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存活第十六日
李欣悅聽出來了,有意逗他,“手臂被刮到了,有點疼!
見任銘浩想撩開長袍求證,小姑娘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好啦好啦,其實我沒事,也沒有其他地方傷到!
少年才想起李欣悅衣袖被撕破,耳尖染上緋紅,“還疼嗎?傷口深嗎?會留疤嗎?”
“不是很疼。到時可能會留疤,那位夫人抓得有些深!崩钚缾偛惶谝。左右疤在手臂上,穿上衣服遮一遮,誰也看不見。
“要是留了疤,我……”
任銘浩那句“我娶你”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將軍,這婦人要如何處置?”□□是跟著任銘浩一起來的,他不夠任銘浩動作利索,救不了小妹,只好把暈倒的婦人五花大綁。
任銘浩看在問話的是小姑娘二哥,決定忍了,“先送去牢里讓兄弟們看著!
“好!薄酢趸氐溃÷晢柪钚缾偅靶∶脗绞裁吹胤搅?你說會留疤,可是真的?”
“我是猜的,最后還是要看大夫怎么說。”李欣悅安慰道。
□□露出一副完蛋了的表情,“今晚我鐵定又被父親叫去書房挨罵了!
李欣悅無奈,“此事與二哥無關,二哥也不知我會跟齊表姐一起來鴻安堂啊,爹爹可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搖頭,一臉哀傷。他們兩兄弟都知道,父親只對小妹講道理。
齊辛安?
默默聽著的任銘浩十分疑惑,他掃了一圈,怎么沒就發(fā)現(xiàn)她呢?
□□也有同樣的疑惑,“齊表妹?父親不是說平日里少跟她接觸嗎?小妹怎么跟她一起來了?”
李欣悅一時無語。他們家與齊氏母女理應是十分親近的關系,爹爹卻不想有過多的往來,顯然里面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二哥這樣大張旗鼓說出來,她都不知說什么才好。
可她又不能直說,任銘浩還在旁邊呢。家丑不外揚,李欣悅倒不怕他說出去,少一個人知道總歸是好的。要是委婉點,可能任銘浩聽明白了,二哥還一頭霧水呢。
“浩哥兒?你可算來了!”
李欣悅正絞盡腦汁要怎么同□□解釋,張杰書終于出現(xiàn)了。只見他艱難從衣架后走出來,身后還拖著兩個姑娘。
任銘浩惱了,敢情他一直在后邊躲著,拿他心尖兒上的小姑娘來擋呢!當下語氣有些沖,“原來是太子殿下,我還以為,這里只有悅悅一個小姑娘在呢!
李欣悅悄悄扯了任銘浩衣袖,“殿下當時要護著兩位姐姐,分身乏術!
任銘浩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手臂都有可能留疤了,還在這里幫人說話。小姑娘善良好說話,他偏要把小姑娘的面子掙回來!
張杰書自知,此事確實是他做得過分,即便有李欣悅幫他說話,也不能說他完全沒錯,“浩哥兒說的是。李姑娘,此事是我的不對。我在這里,向李姑娘賠罪。”
李欣悅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躲開,“殿下身份貴重,何談賠罪。殿下如此,真是折煞民女了。”
藍衣少女先小心翼翼伸頭,看見瘋婦人已經暈過去,氣勢瞬間漲了不少,“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家里人沒教呢!”
她的太子哥哥可是這天下第二尊貴的人,怎么可能讓太子哥哥給庶民賠罪?她還把任銘浩迷得暈頭轉向的,更加不能饒!
“秦玲瓏,閉嘴!比毋懞频吐暫鸬溃瑫r手往腰間一摸,旁邊的李欣悅還沒看清那是什么,他就把硬物朝秦玲瓏臉上甩過去。
“玎珰。”
玉佩碎裂的聲音清脆干凈。
秦玲瓏覺著臉頰刺疼,伸手摸了摸,沒流血,猜到自己臉上定然紅了一大片。她可是戶部尚書的嫡女,任銘浩憑什么為了一個連螻蟻都不如的庶民這樣對她。
“下次再胡亂說話,絕不會這般簡單!比毋懞蒲鄣罪w快閃過一絲噬血般的冰涼。
秦玲瓏被嚇著了,不敢說話,眼睛偷瞄張杰書,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幾句好話。
可張杰書根本沒看她,一眼都沒有。他本就因著李欣悅擋在他們面前一事,心有愧疚。
秦玲瓏還大放厥詞,直接撞上有氣沒地撒的任銘浩。他在邊疆野慣了,又是父皇親封的大將軍、冠軍侯府世子,更不必看任何人臉色。
張杰書覺著,任銘浩應是對李欣悅心有愧疚,才百般維護。秦玲瓏說出這番話,被教訓也是應該的。
見太子哥哥也不管她,秦玲瓏逼急了眼,李欣悅生怕被報復,趕緊扯自家二哥回府,“二哥,我覺著傷口有點疼,我們回府找大夫看看吧!
