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憐星,拿下他
白夫人被驚得后退兩步,失聲道:“中了我獨門的點穴手法,你為何沒事?”
陳盛道:“只要你把內功練得像我一樣強,就可以,這個很簡單。”
白夫人表情茫然,好像沒聽懂。
陳盛嘆口氣,滿臉的譏屑:“用內力將穴道推開半寸,不就行了?你平常都在干什么,上半夜沒時間練功,下半夜總可以吧!”
用內力推開穴道,避免被點?
“……”
原來惡賭鬼今非昔比,已經進入了另外的層次。
類似于這種夸張的境界,白夫人只在傳說中聽過,不禁毛骨悚然。
“好強的身手,小女子佩服。”她沉默片刻,又說道:“有個問題我還沒想明白,你是如何識破我的?”
陳盛道:“第一眼。”
白夫人難以置信:“第一眼?”
陳盛道:“對。如果碰到山賊的話,你所有的衣服都從水上漂過來,當然很合理。可你獨自吊在樹上,這便是最大的破綻。”
白夫人沒搞懂他的邏輯。
陳盛繼續道:“對于良家女子而言,貞潔和名聲必定高于一切,既然沒碰到山賊用強,她就算是自救,也不可能將衣服全丟光的,寧死都不會。誰跟你似的,你好歹留一件啊!”
白夫人:“……”
壞了,沒想到自己太奔放,勁兒使大了。
在江湖上混跡多年,她早就忘記了“良家婦女”該有的樣子。
陳盛道:“你的疑問我已經解決,下面該我了。”
白夫人道:“請講。”
陳盛道:“我與賢夫妻并無仇怨,卻不知你們為何要為難我?”
白夫人道:“哦,咱們是沖著你的高徒來的,我夫君欠魏無牙一個人情,這都是他的意思。至于他為何要抓小魚兒,咱們也不清楚。”
老鼠魏無牙?
有什么不清楚的,奇貨可居唄。魏無牙與移花宮有深仇大恨,邀月想要的人,他自然感興趣。
陳盛點點頭:“明白了,原來如此。”
剛才見識過他的暗器,白夫人一直不敢亂動。
她擠出笑臉道:“惡賭鬼老爺,魏無牙是十二星相之首,他的意思我們可不敢忤逆,甚至可以說是被逼的,你能不能放了我?”
陳盛道:“竟敢惹到老子身上,幫兇就不該死?”
白夫人道:“可我是個好看的女人,而且還很聽話,今日只要你放了我,端茶倒水,鋪床疊被,奴婢什么都愿意,活人總比死人更……有用。”
白夫人故意把“有用”兩個字說得很重。
陳盛表情澹澹,也笑了。
在原著里,正是因為她的挑撥,幾大惡人才互相殘殺的,結果大家像狗一樣咬起來,最后死得干干凈凈。
后面白山君是怎么做的?
就連白山君都受不了自己的老婆,居然把她親手嫁出去,還對“接盤者”表示感謝,當場送了賀禮!
對于這樣的毒婦,陳老爺難免有些犯忌諱。
當然,如果時間充裕的話,倒也能周旋幾次,只可惜今天沒空。
陳盛搖頭道:“你連夫君都能背叛,老子可不敢要,別再浪費口舌了,再見。”
白夫人的眼睛變得無比陰冷:“惡賭鬼,你當真要殺我?”
“哼。”
“那行……”
白夫人突然一個后翻,將幾片落葉踢向陳盛,接著用手在地上一抄,竟抽出柄快劍來!
人被吊在樹上,兵器卻藏在草叢里,這妖女當真聰明,心思夠細的。
白夫人剛剛落地,陳盛便追到了。
白夫人咬著牙,劍光一閃,刺向他的心臟。
直刺正是所有劍法的基礎,這一招快如流星,白夫人不知練過多少遍,也不知刺穿過多少人。
“噗!”
白夫人一劍刺出,冷的卻是自己的心。
因為陳盛的速度更快。
白夫人的劍跌在地上,人還沒死,眼里有無盡的恐懼和迷惘。
陳盛一寸寸拔劍,拔得很慢很慢,因為他穿的是件新衣服,怕濺到血,而血很難洗干凈。
恐懼和迷惘忽然變成了歡悅,白夫人竟喜道:“原來……最痛也就是最……”
嗯??
還有這種變態?
陳盛把手一送,又將長劍勐地刺回去,直接透背而出。
白夫人表情僵硬,再也笑不出來了。
……
落腳點靜悄悄的,已經空無一人。
地面上殘留著各種痕跡,虎蹄,腳印,還有小魚兒的屁股墩兒。
嗯,白山君身為十二星相的最強者之一,小魚兒當然打不過他,被抓住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他居然走了,完全不顧自己的老婆!
