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都給我閉嘴！再吵就報公安！你們去里頭清醒清醒！”馮忠軍被倆兔崽子吵的頭疼，開口訓斥。
  “馮支書！我這就去報公安！”容樺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回來！”馮忠軍見容樺來真的，便招手讓她回來。
  “怎么了？馮支書！不是你說報公安！”容樺故作疑惑，“我尋思著你們肯定都不敢去！還是我親自跑一趟！”。
  “你這姑娘，怎么就這么直呢？咱們村里還沒有驚動公安的先例！要是真把他們抓起來，咱們村里可就有了勞改犯了！”
  “誰讓他們偷東西！還不承認！互相攀咬，讓公安同志來查清楚不就好了？”容樺不耐煩的看著李春生，那眼神，恨不得捶他一頓。
  “同志！同志！你別著急！再商量商量！”李富貴忍不住了，生怕容樺真的去報公安，連忙說好話。
  “爹！我真沒偷！”李春生無比悲憤的否認。
  “閉嘴！再說話削死你！”李富貴舉著拳頭威脅。
  李春生滿臉委屈的，捂著臉蹲在了地上，頗有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
  “商量什么？你看你兒子！死不承認！他不承認！我的東西都哪去了？”容樺理直氣壯的瞥了李春生一眼，心里偷笑。
  “這樣！同志！屬于我們的責任！我們賠！我們都賠！”李富貴一咬牙，認了。
  “他爹！不能啊！”王翠花心疼的要死，一臉焦急的阻止。
  “啪！”一聲，一個耳光抽在王翠花臉上。
  “滾！不然的話，你說怎么辦？讓春生進去？都是你個遭瘟玩意兒教壞了春生！”
  李富貴猙獰的表情，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牲口般，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了。
  “嗚嗚！”王翠花捂著臉跑一邊兒哭去了。
  李春生看到這一幕，毫無反應，好像已經司空見慣，覺得他娘挨揍，是很正常的事兒，覺得，娘們兒娶回來，就是得揍，才能聽話。
  容樺眼神微亮，心說，李春生你可得娶了顧雪，我還想看她挨揍呢！
  上輩子整天聽顧雪說她整天被家暴，還被家暴流產，終生不育，一生無兒無女。
  這輩子，可得好好見識見識，不能留遺憾！
  “馮支書！我們那一部分，我們賠，倒是，容愛國慫恿我兒子的事兒，也得占一半責任吧！”
  李富貴打完王翠花，便去跟馮忠軍討價還價去了。
  “好！你們一家一半兒！”馮忠軍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訴求。
  容樺抿唇不語，等著他們繼續狗咬狗！
  “他胡說，根本就不是我慫恿的！是他要幫小雪報仇！才來找容樺的麻煩！我不敢，是他硬拉我來的！”
  果然，容愛國一聽還要他賠償，立馬急了，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把顧雪也招了出來。
  “……什么？小雪！怎么還有小雪的事兒？到底怎么回事？”張翠娥一聽牽扯到顧雪，又跳了出來。
  “你少胡說八道！容愛國！你怎么胡亂攀咬？”李春生看容愛國把顧雪也扯了進來，不禁急了。
  “顧雪！你來說！”馮忠軍不理會他們的互相指責，把在一旁看熱鬧的顧雪喊了出來。
  ……
  “我？關我什么事？”顧雪本來是等在這里看結果，怕李春生賣了她，沒想到，最后是容愛國直接把她賣了。
  “你跟容樺什么仇？什么怨？春生為什么幫你報仇？”
  “沒有！沒有的事兒！我跟姐姐，不，容樺也就是在城里的家里的時候有點兒摩擦，來了這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你們有什么摩擦？”
  “就是……就是我回去后，姐姐覺得我搶走了我爸媽的寵愛，不怎么高興！”
  顧雪故作為難的看了容樺一眼，才惴惴不安的說了出來。
  “哼！明知道那不是她親爹媽！不親她不是很正常嘛！”張翠娥說話的口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快意一般。
  “顧雪！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爸媽對我的寵愛？從小讓我吃得少，穿的爛，從三歲起，整天不是干活就是干活兒，是對我的寵愛？這樣的寵愛，你要不要啊？”
  “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被你們逼瘋的？還敢讓人來找我的麻煩！你活膩味了是吧！”
  容樺說著，走過去抓著顧雪的衣襟就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啊！你憑什么打我！”顧雪捂著臉，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天殺的！江月顧建國！就這么虐待我的孫女？他們的女兒在容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孫女在顧家竟然這樣被人磋磨！”
  馬桂芬聽到容樺那么說，便憤憤不平的罵了起來。
  “不許你打雪兒！”李春生急了。
  “閉嘴吧你！”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落在了李春生本來就破了皮的臉上。
  李富貴接著又給了李春生一個大嘴巴子。
  “顧雪！你個小狐貍精！你給我兒子說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兒子肯定不會去找容樺！”
  “對！就是這樣！馮支書，我兒子根本不認識容樺，也跟她無冤無仇，如果不是她，春生不可能找容樺麻煩！”
  “今天早上，開會之前，我還看到李春生跟顧雪一起去了胡同里！”
  “她本來跟那群知青一起的，春生把她叫走了！”
  接著，馮忠軍又喊了知青院兒的女知青們問話。
  眾目睽睽，她們說的話竟然都不一致，這下子，什么都兜不住了，顧雪徹底暴露了。
  今晚，就是李春生跟她一起說完話，就立刻來了容樺家找麻煩，這沒跑了。
  最后，容樺丟的錢和票，分了三份兒，容愛國賠十塊錢兩張糧票。
  李春生賠三十塊錢四張糧票，大鐵鎖子他砸的，他全賠！算五塊錢！
  顧雪則是賠容樺二十塊錢四張糧票。
  他們要是再磨嘰，說謊，直接報公安。
  這下子，三個人都慫了，容愛國算是被殃及池魚，委屈的要哭了。
  至于李春生，更是覺得是無妄之災，委屈的要死！他就用磚頭砸了容樺家的門一下，竟然成了小偷。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選這時候作案，讓他成了背鍋俠！
  顧雪哭的最大聲，她總共就帶了三十塊錢，一點點糧票。
  就因為跟李春生訴個苦，就要給容樺二十，四張糧票，還剩下十塊錢，往后的日子怎么過？
  容樺收到賠償，心里那個美滋滋，拿著就往家走，氣的張翠娥眼睛都要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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