□□原還想著要把瘋婦人送到大牢,此時聽見小妹喊疼,二話沒說就點頭答應。
“這就回去了?可別忘了,你還有位好表姐啊!鼻亓岘囆牡装邓俅巫プ≈S刺李欣悅的機會。
李欣悅:……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降智女配嗎?才被任銘浩教訓,這么快就忘了?
【宿主也是個工具人,別五十步笑百步!
李欣悅把系統(tǒng)原先的話,一字不漏還回去:“呵!”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齊辛安真是一臉尷尬,也不好再藏著,硬著頭皮走到李欣悅身邊,“表妹,我方才是怕極了,才不敢上前幫……”
“嗯,我知道!崩钚缾偟氐馈J钦媸羌伲娙诵闹卸加袛(shù)。她沒理會漲紅了臉的齊辛安,向張杰書等人告辭,“民女先行告辭,還請各位恕罪!
□□看見地上暈著的人,有些為難,“這婦人……能勞煩將軍把她……”
“嗯,你送悅悅回去就好!比毋懞剖炙齑饝。
他是非常想跟著小姑娘回去,可總不能因此,把人家二哥打發(fā)了吧?悅悅不知他心思,但李同庚和李德峰一清二楚。萬一他送悅悅回府,把李同庚逼急了,直接戳穿,那悅悅以后不得躲著他?
任銘浩不是沒想過請圣上賜婚,可圣上會應允正妻之位嗎?
幸好悅悅明年才及笄,他還有些時間籌謀。他不信,自己就娶不到她!
待李欣悅四人走后,任銘浩斂了斂自身的脾氣,上前請罪,“方才是我一時莽撞,逾越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秦玲瓏用手捂著刺痛的地方,冷笑一聲:“現(xiàn)在知道錯了?方才在那個庶民面前,可不是這個模樣的!
她實在是氣急,又見任銘浩低頭認錯,忍不住開口替自己出氣。
“再多說悅悅一句壞話,我讓你永遠出不了府!比毋懞评漤,大手往腰間的匕首摸去。
這動作,明顯是想毀了秦玲瓏的臉!
她身為戶部尚書的嫡女,自幼同張杰書一起長大,對太子妃之位自是虎視眈眈。只要任銘浩在她臉上劃上一刀,莫說出不了府,她的名字會立刻從太子妃的候選名單上刪去。
她不信,任銘浩敢做這樣的事。太子選妃可是天家的頭等要事,他一個臣子,有什么能耐插手?
張杰書面色微變,自然也想到這一點。
“你、你敢威脅我?”秦玲瓏強裝鎮(zhèn)定。
“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娘娘,一國之母,怎么允許出現(xiàn)你這等品行有誤的女子?”任銘浩眼底盡是冷意,“殿下,我說的可對?”
“任世子說得沒錯,太子妃定是品行端正之人。”張杰書一字一句道。他說的很慢,仿佛在像任銘浩保證什么。
秦玲瓏沒說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任銘浩聽見張杰書的保證,懶得理她,拱手同張杰書告辭:“我還有瘋婦人一事要處理,請殿下允許我先行告退。”
張杰書點頭,轉頭看見秦玲瓏,覺著不好再說什么,“你自己回府吧,我就不送了!闭f完,便也走了。
秦玲瓏憤恨不已,卻也沒法,只好回去了。
這里剛剛散場,李家倒熱鬧起來。
□□派小廝去稟李同庚,說要請大夫來一趟。老父親以為是□□有傷,沒問一句便揮手讓小廝去了。
常駐李府的大夫同樣以為是□□受傷,按著以往的慣例出診。
誰知到了李府,竟是個婢女帶路。越往里走,大夫發(fā)現(xiàn)這條路并不是他熟悉的,嚇得他趕緊問帶路的婢女,“敢問一句,府上看診的可是二公子?”
婢女搖頭道:“不是二公子,是我們姑娘!
姑娘?李府就只有一個姑娘,這姑娘還是李大人的眼珠子。要是出什么差錯,難保李大人不會找他拼命。大夫想起□□被打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夫,到姑娘院里了!
進到屋子,大夫飛快環(huán)視一圈,只有□□一人在場,旁邊坐著個年輕姑娘。
“可算把你等來了!”□□上前一把抓住他,將大夫帶到李欣悅面前。
李欣悅無奈笑道:“二哥動作輕些,可別把大夫嚇著了。”又笑著對他道:“我哥哥太緊著我了,若有冒犯,還請大夫見諒!
看見李欣悅還能好好說話,大夫懸著的心也放下一大半,“無礙。李姑娘可是有哪里不適?”
“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手臂受了點小傷!崩钚缾偘研渥油焐先,僅露出傷口。
大夫說了聲得罪,仔細觀察傷口。片刻后,才道:“這傷口不深,且干凈。姑娘只需每日涂抹藥膏,等看不見傷口便好了!
“多謝大夫!崩钚缾傊x道,吩咐柳綠跟著大夫去拿藥膏。
晚飯時候,李同庚得知女兒受傷,噓寒問暖一番后,提著□□衣領把他拖到書房去,還不準女兒跟著去。李欣悅無奈,只好回屋子。
半路上,柳綠遞了張紙條過來。打開紙條,上面的字跡依舊是龍飛鳳舞:
“有事找,到側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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