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定江陰
謝路昀剛回京就聽說了軒轅老將軍死了。就是那個被赴江陰平定江陰之亂的軒轅老將軍死在了多爾雍手中,他以及他的孫子軒轅鏡只來得及護送消息出來,自己被亂刀砍死。
軒轅老英雄也算是與謝家祖父齊名,兩家還是兄弟家。
沒有想到,逝者安息!
其實,那時候多爾雍沒有完全的掌握著江陰城,一旦真正掌握下來便開始將周圍的想要抵抗地縣城下令屠盡反抗之人。
熊熊大火燃燒,硝煙不斷,是以鬼哭狼嚎。他們殘忍無止境,掠奪金銀珠寶,掠奪婦女,父老皆死于劍下。
無一人生還。
軒轅將軍討伐無果被殺死于城墻之下,帶來的士兵無主亂刀之下無人生存。
同日,大殿之上,各個武將議論紛紛是以圣上問誰可以擔任之時,有的避而退之,有的躊躇不前,一時間人心惶惶,誰也不想接這個爛單子。
軒轅老將軍都無法討伐的戰役誰敢上去接,誰接了不就擺明這一戰要么生要么死嘛。
在所有人搖擺不定時,謝路昀站出來了。
她義無反顧,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分。
“臣,謝路昀,愿領軍前往江陰不平定江陰之亂不回帝京”
此話一出,眾人都將目光放到她的身邊,這位新晉將軍,又是將門謝家之后,新起之秀。不及弱冠之時卻能以一劍擊退匈奴將應河軍從危難之際解救出來,實乃勇氣可嘉。
圣上見一人出還是謝路昀,笑著說“朕的天下什么時候要一個孩子來守了?”話落,幾個老將軍面露不堪,這不是旁敲側擊說他們這群人不中用嗎?
“臣,是陛下的子民,是天下的子民,如今江陰有難身為將士之身我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只看不管。如今只是一個江陰,若以后呢,又有多少個江陰會被淪陷,臣懇請皇上派臣平定江陰之亂”可以說,她做了兩世的弊,她拿著上一世的經驗來彌補這一世的災難,可以減輕更少人傷亡。
況且,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了反而會挑起勒哈的火氣,說不定江陰管膩了就屠城。
上一世,勒哈將江陰占城之后開始火燒搶掠不顧百姓的意愿強取強奪,一時間民不聊生百姓顛沛流離失所。她愿在看到此景。
“那朕這就下旨,封,謝路昀為驃騎將軍賜封號為定安,若此次能平定江陰之亂,朕有大賞。”
驃騎大將軍誒?封號一出,其余人在底下相互討論著。
謝路昀規矩地行了個禮“謝皇上恩賜,必不辱使命”
回到家中,便撞見了謝母。白應蓉被小侍女攙扶著來到她身邊,她下意識喊到“母親”
白應蓉哽咽道“我只想讓你們都好好的有這么難嗎?你看你父親都傷成了什么樣了,我本意是不想讓你走你父親的老路,官場上老謀深算的人太多了,不比外面的狼豺虎豹容易,好不容易等到你父親休戰打算衣錦還鄉,誰知又要賠上你。我前幾日聽聞軒轅將軍與軒轅老將軍赴往江陰,誰知道,雙雙把頭砍下來示威掛在城墻上。若那個換成是你,你以后要讓娘親怎么辦嗚嗚……”她娘一邊哭著一邊拍著她的肩悶悶不樂地哭著。
父親受傷了?很快想起來這是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情趣,父親經常裝作自己受傷來討母親的關心,偏偏她母親傻還就真吃這一套。
沒辦法,謝路昀說“謝家本該如此。如果我不當這一只出頭鳥圣上可能會派父親,父親若是得知了此事必定會領軍前往,到時候不如我替父行軍解決了這一狀以我換父親的性命也好”
“謝路昀!!”白應蓉氣喊著。
“母親,原諒孩兒的任性,但孩兒非做不得。”
