶記得第一次在高專門口第一次看見他，少年揚著下巴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
我曲起雙腿用手環抱住，將自己埋在了柔軟的被子里。
眼角好像有什么液體緩緩地流出，打濕了被子。
“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我的聲音好像帶著哭腔，抬手摘下了頭上的頭盔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發泄著什么。
精美的頭盔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不知道它有沒有被摔壞，也不想知道。
“只是一個游戲而已……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坐在床上放聲哭泣起來。
“只是一個游戲而已……憑什么啊……”
——是啊，憑什么啊……
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一周目后記】
那是一片狼藉，布滿了碎石塊的戰場。
上面倒著兩個身影。
他們都是那樣的殘破不堪的模樣，渾身的傷口和不斷流淌的血液。
飛鳥在天空盤旋著鳴叫，似是在哀悼著悲慘的篇章，吟唱出最后的送別。
那是讓人想不到的……為什么一個人，可以流出這樣多的血。
粘稠的血液緩慢的向外擴散，可是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有風從遠方溫柔的吹了過來，輕輕浮動了他銀白色的短發。
那雙原本已經緊閉的湛藍色雙眼忽然睜開，好似不帶有任何有關人類的色彩。
一場無聲的進化好似已經在暗中完成，這個原本嚷嚷著自己是最強組合中一員的少年，此刻仿佛才真正羽化成了一飛沖天的利箭。
他瞬間就從血泊中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要不是破碎沾染血跡的衣服依舊狼狽，就他現在的狀態看來，根本就想象不到他之前受了多重的傷。
五條悟的六眼掃過戰場，并沒有發現伏黑甚爾的身影。
但是卻看見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影……
六眼可以接收到這個世界傳達給他的訊息……
他只一眼，就已經知道了那個少女已經死去的消息……
他冷漠的眼神似是沒有人類的感情，沒有停留。只是倏地狂風吹起，吹得他衣擺揚起，也像是想要吹走他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絲感覺。
夏油杰托著踉蹌的步伐走出天元結界的下層，來到了地面上。
卻在看見無聲的躺在地面上的身影的時候頓住腳步。
“彌津子……”
他的嗓音沙啞而又顫抖，瞪著深紫色的狹長眸子，滿目的不可置信。
他快步跑了過去，半路上甚至還被地上的碎石塊拌的踉蹌了一下。
‘噗通’一聲。
這個發絲凌亂，渾身狼狽的少年跪在了地上，顫抖的伸出手將地上毫無聲息的少女抱起。
她充滿生機的，碧綠色的眸子緊閉，臉頰上還有被劃傷的傷口滲出的血跡，還有沾染的灰塵。
一頭的長發也被血跡糾結成一縷一縷的。
夏油杰勉強的彎著嘴角，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干凈臉上的痕跡，可是伸出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是滿身狼狽。
“是他……”
夏油杰的聲音開始變得沒什么情緒，顫抖的睫毛也平靜了下來。
五條悟好像從那種超脫世俗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走到他面前低垂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安靜的仿佛像是睡著的少女。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彎腰伸手，從夏油杰的懷中將彌津子抱了起來。
她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再也不會神氣的瞪著眼睛，生氣的鼓著臉頰和他吵架了。
“理子……”夏油杰也站了起來，想要說些什么。
“我知道�！�
五條悟打斷他，心中好似什么都明了了。
倆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不可否認。
原本自認為是天之驕子的兩位少年，在今天受到了幾乎毀滅性的打擊。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
不但任務失敗了，需要保護的人被殺死，尸體被帶走。
就連最重要的同伴也被人殺死……
他們兩個帶著星谷彌津子的尸體先回到了高專，卻在面對家入硝子憤怒的質問的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
家入硝子覺得很崩潰。
明明今天早上還和她通電話，說著任務很快就能完成，中午回來一起吃飯的人，現在怎么就變成了一具已經冰冷的尸體。
她躺在實驗室的床上了無生息，那雙生機勃勃的翠綠色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就算她見過很多次這種情況，但是從來都沒有做好準備，在這張床上看見的自己朋友。
夜蛾正道安撫的將手放在了家入硝子的肩頭，“家入，冷靜一點，這不是五條和夏油的過錯。”
這句話像是扎破了氣球的針，一下子就讓家入硝子泄了氣。
她脫力的蹲在地上無助的捂住自己的臉，淚水順著指縫流出，梗咽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難過了……
可就在此時。
畫面突然定格，時間的指針好像被人撥動，所有的場景都開始瘋狂的倒退起來。
最終停留在人潮洶涌的車站內。
新的篇章將要再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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