陳盛:“……”
莫非這老小子早就厭倦了白夫人,早想甩了她?
“老白啊老白,原來你才是最狠的人,嘖嘖。”
陳盛接著又到處轉了轉,發現在一顆樹干上,被利器刻出了三個大字:龜山見。
這必定是白山君所留的。
龜山乃魏無牙的老巢,小魚兒被抓過去,安全方面應該沒多大問題,反而會得到某種好處——比如說,混個女伴什么的,蘇櫻不就在那邊么?
陳盛本打算離開此地,去龜山湊湊熱鬧,結果剛轉臉,半空中鳥鳥婷婷的,竟同時落下了二位仙子。
有個澹澹的聲音斥道:“站住!”
陳盛目光流轉,只見其中一位穿著好看的襦裙,面容比春花更為嬌艷,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憐星。
第二位白衣女子就是另外的風格了。
她的容貌堪稱絕色,卻不甜、不媚、也不溫柔,只有冷。
那是一種純粹的冷,帶著高高在上的漠然,斬溫情于無形,視生命如螻蟻。
移花宮,邀月!
女人可能天生就會演戲,憐星在看到陳盛之后,一直繃著個小臉,好像見到陌生人似的。
】
不過她繃著繃著,卻沒繃住,偷笑了一下。
陳盛拱拱手,咧嘴道:“真是百聞不如見面,哈哈,這位想必就是大宮主邀月?失禮失禮。”
邀月可沒工夫客套:“惡賭鬼,我問你,小魚兒何在?”
陳盛往樹上一指:“喏,大宮主自己看。”
龜山見?
邀月的眼中掠過幾分薄怒:“他竟被魏無牙的人抓去了!”
陳盛道:“差不多。”
邀月道:“你這個師父究竟怎么當的,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只要一提起姓魏的,她就滿肚子惱火。
二十年前,這個丑八怪竟敢吹吹打打,闖入移花宮向她求親!結果邀月勃然大怒,直接將魏無牙扔出去,打斷了兩條狗腿。
陳盛道:“確實,我是沒本事,可大宮主你又比我強多少?你不也沒看住小魚兒么?”
邀月道:“你……”
世界上本來只有兩個人能夠瞬間破壞她的情緒,一個是小魚兒,一個是魏無牙,現在又多了個陳老爺。
陳盛故作驚訝道:“誒?大宮主你哆嗦什么?女人可不能隨便生氣,生氣老得快,以后不好嫁人的。”
嫁人?
聽到這兩個字,邀月的肺都快炸了。
“惡賭鬼,你多次破壞我的好事,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一雪心頭之恨!”
憐星眼看他們要動手,臉色變得焦躁起來,可因為實在找不到勸阻的借口,只能干著急。
陳盛皺眉道:“請問我壞過你什么好事?”
邀月怒道:“還用說?你屢次三番從中作梗,耽誤我抓小魚兒!”
陳盛道:“那你為何總要為難一個孩子?據我所知,他跟你無冤無仇,從前甚至都沒見過面。”
“……”
邀月被他噎了一下,然后冷冷道:“我移花宮行事,又何需向他人解釋。”
陳盛諷刺道:“明白了,只要勢力大,就能為所欲為,想干什么干什么?”
“哼。”
邀月的衣袖無風自動,她突然向著陳盛逼了過去,臉色的膚色越來越白,閃動著晶瑩的光澤。
陳盛連忙道:“等等!”
打肯定是不能打的,畢竟憐星還在這里,哪能當著她的面欺負姐姐?
邀月譏屑道:“惡賭鬼,碰上我們姐妹一起出手,你將必死無疑,拖延時間是沒用的。”
陳盛忽然扭了兩下,接著齜牙咧嘴的,用手在身上撓來撓去,好像很癢。
“……”
邀月立刻站住:“你,你這是什么怪樣子?”
陳盛嘆氣道:“大宮主,我也知道恐怕是躲不過一劫,可在臨死之前,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心愿?”
邀月道:“什么心愿?”
陳盛道:“最近帶著小魚兒趕路,我的身上都快臭了,還有虱子咬人呢,你能不能讓我先洗洗?”
“你多久沒洗澡了?”
“半個月。”
!!!
邀月是個愛干凈的人,而且嚴重到了潔癖的程度,聽完陳老爺的請求,頓時魂飛魄散。
夏天半個月沒洗澡?
那不跟小魚兒的糞耙子一樣惡心?
她迅速后退兩步,命令道:“憐星,你快去,把這個奸賊拿下來!”
憐星猝不及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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