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時凌云當(dāng)然知道花滑現(xiàn)役運動員是不可能來玩滑雪這種“自毀前程”的運動的,可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板著臉的樣子挺可愛的,明明不過花季少女的年紀,卻好似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叫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別了吧,你不如給她補補數(shù)學(xué),高考生了呢!”一旁的單云帆已經(jīng)點完了餐坐了下來。
18歲的溫念即將面臨人生另一大事。
職業(yè)運動員因為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訓(xùn)練,因此很多人都選擇到體校念書,這個問題在溫念決定成為職業(yè)運動員時,就有和家人溝通過。
花滑女單的職業(yè)生涯不算長,很多運動員20歲出頭就會退役。
20歲對于一個女孩而言,未來的路還很長。
花滑是她的信仰,但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只有花滑。
所以溫念在訓(xùn)練之余一直沒有放棄念書。
她拿過奧運會金牌,在高考招生時算高水平運動員,有加分政策。
然而溫念的目標(biāo)是北大。
作為一個從小在北大旁邊長大的小姑娘,這所國內(nèi)top2的大學(xué)對她的誘惑太大了,但北大的分數(shù)線對于她而言就有點懸。
可她溫念是誰?在比賽中哪怕面對分數(shù)劣勢也能超常發(fā)揮漂亮的扳回一局,為了保險起見放棄夢中情校絕對不是她的風(fēng)格。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不過面前這個放蕩不羈的男生,不像是班級里能教人題目的,倒像是坐在最后一排成天抄作業(yè)的。
“你行嗎?”她挑了挑眉,一臉不太相信的樣子。
單云帆“撲哧”地笑了出聲,很想提醒自己妹妹。
千萬不要問男人行不行。
時凌云本來只當(dāng)是好友隨口一說,并未當(dāng)真,可溫念這略帶挑釁的話語倒是激起了一些他的好勝心。他雙手撐在桌上,靠近溫念:“我當(dāng)然行!
“哥大學(xué)霸,sat數(shù)學(xué)滿分,”單云帆在一旁補充,像極了電視購物里的推銷員。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溫念猶豫了。
她的數(shù)學(xué)成績一直是弱項,明明找了很多名校老師輔導(dǎo),卻總是不見起色。
看出妹妹臉上的動搖,單云帆覺得有戲,轉(zhuǎn)頭問好友:“你有時間嗎?”
“最近在上網(wǎng)課!睍r凌云有些意外溫念沒有拒絕,“不過比起我有沒有時間,你的時間應(yīng)該更難約吧?”他看著溫念。
臨近高考,她應(yīng)該本來就安排了補課,再加上訓(xùn)練,時凌云可以想見她的時間有多緊張。
溫念聽罷點開了手機里的日程表。
時凌云有些好奇地湊過頭去,只見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滿了每周要做的事。
“最近是休賽期,我每天上午七點之后兩個小時可以騰出來,如果你覺得太早的話,下午四點之后也行。”
“這是你教練給你排的?”時凌云還沉浸在這張表帶來的震撼中。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體能訓(xùn)練、上課、冰上訓(xùn)練,他無法想象每天都過得這樣按部就班。
這和坐牢有什么區(qū)別?
“我自己!睖啬罨卮鸬乩硭(dāng)然。
對于一個想拿冠軍又要考國內(nèi)最好大學(xué)的運動員而言,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永遠是要拆分到秒。
時凌云看著眼前這個女生,一個有天賦、有野心又肯努力的人,能獲得多大的榮譽都不令人意外。
只是這樣一個太過自律的人…
“想讓我答應(yīng)幫你補數(shù)學(xué)嗎?”時凌云突然開口,笑得燦爛而溫暖,就好像一個善解人意的鄰家哥哥,但溫念莫名從中嗅出了些許不對勁。
“那今天讓我教你滑雪吧。”
果然,狐貍尾巴很快就露了出來,“保證不會影響我們花滑小公主拿金牌的。”他說。
越有秩序的東西越讓人忍不住破壞,尤其對于時凌云這樣生性自由的人來說。
“你別鬧。”單云帆低聲在好友耳邊勸說,如果知道好友會突然不著調(diào),他是絕對不會提議數(shù)學(xué)補習(xí)的。
他也搞不明白這兩個人,上次見面自己一向聽話的妹妹突然語出驚人,這會兒自己的好朋友又肉眼可見的在搞事情。
應(yīng)該拒絕他,這是溫念的第一反應(yīng)。
這個玩世不恭的少年性子惡劣、自由不羈,是溫念見到就會遠離的類型。
然而也許是因為她確實希望有個不一樣的數(shù)學(xué)老師。
也許是因為少年紈绔的外表下似乎藏著秘密,吸引著溫念去探索。
她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拒絕。
“幫我補數(shù)學(xué)?”
“當(dāng)然!
“保證我不受傷?”
“當(dāng)然!
溫念思索了幾秒回答:“成交!