她說完話后不管白應蓉在后面如何叫她她都不回頭,她知道,母親在叫下去她可能心軟。
“父親,你找我!”她沒有回自己的別院反而是去了父親的院子里。
謝允楠正擦拭著一根□□,謝家每一代將領都以槍出名,到了謝路昀這一代,她不用槍卻用起劍來。
但謝允楠還是希望謝家的□□可以得到傳承下去。
“與為父試試”謝允楠將這把傳承槍丟給謝路昀,自己用起了普通槍。
說是試試,結果是在試試之中將謝家獨門槍法授予她。
“我這一生子嗣單薄,膝下只有兩個女兒,你祖父膝下有不少孩子都是頂一頂二的好男兒,你知道他為何偏偏挑中了你爹我?”他們邊打邊說。
“因為你阿父比其他兄長來得敢,他們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你說我那時候頭一戰是我父親放的權,那時候跟著我父親去打仗的時候可不只我一個,他問誰敢一試時,我們多爭先恐后的說敢,他又變道說如果試試輸了這一局
,關系到謝家的生死存亡時他們都怕了。唯有你阿父敢作敢當。如今這習性傳承給你也算好,今日朝堂之事我也聽說了,如今我也如往日那般你祖父在臨陣前傳阿父槍法,我知曉你聰慧,將這槍法傳道與你,只希望謝家槍可以傳授下去“
幾式下來她也磨了個明白,知曉了其中的奧妙之后謝過父親。
臨走前父親還對她說“要是可以的話,盡量把江陰城城主救出來,他也算是個可憐人”
回到自己院子時,就見到畫知緊張的四處張望,她尋思著怎么。
畫知一見謝路昀,便趕忙上前去將一封信傳給她,又說“是軒轅老將軍的徒弟冒死逃離后傳來的”
謝路昀趕忙打開一看,上面寫著的是勒哈王主多爾雍已經下令屠城,下一站可能趕往南暨。
屠城的時間可能就是這兩天,寫信的人讓她盡快做好準備。又寫了他們屠城是因為好像要找什么東西,翻遍所有城內都沒有找到那個東西,一氣之下找來原城主,威脅他要是不愿意告訴他們,就下令將這座城池進行大屠殺。
謝路昀一目十行看完后將信揉成一團,“吩咐下去,即刻趕往江陰。”
話落,又撒腿進了屋內,將暗道機關打開,把里面的一箱箱竹筒狀的東西運出來。
等楊包子一幫人倒是,外面已經堆滿了箱子。
楊筍詫異問道“將軍,這是?”
謝路昀回“這些都是我之前閑來無事做的炮彈”
“炮,炮彈?”誰家炮彈長得跟煙花沖天棒差不多。
“可別小看了這些,三個箱子的炸金花可以毀了一座城,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見她一臉嚴肅毫無開玩笑之意,楊包子還是略有不敢置信,就這么幾箱子就想敵千軍萬馬,你信嗎你信嗎,反正他信就對了。
跟著驃騎將軍,有勝仗打。
“江陰地勢復雜,我們主動進攻,引一波兵馬來于城門下,再將這群人馬銷毀,我們趁著煙氣進入里面打開城門。他們的兵馬一部分集中在城門外,說是要屠城,肯定也會有一大半留在里面沒有分散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保護百姓的同時,將他們的人,一個不留”
“總而言之,在盡量不破壞江陰城的情況下將救百姓,包子筍哥,你們在前方支援,只要一有敵軍出來就炸,把城門炸出一條血路。到時候我帶領兩支部隊入城,若一柱香時間沒有敵軍出來,你們就帶領軍隊從這里到這里,這兩個地方守的人數最多,你們盡管炸出什么事我擔待著。炸完后就一路從這,再到這里,人全部摘掉,直到城主府。”
“是”
月黑風高,軍旗獵獵飄揚,一行行人馬盡往江陰一城趕來。
此時江陰一城寂靜無比。勒哈王主多爾雍在酒池肉林里泡著,旁邊還有幾名侍奉的女子端著水葡萄和紅葉酒,只消輕輕一舉,那酒順滑無比地進了口中。
