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今日都吃了什么？”蕭北凜問。

聽雨凝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沈云晴送來的那碟糕點。

聽雨神色激動，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是沈小儀，一定是沈小儀！”

“她不久前來見過娘娘，還送了親自做的糕點，娘娘一上午只吃了那塊糕點，并未吃過別的！”

聽雨的話，關雎宮內所有的人都可以證實。

蕭北凜鋒利的唇角抿出殘忍的弧度，他坐在沈傾城床邊，大手溫柔撫摸女人臉頰，嗓音卻刺骨的冷：“把沈云晴關進慎刑司，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把她放出來，違者，賜死！”

……

“你們放開我，我是皇上有名有姓的妃子，你們憑什么抓我！”

另一處。

沈云晴被人從房中拖了出去，一并被帶走的還有她的婢女清影。

主仆二人狼狽的跪倒在地，一個太監走了過來，不陰不陽的冷笑：“為什么抓你，沈小儀只怕心里清楚。你毒害宸妃娘娘，惹得皇上大怒，皇上已經下令，要捉你去慎刑司伏法！”

“我謀害宸妃？怎么可能！”沈云晴瞪大雙眼，一張清麗柔婉的小臉凄楚動人，“宸妃是我的親姐姐，我害誰，也不可能害她的呀，皇上是不是弄錯了？”

“這雜家可管不著，進了慎刑司，你不招也得招！”太監甩了甩拂塵，轉身就要走。

沈云晴用力咬住唇瓣，嘴角滲出血珠，她眼中掠過一道陰狠，忽然將清影推了出去：“是她，是她謀害的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儀！？”清影小臉瞬間褪去血色，不可置信的看向沈云晴。

沈云晴狠了狠心不看她，捂住臉哭訴道：“我是被連累的，之前就看這丫頭鬼鬼祟祟，一定是在想什么壞招！”

“既然如此，那就帶走吧。”太監斜睨了沈云晴一眼，放過她，將清影拖了下去。

慎刑司。

“她還不招？”

蕭北凜踏著黑金履走進牢房，居高臨下的睥睨視線，看向牢房角落中瑟瑟發抖的清影。

清影閉著眼睛，一個字也不肯說。

“倒是個忠心的硬骨頭，可惜朕最厭惡的，也是冥頑不靈之人，來人——“

蕭北凜揮袖，不耐煩的道：“把她的手指頭一根根給我掰折了，身上的骨頭能卸的卸了，朕就不信她不招。”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侍衛走進清影的牢房。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房梁，不過一炷香的時辰，侍衛走了出來：“皇上，她招了。”

牢獄中滿地血水，清影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蕭北凜神色漠然，宛如看著一具尸體：“說，是誰指使你謀害宸妃？”

“是沈小儀，是她在糕點中下毒，奴婢親眼所見……”清影氣若游絲，察覺到蕭北凜的接近，本能的顫抖起來。

方才那寸寸骨骼斷裂的痛苦，比下地獄還可怕千倍萬倍，她寧愿現在抹了脖子去死，也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果然是她。”蕭北凜扯了扯唇角，寒聲吩咐李云海：“去把沈云晴關進來，她們不是主仆情深嗎，那無論生死，可都得在一起才行。”

……

沈云晴被關押進慎刑司的消息，很快傳遍六宮。

太后經過尚太醫的施針，回到慈寧宮后悠悠轉醒。

看見太后睜眼，侍奉在床前的賢妃松了口氣：“太后娘娘您可算醒了，毒害宸妃的真兇已經被抓住，正是她的妹妹沈小儀。”

太后冷笑一聲：“沈家真是好教養，妹妹害姐姐，還弄得哀家一身腥！”

“母后。”

殿外傳來蕭北凜清冷骨的嗓音。

蕭北凜身著黑金帝袍，墨眸沾染幾分內疚，大步來到太后床前：“之前都是朕不對，錯怪了母后，還望母后原諒朕。”

“你還來干什么，有沈傾城不就夠了？你還知道有哀家這個母后？”太后冷笑著嘲諷。

一國太后，被親兒子扣上謀害后妃的罪名。

當真是被傷透了心！

太后背過身不愿再理會蕭北凜。

蕭北凜眉眼微冷，沉聲道：“此事宸妃也是受害者，母后何必事事遷怒宸妃……”

眼看苗頭不對，母子二人又要吵起來，賢妃連忙打斷蕭北凜的話：“太后娘娘，皇上也是一時情急亂了分寸，正是因為您是他的母后，他信任您尊重您，得知您有可能謀害宸妃，這才傷心說了錯話呀！”

蕭北凜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向賢妃。

賢妃露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苦口婆心的勸道：“要是您因此和皇上離了心，那不才中了奸人的計謀？太后娘娘心胸寬闊，便原諒了皇上這回吧。”

賢妃像朵解語花安慰了半天，太后的態度才有所緩和：“罷了，哀家豈會和你們這群小輩計較，哀家累了，都退下吧。”

見太后怒氣稍平，賢妃才笑盈盈的告退。

蕭北凜和賢妃一同踏出慈寧宮，他低垂眼眸，頭一回正眼看這個嬈嬈媚媚的妃子，“想不到你也有幾分用處，這次幫朕在母后面前說好話，足見你是個賢惠的。”

賢妃平日里都見不著蕭北凜一面，挨了夸，心里美上了天。

她嗓音甜滋滋的像能掐出蜜汁，柔情婉轉的輕笑：“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宸妃身體不適還需要靜養，這段時日，便由你替宸妃代理六宮吧。”蕭北凜大手一揮，淡然下令。

賢妃樂開了花，瘋狂壓抑上揚的嘴角，嬌滴滴的道：“是，臣妾領命，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目送蕭北凜離去，賢妃嘚瑟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沈傾城不在，她就是后宮第一人，嘖，要是沈傾城死了就好了。

那這后宮，就無人再和她爭了。

“賢妃妹妹真是踩了狗屎運，因禍得福了。”

身后，德妃涼涼淡淡的聲音傳來。

賢妃轉過身，傲然抬起頭沖德妃輕笑，笑的有恃無恐：“皇上既然親口讓我代理六宮，那就是我應得的，什么福不福禍不禍，我可聽不懂。”

德妃嘴角抽搐了下，翻了個利落的白眼，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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