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秋娘監牢稱霸
趙老二利落地上了孫秀才的馬車,也幸虧這輛馬車夠大,否則還真容不下他們幾個。
剛一落座,小幼娘就撲進了爹爹懷里,今早發生的一切實在把她嚇到了。即便小幼娘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可也只是個三歲的孩子。沒了爹娘庇護,家里的爺奶和大伯又忽然變了臉,要把他們拉去賣了。小幼娘現在還滿心后怕,不自覺發著顫呢。
瞧見小幼娘情緒不對,趙老二給趙三寶使了個眼色,大兒子很快跟他說了今早發生的事,著重強調了趙老太他們搶奪自家銀子,還要把他們給賣了的事兒。
小幼娘把小腦袋埋進親爹懷里,聲音含含糊糊地道:“是孫秀才叔叔救了我們,他還帶我們進城救娘。”
“小丫頭別亂說,我只答應了帶你們前來看看情況,可沒答應要救人。”孫秀才不肯承認。
但小幼娘毫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她知道有些大人就是這樣的,話說得不好聽,但做的都是好事兒。
村子里的劉婆婆就是這樣,孫秀才也是這樣,她才不會看錯呢。
趙老二聽完事情的經過,認真對孫秀才道了謝。他真不敢相信要是沒有孫秀才幫忙,幾個孩子今日會有什么下場。
一陣后怕之后,趙老二心里涌出的更多卻是憤怒。他雖然早知道趙家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沒想到他們一家子連半天時間都等不及,自己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對幾個孩子動手了。
趙老二狠狠一咬牙,打定主意回去之后無論如何也要分家了。這幾個隨時都能出來咬人一口的毒蟲,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
他把小幼娘抱在懷里耐心哄了一陣,等到孫秀才問起江秋娘的事兒,趙老二才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幾人。
他干脆道:“我打算等會兒去縣衙見一見那位知縣大人,無論虎皮上的毒藥是誰放的,這件事都跟秋娘沒關系,我要把孩子娘給救回來。”
孫秀才聽完卻搖了搖扇子,一臉不贊同:“漳縣如今的父母官是裴周,那人性子固執,一旦自己認定的事情除非看到切實的證據否則絕不會輕易改變想法。你只帶著一張嘴過去喊冤,他非但不會信,反而還懷疑到你身上,順手把你也給抓了。”
小幼娘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立刻抱住了爹爹的胳膊,生怕會有個大官闖進馬車里把趙老二也帶走。
“李家老太君算是官眷,京官兒的母親出事,還把李家兩個少爺牽扯進去了。這個案子有些麻煩,依照裴周的性子肯定會仔細查下去,興許這小丫頭的娘很快就能被放出來了。”孫秀才說道。
小幼娘偏頭看過來:“所以,那個大官是個好人對嗎,會把娘親放出來對嗎?”
“應該能吧。”孫秀才努力回想著裴周干的那些事,對于這個回答也多了些肯定,“只要查出了幕后黑手,確定和你娘沒關系就能放出來了。”
小幼娘眨巴著眼睛,覺得孫秀才叔叔說得不清楚:“要是一直查不出什么黑手手呢?”
孫秀才語塞,他都不知道是該先反駁那句“黑手手”還是先證明裴周的能力。
趙老二也跟著點頭道:“幼娘說得有道理,萬一案子一直查不清楚,難道秋娘就要一直被關著?”
趙老二滿心都是不服氣,這事兒擺明了和秋娘沒關系。那張虎皮經過那么多人的手,李家人自己不想有壞名聲傳出去,最后卻把罪責都推到陳武和秋娘身上實在無恥。
事發這么久,要是真有什么證據李家人也早就處理掉了,怎么可能等著那知縣老爺去查?
事情拖的越久真相就越是找不到,最后李家那個大官兒再施壓下來,保不齊縣衙的人就會為了把案子糊弄過去,給陳武和秋娘定了罪。
陳家和吳家估計也是想到了這個結果,所以陳珍才會哭的那樣傷心。
孫秀才問:“那你想如何?”
“孫先生既然開口問了,肯定是愿意幫我們的。能不能請你讓我去李府看看那位老太君,興許我能解了她的毒。”趙老二想了想,還是決定信這個孫秀才一回。
孫秀才有些遲疑:“那李家都請遍了整個漳縣的名醫,甚至打算往青州府城那邊請大夫了。你確定能比得上人家的醫術?”
小幼娘見不得有人懷疑自己親爹,忙把趙老二單獨給她留下的一粒養神丹取出來,拿給孫秀才看。
這是他們第二次煉藥留下的最后一粒,因為小幼娘太過瘦小,趙老二擔心她之前餓壞了身體,這才給孩子留下的。
沒想到小幼娘一直舍不得吃,卻在這個時候把藥丸子拿了出來:“這是爹爹做的藥,可有用了!村子里的爺爺奶奶吃過都說好,要賣一百文一粒呢!”
孫秀才將信將疑地接過,他對藥理也有些涉獵,用隨身的匕首削掉一塊兒送入口中品了品,還真讓他發現了些奇異來。
這藥丸里的藥材數量不少,但每一味藥都融合得十分恰當。藥材的組合更是他前所未見的大膽,偏偏這些藥材混在一起竟把藥效幾倍激發了出來!
孫秀才的眼睛不由地一亮,他重新打量起了面前這個消瘦的男人,心中越發覺得趙家人神秘了。
這粒藥丸子證明了趙老二的本事,孫秀才便答應下來會幫他進李府給李老太太看病。
不過他話也說在了前面,這是他最后一次在這事兒上出手幫忙,剩下的就要看趙家人自己了。
趙老二一口答應了下來,小幼娘也跟著點頭拍胸脯:“我們一定能把娘親救回來的!”
事情簡單商量好了,趙老二就找了家還算干凈的客棧要了兩間房。
秋娘沒救出來之前,他不敢讓孩子們回趙家村去,只能先跟他在外面住著。
晚上,小幼娘枕著軟乎乎的枕頭,蓋著暖和的被子。這明明是她從小到大住過最好的房子了,可小幼娘此刻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她想娘親了,之前每晚睡覺的時候,都有娘親在身邊陪她的。雖然娘親不會唱小曲兒,也不會講故事,但小幼娘就是覺得睡在娘親身邊才讓她安心。
也不知道娘親現在怎么樣,會不會睡得很難受,會不會被人欺負?
小幼娘擔心的眼睛都紅了,心里萬分后悔自己當時沒能跟著娘親一起走。
然而小幼娘心心念念惦記著的江秋娘,此刻剛一拳揍翻了最后一個獄友,將對方的干草搶過來鋪在了自己屁股底下。
“嘖,還是不夠軟。”她不滿地嘆了一聲,倒頭睡了過去。
至于同一個牢房里的其他六名女囚,都鼻青臉腫地縮在角落里,無比后悔她們看走了眼,竟然惹上了這個女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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