多爾雍扯開嘴角猥瑣地笑著“好酒,好酒”手一伸將一名女子拉下水池,那女子輕呼一聲水波蕩漾。可轉眼從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想要將多爾雍殺死時,匕首被反插進了胸口,鮮血不止。
“啊——”其他女子沒有看過這等畫面驚叫起場面一片混亂。
“真他娘的掃興”多爾雍嫌惡地將人扔出去,他早就看出這個女人不太對勁了,沒想到殺了那么多來兵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來人——”他朝外說道,外面待候的勒哈士兵齊齊沖了進來“拖下去喂狗,在把附近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沒有漏了什么,還有,將鄭奕蘭給我帶上來”
“是”
很快,鄭奕蘭被帶了上來。他的頭發被血塊黏在一起衣衫襤褸沒一處好的,他的臉被刺上字,手被砍斷了依舊血流不止。來時望著昔日家園如今的煉獄,他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是他沒有用,是他管不好江陰一城,是他害了百姓們。
“我在問你一遍,集陰符在哪里”
“在下不知”
多爾雍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沒用的廢物,動用這么多刑法都撬不出他的嘴,我在問你最后一遍,你要是不說,我就將你那貌美如花的妻兒丟到我屬下那里,將你的兒子在你面前殺了后煲湯給你喝”
鄭奕蘭臉色未變依舊不說出任何一句話,集陰符是天機老人所作誰得到這集陰兵占天下,可以說是誰得著便可以得到這天下。陰兵乃陰界之人不老不死傳聞被殺后□□還可以在復原,周而復返耗盡的是生人的血若是這集陰符落入了勒哈人的手里這天也就要變了。
鄭奕蘭作為天機老人的弟子之一,不曾見過這集陰符,只是天機老人有一次說漏了嘴,也及時叮囑他們幾個弟子切莫傳出去,否則必有大難。
誰知,天機老人剛強調,同位師弟地張月茅心存異心,不僅想統治這個天下,還在出師前將天機老人戮殺,轉頭回了勒哈。
他想拉攏鄭奕蘭與他一起,卻被拒絕了,鄭奕蘭是所有弟子里最受天機老人所喜,他心有不甘明面上不說什么私底下又迫使他娶他哥哥的女兒,張月茅膝下并無子嗣,只是他哥哥多爾雍子嗣許多,他們逼著他去娶他哥哥一位女兒,那時候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奕蘭哥哥你什么時候去白家下聘禮娶我”面前穿著紅色靚麗地羅裙的女子微笑著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蓉兒在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父親還沒有同意我們的婚事,這一生我非你不娶”鄭奕蘭沉重地向白應蓉許諾道,甚至還用手發誓。
白應蓉害羞的捂著嘴笑“沒關系的奕蘭哥哥,我等你,不過,你一定一定要記得來娶我哦,這把碧綠色的簪子很配你的衣裳,是我親自和人學第一次做的男簪可不要嫌棄”
那把碧綠色的簪子被他拽在手上,溫熱的觸感夾雜著少年炙熱地愛仿佛要將手心燙出一個洞來。
美麗的女子終究沒有等來她喜歡的情郎,十五六歲的承諾比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得悲傷。
一個被圣上下旨許配給了初出茅廬的謝大將軍,一個做了江陰城城主娶了游牧民族地女兒。
兩個人的命運背道而行。
鄭奕蘭始終忘不掉,她成親前一個月跑來找他,帶著包袱拋棄世俗說了一句讓他震驚的話。
“我們私奔吧!”
