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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蟲兒飛


十月底,氣溫徹底涼了下來。

秋意蕭瑟,陰雨連綿。

原本謝妍還等著李川來找自己和沈晏的麻煩,結(jié)果卻在學(xué)校老師那里得知李川居然請了長假了。

競賽他也沒法去了,還有那個王知遠也是。

聽說是渾身八處骨折加腦震蕩還有多處挫傷,不在醫(yī)院躺倆月估計是出不來。

謝妍這才知道,謝擎宇居然不嫌事大的又跑去添了把柴,把人打成了那個樣子居然都沒告訴她一聲。

真是翅膀硬了。

這家伙從前在學(xué)校就老愛跟人打架,從初中到高中,謝擎宇被叫了無數(shù)次家長,每一次都是謝妍去挨批,被他班主任訓(xùn)得跟孫子似的。

謝擎宇以前跟人打架斗毆臉上身上掛了彩,謝妍回去了氣的還得給他再來兩錘,更添風(fēng)采。

偏偏每次謝擎宇還不服,下次還要打,謝妍搞不懂為什么這么愛打架,問他也不說,就說看別人不順眼。

但以往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嚴重。

謝妍知道他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但她不希望謝擎宇形成這種靠打人解決問題的習(xí)慣,他現(xiàn)在身體素質(zhì)各方面能力都不一樣了,很容易失手把人打出個好歹來。

萬一再把自己搭進去了,那樣不值得。

身為姐姐,謝妍總是很理性,顧慮的要比謝擎宇更多一些。

她嚴肅的批評了謝擎宇幾句,結(jié)果他就不疼不癢的“哦”了一聲。

謝妍站在陽臺邊上看著月亮,抱著手機,語氣嚴厲,聲音也提高了一些,“你哦什么哦?聽進去了沒有?”

最近謝擎宇可能是有了心事,怕心聲暴露,也不肯跟她用腦電波溝通了,她只能回歸打電話。

另一頭的謝擎宇神情有點蔫蔫的,他垂著眼皮有點煩躁的抿了抿嘴唇,“你說的都對,但是他們該打,下次見了我還打。”

謝妍氣急:“你——!”

她深呼吸兩口氣,努力不讓自己說出太重的話,“那你把人打成那樣,李家沒有找你麻煩嗎?他們沒報警??”

“嗯,他們不敢,顧老六出面了。”

同樣是打人,沈晏二話不說就已經(jīng)被趕出了家門,哪怕下跪懇求也無濟于事。

而謝擎宇如此狠手,顧錦華還能忍著脾氣給他擦屁股善后。

兩個兒子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

顧錦華不愧是老牌霸總,那一套恩威并施拿捏的,幾句話嚇得李家屁都不敢放一個。

但是老霸總生氣了,謝擎宇也被暫時停職了。

不管是顧氏集團還是星途娛樂,顧錦華都要求他將職務(wù)交出來。

這要是真男主,這么大的事,此時恐怕早就氣炸了。

但是謝擎宇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是不是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了。

謝妍還在對面喋喋不休。

“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了,你以前在學(xué)校里整天惹是生非和人打架我都沒說什么——”

“你哪里沒說!你明明每次從學(xué)校回來都揍我!”謝擎宇不知為什么突然激動起來。

謝妍沉默的摸了摸鼻子,“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那么愛打架啊!每次問你你又不說,我能不急嗎?”

謝擎宇將嘴一癟,氣鼓鼓的,“不說!我要睡覺了!晚安!”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謝妍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小子現(xiàn)在變得有權(quán)有勢了,也更難管了。

而謝擎宇則一頭扎在了松軟的枕頭上,回想起了以前,情緒低落。

謝妍從小就長的好看,小時候在老家,就是十里八鄉(xiāng)最漂亮的姑娘,后來進了城也是,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后來自從謝妍給謝擎宇開過幾次家長會以后,他們?nèi)6贾乐x擎宇有個頂級大美女姐姐,美的跟明星的似的,身材也巨好。

但是現(xiàn)在的孩子都早熟,十幾歲的男生說起葷段子來,一個比一個溜。

謝擎宇聽到有其他班里不認識的男生在廁所里意淫謝妍,當即惡心的踹開門上去就是一個大飛腳,恨不得給他踢的斷子絕孫。

那些背后意淫謝妍的男生,有一個算一個,謝擎宇見一次揍一次。

但是這種事他又不好意思給謝妍說。

那些人說的話和做的事都太惡心了,他根本說不出口。

所以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他在學(xué)校和人打架被撓了一臉,回家還要挨揍。

