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周澤宇
北部某地下室,這里足足有幾百多平,用鐵欄桿關(guān)了一個又一個人。
他們躺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胸腔上微弱的起伏證明著他們還活著,卻也離死不遠(yuǎn)了。
‘噗’的一聲輕響,刀子插進(jìn)了皮肉里,女人將手里的匕首旋轉(zhuǎn)了一個圈,生肉絞緊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周澤宇閉緊了眼睛,牙齒緊緊的咬著。
同伴痛苦的呻吟聲就像夢魘一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被綁在了木臺上,周圍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和塵土味。
“鷹,還是你出手利索。”
一個光頭‘嘿嘿’笑了兩聲,他用槍拍了拍周澤宇的臉。
“這小子就是那群條子里面的頭兒,還殺了我們老大,要不是你抓著他,指不定他就跑了!”
周澤宇是這些人里面唯一還沒有被處置的人,他們把他綁在了邢臺上,四肢被鐵鏈綁緊,‘享受’著其他人都沒有的待遇。
光頭眼神惡狠狠的,“我直接一槍斃了他?”
‘鷹’長發(fā)微卷披散在肩頭,紅唇艷麗,她解決完手頭上這個警察,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臟污。
“不能便宜了他。”
光頭放下手里的槍,“那你說怎么處置?”
為了抓這個條子,他們損失了那么多人,一想到這里,光頭眼神憎恨又怨毒。
‘鷹’從刑具臺上挑了一把剔骨尖刀。
周澤宇越是這樣冷漠,她就越想打破他臉上的平靜。
想看他因為疼痛顫栗,滿臉扭曲猙獰,哀嚎哭求她的樣子。
“你也在我手下做過幾年,”鷹用尖刀挑起他的下巴,“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居然背叛我?”
周澤宇不為所動,冷峻的臉上盡是漠然,聲音沙啞粗糲的不像話。
“殺了我就是,廢話那么多。”
‘鷹’似是習(xí)慣了他的桀驁,輕挑起紅唇,“殺了你?”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么。”
漆黑的地下室里,到處都是人的呻吟哀嚎,這里散發(fā)著濃郁腥臭的濁氣,地板上被鮮血染紅,又經(jīng)過風(fēng)干之后形成暗色的血痂。
壓抑、沉重的令人窒息。
光頭一聽臉色更差,“臭條子!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邊說著邊從旁邊取了一把匕首,想朝著周澤宇的肚子捅進(jìn)去。
周澤宇根本不怕他,他嘴角掛著一抹嗤笑,明明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力氣挑釁他。
‘鷹’攔下了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刀。
“你一下捅死他了怎么辦?”
光頭看了一下她手上的東西,還沒意識過來,就聽‘鷹’的聲音冷冽陰郁。
“用這個,我要看著他的皮一點一點被削下來。”
她拍了拍手,身后幾個男人端了一盆鹽水。
“到時候還看你硬不硬氣。”
她心情頗好的搬了條凳子坐在周澤宇面前。
“開始削。”
那兩個身材強(qiáng)壯的男人得到命令,微微一點頭,兩人拿著刀一左一右的開始切開皮肉。
他們旁邊放著一個小碗,專門來放周澤宇身上的肉。
受刑者的身體和精神雙重重創(chuàng)才能真正的摧毀一個人,這些道理他們都懂,運(yùn)用起來也頗為嫻熟。
周澤宇額頭上漸漸滲出汗水,他緊緊的咬著牙,就是不開口說出一句求饒和呻吟。
被割肉的那部分很快就泛起像灼燒一樣的痛楚,凌遲的刑罰就是要將人身上的肉一點一點割去,又要保證受刑人直到刑罰的最后一刻還得活著。
傷口不算大,細(xì)密的疼痛卻像無數(shù)只螞蟻在分食著皮肉,燒得人渾身發(fā)燙。
周澤宇呼吸逐漸粗重,鮮血順著傷口滲出,一直流到了大腿上,他鼻尖都是汗珠。
“慢著。”
‘鷹’叫停了他們的剮刑,“肚子那塊的皮膚最薄,先從腿上下手,別真把他搞死了,那我就沒得玩了。”
她從桌上端起那盤鹽水,毫不留情的潑到周澤宇身上。
周澤宇全身的皮肉控制不住的痙攣起來,傷口就像是有人在用無數(shù)根針戳刺,他終于忍不住唇邊溢出的痛哼,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
大腿上的皮膚嫩,肉也多,剛削到一小半的時候,他們就停了手。
‘鷹’殘忍的看著周澤宇大汗淋漓的樣子,笑得天真。
“明天繼續(xù)。”
她很期待。
——看到周澤宇意識全面崩盤的那一天。
.......
周澤宇昏睡了又醒過來,全天清醒的時間不超過倆小時,耳邊全是同僚痛苦的哭聲和翻滾聲。
“殺了我......”
“給我個痛快吧......”