“你別娶她了,我也不嫁給他了,你娶我好不好,你喜歡我好不好”
來時歡歡喜喜,走時就有多悲傷。
老天爺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情,下了一場雨。
他跪在庭院里自暴自棄地哭著,喜歡的人在門外拼命地拍著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對不起。
如果不遵循那些人的要求娶那里的媳婦,他們全家可能會遭殃,再者說圣上已經讓謝白兩家成親家了,他鄭家又算得了什么。
白家女逃婚追昔日情郎的事情不知道被誰走漏掉,每每遇見謝將軍都會議論一番,搞的謝允楠每次都派人堵住對方的嘴。
結果越傳越遠就說謝允楠惱羞成怒莽夫一個,難怪世家女都看不上。
如今,最該被看不上的應該是他鄭奕蘭。
還好應蓉沒有嫁他,否則今日指不定會成什么局面。嫁給那個人也挺好,至少會武功,能保護她,不像他自己,一身讀書氣,懦弱無能。
他的妻兒,呵呵,他不在乎。
他像是聯邦聯姻的工具,用完就丟,連同房就像完成任務一樣。
年少時的情愛已經死在了那場大雨中,大雨磅礴沖刷走心酸與難過。
鄭奕蘭跪在多爾雍前面,下一秒便咬舌自盡了,快的多爾雍來不及掐住他的命脈,死前的那一刻是解脫的,他的手死死握住了那只碧綠色的簪子,就像是握住了她對他的喜歡不讓她消散開來。
“來人,給我屠城”多爾雍咬牙切齒地大喊,既然鄭奕蘭他敢死,那就別怪他無情,他要讓對方看看他死后這座城池將會落入怎么樣的煉獄。
“啊——不要啊——”
“不要,求求你,住手,不要啊——”
“娘親——我怕——”
一聲聲尖叫入耳,一道道血光在夜間劃破天際,死的死傷的傷。
“救命,救命——你們這些人,沒有人道可言噗——”
外圍,沒有人來守著,只有空寂寂地城門,卻殊不知里面正進行一場巨大的屠殺。
“計劃有變,給我破城門——”謝路昀立即下令。
城門被木槌彭彭地撞著沒兩下就被撞開了,一開城門眾人皆驚,城門內死尸無數,大多父老鄉親,還有幼童,身上是,腹部,皆是刀傷。血跡斑斑,鐵銹味散入,一看這血跡的顏色估摸才剛開始。
“包子,筍子我命令你們二人帶一支隊先繞路去城兵衛,把那里的軍械和剩下的勒哈士兵炸了”
“其余人手,隨我進城”
她一揮手勢,眾人便知曉何意。
前不久,楊包子便問,如果勒哈王主喪心病狂趕不及我們應戰就先屠城怎么辦?
謝路昀也不是沒有想過,她在圖中圈了兩個地方,這是上輩子她摸索出來的兩個要地,這兩個要地被勒哈放了不少彈藥糧草,還有守備軍的看護,是最為重要的。既然下令屠城,那么這里定然會調出一部分精英出來,所以這里守衛是最松的時刻,沒有丹藥糧草他們支撐不了些時日,咱們來個里應外合,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歡歡快過來”被喚做歡歡臉上沒有一絲退縮,他抽氣旁邊插在張家阿伯身上的一把刀冷吸一口氣,憤怒地沖向前面地那個即將殺死底下那個小姑娘的士兵,士兵被刀捅入難以置信地回頭,一把刀唰,鮮血爆出。
“歡歡——”
“歡歡哥——”
“你也給我去死——”
“不——”
小姑娘拿手去擋著,渾身畏縮顫抖,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刺透他的胸口又猛然拔出,那士兵瞪大雙眼頓時沒了氣。
謝路昀屏著氣望著她們這一路過來都是尸體,好好一個富庶的城池如今便成了人間煉獄,是她太慢了,是她太慢了。
“蒼天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降災難給我們,我們何錯之有”一位阿伯跪在死去的親人面前,大揮著雙手質問天地不公。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們,生在亂世又有何錯……”
“誰來救救我們,誰來救救我們……”
“爹,娘……你們在哪里,我好怕……”
“寶兒,寶兒……我的寶兒……”
一時間里,她耳邊皆是蒼生的呼喚,骨子里的血液剎那時熱騰起來。
“你是誰,你是來救我們的嗎?”少女稚嫩的聲音帶著哭泣向為首穿著盔甲的謝路昀問。
旁邊的人聽見后抬頭朝這里看“救救我們,救我們好不好”
“延征,留下來安撫,其余人手,隨我……”她一躍上馬,吐出四字“格殺勿論”
那一日,只要是在那場大屠殺里存貨下來的百姓們都看見,有一人穿著紅色的盔甲,騎著一批烈馬,她左手持著一把槍,腰間懸掛著碧落劍,每每到一處象征著嘞哈的士兵全部死于劍槍之下。
應河軍從來沒有那么勇敢過,他們跟隨著謝路昀,與謝路昀同一出處,明明對方比他們都小,但感覺有一種很強烈的威壓,她像是真正的戰神,天賜的神將讓他們不自覺聽從于她。
將自己埋藏在骨子里的熱血全部激發出來。
“報,王主,帝京的狗打來了……”
“你他媽不會打回去阿,用的著我叫”多爾雍捏了捏眉心示意退下。
“可是,可是……他們已經快到城主府門口了,我們的精衛全留在守戶那兩個倉子,其余一部分分散去屠殺,還有一部分在城主府門口守著”
“報……”
“又有什么事?”