時凌云笑得一臉得逞。
單云帆摸不透好友究竟在想些什么。
時凌云練滑雪這么多年,被多少小姐姐纏著教單板?他時凌云哪次不是笑著摸摸人家的頭,一臉悲傷地說自己曾經(jīng)教過,結(jié)果給人整癱瘓了,從此金盆洗手。
惹得小姐姐既心疼又惋惜。
當(dāng)然,這是他編的。
單云帆相信好友沒有壞心,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
他把人拽進洗手間:“你看上我妹了?”他插著腰,有些著急,“我跟你講你別搞事情,外面那么多魚等著上你的鉤呢你隨便釣?zāi)臈l進魚塘我都不管,我妹不行。”
他認識時凌云多年,知道對方玩世不恭的外表不過是偽裝,這也是他愿意把好友介紹給妹妹認識的原因。
溫念大部分時間泡在冰場訓(xùn)練,需要認識一些有趣的人。
可現(xiàn)在時凌云的行為儼然超出了他的控制。
時凌云拍了拍單云帆,示意他冷靜。
“她是你的妹妹,自然就是我時凌云的妹妹。”與好友焦急的狀態(tài)對比鮮明,時凌云說得慢條斯理:“一個18歲的小姑娘對自己那么狠,你們都不心疼,我可要心疼了。”
單云帆最煩好友裝出一副游戲人間大少爺?shù)臉幼,急忙打斷:“你再用這個語氣和我講話我揍你。”
時凌云擺了擺手,恢復(fù)正常。
“我覺得溫念過得太壓抑了,需要放松一下!
單云帆頓了頓。
他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抿了抿唇,表情有所松動。
溫念常年在外訓(xùn)練比賽,在別的女孩子還在為了不想上學(xué)撒嬌的時候,溫念就已經(jīng)自己提著行李去國外訓(xùn)練了。
作為家里的小妹妹,家人在為她的榮譽而高興的同時也不無擔(dān)憂。
她過于自律了,所有事情都規(guī)劃的有條不紊。
如果能有一個機會讓她放松一下也好,只是…
“那你注意點,別讓她受傷。”他下午有課,不能陪在身邊。
時凌云給了好友一個放心的眼神:“保證完好無損。”
溫念從小陪著哥哥滑雪,理論知識極為豐富,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為零。
她本身就穿著雪鞋和雪服,只需要租個雪板就行,但當(dāng)她低頭準備佯裝熟練地扣上固定器時,卻犯了難。
她平時也不會仔細觀察她哥咋上板,腳跟應(yīng)該對著哪邊?咋扣上?
自從溫念上了雪場后,時凌云雖然表面還是云淡風(fēng)輕,實際上整根弦繃得特緊,那感覺就像教閨女學(xué)走路,怎么護著都怕摔了。
眼瞅著小姑娘低著頭在研究著固定器,他開口:“先別急著綁固定器,前腳是哪只知道嗎?”
“左腳!”理論強者溫念連忙搶答。
時凌云無奈勾唇,便彎下腰幫她把固定器上的扳子打開,隨后蹲下來扶住她的腿幫她把鞋子綁好。
溫念有些受寵若驚,想自己來。
“送佛送到西,站好,別動!睍r凌云止住了她的動作,“把這個撥片拉開就可以脫下來了,看到了嗎?”他抬頭看著女孩鼓著嘴研究綁帶。
身邊經(jīng)過的幾個小姐姐看著紫色雪服有些眼熟,便想上前探個究竟。
“凌云!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為首的是個身材姣好的高個女生,沒帶護臉,畫著精致的妝容,眼睛時不時往溫念身上瞟了瞟。
還挺受歡迎,溫念此刻無比慶幸自己現(xiàn)在全副武裝,沒被人認出。
“你不是不教人的,難道都是搪塞我們的借口嘛。”高個小姐姐略帶撒嬌地錘了時凌云一下,周圍幾個女生也跟著起哄。
“朋友的妹妹,我?guī)兔亍!睍r凌云避重就輕。
倒是“朋友的妹妹”聽起來大概讓幾位小姐姐危機感降低許多,便不再纏著時凌云。
“下次你再出來一定要和我們約哦。”帶著些許依依不舍,幾位小姐姐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打擾到你和小姐姐約會啦?”溫念瞇了瞇眼,看著時凌云。
“誰能有咱們妹妹重要!睍r凌云沒理會她的話,“先綁一只腳,另一只腳放在雪板前面,我們先走一走!彼呎f邊扶著女孩的胳膊。
溫念站在雪板上,安靜乖巧地聽著時教練講動作。
卻隱約聽見身后一陣陣凄涼而悲愴的呼喊聲。
“讓一下讓一下。。!”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
只見一個黑色身影正飛快地往他們這個方向高速前進,雪板滑過之處留下深深的印痕。
好家伙,魚雷俯沖而來。
溫念還來不及反應(yīng),感覺整個人被有力的臂膀抱起后往旁邊一轉(zhuǎn),她的臉埋進了男人的胸膛,感受到了對方起伏的心跳。
與此同時,黑色身影與在他們不遠處的吃瓜路人相撞,溫念只聽見耳畔傳來雪板相撞的聲音,一回頭就感覺漫天雪花灑在她臉上。
在旁觀了無數(shù)次雪場車禍后,她居然也有幸經(jīng)歷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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