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館內(nèi)頓時濃煙陣陣。
保安將滅火器迅疾擰開，噴在我身上，一瞬間什么都看不見了。
有人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寧先生，快跑！”
“對不住！”
我拿刀劃拉了兩下。
保安嘴里發(fā)出了完全不符合傷口傷害程度的慘叫。
小可在前面奔，我拎著殺豬刀在后面狂追。
后面兩位保安手捂住臂膀上的傷口，演戲用的血袋里已經(jīng)弄破，順著手臂流下，不管不顧地朝我們狂追。
球館樓下人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驚呼一片，紛紛閃開路。
我追小可來到了大街上，在人群中鉆來鉆去，沒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在一個巷子角等了一會兒。
付東跑過來了。
“怎么樣？！”
“搞定！”
付東拿出了一簇頭發(fā)和沾了沈煥生不少血跡的毛巾。
小可趕忙收了起來。
幾人迅速將身上用來裝扮的衣服脫掉，戴上了帽子和墨鏡，快速往之前停車的地方走去。
沈煥生身旁一群保鏢，功夫太厲害，人又謹(jǐn)慎，想靠近都難，更不用說薅對方頭發(fā)弄血這種事，即便是僥幸弄到了，對方也會起疑心，屆時玉面胡這個場子就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靠近都難，我索性想了一個讓他主動跳坑的方法，先把外部重大危機營造起來，迫使沈煥生主動尋求活路，這時付東的出現(xiàn)就顯得合情合理，不僅弄素材容易，還不會引對方任何懷疑。
現(xiàn)在看來，方案無疑非常成功。
我們?nèi)�人上了車，坐在車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
不到一刻鐘，沈煥生等人從樓上下來了，旁邊跟著保齡球館的館主，對沈煥生點頭哈腰地賠不是。
他們應(yīng)該沒心情打球了。
沈煥生非常生氣，大聲喝斥著老板。
不過，這事在沈煥生等人眼中看來，完全屬于意外，而且球館的保安不顧一切地保護顧客，滅了雷管，還鮮血淋漓地受傷了，眾人也全都見到他們負(fù)著傷追著我和小可跑，沈煥生等人除了發(fā)一頓飆，也做不了其他事。
一眾保鏢護住沈煥生等人離開球館。
我對付東說：“開車，跟上他！”
付東開著車跟了過去。
現(xiàn)在是飯點，沈煥生等人的車隊去了一家飯莊，眾人進去吃飯。
我轉(zhuǎn)頭問小可：“什么時候可以施術(shù)？”
小可用礦泉水打濕毛巾，將沈煥生沾在毛巾上的血水?dāng)Q出來，弄在了另一個瓶子里，對我說道：“現(xiàn)在也可以，但術(shù)法畢竟屬于玄學(xué)陰陽術(shù)，晚上的效果會好一些，哥你來定。”
我必須要確保一次成功。
“行，丫頭你準(zhǔn)備好，晚上再弄，現(xiàn)在我們一直跟著他！”
大家在車上啃面包就礦泉水，填了一下肚子。
一點多的時候，沈煥生等人從飯店出來了，開著車去了機場，應(yīng)該是去送幾位泰佬客商離港。
爾后。
沈煥生又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我們在下面等著。
可到了晚上六點，沈煥生還是沒有下來。
我皺眉道：“這特么都晚飯時分了，他們一直泡澡，不吃飯么？”
付東笑道：“阿風(fēng)，你洗浴玩的少，不大懂。像這種檔次的浴場，里面吃的不要太多，可以自助食、浴食，甚至美人食。”
我疑惑不已。
“自助食我能理解，浴食和美人食什么鬼？”
付東饒有興味地向我解釋。
“浴食就是人泡在池子里，靚妹端餐盤過來，下水陪你一起泡澡，喂你吃飯喝酒。美人食就是去包廂里面，選一個清純靚妹，人家身冇片縷地躺在餐桌著，食物放她身上，供客人用筷子或者用嘴來吃啦，這玩法從櫻花國傳過來的，據(jù)說食材能自帶美人香。”
小可先是聽得津津有味，后來秀美緊蹙，滿臉鄙夷。
“咦！這也太變態(tài)了！”
付東說：“你覺得變態(tài)，有錢人不覺得，他們什么都不缺，每天睜開眼，不玩點變態(tài)花樣出來，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由于太無聊，付東趕小可去了副駕駛，自己躺在后座上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
沈煥生方帶著眾位保鏢心滿意足地從浴場下來。
我轉(zhuǎn)頭看向小可。
“前面剛好有好幾位巡邏的阿sir，這個時機如何？”
小可打了個OK的手勢。
“沒問題！”
她開始在車?yán)稂c香。
我和付東各搖下了一半車窗透氣，同時點著了煙，手探出窗外，省得外面的人見到車內(nèi)冒煙還以為著了火，要是碰到哪個好心人主動過來給我們滅火，那就完犢子。
幸好這種香的煙不算太大，無人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沈煥生已經(jīng)上了車。
他們的車緩慢往前開去，我們在后面跟。
小可在車內(nèi)念著咒語。
沈煥生的車剛剛開了不到一百米，“吱嘎”一聲，停了下來。
忽然之間！
車門打開，沈煥生雙目渙散無神，呲牙咧嘴地沖了下來。
他開始瘋狂地扯自己的頭發(fā)，嘴里嗚哇嗚哇亂叫，整個人就像打擺子一樣。
一眾保鏢快速下了車，見到沈煥生的樣子，先是懵了，爾后上前去扶沈煥生。
沈煥生處于完全無意識的狀態(tài)，竟然拎起了旁邊的垃圾桶，瘋了一樣砸身邊的一眾保鏢，然后拖著垃圾桶往前狂奔。
保鏢撒丫子追。
“噗通”一聲。
沈煥生徑直躺在地上，開始扯自己的衣服，最后什么都不剩。
隱約聽見他歇斯底里嘶吼。
“來！干我！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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