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重慶暴雨，懶在床上睡了一天。

        醒了和蔣浩辰胡天海地侃了幾句，他同我講他的夢里少有光。我代入了下他的夢境，又聯想起他的調性，的確符合他十七□□年紀七□□十架子的形象。先前有臨他的速寫，高考將至，預祝他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最近一次做夢也是夢到他，蠻吊詭的。我做夢總是沒頭沒尾，都是片段。拉片似的，還沒人解說，看的稀里糊涂。

        是瘟疫吧，死了好多人。震天的哭聲，周遭都是霧的。老人，婦女都蒙著白布，抱著她們的孩子盯我。我去看她們的臉，眼睛那里是兩個黑黑的窟窿。她們用那兩個窟窿望著我，我低頭在爛菜葉子里找他的尸體。女人在旁邊嘶著嗓子罵，拿腌臜東西扔我。我跑了，再去就是晚上。就著月光我找到了，他應該死了好久。眼珠混濁沒一點白，黃的膿紅的血，楞楞的垂在眼眶里。我去合，看到詭譎的光，那一刻我甚至以為他在流淚。是月亮吧。我想背著他走，但是太沉了，試著拽他的腳拖，沒想到他的腦袋折了，我才發現他脖子那里豁了個大口，現在全是蠕動的蛆。腐肉的味道吸引了好多蚊蠅，耳畔全是蠅鳴。

        再而后是血。

        我望著天。

        把他的腦袋洗干凈已經拂曉，他頭發真好，只是太多了些，不知道平時怎么打理。廟里的方丈問我他的名字。

        “黃，上窮碧落下黃泉的黃。”

        夢停在這。

        我和他講完這個夢，他從牙縫里憋出兩個字，“摯友”。

        的確，“過命的交情”。

        不過不太敢吃米線了以后，現在閉眼就是白生生的蛆在蠕動的場面。

        開玩笑，其實還不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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