“看守的那兩個倉子……被炸了”
原本還鎮定地多爾雍一下子站了起來,拉著護衛地衣服喊道“你說什么”
“全被炸光了”話落,就被多爾雍踹了一腳。
“即刻給我封鎖城主府保護多樂果,其余人派人隨我應戰”
“沒用的廢物”
城主府后院某一處,多樂果將手平舉讓面前的男人為她寬衣。
男人生的俊美無雙,他喜好穿著藍衣襯得他溫潤有禮,當然最主要的是多樂果喜歡他穿藍衣。
“希洋,我怎么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多樂果眼皮子一直跳動著,就感覺,心里面慌得很。
“我親愛的小殿下,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希洋,你跟了我多久?”
“四年”
多樂果抬起手輕輕滑過他的臉龐“我真喜歡你的這副臉,要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否則我就讓父親同意了這一門婚事”
“奴身份卑賤,小殿下勿說笑”希洋搖搖頭對她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希洋,我喜歡你,做我的王夫……”好不好字未說出口,外面便闖進來了一些人。
她略一惱火,將門打開一看,“王女殿下”
“發生什么事了”多樂果問。
“是這樣的,帝京的狗打到了城主府,王主率領人手去取她狗頭”
他們很喜歡將帝京派來的將軍說是一只狗,但后來勒哈全軍覆滅后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匹惡狼。
勒哈,才僅僅只是個開始。
謝路昀一路來廝殺無數,她左手拿著長纓紅鸞槍,右手握著碧落劍,沒有任何不適感,既能將謝家的槍意帶到這里,又能堅守本心。
“來者何人?”多爾雍領著一群兵趕到,就見不少勒哈兒郎死于□□之下。
“定安將軍謝路昀”
“定安將軍?沒聽過,哪兒冒出來的?還有,你們帝京沒人了嗎,怎么派來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太看不起我了吧哈哈哈哈”多爾雍調笑著,周圍人也跟著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謝路昀也跟著笑,她的笑狂妄自大,但又十分有底氣。
“你笑什么”多爾雍不怒反問
“我笑你是個傻x,既然沒聽過,那你今天就給我聽好了,今日要殺你的人,她,叫做……”少年英雄長驅長纓紅鸞槍將劍掛于腰中,一招一式盡顯殺意。
他很快反應過來,又不如她更快,肩胛被刺穿,少年猛然抽出腰肩上的劍,筆直有力地對抗著。
一字一句吐露著話。
“謝……”她的劍在他腰間一滑,
“路……”劃破對方的衣裳
“昀……”血蹦出后,□□刺透心臟,多爾雍同時也將劍插入了她肩胛,也算是報了被刺穿之仇。
誰知,只是剛入,就見謝路昀上前一步,那肩胛直直被刺穿,她手里的□□緊緊握著不放,唰,那根□□穿過之后又飛向下一名大將。
“噗……”
“中原人,從不愛說謊,說殺你就是要殺你。”
“所有人,就地伏法,全部絞殺”
如果只是戰爭的事態輕微,投降者可以饒他們不死,可從這里望向底下的鎮落,這一路走來多少具尸體,又是誰的父親誰的兒女,死在了這一場屠殺里。
他們暴戾殘忍無情,求饒的話一遍又一遍換來的是無盡的殺戮。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心軟,只要是勒哈人只要是代表勒哈的,一個不留。
“報——王女,王主戰死了,被帝京的狗不是,被帝京派來的叫什么定安將軍所殺,末將死命逃脫為王女傳送情報”
“你是什么,王主怎么了?”多樂果抬眉瞪大雙眼喝聲問。
“王主,王主……戰……噗……”底下突然傳來一把劍終結了他的話,出手的是希洋。
“希洋,希洋,我父親,我父親他是不是,是不是……”
“小殿下,王主吉人自有天相”希洋哄道。
“他騙我,他騙我對不對……”多樂果失神昏了過去倒在他身上,希洋復雜地眼神朝門外看了一眼。
另一頭
“將軍都搜遍了,還發現了鄭城主的尸體,他手前緊緊握著一只玉簪子不知何意”聽著下面的人來報,謝路昀隱約想起父親曾和她說過母親年少時候的事。
謝允楠愛慕白應蓉,就算是她緋聞纏身他依舊也喜歡。其實還是鄭奕蘭作為男人看出的他,主動找到他讓他幫忙求娶,自己為了國家大義兩邦連親不能拒絕。
那簪子算是她母親贈予鄭奕蘭的定親信物了,死前緊握,也算是個多情人。
然而在這亂世中,多情人,難存之。
“還搜到什么嘛?”