他也很委屈啊。

謝擎宇眼圈又紅了。

為啥不能對他溫柔一點呢,一點點也行啊。

這段時間降溫換季,流感頻發(fā)。

謝擎宇吸溜著鼻涕,從胳肢窩拿出了體溫計一看。

還沒退燒呢。

嗚嗚嗚他好脆弱啊嗚嗚嗚嗚嗚嗚……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莫名覺得脆弱又委屈,一丁點事情都能無限放大。

以至于謝擎宇此時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一個人躲被窩里偷偷哭,眼淚啪嗒嗒的掉。

這時譚青打來了電話,謝擎宇看了一眼就吸了吸鼻子接通了。

他這幾天停職了,但譚青還挺好的,經(jīng)常跟他打電話說公司里的事。

雖然謝擎宇其實并不想聽。

“……小顧總,你還在發(fā)燒嗎?”

謝擎宇哽咽沉痛點頭,“高燒不退。”

譚青聲音低沉,語氣有點擔(dān)憂,“啊,有多高?”

最近醫(yī)院發(fā)熱門診前全是排隊看流感的,三十九度以上的人多的很,高燒不退可不是什么好跡象。

謝擎宇閉著眼睛胡言亂語,無比自信,“我一米八七點六。”

“…………”

譚青被他已讀亂回的答案噎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沒忍住居然笑出了聲。

謝擎宇又煩躁起來,“笑毛啊,我馬上就一米八八,然后馬上就一米九,明年就能超過你了,我還年輕,我還在長身體。”

發(fā)燒讓他本就不聰明的腦袋雪上加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東西。

譚青被他逗的沒忍住又低低笑了起來。

“好,那就祝小顧總早日長到一米八八。”

——————

謝妍剛被掛斷了電話,就聽見了客廳門口傳來的響聲。

少年將鑰匙隨手放在了鞋柜上,手里提了些吃的,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然后停留在陽臺。

他沖謝妍揚了揚手中的袋子,白凈的臉上笑意盈盈,“我回來啦學(xué)姐,樓下那個烤面筋的老板今天出攤了,我買了兩串,還買了一份炸雞柳。”

謝妍立馬上前把那些吃的都接了過去,感覺手里分量沉甸甸的,她低頭去看。

“怎么買了這么多啊,還買什么了?”

“小籠包,土豆粉,烤雞腿。”沈晏老老實實的報著菜名。

謝妍哭笑不得,“大晚上吃這么多啊,下午沒吃飽?”

沈晏抿著嘴唇,彎起了眉眼,神情倒真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之前經(jīng)常吃你做的宵夜,習(xí)慣晚上加餐了,而且這邊的夜市也挺好吃的……”

“好吧好吧,你去廚房拿幾個碗過來吧。”

幾天下來,謝妍指揮起沈晏來倒是頗有些順手了。

這孩子手腳利索得很,把家里整理井井有條,特別干凈整潔,讓謝妍極其省心。

和他臥室那個糟心的樣子完全兩模兩樣。

沈晏這兩天狀態(tài)看著也挺好的,他手腕上的繃帶都自己拆掉了,謝妍經(jīng)常恍惚之間會覺得,沈晏仿佛一直都是這么乖巧開朗。

飯桌上,他們一人一根烤面筋拿在手里吃,面筋勁道,滋滋冒油,撒上孜然面和辣椒粉,香的很。

突然,沈晏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學(xué)姐,你剛剛在陽臺和別人打電話嗎?”

謝妍沒什么防備,就“嗯”了一聲。

沈晏乖巧的表情沒什么變化,盯著謝妍的黑眸有些發(fā)沉,“哦,和誰啊。”

“你哥唄,不過他把我電話掛了。”

沈晏抿起了嘴唇,眸光微閃。

他抬手把炸雞柳和烤雞腿往謝妍面前推了推,“哦,吃這個吧。”

“嗯嗯。”

