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月飄瞳孔一縮,身后丞玠也是臉色一變,“師姐?!”
月飄眉眼微沉,“丞玠,去將玄空師兄,還有司虞也叫過來。”
丞玠點頭,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沒有多問,轉身就出去了。
月穹花下怎么會有斷指,看樣子死去的時間不算久遠,估計就是近些日子的事情。
現在首先要弄清楚的是這根手指的主人是什么身份,完整的尸體到底在哪兒,是他殺還是自殺。
身后的木門傳來吱呀一聲,月飄唰的一下就把那一簇月瓊花丟回了原處,站直身子,就看見了睡眼朦朧的沉羲和,對方揉著眼睛,眼眶有些紅,“娘子……”
“醒啦?”月飄攔住了沉羲和看向那一簇月穹花的視線,然后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怎么沒多睡一會兒?”
“羲羲睡不著了。”沉羲和說著,又長長打了個哈欠,像是樹袋熊一樣靠在了月飄身上,“昨天羲羲好像做了一個夢。”
“嗯?”
沉羲和皺著眉,露出思考的神情,但又有些懊惱的拍了下腦袋,“可是我想不起來了。”
他只記得不是一個好夢。
讓他心頭發悶。
月飄拍了拍沉羲和的腦袋,“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
沉羲和悶悶點頭。
但他又覺得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夢。
丞玠動作很快,在說了月穹花下發現了人的斷指之后,玄空很快就拎著司虞過來了,剛好碰見了白衣和丞妤,于是也跟了過來。
玄空剛進院子,便沖著月飄過來,“飄飄,丞玠師弟說發現了斷指,在哪兒?”
月飄指了指角落的那一簇粉紅色的花,“在那兒。”
沉羲和歪頭,“娘子,什么斷指啊?”
月飄拍拍他,“沒事,你不用知道。”
小孩子不用知道這么多,免得今天晚上接著做噩夢。
玄空走過去,將花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根系下的手指,眉頭緊鎖,“除了這個,還發現其他什么了嗎?”
“我看看。”月飄說著,腳下靈力蔓延,靈識很快就布滿了院子,片刻過后,月飄睜開眼,走到了另一處,用腳尖撥了撥已經松散的泥土,“這里還有。”
玄空走了過去,果然,在月飄腳下還有一根手指,但和剛才那根不同,這一根斷指上還帶了一枚戒指。
玄空在看見那枚戒指后,臉色大變。
司虞蹲在那里,正摸著下巴打量帶著戒指的那根手指,便被玄空拉了起來,“這些月穹花,你是從哪里搬過來的?”
司虞被拽了個趔趄,但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當然是在邊界那個裂縫旁邊,那邊的月穹花可是最多的。”
“當時還是白衣師兄幫我一起弄回來的呢。”司虞說道,又微微蹙眉,露出幾分思索,“不過那一處怎么會有人的尸體。”
“師兄你在看見這枚戒指后突然這么著急,是因為這枚戒指代表了什么嗎?”司虞摸著下巴,“還是說這個手指的人身份不簡單,所以讓師兄這么著急?”
玄空一噎,打量了一下司虞,剛對他有所改觀的時候,就看見司虞幽幽嘆了一口氣。
“不過人死了就死了。”司虞滿臉幽怨,“怎么能把人埋在月穹底下呢,浪費了這么好看的花。”
司虞惋惜得真心實意,又沖著月飄豎起了三根手指,“飄飄師姐,我可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把吃了人的月穹送給你的!”
“……”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月飄嘴角一抽。
白衣走到玄空身旁,“師兄,那枚戒指……”
玄空沉著臉色,輕輕點了點頭。
白衣皺起眉,“可這月穹的確是我和司虞一起搬回來的,怎么會……”
玄空搖頭,“現在還不清楚,白衣,你帶我們去采摘月穹的地方看看,先將尸首找到,然后再查吧。”
白衣點頭。
玄空看向月飄,“飄飄,能否請你一同前去?”
