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棺材蓋沒響的將死之人
看了一會我才知道,棺材仔這一身濕透不是熱的,人家是因?yàn)榕聼幔约撼砩险罢暗顾褪菫榱私禍兀?br />
我才猛的想起,怪不得棺材仔有這樣的手藝也不做鐵匠,那是因?yàn)樗旧眢w質(zhì)屬于陰寒,陽光都不能長時間直射。
這守著堪比小太陽的大火爐子,給我們修短劍,這熱還有刺眼的光亮,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他比常人可是要忍受更多的為難,才能完成。
當(dāng)場就把我感動的差點(diǎn)痛哭流涕,不光接手了幫他從井里提涼水的工作,更是連喝的涼白開都殷勤的幫助送到手中。
“辛苦辛苦,棺材仔今天為了感謝你,我們請你吃飯,干完活咱們就去我家,郎弘毅正煎炒烹炸呢!”
我來就是來請人的,今天要好好感謝一下棺材仔對我們的無私幫助。
我這邊自說自話,鬧得熱鬧,棺材仔那邊手中大錘不停,時不時還會把燒紅的短劍放到一邊的水槽里降溫。
刺啦一聲,就是一股子白煙升騰而起,整個棚子內(nèi)的溫度,絲毫沒有因?yàn)橹苓呁柑於蜕隙嗌伲炊嗔藥追謵灍帷?br />
“再等等,快好了!”
棺材仔的動作很快,已經(jīng)有一把短劍達(dá)到了他的滿意,精光锃亮的放在一邊,那雙面的劍刃看上去更加鋒利,看得我熱血沸騰。
“我把人請回來了!”
站在家門口,我就對著院子里面一聲大叫,張偉還有伍叔已經(jīng)到了,郎弘毅圍著小花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對我們揮舞鍋鏟打招呼。
“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你們先進(jìn)去坐。”
這樣祥和的畫面叫我忍不住自己都想笑,我咋覺得我就像是個甩手光管吃的渣男,郎弘毅化身成了可憐的家庭主婦!
我們的小聚餐,必有猴傻子,為了提防他下手抓菜,單獨(dú)給他準(zhǔn)備了一個大碗。
每樣菜都不會少了他的,加上一盤子大白饅頭,就是他的最愛,這也算是獎勵他現(xiàn)在都聰明的會給棺材仔在村頭放哨的功勞。
我們吃飯倒是沒有什么忌諱,葷素全能,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能填飽肚子,解饞,是每樣都能吃,唯一的一種就是不能吃狗肉。
驅(qū)邪和法事上經(jīng)常會用到的黑狗血,別以為我們弄到了黑狗,上去就一刀抹脖子!
那不是作孽么!
再說,黑狗也不是天天都能見到,這樣殺,再用不就麻爪了,我們只是割破血管,放一點(diǎn)夠用,就幫黑狗包扎好,還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因?yàn)橛行Ч暮诠范际侨砩舷虏荒苡幸桓s毛的,這樣的狗子,我們村翻遍上下,也就只有兩條,還是娘倆。
餐桌上,屋門一大群人熱鬧的圍坐在一起,伍叔美滋滋的品著特意給他置辦的好酒,郎弘毅出手,那必須必的是真好酒。
猴傻子抱著他的盤子和大碗非要蹲在茶幾邊上吃,屁燈則是也被分了一大碗的肉,抱著坐在凳子上自給自足。
不夠吃或者垂涎別的好吃的時候,拿油乎乎的小爪子直接指使張偉給他夾菜,誰叫張偉是他干哥來著。
棺材仔不吃紅肉,這也是棺材鋪的規(guī)矩。
打棺材的人不能吃紅肉,也就避免了牛肉,這還是伍叔特意告訴我們的。
說牛眼通陰陽,豬里有可能出五指豬,這些都是棺材匠要避諱的,魚肉、雞肉海鮮什么的,棺材仔倒是能吃。
不過看他夾菜的頻率,還是更喜歡涼拌,或者已經(jīng)沒什么溫度的炒菜。
一頓飯大伙吃得算是賓主盡歡,餐桌上我們也沒有太大的規(guī)矩,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連伍叔都不端著長輩的架子,和我們玩鬧在一起。
屁燈偷了伍叔一杯白酒,喝完了就不管干不凈的,醉倒在自己那個油滋滋的大碗里,睡得鼾聲四起。
猴傻子別說和屁燈一樣心大,吃飽喝足了,剩下的倆饅頭朝臟兮兮的衣裳里面一揣,走出屋門,直接躺在我們院門口不遠(yuǎn)一處向陽的柴火堆上面就開始午睡。
大伙七手八腳收拾了殘席,茶水、飲料、瓜子、花生擺了個大全套。
原本以為會是輕松的閑聊節(jié)目,棺材仔居然很難得的主動開口,說的并且還不是一件閑事。
是有人上棺材仔那里定了一口棺材的事……
棺材鋪賣棺材,這是再日常不過的業(yè)務(wù)往來,本應(yīng)該稀松平常,但是棺材仔只用了很短的一句話就叫伍叔這位懂行的老點(diǎn)妝匠聽出了矛頭。
“今日棺材蓋沒響,卻有人來訂棺材,我好奇之下就多問了幾句!”
“你那口睡覺的棺材蓋沒響?這事情不對啊?”
原來棺材鋪里有一口棺材仔給自己準(zhǔn)備的棺材,平常的時候就被當(dāng)做床來使用,等到棺材仔百年以后,就會是他的存身之所。
只要是有生意要上門,閻王爺?shù)纳啦旧嫌腥吮稽c(diǎn)名,鬼差前來勾魂,這口被當(dāng)成床的棺材,蓋子就會自己發(fā)出聲響。
屢試不爽,無一次不精準(zhǔn)!
久而久之,棺材仔只要聽到棺材蓋子發(fā)出響聲,那么當(dāng)天就已經(jīng)開始在他的木料堆里轉(zhuǎn)悠,準(zhǔn)備挑選合適的木料,等著事主上門。
張偉傻兮兮的問了一句,“那這個棺材蓋不響就有人上門訂棺材,是什么意思?”
伍叔嘆了口氣,嫌棄的瞪了張偉一眼,“你豬腦子啊,這就代表命不該絕,絕對不是好死的唄!”
罵人罵對方不得好死,其實(shí)說的就是橫死,不得善終的意思。
但在這……不是好死,說的就是非正常,合理性死亡!
“是誰家,咱們過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在我的字典里面,棺材仔所謂的多問幾句,頂多就是問了下對方事主還有沒有氣,別的指望他多費(fèi)口水真是奢望。
但這次我錯了,棺材仔不慌不忙的開口。
“是咱們村的關(guān)濤,好好的人出去玩了一圈,回來就得了急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西醫(yī)、中醫(yī)看遍了,就等著咽了最后一口氣,他們家就要辦事了。”
提到關(guān)濤,我立馬就想到了是誰。
他比我大上七八歲,屬于大孩子嫌棄小孩子,從來不帶我們幾個玩的那一批人,但也算是從小一塊長起來的熟人,并不陌生。
這人學(xué)沒上幾天,但是有做生意的腦子,村里的超市就是他叫在家賦閑的爹娘開的小本生意,自己也在外面跟人跑車,家里最早一批蓋起來的小樓。
剛才去采買的郎弘毅聽完我們說話,才明白之前去超市為什么挑了半天東西,都沒見到主家出來結(jié)賬。
“村里超市那家,聽后面院子確實(shí)挺亂的人不少,店里東西不全,買東西也沒人招呼,看上去確實(shí)像家里出了大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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