幾樣?xùn)|西被二人風(fēng)卷殘云般干完了。

當然,主要還是謝妍比較能吃,六個小籠包她吃了四個,土豆粉也全都進了她的肚子。

她體力大消耗也大,吃的自然多一點嘛。

晚上二人又收拾了一下第二天要帶的行李,這就早早休息了。

沈晏依然躺在客廳的黑色皮沙發(fā)上,不軟不硬,也說不上舒不舒服。

倒是身上的被子又輕又棉,被套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氣。

跟謝妍身上的味道倒是有點相似。

客廳四周開著一圈稍暗的小燈,謝妍不主動關(guān),沈晏自然也不會去關(guān)。

他不知道謝妍是忘了關(guān)燈還是故意不關(guān),明明謝妍臥室里燈都是黑的,怎么偏偏給客廳留了燈呢。

總不會是故意給他留的吧。

他睡覺要開燈,這個習(xí)慣只有自己知道。

沈晏討厭黑暗。

開燈不一定能睡個好覺,但關(guān)著燈一定會做噩夢。

只是這幾天他睡的居然還不錯,一夜無夢到天明,連帶著整個人狀態(tài)都好了不少。

沈晏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突然翻身起來,把燈關(guān)了。

他摸黑又回到了沙發(fā)上,躺下,蓋好了被子,又戴上了耳機。

好久沒關(guān)燈睡過了,他突然想試試。

燈光一滅,濃稠無邊的黑暗立馬像是海水一般,將他緊緊包圍,令他呼吸急促。

沈晏眉頭緊蹙,睫毛有些顫抖,心跳也有點加快。

腦海深處一些不美好的畫面越來越具象化,短短片刻他便感覺從頭涼到了腳,像是有人用冰涼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向下拉。

沈晏甚至不敢睜眼,他怕看到些不想看的畫面。

被子都蓋住了半張臉,沈晏雙手緊緊的捏著被角,身體緊繃。

好像還是不行。

……黑暗會讓他無法控制的聯(lián)想到某些畫面,也會無限放大人心中的恐懼。

沈晏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他止不住的微微發(fā)抖,他極力忍耐。

“沈厭?你能聽見嗎?”

小女孩兒脆生生聲音自耳邊響起,“我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手機有錄音功能哎,你應(yīng)該可以聽見吧?”

沈晏咬著牙努力平復(fù)著呼吸,將注意力全都放在耳機里的聲音上。

“嗯……我要說點什么好呢……”

那聲音離得很近,小女孩兒活潑清脆的嗓音好像就在耳邊呢喃似的。

“這個手機其實是送給你的,我剛剛充了好多話費,應(yīng)該夠你用好久了。”

“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這個錄音,那我就隨便說點吧,畢竟我要出遠門了,估計以后很難再見啦。”

“小沈厭,你是全天下最可愛最乖巧的小寶貝,其實姐姐可喜歡你了,不過平時我不好意思說,但是你笑起來真的太可愛了,跟個小包子一樣,我有時候都想咬你一口嘿嘿。”

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無憂無慮的,讓人聽了只覺得心里甜的像蜜一樣,忍不住會跟著露出笑意。

“你以后要好好吃飯,好好長大,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個非常優(yōu)秀非常厲害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對了,之前你住院的時候,我聽病房里的那個何叔叔說你晚上會做噩夢,你現(xiàn)在還會做噩夢嗎?”

“如果你晚上睡覺害怕的話,那我給你唱首歌吧,當催眠曲聽,你就當姐姐在呢,那些嚇人的東西都會被我打跑的,姐姐可厲害了,真的,沒騙你。”

時間的進度條往前倒退十年,一臉病容,面色慘白的小姑娘卻神采奕奕,兩眼清亮有神。

她糾結(jié)的在腦子里翻了翻自己的曲庫,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也沒幾首會唱的歌。

以前上班太忙了,根本沒空聽歌,流行歌根本不會唱。

糾結(jié)了半天也不知道唱啥好,突然墻壁上爬過的一只小飛蟲給了謝妍一點靈感。

“……那就給你唱個蟲兒飛吧,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我覺得還挺好聽的。”

日光溫柔,撒在小謝妍稚嫩蒼白的臉蛋上,畫面像極了一副古老畫卷,斑駁老舊。

只是再也回不去。

輕柔的童聲響起,干凈純潔。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稚嫩的歌聲似乎蘊含著溫暖的能量,能驅(qū)散一切陰霾。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fēng)吹,冷風(fēng)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

歌曲結(jié)束,小女孩兒的聲音逐漸停歇。

她語速變慢,似乎也帶著些不舍的眷戀。

小謝妍將手機聽筒放在唇邊,抿著嘴唇,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不明顯的水漬。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又小聲說著。

“小沈厭。”

“再見。”

——————

第二天早上九點,A大門口停著兩輛長途大巴車。

今天要出發(fā)去比賽場地了,下午到酒店休息,明天熟悉場地,后天正式比賽。

各專業(yè)的帶隊老師在門口點著名,謝妍和沈晏分別在計算機類和數(shù)學(xué)類的隊伍里排隊站好。

“謝妍!”