畢竟月飄的術法,在這種情況下有著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自然。”月飄點頭,“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
月飄看了看丞玠和丞妤,低聲安撫,“你們現在這兒吧,正好幫我照顧一下沉羲和,別跟他說尸體的事。”
丞妤撇著嘴,但也知道自己的修為跟過去根本幫不上什么,只能悶悶點頭,“知道了師姐,不過就讓我哥跟你一起去吧,他比我強多了,肯定能幫上忙。”
丞玠也看了過來,月飄搖頭,“不了,丞玠要留下來保護你們,事情不太對,安全為上。”
丞妤聞言,也沒多說,只能點頭。
月飄跟著玄空一行人一同去了邊界處。
上次因為她一腳踩進了幻陣之中,所以沒能達到邊界,這一次有玄空帶路,白衣拎著司虞,倒是平安無事。
在看見橫貫山谷的裂縫,還有裂縫周邊洋洋灑灑的小白花時,月飄還是吃了一驚。
月穹的數量可比她想象中多太多了。
峽谷之內風很大,月飄的衣擺被吹得呼呼作響,臉都快木了,還要挺直自己的脊背,擺出冷靜沉穩的模樣。
“我們運回去的月穹就是這一片的。”白衣說道,拎著司虞到了那邊。
月飄和玄空都走了過去,月飄沒有廢話,直接用靈力開始在地下翻找。
藤蔓迅速蔓延,翻開泥土,司虞一臉驚嘆,伸出手指想要去戳一戳藤蔓的尖尖兒,然后就被藤蔓啪的給了一巴掌。
司虞捂著臉,滿臉不敢置信,“飄飄師姐,它打我!”
玄空:“……”
這丟臉的家伙。
月飄:“……”
打得好。
片刻過后,月飄深吸一口氣,“找到了。”
藤蔓已經將一片月穹花撥開,泥土被掀開,露出了被深埋其中的尸骨。
因為死去時間不長,所以只是腐爛了一半,月穹花的根系深深扎在其中,月飄根本就沒過去看,司虞去瞥了一眼,然后就捂著手臂打著激靈回來了,臉色青白一片。
“師、師姐……”司虞說話都開始結巴,“那個尸體,都爛了,上面還爬了好多白色的蟲……”
一根藤蔓猛地竄出來,啪的一下捂住了司虞的嘴。
月飄冷著臉,“閉嘴。”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好嗎!!!
司虞連忙點頭,藤蔓這才松開了他,司虞松了一口氣,然后在看見藤蔓上的泥土后,臉色一白,“師姐,這根藤蔓不會就是剛才挖尸體的那個……”
月飄看了一眼,然后心虛的沉默了。
司虞顯然讀懂了這里的沉默,胸口上下起伏,然后——
“嘔!”
月飄看著司虞跑到一旁去吐了,摳了摳臉,這和她應該沒關系吧。
嗯,肯定和她沒關系。
那邊,玄空和白衣臉色陰沉如水,月飄沒過去,玄空走了過來。
“怎么樣?”月飄問了一句。
玄空深吸一口氣,“死的人,是我們的師叔,他一向深居簡出,鮮少在人前露面,我們也有數年未曾見過他了。”
月飄驚愕,“那怎么會……?”
既然是玄空他們的師叔,修為怎么都突破了后神境,竟然會不知不覺死在這種地方?
月飄神色也嚴肅起來。
“這件事我會稟告師尊。”玄空深吸一口氣,垂著眉眼,沉默片刻,才注意到那邊吐得昏天黑地的司虞,“……他怎么了?”
“沒什么。”月飄眼神飄忽,“可能是看見尸體了吧。”
玄空皺著眉,倒也沒多說什么,“我們先回去吧。”
白衣在那邊布下了結界,防止外人靠近尸體,也走了過來。
幾人踏上了返程的道路,司虞臉色一片蒼白,十分虛弱地靠在白衣身上。
司虞眼神空洞,嘴里還念念有詞,“……飄飄師姐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白衣眉梢微動,看了一眼司虞,“和月飄師姐有什么關系?”
司虞委屈巴巴抽了抽鼻子,抬頭看了眼白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問了一句,“師兄你平日不是最喜歡那只木簪了嗎?怎么最近都換成了玉冠?”
白衣一頓,眸子中閃過了一絲暗色。
“沒事,只是心血來潮罷了。”
“哦。”司虞若有所思,“不過白衣師兄總說那只木簪可是有特殊意義的,以前我怎么說你都不肯取下來給我看看呢。”
司虞似乎只是隨口一提,很快就開始繼續埋怨月飄,怎么可以這么對他。
白衣垂著眼眸,目光落在司虞身上,帶了幾分冷意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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