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里的人雙手被砍斷,只有繃帶簡單的包扎止血,讓他不會那么快死去。
這就像是一場噩夢。
一場怎么也醒不過來的夢。
周澤宇眼神渙散的看著天花板,身上的疼自從他醒來之后就縈繞不去。
他們只會幫他止血保證他存活,止疼是完全不管的。
【太疼了。】
周澤宇意識渙散時,腦袋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不能死。
再怎么疼他都不能死。
他得帶著那些名單回去。
.......
‘鷹’將手中的刀拋起又落下。
她笑著看周澤宇,“我今天只剮你七刀。”
“高興嗎?”
周澤宇就跟沒聽見一樣,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他的耳朵就像是被人塞上了棉花,對周圍的一切都無法感知。
未經(jīng)處理的傷口開始逐漸潰爛發(fā)臭,他唇色慘白,胸口的呼吸聲比往日更加衰弱。
‘鷹’絲毫不介意,“不過不是我來動手。”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粗魯?shù)那懊嫫呷粟s了上去。
那七人面色驚懼,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鷹’說:“你不是救過她們嗎?”
周澤宇的頭微微側(cè)過,看到在地上狼狽哭泣的幾人。
‘鷹’說:“你救了她們,她們出賣了你。”
周澤宇仿若未聞,又將腦袋轉(zhuǎn)了過去。
“今天的主刑就是她們。”
‘鷹’丟了七把刀放在她們面前,身后的男人將槍指在她們腦袋上。
“你們?nèi)ィ瑢⑺嗌掀叩叮咳艘坏丁!彼f,“如果不照做,我現(xiàn)在就能將你們活剮。”
........
周澤宇仰躺在木臺上,身上都是血,汗水流在傷口處造成一陣又一陣的痙攣。
他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盡力不讓自己去想、去關(guān)注身上的傷。
“嗚嗚嗚.....”
細(xì)小的哭聲在周圍傳出。
“對不起、對不起......”
周澤宇眨了下眼。
汗水流進(jìn)了眼睛里,泛出難忍的酸澀。
他腦海中逐漸出現(xiàn)另一個男人,他有著和他一樣的臉,性格卻完全不同。
是個冷酷、陰鷙、沒有同理心的怪物。
他告訴他——
【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
........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混亂難辨。
就在他以為自己撐不過那一天的時候,警察的援軍趕到了。
槍聲和爭相逃跑的腳步聲鬧騰騰的在耳邊響起。
他們已經(jīng)無瑕顧忌一個半死的人了。
混亂逐漸平息。
周澤宇連動一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得救了。”
恍惚間,他聽到有人湊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
醫(yī)生將他送上了擔(dān)架。
而他終究是抵擋不住那濃重的睡意,雙眼重重的閉緊。
........
自從得救之后,他的精神就變得有些不太穩(wěn)定。
周澤宇常常覺得自己容易犯困,寫報告的時候差點又要睡過去。
因為他被記了功,領(lǐng)導(dǎo)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同事?lián)е募绨颍白咦咦撸∠掳嗳コ灶D好的!我請客!”
“你看看你這一天天的精神這么差,晚上做賊去了?”
周澤宇白了他一眼,說:“燒烤還是麻辣燙?”
同事嘿嘿一笑,“麻辣燙,不超過五十!”
周澤宇說:“行了吧,我請客,去那家湘菜館吃。”
同事樂開了花:“老板大氣!”
周澤宇跟著他一同出了警局的門,同事還在絮絮叨叨的聊著案子。
“忙那個兇殺案就夠讓我頭疼的了,到現(xiàn)在兇手都沒抓到,他的反偵察能力也太好了,現(xiàn)場就算留下了痕跡也找不到是誰......”
同事煩躁的抹了一把臉。
周澤宇腦子里放空,清淡的‘嗯’了聲。
“叮咚!您關(guān)注的主播‘嬌嬌’開播了,快去她直播間看看吧~”
同事從兜里掏出手機(jī),嘴里小聲嘟囔,“今天怎么這么早開播......”
周澤宇隨口問了一句,“什么?”
同事將手機(jī)屏幕湊到了他面前,“直播,今天是‘嬌嬌’和snake的第一次合作直播,我是snake的粉絲,他玩游戲可牛了......”
屏幕上,江梓衿穿著一身紅色緊身連衣裙,胸口的鏤空,露出她細(xì)白的肌膚。
她的臉距離攝像頭很近,纖長卷翹的睫毛低垂著,眼尾微微上翹,像貓兒一樣優(yōu)雅矜貴。
“大、大家好......”
她似是有點不好意思,耳垂上那一片都紅了,說話磕磕巴巴的。
甚至有些過于純情了。
周澤宇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陣陣酥麻宛如通電一般傳進(jìn)四肢百骸。
“這個女生叫什么?”
同事停止了鼓吹snake技術(shù)的長篇大論,愣怔的掃了一眼屏幕。
“女主播?”
他挑了一下眉,笑得一臉曖昧,“沒想到你對這個感興趣啊……”
“她就叫‘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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