“我們在柴房里尋到一個快要死的老嫗,說是鄭奕蘭的乳娘,她知道鄭城主的一些事,臨死前說是勒哈要找什么集陰符,那集陰符,集陰兵奪著可得天下”
“集陰符?”她尋思著這這幾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般
“這件事情封鎖起來誰也不能說”
“是!”
“捷報捷報,定安將軍謝路昀,江陰一戰大捷,捷報捷報,定安將軍謝路昀,江陰一戰大捷……”
不到三更頭,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都城,謝大將軍的兒子謝路昀火了。
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這位少年英雄,表示贊之。
“沒有想到,謝家人才濟濟阿,軒轅大將軍收不了的江陰她倒是厲害”
“新起之秀,少年老成,未來可期阿”
“謝家的風頭最近倒是挺大的啊,我聽說勒哈前幾日屠城,她愣是領千軍萬馬抗敵沒有退縮,這份勇氣換做是我家那臭小子,換做是帝京的男子也沒幾個做的來”
“我聽聞這個謝路昀當時在朝堂之上,圣上說派哪位武將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就只有她站了出來。拿著國家的財富,享受著百姓的稱贊,到頭來缺不如一個比他們年紀小的孩子”
此刻,人人口頭上稱贊的那位定安將軍正在……
“快快快,給我拿一件墨色的袍子”謝路昀驚慌失措地跳下床去,讓楊包子為她尋一件衣裳,尋好后又將其放下。
要不是她眼尖瞧見了回來路上有一道師父刻有的獨特的標記,打死她她都不敢將劍砍斷
“你先出去,有事我在叫你”
“謝老弟你可以嗎?要不要我幫幫你或者找名醫師,我看那刀口挺深的”
“沒事兒,一會的事,要是你燕兄來了你幫我拖一拖”
“燕兄要來?”他眼睛一亮立即保證。
送走楊包子后,謝路昀趕忙將衣服將衣裳用剪刀裁開,那把刀刺入后在危難之際被她劈斷,剩下一頭入了肩胛處,有些難取。
她拿起一塊白布放在嘴頭,又將一塊鑷子放入火中烤著,還未等她夾起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燕兄,路昀老弟還在里面換衣服,你等會進去吧”楊包子按照謝路昀的吩咐拖了一下,也就一下,在對方拿出上藥時,那變臉的速度堪稱第一。
“你請進”
里面的謝路昀“…………”暗叫不妙,她想起身,用牽動肩上的傷口,恰巧與門口站著的人四目相對。
“…………”
“…………”
“我真服了你了”顏懿將手里的藥放在桌上,檢查起她肩上的傷口。
她微微換了個姿勢,被他制止住了“別動,讓我看看”
肩被碰到的地方有一絲癢,燈火燭光下顯得幾分曖昧。
“疼嗎”他突然開口,謝路昀迷茫地臉上透露著一絲驚詫就見他接過她手里的鑷子重新消了毒,“可憐有點疼忍一忍”他曾醫過不少人,手起刀落不少人,沒有一次手是抖著的。唯有這一次,那靠近傷口的手不自覺地發抖。
謝路昀將嘴里的布取下,握住了他發抖的手“阿懿,我不怕疼的,你,來吧!”
明明痛的是自己怎么搞的他更痛一樣。
其實說不怕疼是假的,如果不怕疼,怎么會嘴上咬著布也不愿意露出一聲。
“好”
那鑷子輕輕地靠近,謝路昀閉上雙眼,她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鑷子上,為了不讓他害怕,她沒有吭聲,咬著牙臉色有些痛苦。
待那刀頭被取出,還帶著血跡丟到一旁,顏懿又為她包上紗布。
“我就說,我不怕痛吧……”她強忍著劇痛強顏歡笑讓顏懿有些心疼。
他無可奈何輕吐二字“傻子”
(https://www.dzxsw.cc/book/30933825/3016048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