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汐言眉頭一挑，“被打了一頓還這么輕松？”

        “嗯。”唐溢臣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其實也沒你想象中那么慘烈，否則我現在也不可能這么安穩地坐在這兒。你別想多，就是被人家一巴掌拍到墻上去，被一些碎磚頭砸了而已，也沒受傷。”

        殷汐言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怪不得。”

        唐溢臣微微笑了，殷汐言果然聰明，不用讓他把話講太透就明白了。管理員把這些玩家送過來，是讓他們創造故事的，不是讓他們來送死的。所以，唐溢臣剛剛看起來是被杰西卡虐了一頓，還挺狼狽的，但是他同樣也收獲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杰西卡十有八九不是大boss，甚至不是敵對陣營的人。為什么呢？很簡單，如果杰西卡是大boss，那么還有什么懸念嗎？她直接靠著實力碾壓不就行了？

        所以，杰西卡十有八九連敵對陣營都不是。

        唐溢臣把剛剛發生的事精煉了一下，然后告訴了殷汐言。

        殷汐言聽完了，若有所思地說道：“杰西卡應該是中立陣營的。”

        唐溢臣笑了笑，“我也是這么想的，她的一句話還是挺明顯的，只要我們不踩著她的底線，她應該就不會變成敵對陣營的。”

        殷汐言微微皺了皺眉，“其實我感覺她說的一句話有點奇怪。她一開始說，如果我們不踩著她的底線，那么她也懶得動手。但是之后又不愿意告訴我們她的底線，只是說，如果我們知道了就不會去踩她的底線，那么她就沒有理由順理成章地殺人了。她有毛病嗎？”

        唐溢臣也皺起了眉，“你這么一說……確實是有點奇怪。難道……”

        “不可能。”殷汐言迅速否定了唐溢臣，“杰西卡不是因為想殺人而這么說的，也不是因為想殺人所以才不說出自己的底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大可以隨便定下規矩，那這樣子你還真沒活路了。”

        唐溢臣摸了摸下巴，“那是不是要滿足什么特殊的條件呢？否則杰西卡就沒辦法殺人。”

        殷汐言輕輕點了點頭，“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其實更傾向于另外一種可能。”

        唐溢臣眼前一亮，“哦？洗耳恭聽。”

        殷汐言整理了一下思路，“杰西卡有底線，并且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么這條底線應該是很重要的，可以說是杰西卡的軟肋，這是杰西卡對此的一種變相的保護。”

        唐溢臣微微皺了皺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要保護的話，難道不應該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讓我們都不敢去碰嗎？”

        殷汐言啞然失笑，“唐溢臣，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你能夠保證不會有那種居心不良的人對自己的底線動手嗎？杰西卡的底線應該是對她很重要的東西，她只是想要保護而已。”

        唐溢臣摸了摸鼻子，“干什么啊？防成這樣。”

        殷汐言輕輕一笑，“其實也不一定全部都是因為這個。也可能是因為杰西卡實在是太喜歡了，所以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可以把這理解為領土意識。”

        唐溢臣眼皮子一跳，“什么玩意兒？”

        “大概就是說，比如一支筆吧，某些人就可能會特別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筆，就感覺自己的筆被別人碰了，就相當于被玷污了一樣。杰西卡應該也差不多吧，自己喜歡的東西對于別人而言是一個秘密，杰西卡十有八九有很多的秘密，但是她卻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分享。”

        唐溢臣有些走神，他突然想到他小時候了。那個時候，他還小，還住在親戚家。他為數不多被夸贊還是因為他是自己理書包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然而親戚的孩子卻總是鬧著要別人幫他理書包，親戚就會指一指自己親自理書包的他。

        但是唐溢臣知道，自己這樣還真不是因為寄人籬下，也不是因為自己乖巧懂事，純粹就是因為他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小孩子其實是很敏感的，他能夠感覺到那些親戚其實并不喜歡他，甚至還挺嫌棄他的。

        所以，他從來沒有把親戚的家當做家過。

        房間里面的東西都是中規中矩的，完全不想他的那些堂弟堂妹，總歸會藏點自己的小秘密。他很小就已經習慣自己整理衣服了，整理書包也是，同樣不是因為乖巧懂事，他只是很討厭并不喜歡他的人碰自己的東西而已。

        唐溢臣的思維晃著晃著就回來了，看著殷汐言。

        唐溢臣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如果是殷汐言碰了，他想他應該是不會在意的。

        “也就是說，我們不去惹杰西卡，她就算不幫忙，也絕對不會來傷害我們。”殷汐言下了個總結，“你覺得呢？”

        唐溢臣猝不及防，“對，對。”他的唇角倏地一彎，“殷汐言。”

        “嗯？”

        唐溢臣感覺有很多話在自己的喉頭打轉，但是都被他咽了下去。他問：“想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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