輕快的女聲響起,沒等謝妍反應(yīng)過來,譚卓然就蹦了過來,一把攬住了謝妍的肩膀。

轉(zhuǎn)頭看去,一個打扮極其辣妹的美女出現(xiàn)在眼前。

謝妍震驚的眨眨眼,看著妝容精致的譚卓然,“哇塞,你今天好漂亮,我都沒認出來你!”

之前每次見面,大家都是素面朝天的,像是被學(xué)習(xí)吸干了精氣,沒有人形。

顯然今天有了。

譚卓然開心的哈哈一笑,“心情好嘛!聽說李川遭報應(yīng)被人打住院了,這次不用看他那張豬臉給我開心壞了!這不得打扮打扮慶祝一下!”

她反手一撈,將齊娜也拉了過來。

齊娜還是帶著眼鏡,但也化了點淡妝,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譚卓然顯得極其興奮,興沖沖的看著謝妍,“聽說賽場附近有個山脈特別好看,去年我們沒顧上去,這次準備下午去打卡拍照,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謝妍想了想,眨眨眼,"你們?nèi)グ桑疫有其他事。"

“那好吧。”

周圍各種興奮聊天的聲音嘈雜,老師點名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謝妍扭頭想在數(shù)學(xué)系隊伍中找尋沈晏的身影。

今早醒來沈晏臉色不太好,來學(xué)校的車上也閉著眼不怎么說話,謝妍又有點擔(dān)心,猜他昨晚上可能又做噩夢了。

昨天她還說沈晏最近看上去狀態(tài)不錯呢,結(jié)果今天就蔫了。

唉,她這烏鴉嘴啊。

謝妍原本想著能跟沈晏坐同一輛大巴車,結(jié)果每輛車的名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他們剛好分開了,謝妍也沒轍。

好在一路上還算順利,三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大家下車后提著行李箱進了酒店,老師拿著一兜子身份證統(tǒng)一辦理了入住。

男生在四樓,女生在五樓。

這家酒店是和競賽主辦方有合作關(guān)系,為了方便小組交流,所以計算機類的學(xué)生基本上都是三人間。

酒店房間環(huán)境還不錯,干凈整潔,挺亮堂的。

譚卓然拉著齊娜進衛(wèi)生間補了個妝,出來以后還準備再確認一下謝妍真的不和她們?nèi)ゴ蚩▎帷?br />
結(jié)果屋里已經(jīng)沒人了。

謝妍的箱子放在床邊,人已經(jīng)沒影了。

“看來她是真的有急事吧,就不打擾她了。”齊娜說道。

這時有人敲門,二人開門才發(fā)現(xiàn)門口站的居然是沈晏。

他穿著件淺駝色的大衣,里面是深灰的高領(lǐng)衫,膚白如玉,眼若寒星。

沈晏禮貌的笑了笑,溫潤俊朗,"你好,請問謝妍是在這間嗎?"

聞言,譚卓然和齊娜突然對視一眼。

她倆并不知道沈晏和謝妍都住在一起了,還想著不能讓這個謝妍前男友家的弟弟影響謝妍心態(tài)呢。

譚卓然也干笑了兩聲,"哦,那個,她不在,她出去吃飯去了。"

沈晏疑惑,"等下酒店會安排統(tǒng)一就餐的啊。"

譚卓然尬笑,"她餓的不行了,忍不住了,饑渴難耐,饑不擇食了已經(jīng)。"

旁邊的齊娜都聽不下去了,猛地搗了她一下。

說什么胡話呢,這話誰能信啊。

兩人偷摸又對視了一眼,眉飛色舞的,仿佛在用眉毛打架。

沈晏卻是不在意的笑笑,說了聲"知道了,謝謝"便走了。

“你把人家當傻子騙啊。”齊娜無語的不行。

譚卓然抿抿唇,"大腦突然短路了嘛,唉謝妍跑哪去了也不跟咱們說一聲,走的也太突然了吧......"

而此時的謝妍剛從一家花店出來。

她買了一大捧白色的康乃馨,看著手機地圖上查詢出來的地址。

上次沈晏說,楊慧云被葬在鹽城區(qū)湖邊的一處墓地。

鹽城區(qū)只有一個湖,名叫溫雪湖。

溫雪湖附近確實有一片墓園。

謝妍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長發(fā)素凈的披在身后,神情平靜卻又有些脆弱。

好不容易打上了一輛出租車,謝妍對司機說道。

“去靜澤墓園。”

車窗風(fēng)景在飛速后退,天氣陰沉,烏云密布,謝妍心情沉重的無以復(fù)加。

往日畫面如同昨日,記憶中楊慧云的臉分明還那么的生動鮮明。

謝妍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緒,不想讓自己落淚。

……媽媽。

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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